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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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淵看得心跳漏兩拍,恍惚有點焦急的困惑,粉絲對偶像的感情原來這么深的嗎?從來沒有粉過其他人的陸子淵表示不太懂,但也對祁調(diào)的這種感情生出了兩分敬意。 打120了嗎?祁調(diào)蹲在陸子淵的面前,一雙手張開做出護著他的模樣,眼眶微紅,轉(zhuǎn)身問攝像師。 打了打了!攝像師在他冷峻的神色下,嚇得飛快把自己的手機掏出來,翻到通話記錄那一塊,指著證據(jù)著急解釋:打了的! 后續(xù)趕到的其余幾位導(dǎo)師以及榮導(dǎo)等人,看見他眼眶的紅,都免不了整個人心神震蕩一下! 看祁調(diào)這樣,陸淵這廝,絕逼是本命! 偶像已經(jīng)不足以詮釋他為什么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一直守在直播間內(nèi),很擔心陸子淵的網(wǎng)友們也在焦急。 我好像聽到祁哥的聲音了? 就是祁哥!這聲音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會認錯! 所以祁哥跑過來了? 一群cp粉不敢在彈幕中發(fā)言,私底下的粉絲群里面已經(jīng)哭成一片:嗚嗚嗚~我好擔心陸哥,但是怎么辦,我又好喜歡祁哥這么沖出來的樣子! 你們仔細聽,祁哥的語氣都好著急! 陸哥是真的有點嚴重吧?嗚嗚嗚,不要??! 微博熱搜話題也以飛快的速度沖上去! #陸淵受傷# #陸淵被訛受傷# 陸淵祁調(diào)# 其中第三個話題沖得最快! 京市的別墅里,劉媽安撫著陸夫人的情緒,拿出帕子掖了掖眼角,上前扶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陸夫人:夫人,沒事的,二少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 陸夫人剛剛還樂呵呵的看著自己兒子的直播,作為親媽她當然不可能認不出自己兒子,是以從一開始就認出陸子淵的她,一路看著陸子淵調(diào)皮的在眾多人之中游刃有余,結(jié)果一轉(zhuǎn)頭就看見這孩子嘭一聲跌坐下去! 那一下可不輕! 陸夫人嚇得瞬間從沙發(fā)上站起,眼淚嘩啦落下來,心疼不已,母子連心,她看著恨不得上去替陸子淵受這份罪! 這孩子打小就是家里面寵著長大的,從來都沒吃過什么苦,不說摔倒了,就是磕著碰著,家里面都要鬧上好幾天。 小時候他爹還擔心他們這么寵著,孩子會長歪,結(jié)果這孩子雖然被寵著,要星星給星星,要月亮給月亮,一路卻越長越乖,從不讓人費心,學(xué)習生活都能兼顧得很好,只有一點,大概是家里面太寵,保護得太好,這孩子打小就怕疼。 特別特別怕的那種,小時候稍微磕一點,就能哭好幾個小時。 后來漸漸長大,為了不讓人擔心,又強忍著,眼角紅紅的樣子看得人憐惜又疼愛。 他從小到大,什么時候這樣猛然間摔倒過? 陸夫人想起他這六年在外面還去健身房健身,再想一想健身房那種大幅度運動的地方,又開始心疼。 心疼的一抽一抽的,恨不得立馬買機票飛過去,偏偏還得硬生生忍住,陸家事情太多,小淵是家里面唯一一個沒沾惹這些事情的人。她不能擅作主張,將孩子拖進這個漩渦。 陸家現(xiàn)在如履薄冰,目前做不了陸子淵的后盾。 陸夫人現(xiàn)在連去看孩子都不能自己做主,她哭的是自己對陸子淵摔倒的心疼,也是對陸家處境的擔憂,更是一個母親對兒子的思念。 劉媽看得眼眶紅紅,淚水不自覺的也往下流,最近先生和大少爺回來的時間越來越短,外面的事情究竟如何,他們也不清楚。 昨天家里還來了兩三個人,說是先生請回來保護他們安危的保鏢,但先生從來做事都會與夫人進行商量,請保鏢這種事情又怎么可能不跟夫人說一聲? 打電話過去,先生也愣了一下,隨即便認下來,大家心里都清楚,這哪兒是什么保鏢,分明是被其他人請回來監(jiān)視他們的人! 夫人,要不要出去逛逛街,散散心? 形勢愈發(fā)緊張,現(xiàn)下對陸家非常不利,陸夫人已經(jīng)好幾個月沒出門。 現(xiàn)在有了這保鏢,出去有人看著,說不定會好一點? 陸夫人掛著淚,搖頭:外面不安全,就在家里面呆著,別做多余的事情,這時候不添亂,就是最好的。 劉媽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你怎么跑過來了?見祁調(diào)的注意力一直在自己的左手上,陸子淵也舍不得自己的小粉絲過于擔心自己,便試圖開口轉(zhuǎn)移注意力。 