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zhuǎn)思 第17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靈氣復(fù)蘇后我和馬甲們開啟了工業(yè)革命、頂流追星路(娛樂圈)、盟主的替身不干了、刺客之王、溺寵逃妃:王爺么么噠、雄霸萬界、發(fā)小們都是狗(校園NP)
說完后,不等人回答,他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 跟隨星河的丫鬟翠菊以及兩個嬤嬤趕忙跟上,佑兒也趕緊邁動小短腿,拉著星河的手不離左右,就算李絕走的快,他盡量小跑著也要跟上。 庾清夢對望蘭使了個眼色,丫頭就先也跟著去了。 清夢站了站腳,回頭看了眼惠王身后的王妃,她深深呼吸,暫且忍住氣,而對惠王道:“王爺,我不知你這里有客人在,若是知道,就不會先帶了二奶奶來了?!?/br> 惠王不明所以,眨了眨眼:“不打緊的……對了,這二奶奶怎么突然就暈倒了?” 庾清夢輕輕地哼了聲,似笑非笑:“所謂天有不測風(fēng)云,誰也不敢說就怎樣,叫太醫(yī)來看看就知道了。我先去瞧過她,再說。” 微微欠身,正要走,惠王溫聲寬慰道:“我跟你一起去,你別著急,未必有事……而且你的身子要緊?!?/br> 庾清夢本不想他跟著,目光微動,卻沒有拒絕,惠王貼心地扶著她的手臂,一路往李絕的房間走去。 而在他們身后,惠王妃張了張口,卻又并沒有說話,而只是哼道:“還沒怎么樣呢,就這么盛氣凌人的……小賤人!” 清夢跟惠王來至李絕原先的住所,正跟此處不遠。 才進院子,就見屋門口處,李絕抱臂直直地站在那里,仿佛正看向院墻之外,目光空濛而仍不失銳利。 看到惠王跟庾清夢進來,他才把手臂放下。惠王忙問:“怎么樣了?” 李絕沒有回答。 清夢瞥了他一眼,先行進了里屋,卻見望蘭正拿著濕帕子,給星河在額頭上輕輕地覆著,翠菊在旁邊輕聲道:“想來是前幾天太過于cao勞了……里里外外的陪著,好不容易兩位老人家去了侯府,便又馬不停蹄地來看四姑娘……” 佑兒問:“娘什么時候能醒?” 翠菊安撫:“佑哥兒別急,大夫一會兒就到了。” 望蘭也說道:“不打緊,一時犯了暈眩,就算不請大夫,靜一靜自個兒就醒了?!?/br> 說著清夢走過來,也認真地看了會兒,卻見星河臉上仍是毫無血色。 佑兒抬頭:“娘親的手很冰?!?/br> 清夢跟著握住,果然,冷的簡直令人心寒。 她心中又疼又憐,只能對佑兒道:“不怕的,歇一會兒就醒了?!?/br> 佑兒眨了眨眼,又問:“那個舅舅怎么在這里?” 清夢也正疑惑這個:“什么舅舅?你指的是……”她往外看看。 佑兒道:“就是抱娘親的那個舅舅,”嘟著小嘴他說:“道觀內(nèi)見過的那個……” 清夢吃了一驚:“什么?你在道觀內(nèi)見過他?” 佑兒因為擔(dān)心星河,也顧不得平兒的叮囑了,嘀咕:“我從墻洞里爬進去,看到的舅舅,還捏我的臉了?!?/br> 庾清夢皺了皺眉,心里狐疑。 正這時侯太醫(yī)來到,急忙為星河診脈,只說是驚急攻心,血不歸經(jīng)所致,不算要緊,吃兩顆寧神調(diào)氣的丸藥便可。 說著拿出藥包:“待我刺一刺中沖xue,放一點血出來,想來醒的快?!?/br> 佑兒聽見“刺一刺、放血”,嚇得張開手擋在星河身前,叫道:“不許傷我娘親!” 那太醫(yī)愣了愣,翠菊勸道:“哥兒別急,大夫是要救人?!?