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zhuǎn)思 第2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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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早點(diǎn)娶進(jìn)門 玄佑急忙跑到星河跟前,替自己分辯:“娘親,佑兒只看看,沒有亂動?!?/br> 星河摸摸他的小腦袋:“你乖。只是……又說什么拂塵?” “四jiejie的拂塵……”玄佑一時不知怎么說,就隨手向內(nèi)指了指。 星河抬眸看向庾清夢,才發(fā)現(xiàn)清夢的臉色不太對,不由好奇,又有點(diǎn)遲疑。 庾清夢對上星河疑惑的眼神,這才抿嘴一笑:“佑哥兒實(shí)在聰明的很,年紀(jì)小小的,記性這樣好,只看了一次就認(rèn)出我那拂塵不是先前那個了。” 星河隱約明白:“是說先前咱們集市上買的那個?” 清夢點(diǎn)頭,竟緩緩起身,似笑非笑地看了星河一眼,向她招了招手。 星河領(lǐng)著佑兒跟著他進(jìn)內(nèi),卻見清夢走到靠墻的柜子邊上,兩架花梨木的壁架,上面珍而重之地擱著一把拂塵。 只看了一眼,星河也認(rèn)出來那不是她先前集市上買了送給清夢的那把,這個不是玉把手。 清夢雙手探出將玉麈取下,走到星河身旁:“你瞧?!?/br> 這把拂塵不是新的,看得出用的有些年頭了,原本的竹柄,竹骨竟磨的有些晶瑩透亮。 星河看著有些眼熟:“這個……好似哪里見過?!?/br> 清夢道:“你當(dāng)然見過的?!?/br> 星河見她不說來歷,就問:“那先前那個呢?” 清夢微笑:“你別以為我是喜新厭舊,把那個丟了……我啊,是以物換物,得了這個,自然把那個……送給人了。” 庾清夢跟星河一向無話不談,但是今日說話,卻仿佛語焉不詳。 星河暗自詫異:“送給誰了?” “你不認(rèn)得這是誰的,我也難告訴你?!鼻鍓艉吡寺暎瑓s并不是不高興的意思,反而在笑意里略略地透出幾分喜歡。 星河正自莫名,冷不防佑兒在旁邊說道:“娘親上次帶我去那個大道觀……那個……拿的是一樣的?!?/br> 庾清夢忍不住又笑了,輕輕捏捏佑兒的嫩臉蛋:“真是了不得,你這佑兒,這會兒就這么鬼精靈的,長大了還不知怎么了得呢。只怕什么都瞞不過你。” 星河給佑兒這粗粗略略的一句話,驀地醒悟:“這是……陸觀主的?!” 清夢沒有否認(rèn),而只是垂眸,緩緩地看了看手中的那柄拂塵:“是啊,這是陸機(jī)的。” 星河如夢初醒:“可是,既然是陸道長的,怎么竟然在你的手里呢?” 清夢把拂塵重新好端端地放了回去,這才拉著星河來到外間:“原本是我前些日子無意中跟他見了一面,我就……用原先的那一把,將他的這個換了過來了?!?/br> 星河張了張口,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清夢也知道她心里有很多疑惑,但星河是個謹(jǐn)慎的人,不至于就追著她刨根問底。 而庾清夢之所以并沒有把具體詳細(xì)告訴星河,卻也并不是為了什么別的緣故,而只是擔(dān)心星河聽了后會受驚,替自己擔(dān)心。 庾清夢確實(shí)遇到過陸機(jī),但她掠過了最關(guān)鍵的一點(diǎn):她是怎么遇到陸機(jī)的。 其實(shí),庾清夢是在尋死的時候遇到的。 從一開始清夢就知道自己這輩子所愿必成空,她也沒巴望怎樣。 等嫁給李堅后,本以為此生不過是如世間大多數(shù)人一樣昏昏度日,沒想到平白又生出許多變數(shù)來。 雖然在國公府休養(yǎng)的日子里,星河,庾約,甚至容霄等時不時地前來探望安慰,但清夢心里依然空了,就如同一個繭子,沒化出蝶,而早成了塵。 她主動要求來到城外靜養(yǎng),府里自然不會阻止,但清夢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她已經(jīng)不想再這么渾渾噩噩毫無意趣地活著了。 到了庵堂后,清夢思忖的最多的是如何尋死,怎么才能痛苦最小些。 自縊?服毒?拿刀抹脖子,或者一頭碰死……她都想過,但這幾個無一例外,都會很難看,而且留下尸身給人指點(diǎn),她并不樂意。 那日清夢在山間閑逛,看到山中的清湖,湖水碧綠,如同一團(tuán)美玉,美不勝收。 庾清夢突然間靈機(jī)一動,覺著若是投水的話,卻也算是不錯的法子,最好是讓尸身沉在水中,就這么跟湖水化為一體,還算干凈,清凈,了無痕跡。 她起了這個念頭,一發(fā)而不可收拾,每天都在尋思。 最終選了個“良辰吉日”,借口出去閑逛,支開了身邊的望蘭聽竹。 本來,她想再弄兩塊石頭,免得身子再浮上來之類的,可畢竟力氣有限,還是放棄了。 深秋的湖水已經(jīng)冰涼徹骨,庾清夢卻并沒有因而退縮,她覺著自己已經(jīng)是一具沒有意義的空殼,被湖水一激,反而生出幾分爽快。 