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zhuǎn)思 第14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靈氣復(fù)蘇后我和馬甲們開啟了工業(yè)革命、頂流追星路(娛樂圈)、盟主的替身不干了、刺客之王、溺寵逃妃:王爺么么噠、雄霸萬界、發(fā)小們都是狗(校園NP)
“好了,多虧了jiejie,不然我……真不知怎么辦好?!崩罱^低著頭,認(rèn)錯一樣。 星河問:“你結(jié)交的是些什么朋友,竟然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就是……京內(nèi)那些人,容霄也認(rèn)識的?!闭f了這兩句話,聲音還是含糊不清。 星河無奈:“你能不能跟好的學(xué),跟霄哥哥比?虧你想得出來。” 這話里透著些嗔怪,李絕卻聽出星河沒有在生自己的氣,心里一動:“jiejie……” 星河卻終于轉(zhuǎn)頭看向他:“你先前怎么竟吐了血的?” “我……我當(dāng)時犯了糊涂,為保清醒,就咬破了舌尖?!崩罱^訕訕地。 原來那口血,是因為這樣。 怪不得他的聲音不似平常。 星河心里五味雜陳。 平兒不遠(yuǎn)不近地在門口,一邊聽外頭的動靜,一邊聽兩個人說話,直到李絕說咬破舌尖,暗暗驚心。 她忍不住自己試著咬了一下舌頭,舌頭仿佛感覺到她的不懷好意,泥鰍般縮了,但只此一下,卻仍是疼的鉆心。 “你也是、活該?!毙呛拥穆曇艉艿停骸俺砸粔q長一智,以后別再什么東西都亂喝了。這次幸而無事,萬一呢?萬一是那很厲害的劇毒呢?” “是劇毒我也認(rèn)了,”李絕瞥了星河一眼,悶聲:“就是差點冒犯了jiejie……還不如直接喝鶴頂紅呢。” 星河因為他先前那些狂亂造次的舉動,本來不想跟他多言的,可他竟在關(guān)鍵時候咬破舌尖,又說這些話。 星河垂眸:“你少胡說了。舌頭上……疼嗎?” “不疼的?!?/br> “我看看傷的怎么樣?!?/br> 李絕猶豫了會兒,還是乖乖地張開了口 粉色的舌,舌尖處半邊深深的傷。 星河不敢細(xì)看,又扭開頭:“你也真狠心,是要咬斷了嗎?” 李絕回頭看了眼平兒,見她沒往這邊看,便摸索著去握住了星河的手:“哪里還管別的,寧肯咬舌死了,也不要jiejie受委屈?!?/br> 星河心有余悸,手抽了抽:“別亂動?!?/br> “jiejie不惱我了嗎?”李絕有點不安:“你要打罵就當(dāng)面打罵一頓出氣,別又偷偷地在心里記恨我。” 星河緩緩地吁了口氣:“誰要打罵你了……我只問你,你又忽然跑來做什么?” 第103章 .三更君jiejie給我家 李絕本是想告訴星河,自己求了皇帝賜婚的事。 不過,剛才他為藥性所誤,差點兒非禮了星河,雖然她沒有翻臉,但心里指定是不舒服的。 在這種情形下說賜婚,未必是好事。 李絕心中轉(zhuǎn)念,便不提這個。只道:“我是想來跟jiejie說……那個李櫟葉的事?!?/br> “李櫟葉?” “對了,就是信王府來的那個……”李絕說著,舌頭不小心碰到牙齒,頓時疼得“嘶”了聲,低頭攏著。 星河竟也跟著一疼,忙道:“先別說了,傷的那樣,最好還是找個大夫看看?!?/br> 李絕最是喜歡她關(guān)心自己:“不礙事的jiejie,這點不算什么……”笑容收了收,有點靦腆地:“其實我想、我想告訴你,以前在信王府的舊事。” 星河怔?。骸澳阏f什么?” 李絕緊張,舌頭上的疼也加了倍。 他從來不跟任何人提自己在信王府的事,尤其對于星河,本來他覺著,是得一輩子都不叫她知道。 可是李櫟葉居然尋了來,并且要帶他回去。 雖然李絕是不會讓她得逞的,但李絕又清楚,以李櫟葉那個死硬倔強的脾氣,恐怕會不擇手段。 別的,李絕不擔(dān)心,不管李櫟葉怎么對付他,他也不怕。 他唯一有點怕的是,星河會怎么樣。 上次不期然地,讓星河發(fā)現(xiàn)自己殺人,也知道他信王府的身份,差點兒就鬧得恩斷義絕。 讓他此刻想起也心有余悸。 所以這次李絕不得不多謀劃些,萬一……不知為什么,信王府的舊事揭出來,星河會怎么看待他? 此事對他而言自然是不易宣之于口,也斷然不想回憶。 但是,李絕思來想去,仍是選擇親口告訴星河。 畢竟這會兒說了,至少會有一個解釋的機(jī)會,或者讓星河自己判斷。 倘若從別人口中說起來,萬一有些添油加醋等的一面之詞,或者星河以為他又故意隱瞞,害她再跟他起了隔閡呢? 李絕不想再冒這個險。 