/br> “我不!娘最怕疼的!”佑兒大叫,如臨大敵。 清夢跟惠王正欲開口,冷不防身后一個低沉的聲音冷冷地說道:“不必畫蛇添足用那些多余的法子,這種驚暈,摁人中跟中沖就行了?!?/br> 惠王本來也想勸佑兒,聽見李絕這么說,忙改口:“對對,摁人中跟中沖……呃,三弟,中沖在哪里?” 李絕皺了皺眉,直接走上前,握住星河的手,在中指末端輕輕地揉按起來。 看佑兒眼巴巴地望著他,便又比劃了一下:“人中在這里?!?/br> 佑兒趕忙去摁星河的人中xue,翠菊跟望蘭面面相覷,本來想替他們做的,可見狀,竟有點不好開口。 清夢跟惠王在旁瞧著,倒也無話。 而只揉了一會兒,星河便長長地吁了口氣,長睫抖動,慢慢地將睜開雙眼。 偏就在此刻,李絕竟將她的手放開,轉(zhuǎn)身冷冷地往外走去。 清夢的雙眼睜大了些,雖然……星河現(xiàn)在已經(jīng)嫁了,李絕避嫌也是該的,但是這種冷冷淡淡的態(tài)度,很不像是他的性子。 如果這兩年來他遭逢大變,把星河完全忘了,或也罷了,但剛才他不顧一切把星河抱回來……卻也見他并不是真的忘情。 庾清夢很想跟出去問明白,但現(xiàn)在她要照看的卻該是星河,當(dāng)下只忙先過去詢問:“怎么樣?” 這會兒望蘭捧了水,把太醫(yī)給的藥遞過來,星河的目光一通亂掃,沒有看到李絕,倒有些失魂落魄:“剛才……” 清夢抬手,示意丫鬟們先行退下,自己握了水,把藥塞到星河口中:“你先喝了,我跟你說?!?/br> 星河呆呆地,把藥送服,又看佑兒巴巴地趴在旁邊,依稀想起自己暈厥之前,聽見佑兒的喊叫,當(dāng)下忙將他抱入懷中。 清夢看了看佑兒,低聲道:“沒錯,確實是他。” 星河猛地一震:“他……他人呢?”竟仿佛迫不及待要起身去找李絕似的。 清夢道:“你別急,他在外頭,可是……”她不知道該怎么跟星河說,現(xiàn)在的李絕很有些反常。 星河卻不等她說完,便翻身下地,才一動,腦中忽然閃過些凌亂的光影,她怔了怔,突然意識到:“是他……抱我過來的?” 清夢點頭。 星河撫了撫肩頭,那是久違的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熟悉之感,她只是沒想到有生之年還會再、見著他。 真是相見反疑在夢中,淚忍不住又涌了出來。 “娘親……”佑兒抬手給她拭淚,怯生生地問:“你怎么了?” 星河咬牙忍住,勉強地笑笑:“沒事,佑兒別怕,娘是……太高興了。” “高興怎么會哭呢?”佑兒的眼圈也是紅的。 星河擦干了淚,摸摸他的小臉:“你、你先跟著jiejie好不好?娘……有一點事?!?/br> 庾清夢會意,回頭叫了望蘭,問道:“三王子在外頭么?” 望蘭有點不安地:“剛才已經(jīng)走了?!?/br> “走了?去了哪兒?”清夢睜大雙眸。 望蘭說道:“像是……進宮去了。王爺也陪著一起去了。” 清夢看向星河,強笑道:“必然是宮內(nèi)傳的急。你不如先歇一會兒,回頭他們回來了再說?!?/br> 星河聽說李絕不在,總算鎮(zhèn)定下來:“我沒什么。這是哪兒?” 清夢道:“這、好似是小道士先前的住處?!?/br> 星河的唇抿了抿,不敢再讓自己想下去,越想,越是悲欣交集無法自已。 只能抱著佑兒道:“我在這里不方便,同你回去吧?!?/br> 清夢也沒拒絕,兩人便出了李絕的院子,正要回房去,迎面卻見是惠王妃帶了一行人走來。 庾清夢看見她,便跟星河道:“你帶了佑兒先回去,我有一句話跟王妃說?!?