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zhuǎn)思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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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沒想到他們兩個竟用這一招,怒道:“你敢!” 雙掌連拍,竟然隱隱地有風(fēng)雷之聲。 霍康雖一腔怒勇,見狀不由也暗暗心驚,剎那間,兩人掌風(fēng)相碰,老者的出手十分詭譎,力道剛猛,霍康只覺著肩頭給輕輕地一揉,整個人便往后跌飛出去,背部在墻上一撞,那無比堅硬的墻壁竟隨之搖晃開裂! 霍康胸中血氣翻涌,眼前發(fā)昏,差點暈厥過去。 老者轉(zhuǎn)身便要去追李絕,冷不防霍康咬緊牙關(guān),自殘垣之中躍起,竟仍是沖了過來。 “找死!”老者雖不想在京內(nèi)殺人,但給李絕挑撥的殺氣溢出,又見霍康如此悍勇,竟生出速戰(zhàn)速決地殺心來,抬掌就要向后拍出! 就在這時,將出巷子的李絕回頭,看到這一幕,他突然勒馬揚聲道:“你敢殺他,我必讓你后悔!” 老者的手本會拍向霍康心口,聞言堪堪一轉(zhuǎn),竟捏住了霍康的喉頭:“哦?不如試試看?” 這相似的招數(shù),正跟李絕在小羅浮山殺王道士一模一樣。 因為原本就是他教的。 李絕看看霍康,竟自馬上一躍而下。 老者冷笑:“原來你也有在意的人?!?/br> 霍康的臉上已經(jīng)有些鮮血模糊的,李絕嘴里的血腥氣卻也很重,他啐了口帶血的唾沫:“你錯了,我只是想確認(rèn)你會殺他?!?/br> 老者微怔。 “動手啊,”李絕雙手抱臂,滿不在乎而看好戲的樣子,說道:“只要他一斷氣,信王府從此永無寧日!” 正在此刻,霍康低吼了聲,竟提一口氣揮拳打向老者。 老頭子冷冷一哼,手松開。 霍康站立不穩(wěn),龐大的身軀向后倒下! 李絕巋然不動,臉上反而多了點譏誚,他學(xué)著老者的口吻道:“原來你也有在意的人啊?!?/br> 老者心中怒極:“你是在作死……” 李絕的嘴上是分毫不讓:“我自己的命,用你管?你也配!” 話未說完,卻聽到急促的腳步聲響,不多時,戚紫石的身形先在巷口出現(xiàn),在他身后,卻是兵馬司的巡城侍衛(wèi)。 老者耳目極佳,早在聽見腳步聲起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沒法兒再繼續(xù)了,他深深地看了李絕一眼,縱身一躍,身形好像是一團(tuán)烏云,竟自巷子之中消失不見。 戚紫石沖了入內(nèi),看見李絕站在原地,料想無礙,便先去將霍康扶起。 手掐著霍康的頸間大脈試了試,稍微松了口氣,扭頭吩咐身后眾士兵:“去搜……” 話未說完,只聽李絕低聲道:“不用,叫他們散了吧。” 戚紫石怔了怔,抬手一揮。 那為首的統(tǒng)領(lǐng)行了禮,帶人退下。 宮中。 徐皇后笑對面前坐著的庾清夢:“先前你也常進(jìn)宮來,只不過都是敬妃請的,本宮前兒心血來潮,倒也想親自請你一回?!?/br> “臣女不敢?!鼻鍓裘η飞怼?/br> 徐皇后生得珠圓玉潤,因為年紀(jì)略大,身體有些發(fā)福,卻更見富態(tài)了。 她凝視著庾清夢,眼神透著慈和:“你在本宮這里也不用拘束,就當(dāng)是在敬妃那里一樣就是了?!?/br> 清夢這才又坐了回去:“是。多謝娘娘隆恩。” 徐皇后又問詢寧國公府里眾人的情形,清夢一一回答。 閑話了幾句,徐皇后打量她的人物,應(yīng)答,處處都合心意。 “對了,”徐皇后像是突然想起來似的:“本宮隱約聽敬妃提過一句,說你近來跟靖邊侯府新上京的那位……三姑娘頗為交好?” 庾清夢的耳畔驀地響起了庾約提醒她的話。 果然來了。 清夢回答:“回娘娘,確實是跟那位meimei見過幾次?!?/br> 徐皇后笑了笑:“本宮近來可聽說了不少有關(guān)她的事兒,都說她生得不錯,可是真的?” “確實是真,星河meimei的確是花容月貌。無可挑剔。” 徐皇后聽了這話,臉上浮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哦,真的那么好啊……” 清夢的心跳,不知為什么,一下一下地在加快。 心底出現(xiàn)的,是庾約握著玉版扇的身影,他意味深長地叮囑她:娘娘若問你,你就如現(xiàn)在這么回答。沒有錯兒。 沒有錯? 庾清夢心里突然想起在杏花林中跟星河初遇,她故意地模仿庾約的琴韻,但卻又未曾自覺地流露一派天然真摯。 