輾轉(zhuǎn)思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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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夢不等她問便道:“姑母,我沒有按照二叔交代的回答?!?/br> “你……”敬妃的樣子像是有人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一樣,她直直地看著清夢,突然厲聲喝道:“都停下!” 剎那間,殿內(nèi)的鼓樂之聲戛然而止,那些舞姬們也都忙停了下來。 敬妃卻又很快恢復(fù)了神態(tài),她淡淡地:“行了,本宮乏了,你們都退下吧?!?/br> 在場的眾人都向后退下,敬妃眼神冷厲地看著清夢,起身道:“你跟我來?!?/br> 清夢隨之站起,跟著敬妃向內(nèi)殿而行,敬妃走的很慢,她的壓制心中的怒火。 內(nèi)殿的宮女內(nèi)侍們紛紛退到外間,直到無人,敬妃才回身:“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清夢垂頭不答。 敬妃道:“你可知道我跟你二叔想了多少法子,才給你想到這個脫身的機(jī)會,叫皇后盯著容星河,讓容星河進(jìn)惠王府不行嗎?你這是想干什么?” “姑母,”清夢搖了搖頭:“我不能這么做。” “為什么!”敬妃深吸一口氣:“惠王妃可不是個善茬,你為什么要去蹚這趟渾水!那根本是個火坑你難道不知道!” 徐皇后一直都想給惠王找一房側(cè)妃,當(dāng)然出身要高貴,人物要出色。 容星河出現(xiàn)之前,庾清夢顯然是最佳的人選。 寧國公府里,除了庾約和敬妃,甚至于其他的人,都也樂見庾清夢進(jìn)惠王府。 只是敬妃人在宮中深知其苦,庾約又真心疼庾清夢,所以才想出了這個禍水東引的法子。 他們想讓徐皇后去選容星河。 本來清夢方才在皇后跟前只是按照她回答庾約的那些話,盛贊星河,徐皇后一定會喜歡,甚至?xí)炔患按僖娙菪呛印?/br> 沒想到這機(jī)會竟給庾清夢親手毀了。 “我知道,所以我不能叫星河meimei替我去跳。”清夢輕聲地:“假如是他們家的主意,跟我無關(guān),那我自然不會多話,可是……我不能親自推她下去。我干不了?!?/br> 第58章 .二更君渴望被她疼 皇帝傳召惠王進(jìn)宮。 沒有說什么閑話,皇帝直接問李堅:“聽說,你從青葉觀里弄了個小道士在你的府里?” 惠王微怔,繼而恭敬回答道:“回父皇,確有此事。” “他們說的時候,朕還不信呢,原來竟是真的?!被实鄣氖掷锬笾鴤€龍形紙鎮(zhèn),手指揉過小小地雕龍,清雋威嚴(yán)的臉上掛著一種耐人尋味的表情:“朕記得你向來不很好道術(shù),這是為何?” 王府的事情,皇帝這么快就知道了,倒是不稀奇。 可按理說這種小事,皇帝不至于就特意傳了王爺進(jìn)宮過問的。 惠王猜到了幾分,他遲疑片刻,垂首道:“回父皇……兒臣確實不好此道,不過……” 皇帝沒有問,很有耐心似的瞥著李堅,把小小地紙鎮(zhèn)放在了掌心里,托著玩兒似的。 惠王終于道:“父皇,這小道士他其實……并非常人?!?/br> “那他又是什么人?”皇帝還是淡淡地問。 惠王跪了下去:“父皇恕罪,這小道士其實、其實是信王府里的三弟弟?!?/br> 內(nèi)殿很靜,皇帝也沒有立刻出聲。 博山爐里的龍涎香的氣息顯得有些怪異,似乎帶著某種奇異的冷意,無數(shù)無形的小觸手似的拂到人的身上。 惠王的心不知為何有些收縮地,大概是不安。 “父皇……”他抬頭看向皇帝。 ——“信王府啊?!?/br> 皇帝卻不知在什么時候站了起身。 他已經(jīng)快五十的人了,但腰身依舊的軒挺筆直,容貌也是清雅矜貴的,下頜的三綹長須更添了幾分儒雅,襯著那雙漂亮的丹鳳眼,看著簡直比惠王大不了多少似的。 皇帝嘆了一聲,臉上卻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有格外黑的一雙眼珠動了動:“原來,他是鋮御?!?/br> 惠王突然有點后悔自己貿(mào)然就把李絕的身份坦白了,他不知這是福是禍。 但他只是很恭順地:“是的父皇,他確實是鋮御弟弟?!?/br> 暗巷。 霍康受的傷不輕,背上的外傷,掌力所震的內(nèi)傷,脖子上還給捏出了青痕,他距離斷氣連一步之遙都不到。 勉強堅持到戚紫石靠前,才徹底暈了過去 鑒于他的傷如此之重,也出于其他考量,戚紫石就近把霍康安排在一處醫(yī)館之中。 看著大夫給他剪衣裳,療傷止血,戚紫石看向身后捧著一面鏡子的李絕。 小道士正在反復(fù)打量自己的臉,好像是在看是否破相。 戚先生走到身后,也從鏡子里端詳著那張又嫩又美的臉。 如果刻意不去看那雙帶煞氣的鳳眼,這是多可愛的一個小少年,簡直叫人想揉揉他發(fā)絲散亂的毛茸茸的頭。 