/br> 星河心里雖亂,但因知道王妃并不很待見清夢,便不放心。清夢一笑:“我這兒這么多人呢。還有宮內(nèi)的嬤嬤,你怕什么?” 皇后才是真的不放心,所以親自挑了幾個嬤嬤來服侍她,同時也是給她撐腰。畢竟后宅的事情,皇后是心里有數(shù)的。 星河先領(lǐng)著佑兒往回,那邊,清夢迎著皇后,也不行禮便問:“娘娘要往何處去。” 惠王妃道:“過來看看你們府里的二奶奶,她怎么身子骨這么差的?” 清夢淡淡道:“娘娘明知道自己屋里有客人在,怎么還特意傳我們來見呢。” 惠王妃笑了笑:“這有什么,又不是外人,一家子而已……難道這二奶奶怕見三弟嗎?”她的笑里多了幾分明目張膽的得意。 李絕跟星河之間的事,王妃從惠王的嘴里打聽出一些來。但她今日這般行事,可不是為了為難星河。 不過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隔山打牛的伎倆而已。 清夢早在之前就已經(jīng)知道了,此刻聽王妃另有所指,當(dāng)即眼神一變。 她往前走了一步。 惠王妃本來吃定了她不會如何,畢竟這種事又不能宣之于口,而一個側(cè)妃,又是出身大家子,用不了撒潑的手段之類,所以王妃覺著庾清夢一定只是暗自生悶氣。 誰知她竟走過來,有些顯懷的肚子也跟著往前。 王妃吃了一驚,忙后退了半步:“你……” 庾清夢身后的嬤嬤們見狀,都有些警覺地盯著,同時又很覺稀罕,畢竟庾清夢從不似今日這般明晃晃地挑釁。 王妃也不敢怎樣,壓著惱火問:“你干什么?” 清夢冷笑道:“我自打進王府,跟娘娘便從來井水不犯河水,也稱得上處處忍讓了吧。你對我怎樣,我尚且不至于惱,你可別把手伸的太長!” 惠王妃雙眼睜大,臉上有些發(fā)紅:“你……說的什么話,我對你怎樣了!” 清夢毫不退讓地盯著她,緩聲道:“別敢做不敢認,讓人瞧不起,你我心知肚明罷了,你要對付我,那就沖著我來,你要再敢傷及我身邊的人半分,就別怪我對娘娘不客氣了!” 說完之后,清夢冷笑了聲,也不后退,直接轉(zhuǎn)過身。 惠王妃反而怕碰到她,身不由己急急退了一步,差點跌倒。 有了空閑時間,庾清夢總算能夠把李絕先前見了星河之后的種種,都跟星河說了。 “他有些怪,跟先前不太一樣了,總感覺冷冷淡淡的,”清夢不得不提醒星河:“興許這兩年里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小心些。” 星河聽后,想了半晌:“我知道,冷冷淡淡的,才是應(yīng)該,畢竟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嫁了人了?!?/br> 李絕既然回來了,早就知道她已經(jīng)成親,總不能還似先前一樣相處。 何況清夢也說的對,興許他身上……還發(fā)生了什么事。 星河本是想在王府里多陪清夢兩天,可李絕突然出現(xiàn)在王府,這就有些不妥了。 雖然她也愿意見見李絕,說些分別之后的話,不提舊情,而只是詢問他兩年到底怎么過的。 但別人可能不知道他們兩人以前的事,可庾約心里卻清楚的很。 瓜田李下,她不能再在王府多留。 于是下午,星河便跟清夢辭別。又叮囑她好好地養(yǎng)胎,不必cao心多想之類。 星河握著佑兒的手出了二門,正往外走,卻見前方門外,正也有兩人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