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zhuǎn)思 第1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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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絕統(tǒng)統(tǒng)不相信。 最初聽見這些說閑話調(diào)笑的路人,他會按捺不住上去暴打,到后來一旦聽見,起身就走。 李絕本來認(rèn)定了,誰說他也不信,他只問問星河就好了。 只要見了她的面,所有流言自然不攻而破。 但是如今,那殘忍至極的場面就在跟前,他看著庾約摟著星河,而星河沖著庾鳳臣笑,她的笑本來只屬于自己!放在她腰間的那手也只該是他的! 她的所有都是他的! 不知為何鞭炮聲響起,煙塵滾滾,好像是無數(shù)人都在歡聲笑語,只有李絕心碎如塵,簡直不知身在何處。 大概無間地獄不過如此。 望著星河上了車,望著庾約一路相隨,李絕的胸口血?dú)夥浚骸癹iejie……”他啞聲地叫,“jiejie……” 那個人卻已經(jīng)不是他的jiejie,而是別人懷中的。 她甚至聽不到他的聲音。 李絕是極度的悲慟,也極度的憤恨:“星河,容星河,”他聲嘶力竭地,喉頭一口血沖上來:“你這個騙子,你……負(fù)我,你負(fù)我!” 李絕痛不欲生,就好像自己追隨和珍視的東西被毀了。 他甚至有種想要?dú)鞙绲刂小?/br> 腦中一片混沌,只有恨極妒極怒極的火焰,不可一世地燃燒。 在這種失去理智的焰火之中,李絕想著索性大鬧一場,他要沖去國公府,當(dāng)面質(zhì)問她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要嫁給庾約,如果她真的變心,那就殺了她,再自殺,他不要再活著了! 李絕擦去唇角的鮮血,腳步踉蹌地追過去。 第129章 .二更君思卿故如狂 李絕正欲追上星河問個清楚明白,不料,正被出了侯府大門的容元英看見。 靖邊侯一怔,急忙撇下眾人走上前來:“是、三殿下!你……您何時回京的?” 若是別人,李絕會毫不猶豫地將他踹開,但竟然是靖邊侯。 他倒是來的正好。 李絕冷冷地盯著容元英:“你……為什么她會嫁給庾鳳臣!” “三殿下……”靖邊侯突然看到他唇邊的血漬,又看他臉色慘白,氣息不穩(wěn),忙伸手扶著:“你受傷了?” “少假惺惺的!”李絕一把打開靖邊侯的手,他心里的怒火翻騰,已經(jīng)在失控的邊緣,自然也有些語無倫次:“當(dāng)日在冀南我救你的時候,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你居然……” 容元英的臉上掠過一絲無奈,他明白李絕的意思。 “三殿下,我當(dāng)初其實(shí)、真的……”靖邊侯嘆氣,“誰知你在盛州那邊兒,說是出了事,而庾鳳臣又突然要求娶,我只能……我也是沒有辦法。” 當(dāng)然他沒有辦法,畢竟庾約逼得急。 李絕的耳畔一陣陣的鼓噪,靖邊侯說的話他都聽見了,可只覺著毫無道理,都是些胡言亂語,他冷笑:“你以為我死了?” 看著靖邊侯有些愧疚的臉色,李絕非常的后悔,早知道會這樣,他為什么費(fèi)心費(fèi)力九死一生地去救容元英,到頭來辛辛苦苦地,竟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還不如讓靖邊侯死在冀南,那樣星河安靜守孝,也不至于就會嫁給庾約了! “你讓開!”李絕不想再跟容元英廢話:“我不跟你說,我親自去問她,為什么要嫁給庾鳳臣!為什么……” 一想到星河方才跟庾約對視時候那“甜蜜”的笑,一想到她的肚子,李絕心如刀絞,幾乎又噴一口血出來。 靖邊侯又是愧疚又是驚心,察覺他的情形不妙:“三殿下,你、你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李絕已經(jīng)是瘋了,盯著容元英道:“你夫人要是去偷人,懷了狗男人的野種,你能不能稍安勿躁。” 靖邊侯給他啐的呆若木雞,又聽他的話說的如此不堪……此刻唯一慶幸的是方才他沒叫府里的下人跟過來。 給容元英這么一耽擱,事情又出了意外。 戚紫石從后追上來,跟李絕說了一個北關(guān)信使才送來的消息。 ——信王傷重垂危,世子寫了親筆信,催李絕盡快返回。 李絕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之后,遼軍因?yàn)橛覍④娭?,大肆瘋狂進(jìn)攻。 信王不放心,撐著傷體,跟世子苦苦支撐,舊傷連著新傷,終于支撐不住,竟危在旦夕。 李絕先是目睹了星河跟庾約“夫妻恩愛”的場景,大受刺激,又聽說父王出事,傷怒到極致,幾乎萬念俱灰。 他沒了所愛之人,連自己的“父親”都未必保得住。 最要命的是,倘若李益都真的有個什么不測,說來卻跟他脫不了干系! 如果可以選擇,李絕寧肯自己死在玉城,也不愿意信王為自己犯險(xiǎn)。 畢竟,對李絕來說,信王從來都是個冷血,無情而刻薄寡恩的父親,他習(xí)慣了李益都舉著劍要?dú)⒁?,但信王竟會為了救他不顧一切?