不知為什么,當(dāng)這個念頭在戚先生心中一閃的時候,鏡子里的那雙鳳眼也跟著閃過一道光。 戚紫石發(fā)現(xiàn)李絕正透過模糊的鏡面在盯著他,清透的像是劍刃一樣的眼神,像把他心里那點想法也看了個清楚。 戚先生咳嗽了聲,往臉上糊了點恍惚的笑:“三爺,方才的那個兇徒是什么人?” 李絕向來不喜歡他叫自己“三爺”,但也不想聽見類似“道爺”之類的稱呼。 而戚紫石跟霍康因為惠王交代的緣故,總要對他表示尊敬,不管什么字兒在前頭,末尾的一個字總是“爺”。 李絕把鏡子扣翻了,翻著白眼:“兇徒就是兇徒,還能什么人?!?/br> 戚紫石徒勞無功地試探:“興許可以找到他,看看是有誰敢對三爺不利。” 李絕道:“我得罪的人多了,今兒是這個,明兒又是那個,不用費心了?!?/br> 戚紫石死心閉了嘴,他看出小道士是不想讓他插手,但是今兒的事肯定要對惠王交代,而惠王一定得要一個交代。 李絕卻已經(jīng)走到霍康身邊,一個大夫正清理他的背。 從他的脖子往下到腰間,像是被一整塊石頭砸中似的,偌大的淤青。 大夫指著其中一塊紫癍:“這是撞上了什么,骨頭怕是裂了!要是傷到椎骨,這輩子就完了?!?/br> 李絕奇怪地盯著他的臉,大夫給看的發(fā)毛:“我可沒說錯……” “好好的大夫,就是多了一張嘴?!崩罱^嗤了聲,冷冷地:“你再說廢話,就把你的嘴縫起來?!?/br> 大夫看著這個長相頗似仙童,打扮像是道士,做派卻是強匪的人,閉了嘴。 弄了一個時辰,才把霍康從頭到腳處理了一遍。 李絕的臉上也敷了厚厚地一層藥膏。 戚紫石覺著很礙眼,同時想不明白,他的臉上確實是有淤青,可也沒必要到敷藥膏的地步,畢竟淤青散個幾天就會自動消退。 可又不敢再多嘴。只任由他頂著一張涂著藥膏的臉在眼前晃動。 霍康倒是很快就醒了,他先掙扎著四處張望,直到李絕抬手摁在他的肩頭。 他轉(zhuǎn)頭看見了李絕,這才松了口氣似的,把竭力昂起的頭又垂下了。 又過了會兒,他喃喃道:“戚先生。” 戚紫石靠近過來。 霍康喃喃道:“我要是死了,王爺興許會有些撫恤銀子,你幫我送到家里去。” 戚紫石正不知該不該答應(yīng),李絕揉揉他的頭:“家里有誰等著呢?”神情動作,像是揉著一個兇猛忠心的受傷大狗的腦袋。 霍康不知感覺到?jīng)]有,總之有點悶悶地,卻因為不能動,顯得乖順:“是我娘子?!?/br> “喲,你這樣的還有娘子。”李絕覺著很稀奇,低頭看他的臉:“長的好看不?脾氣怎么樣?” 霍康想搖頭,又動的很艱難:“不好看。”兇神惡煞的臉上浮現(xiàn)一點奇異的溫情:“有點兇?!?/br> 李絕可以接受“不好看”,但聽見“有點兇”,偏偏襯著霍康這種鐵漢柔情一樣的臉色,他匪夷所思地問:“那還惦記著她?” 沉默了會兒,霍康仿佛有點害羞,很小聲地又說了句:“是我娘子?!?/br> 李絕品著這聽似簡單,實則意味無窮的四個字,不再言語。 半晌,他轉(zhuǎn)身走開,不知為何又把那面鏡子翻出來,開始照臉。 老東西下手頗狠,他的臉兒又確實的嫩,四道掌印趴在玉白的臉頰上,像是雪地上被熊瞎子踩了一蹄子那么顯而易見觸目驚心,任是誰都要多看幾眼,感覺這小道士可能受了極狠的虐待。 李絕本來想,等天黑一些,自己再去靖邊侯府。 那時候,他臉上給那老東西打出來的痕跡應(yīng)該會消退不少,加上天黑,星河應(yīng)該看不清楚。 他之所以在臉上敷了那么厚的藥膏,就是怕星河看到自己的傷,又要問長問短惶惶不安的了。 才在王府當(dāng)了幾天的“差”,就掛了彩,她指定會憂心。 然而天還沒暗,惠王府的人就找了來。 李堅回了王府,惠王妃裴氏迎著,格外殷切地問:“皇上突然召見王爺進(jìn)宮,是為什么事兒?” 裴氏生得極美,自嫁了惠王后養(yǎng)尊處優(yōu),雖不復(fù)青春,卻也多添了幾分豐腴華貴。 惠王看了一眼王妃,沉吟:“沒什么……” 裴氏嘟了嘟嘴:“早聽說皇后娘娘今兒傳了寧國公府的四姑娘進(jìn)宮呢。王爺是不是跟那位驚艷京城的四小姐碰了面兒啊?” 惠王愣了愣:“是嗎?沒見著。我在父皇那里,她……自然不能去?!?/br> 裴氏知道惠王不至于在這上面說謊,暗暗松了口氣,卻笑說:“那可怪了,我以為皇后娘娘必然是要讓王爺去見見的呢?!?/br> 惠王心事重重,沒心思理會這些閑話,敷衍道:“本王還有事,不說了?!?/br> 裴氏忙拉住他:“王爺,我也有件事,先前弟媳過來找我,說是前些日子因為京畿官員自查,有人故意地要算計克兒,捏造了幾樣罪名,弄的克兒很不開心,一怒之下辭了官。我想總不能叫他在家里閑著,還得給他找個好差事才行。” 李堅不太高興:“國子監(jiān)的學(xué)錄是個清閑差事,怎么還能給人算計?若他自身無事,又有誰敢去算計他?” 裴氏嘀咕道:“還不是因為王爺,難保有些人想借著攻訐太子小舅子的由頭,好在官場上出風(fēng)頭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