她艱難而堅決地向著湖中而行,慢慢地湖水沒過她的腰身,到了她的胸前,然后脖頸,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在踏出最后一步的時候,清夢心里想起許多雜亂的過往,然后,她奮力地往前一撲! 而就在湖水徹底地把她吞沒的時候,身后仿佛傳來一聲呼喚,她以為是自己的臨死錯覺。 身子墜入水中,清夢并沒有因?yàn)橹舷⒍鴴暝?,她一動不動地任憑身體往下沉。 而就在失去意識的瞬間,有一道人影沖破湖水向著她而來,一把攥住了清夢浮在水中的手,將她拉到懷中。 那人擒著已經(jīng)失了知覺的清夢,身形一躍,向著水面浮起,濕淋淋的道袍如同一道白虹掠過青天。 那是陸機(jī)。 陸機(jī)將庾清夢抱了上岸,她早已經(jīng)昏死過去,軟綿綿地躺在他的懷中。 涼七獨(dú)家 “四姑娘?!”陸機(jī)沒法兒坐視不理,只能替她控水。 庾清夢卻仍是未醒,陸機(jī)把心一橫,只能俯首給她度氣。 如此折騰了半晌,清夢低低咳嗽了聲,總算是醒來了。 當(dāng)看見眼前的人是陸機(jī)的時候,恍惚中,神志不清的清夢,還以為是隔世相逢了。 水淋淋的雙眸望著面前的人,清夢試著起身。 陸機(jī)松了口氣:“四姑娘,你……” 一句話還未說完,庾清夢的唇已經(jīng)哆哆嗦嗦,似貼非貼地落在了陸機(jī)的唇邊了。 等到望蘭跟聽竹趕來的時候,只看到陸觀主失魂落魄,他指了指地上的清夢,仿佛要說什么,又沒說完,只轉(zhuǎn)身逃也似的走了。 兩個丫鬟不明所以,趕緊上前攙扶清夢,問是怎么回事。 清夢這會兒隱約已經(jīng)明白過來自己沒死了……而剛才的那個“吻”,卻也成功地喚醒了她。 她的身體冰涼,但是心里卻火熱。 突然,她已經(jīng)不想再尋死了。 “我在這里,不小心落水,”清夢咳嗽著,聲音沙啞的:“多虧了陸觀主從旁經(jīng)過,把我救了。” 丫鬟們毫不懷疑,而只是慶幸,覺著幸虧是陸機(jī)來的及時,不然自己就是百死莫贖。 聽竹又看到陸機(jī)的拂塵還留在地上,她吃驚地拿了過來:“那陸觀主匆匆地就走了,把自己從不離身的東西都落下了。姑娘你看怎么是好?” 庾清夢接了過來,她死里逃生,手握著此物,心里的喜悅,無法形容。 從那之后,陸機(jī)并沒有出現(xiàn),他自然該清楚他的拂塵落在了原地,大概也回去找過,只是不曾找到。 以他的聰明,自然知道是庾清夢他們拿走了,可竟沒有去要。 清夢在那之后,因?yàn)槁淞怂?,小病了幾日?/br> 病體稍微好些,她便去了青葉觀。 這些事情,庾清夢自然不會跟星河細(xì)說,而且嚴(yán)命丫鬟們不可把“落水”的事告訴任何人去。 因?yàn)檫@借口或者能騙得過丫頭,叫他們不敢聲張。 可是星河、乃至庾約,一聽就知道絕不會那么簡單,必會知道她曾想要尋死的心意,又何必多事、叫他們擔(dān)心呢。 清夢將這件事一語帶過,卻也想起來:“那個……三王子,去了峘州,可怎么樣?” 星河道:“按照行程來說,這會兒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就是不知為什么,沒有消息回來?!?/br> “你又替他擔(dān)心了?”清夢問。 星河有點(diǎn)黯然地:“怎么能不擔(dān)心?!弊源蚶罱^出京,好幾次,她做夢夢見諸如他突然出事的種種。 這會兒佑兒已經(jīng)跟兩個丫鬟到外間玩耍去了,時不時地傳來說笑聲響。 清夢有些同情地看著星河,略微放低了聲音:“你擔(dān)心他雖是人之常情,但我還是想提醒你,可千萬別在二叔面前把這份心意透出來。” 星河一愣。 清夢謹(jǐn)慎地:“二叔的心思深,我怕他想到別的地方去?!?/br> 星河微微地?fù)u了搖頭,片刻才說道:“其實(shí)二爺也知道,我跟小絕是不能的了。他又能想什么呢?!?/br> “不能的?你跟他……”清夢疑惑。 星河笑了笑:“沒什么,總之我跟他都是過去的事了,就當(dāng)做是我的故舊兄弟,我希望他安好,如此而已。” 清夢正想再多問幾句,突然外頭佑兒嫩聲稚氣地叫道:“是、是道長!” 望蘭也驚愕地:“陸觀主?” 庾清夢一聽,急忙撇下星河,匆匆地邁步往外走。 來到門口處,果然見院門邊兒上站著一道飄然出塵的身影,正是陸機(jī)。 陸機(jī)本來正望著玄佑,看到屋門處有人,便抬眸看來。 剎那間跟清夢目光相對,陸機(jī)的反應(yīng),跟被人迎面打了一巴掌似的。 這會兒星河也在清夢身后走了出來。 她對于陸機(jī)的出現(xiàn)頗為意外,只是清夢竟不做聲,星河便看了看她。 卻見清夢臉上恍惚是一點(diǎn)笑,竟像是朧月中的花開一樣朦朧動人。 星河見狀,心中一動。 又看陸機(jī)一副隨時都會出門的架勢,星河便從門內(nèi)走了出來,在臺階前微微行禮:“陸觀主?!?/br> “二夫人?!标憴C(jī)也俯身還禮。 這時侯玄佑邁動小腿兒,已然跑到了陸機(jī)跟前,一眼看到他手中的拂塵,竟指著道:“是上次四jiejie房里見過的!” 陸機(jī)本正笑瞇瞇地望著他,突然聽見這句,好像做了什么虧心大事被捉個正著似的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