/br> 這突如其來的一點(diǎn)“恩惠”,他自忖是還不了了。 李絕離開之前,對容元英道:“既然,以為我死了,那么……就當(dāng)我是真的死了吧?!?/br> 也許說這話的時候,他是真的以為自己死了,至少心已如死灰。 靖邊侯似懂非懂:“三殿下……” 李絕不再理會,同戚紫石一起離開了,他來如狂風(fēng),去的無影無蹤。 香梔園中,星河聽李絕說完,呆在原地。 李絕說的那天,她隱約記得。 畢竟自打成親后,她回國公府的次數(shù)都是有數(shù)的,而在那回去的幾次里,有庾約陪著的,更加屈指可數(shù)。 按照李絕的說法,星河想起來,那日原本是她獨(dú)自回府探望馮蓉的,才坐了兩刻鐘,突然庾約到了,好像是找靖邊侯有什么事商議。 不過內(nèi)宅這邊兒,蘇夫人便笑說:“這庾軍司來的如此的巧,總不會是放心不下吧?” 譚老夫人還也跟著打趣了一句:“說句不中聽的,他們二爺?shù)降啄昙o(jì)比星河大些,總算是有了后,如何能不上心呢?!?/br> 星河實(shí)在坐不住了,便要離開。 正好庾約那邊過來請安,便陪著她一起出了門。 她確實(shí)是沖庾約笑過,因?yàn)樵谕馊嗣媲?,她只能做出琴瑟和鳴舉案齊眉的樣子,讓所有人知道,她嫁的很好,過的也很好。 可她萬萬沒想到,她做出來的花團(tuán)錦簇,偏偏給李絕看到了。 李絕本來以為他一走,星河就很快變了心的,就算以為他死了,也不至于這么著急要另嫁吧。 太過于薄情了。 可聽庾清夢說了后才知道,原來星河竟不惜一切地去追過他。 他本來就有點(diǎn)放不下星河,不肯相信她真的喜歡上庾約,聽了庾清夢的話,那心意立刻便向著她投降了似的。 講完了自己回京城的那趟慘痛經(jīng)歷,李絕看著星河怔忪的神情,自然知道她的心也不平靜。 他懇切地:“jiejie……我不怪你,你也別怪我了好不好?我不管過去怎么樣,畢竟是我沒看好你,才讓你,讓你……” 星河還像是沒反應(yīng)過來,只顧也看著他。 李絕罕見地,在心里想著自己該怎么開口,慢慢地他說:“我知道你心里也放不下我,是不是?jiejie,我現(xiàn)在回來了,你……” 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帶一點(diǎn)期許地:“你……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聽到最后一句,星河毛發(fā)倒豎。 被李絕誤會,給他冷待,被他叫“庾二夫人”,星河心里是難過的,畢竟他們曾經(jīng)那么好過,先前還以為他死了,誰能撂下? 但從長遠(yuǎn)想,這才是正途。所以在清夢勸她的時候,她看著很釋然的。 畢竟星河明白李絕的性子,也見識過他的手段。 李絕可以很乖,很聽話,很討人喜歡,但同時他也可以很兇,很暴戾,很不可一世。 如果是在從前,在她沒嫁給庾約之前,星河還是有勇氣的。 她愿意為自己跟他,爭一爭。 但如今,她的勇氣早已經(jīng)用盡了,是在縣城為了動心去找他的時候,是在克服西護(hù)城河的噩夢的時候,是在為了他孤注一擲要去關(guān)外、生死一線的時候。 那時候,她畢竟還有選擇的權(quán)力,還能為了他們搏一把,但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嫁做人婦,木已成舟。 她哪里還有什么資格再遂心如愿。 “不!”在最初的一愣怔后,星河急忙地:“不行。你不要再說了?!?/br> “為什么不行?”李絕其實(shí)知道她沒有那么容易就聽自己的,但被她想也不想的拒絕,仍是讓他有些受不了:“你心里明明喜歡的是我!你不喜歡庾鳳臣的是不是?” 星河本來可以違心地欺騙李絕,或許,可以讓他死心。 但當(dāng)著李絕的面,看著他依舊熟悉的這雙鳳眼,她說不出來。 她連自己都騙不過,又哪里能騙得過他,何必畫蛇添足。 深深呼吸,星河斬釘截鐵:“那不重要!” “那什么才是重要的?”李絕一悸。 此刻他明明該是絕望的,但心里居然生出一點(diǎn)喜悅:她沒有否認(rèn),這就是說她真的心里一直都有自己。 星河不敢再抬頭了,她怕自己看著他的臉,會說不出這些理智的話:“小絕,我嫁人了,也……也、有了佑兒。你覺著我能回頭嗎?” “嫁人又怎么樣,你跟他和離!或者不用弄那些沒要緊的,我?guī)阕呔托辛耍 崩罱^卻完全不當(dāng)一回事似的,說的非常的輕松,他甚至往前一步,猛地握住星河的手:“jiejie你跟我走??!我?guī)闳リP(guān)外好不好?” 星河毛骨悚然,用力甩開他的手:“不好!” “為什么不好?!你真的能忘了我,而跟他在一起……一輩子?”李絕睜大雙眼,鳳眼里透出些鋒利的冷意。 “嫁了人了,自然得是一輩子。”星河的聲音很低,卻很清楚。 李絕盯緊她,有點(diǎn)動怒:“我不在乎你嫁不嫁人!” 星河幽幽地吁了口氣:“我在乎?!?/br> 李絕屏息,他的眸色正在變深。 星河咽了口氣:“小絕,我沒什么好的,一點(diǎn)兒也不好。你……還是去喜歡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