她請了星河去寧國公府,星河望著她琴房上的字問:淳風(fēng)是什么意思。 清夢看破星河的“伎倆”,而星河也知道被她看穿了。 到底是沒什么城府的,又或者是不想再跟清夢隱瞞,她竟耐不住自己提了起來。 最后那聲“多謝”,蘊含多少的委屈跟被體諒的欣慰,被清夢壓藏在心底。 乃至她去靖邊侯府,星河陪著她談天說地,她在門上跟青葉觀的小道士見面兒。 那小道士叫她“jiejie”,就算是躲在她身后的清夢,在聽見那聲含著溫柔甜蜜的呼喚的時候,都忍不住心頭為之一顫。 在這所有之外的,還有一道不沾凡塵的影子在庾清夢的心頭徘徊。 可望而不可即的。 何必呢。 她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主意,終于長長地吁了口氣,庾清夢蹙眉:“不過呢……” 徐皇后正在出神,聽了這句一怔:“不過什么?” 庾清夢先是自覺失言般笑了笑:“罷了,沒什么。娘娘勿怪?!?/br> 徐皇后的好奇心已經(jīng)上來,怎會叫她“沒什么”,當(dāng)即說道:“你這孩子,當(dāng)著本宮的面兒,還有什么是不能說的?” 庾清夢眉頭微蹙:“回娘娘,臣女確實不該在娘娘面前有所隱瞞,不錯,星河meimei的相貌自然是無可挑剔的,只不過。她……” 清夢笑出幾分欲言又止:“她啊,到底是小門戶里養(yǎng)大了的,哦,娘娘別誤會,臣女的意思是,meimei只是多些質(zhì)樸罷了?!?/br> 徐皇后臉上的笑減了幾分,略尷尬。 宮內(nèi)人人皆知,惠王什么都好,只有一件,惠王妃出身并不高貴,乃是個沒落軍戶之女。 不管是琴棋書畫,乃至禮儀之上都有欠缺不當(dāng)之處,奈何李堅是喜歡的。 但是對徐皇后而言,門第之見只是表面,她最為不喜的是,這惠王妃性子頗為悍妒苛厲。 惠王至今無子,曾寵幸過幾個妾,卻都給她打的打,驅(qū)趕的驅(qū)趕。又有傳聞,說是被惠王寵幸過的宮女,都給她賜死了。 也不知是不是這個緣故,惠王至今沒有子嗣。 為此,徐皇后心里越發(fā)覺著這位兒媳很不如意。 此時聽庾清夢說容星河是“小門戶”養(yǎng)大,自然碰到了她心里的那根刺。 徐皇后嘆息了一聲,臉上多了幾分失落:“原來是這樣啊,靖邊侯府也太過魯鈍了,把個孩子弄到外頭去養(yǎng)著,倒是不知道他們心里想什么?!?/br> 又略說了幾句話,庾清夢見時候到了,便起身告退。 徐皇后并沒有挽留,而是貼心地說:“進(jìn)宮一趟,去見見你姑母吧。” 清夢領(lǐng)旨。出了皇后宮中,便去見敬妃娘娘。 還未進(jìn)門,就聽到鼓樂聲響,小太監(jiān)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庾清夢,便趕了過來接著:“四姑娘來了?娘娘正想叫人去打聽打聽呢?!?/br> 清夢問道:“姑母在排演歌舞?” 小太監(jiān)笑道:“可不是么?是一出新奇些的什么敦煌飛天……四姑娘快去瞧個熱鬧吧?!?/br> 庾清夢走到殿門口,一眼看到幾個宮伎正翩翩起舞,果然打扮的各有異域風(fēng)情,高髻,裹胸,敷貼腰身流蘇擺,手臂上都戴著纏臂金。 隨著舞樂,綢緞飄揚,倒果然有幾分飛天的意蘊。 敬妃看見清夢,便向著她招了招手。 清夢緩步上前行禮,敬妃笑道:“你過來?!?/br> 清夢湊到她身旁,敬妃將她抱?。骸耙娺^皇后娘娘了?” “是?!?/br> 敬妃看了眼前方的宮伎,且先不說別的,只問:“這舞好不好?” “娘娘親自督促的,自然是上佳?!?/br> 敬妃笑道:“是啊,他們的衣裙之類,都是按照那敦煌舞樂圖上原樣兒的,就有一點不好?!?/br> “什么不好?” 敬妃嘆道:“器物太新了,你瞧他們的纏臂金,都是宮內(nèi)新造的。到底缺點古意?!?/br> 清夢笑:“娘娘的要求也忒高了,何必又在意這些?!?/br> 敬妃笑吟吟看她道:“豈不聞,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越是細(xì)微之物越要留意……” 說了這句,她摸了摸清夢的臉頰,毫無鋪墊地直接道:“娘娘問過你,那個容星河的事兒了?” “問過了?!鼻鍓舸鬼?。 敬妃抿唇而笑:“這就好。別叫她總把眼睛盯著咱們家。也多看看京內(nèi)其他的美人兒才好?!?/br> 清夢默然不語。 敬妃本來笑吟吟地,掃了她一眼,突然覺著不太對勁:“你進(jìn)宮的時候,你二叔該對你叮囑過了吧?” “是,二叔都說了?!?/br> “哦,”敬妃松了口氣,笑道:“看你的臉色,我還以為……” 庾清夢更低了頭。 敬妃打量著她,眼神突然變了:“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