他不敢就貿(mào)然坐到星河身旁去,就拉了張凳子,坐在她跟前。 “jiejie還記得當(dāng)初在縣城,你問我為何會出家嗎?”李絕盡量地讓自己語氣平和。 “記得,你說……”星河當(dāng)然忘不了這個。 當(dāng)時兩個人在馮家閑話,星河問起他幾歲出家為何出家。 李絕說他因為頑皮,四五歲時候闖了大禍,差點給他的爹娘所殺,后來就送他去修道了。 舊事重提,星河的心里有點不安,見他的發(fā)絲滴水,便去榻上找出一塊帕子。 掂掇了會兒,還是遞了過去,并沒有親自給他揩拭。 星河又問:“你難道是想告訴我,你曾經(jīng)在信王府到底惹了什么大禍嗎?” 李絕手中捏著手帕,擦了把臉,帕子上也有她身上的香氣,這讓他稍微心定。 只是深深呼吸間,舌頭遇到冷,那疼更如刀割一般。 “說來,怕又嚇到j(luò)iejie,我……”他的聲音仍是那么低沉,不知是否是因為破了舌尖,語聲中似乎透著一點慘痛:“我失手殺了二哥?!?/br> 星河雖早料到他所闖的禍必然非同一般,但親耳聽見,仍是抬手掩住了嘴,驚懼。 李絕先是抬眸打量星河的臉色,對上她驚愕的眼神:“真的嚇到j(luò)iejie了?” 星河緊張的語塞:“怎么會、失手呢?” 李絕捏著那半濕的帕子:“我當(dāng)時還小,記得不太真切,起初好像是……跟人打架,打的很兇,可是我二哥比我大好幾歲,我那會兒小只有挨揍的份兒……” 他的手扶著額頭,臉上是痛色,顯然不愿意去回想:“只記得被打的很慘,后來……” 記憶里,那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孩子,不知從哪里找到了一把很鋒利的匕首。 也許,最初的時候是沒有想真的去殺人的,但是有些事情的發(fā)展并非凡人所能控制。 爭吵的具體,李絕已經(jīng)很模糊了。 他記得最真切的,就是匕首刺破了肚子上最柔軟的肌膚,插進(jìn)了血rou,然后是guntang的鮮血如同潮水般涌出,鮮血把他的手都染的殷紅一片,血燙的像是爐子里的火。 而在他耳畔響起的除了倒地的二王子的痛呼求救聲,還有旁邊李櫟葉的驚叫:“來人!快來人,李鋮御你……” 她沖上來,似乎想要去救二哥,她一邊怒吼:“你竟然殺人了?” 大概是受驚過度,望著她在面前帶著怒容正在逼近的臉,李絕恍惚中抬手一揮! 又是一聲慘叫,李櫟葉的半邊臉頓時被血染紅。 實在是可怕的回憶。 星河聽李絕斷斷續(xù)續(xù)說完,整個人已經(jīng)不能用震驚來形容。 她原先還驚奇過,怎么郡主的臉上會有一道疤痕呢?按理說,不至于會有人對王府的貴女動手。 沒想到竟是這個緣故! “后來,那位二殿下就故去了?”星河身不由己地問,身上竟然又有點寒意滋生。 “他受傷太重,很快就死了?!苯淮诉@些,李絕的神色卻慢慢恢復(fù)了平靜,仿佛對她說了,便是卸下心頭一個大包袱:“李益都……就是信王,他氣沖沖的想要殺了我,后來世子求情,便讓我出家修道了?!?/br> 星河心底五味雜陳,怪道李櫟葉跟他相遇,便是那么劍拔弩張。 看著李絕泛白的臉色,星河想到一個問題:“那,如今郡主突然進(jìn)京,又是為了什么?” 李絕道:“我正要跟jiejie說呢,她想要帶我回關(guān)外?!?/br> 星河雙眼睜大了些,竟失聲道:“什么?你要回去?!” 門邊的平兒轉(zhuǎn)頭看了眼。 星河忙又低下頭去,自悔居然失態(tài)。 李絕卻看了出來,微微俯身:“jiejie舍不得我?” 星河扭頭避開他的眼神,片刻問:“那你……到底走不走?” “我才不回去呢,”李絕嗤之以鼻:“我早說了,我是沒有家的人,跟信王府的上上下下都是恩斷義絕的。我跟她回去?除非我死了?!?/br> “你!”星河聽不得他說這個字,呵斥道:“不許再胡言亂語!” 李絕展顏一笑:“再不說了??傊琷iejie也該知道的,我如今……只有jiejie。jiejie給我家,我才有家的?!?/br> 星河最恨他說這種話,總是會禁不住勾起她心里那點酸軟。 她深深呼吸:“你不回去,郡主豈會善罷甘休嗎?” 李絕有恃無恐:“她不答應(yīng)也沒法兒,皇上已經(jīng)……” 星河正看著,卻見李絕戛然止住,只沖著星河討好地笑:“舌頭好疼啊。不知會不會腫起來?!?/br> 他明明要說什么,突然轉(zhuǎn)開話題。 星河雖聽出來,但見他提起傷口,便不忍李絕再說下去:“那就先歇會兒,養(yǎng)一養(yǎng)傷吧。” 兩兩對視,都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