導(dǎo)師室就在菜市場旁邊的居民樓里,我看到直播就跑出來了。祁調(diào)盡可能放緩語氣,舒緩著跟陸子淵說話。 一個人的語氣能影響其他人的情緒,陸子淵聞言微微一頓,忍著痛微微笑起來,這笑看起來倒像是真的有兩分放松下來的輕松:是嗎,那還挺近的。 對,里面挺寬敞,跟上一次的不一樣,陸老師要不要去看看? 可以嗎?上一次是不小心闖進去,這一次我的活動范圍好像只能在這個菜市場里面。 沒事,咱們節(jié)目下播之后去。 二人一個坐在地上,一個蹲在他面前張開手護著他,一句一句緩緩聊起來。 周圍的人后知后覺,陸子淵的知名度不算高,但祁調(diào)可是巨星! 外面的廣告里,橫幅里,各種招牌上,多多少少都會有祁調(diào)的身影! 他們看不出來陸子淵是明星,祁調(diào)可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只是這人一來就蹲在陸子淵面前,他們沒好上去說話,這等了一會兒,見兩人就這么旁若無人的聊起來了! 才驚訝的跟周圍人交換信息:這是那位大明星不? 瞧著像是。 哎喲喂!這大明星長得可真好看吶! 就是就是! 還有人去問跟陸子淵關(guān)系比較好的小老頭:哎,老板,你跟他認識,那你見過這位大明星不? 小老頭也驚呢,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剛剛這小子哪兒是找不到自己的偶像?分明他自己就是那位明星?! 不過這明星是不是長得有些磕磣?難不成現(xiàn)在化妝術(shù)真的已經(jīng)到那么出神入化的地步?相當于易容術(shù)? 小老頭對旁邊的人搖頭:沒見過。 又研究起陸子淵臉上的妝。 隔壁廣場里,賈衫還帶著自己的第一視角直播間,故意在一個路人面前露出自己的真容,有個小朋友指著他:mama你看!那個大哥哥戴耳釘! 小朋友他媽晃眼一看,就拉著小朋友走,還狠狠道:你可不能學(xué)!你要是敢打耳釘,我就打你! 小朋友一臉不情愿跟著他媽走了。 賈衫的暴露無人在意。 賈衫:...淦尼瑪!臭女人,老古董! 那小朋友的mama正好又轉(zhuǎn)過來,剛好看見賈衫的表情,拉著小朋友走得更快:快走!別看了! 給嚇得不輕。 作者有話要說:6630,我真能干! 1:44,依舊熬夜中... 第四十七章 120過來時已經(jīng)是十分鐘之后的事情,陸子淵坐在地上依舊疼的腦袋發(fā)暈,卻還強撐著不想讓面前的自己的粉絲擔心。 祁調(diào)一刻也不敢離開,對著他各種聊天轉(zhuǎn)移注意力。 陸子淵被幾名護士抬上救護車,祁調(diào)扒著門跟上去,同時跟跑過來的小周與梁宇道:你們留下,警察來后幫著做筆錄。 又看了眼正被抓著的瘦高個,眉眼一壓,冷聲:他手里的魚拿過來,保存證據(jù),人跑了,你倆明天也不用來上班! 說完便火速坐到陸子淵旁邊,正想再安慰兩句,卻見陸子淵軟噠噠的躺著,脖子歪在一邊。 祁調(diào)瞳孔緊縮,當場聲兒都變了! 醫(yī)生!他怎么回事?!他相碰又不敢碰,一雙眼睛都在瞳孔震顫! 蔣老師緊隨他上車,剛上來就看見祁調(diào)眼神里的驚懼害怕,惶恐不已,急得像是淚水都憋不住一般,他驚得不敢說話,好像此時在他面前說任何話都不太妥當一般,被醫(yī)生催著坐下之后都還心有余悸。 隨即才看見躺著的陸子淵已沉沉昏迷過去,忙安慰祁調(diào):只是痛暈過去了! 祁調(diào)聞言再次看向陸子淵,果真見陸子淵額頭的冷汗如同下雨一般刷刷直流,即便是昏迷過去,也依舊在疼痛。 他心里才好受兩分,卻依舊有些呼吸不穩(wěn),坐在凳子上,一動不敢動,看著醫(yī)生給陸子淵檢查。 蔣老師與祁調(diào)相熟一些,對祁調(diào)的印象一直處于溫和有禮客套的形容詞上,在這個空間里待著,似乎有些多余,祁調(diào)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那種,緊緊盯著陸子淵,時不時會跟著醫(yī)生檢查的動作露出疼痛的眼神。 蔣老師垂下眼,他還是第一次見對方這么失態(tài)。 陸子淵再次醒來時,入眼皆是白色,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也有花香味,旁邊的床頭柜上,擺放著兩束玫瑰,紅艷艷的,嬌嫩欲滴。 陸子淵:...... vip病房門口,祁調(diào)一個人坐在那兒,低頭用手撐著腦袋,身形頹廢。 上救護車看見陸子淵那一瞬間,祁調(diào)心都涼了一下。 那么鮮活的人,剛剛就躺在救護車的床板上,渾身無力,如果不是那不停冒出的冷汗,祁調(diào)甚至沒法說服自己讓自己正常站立。 祁調(diào)家里面是做小生意的,生意不大,家里面的父母也還夠不上談?wù)撋韮r兩個字。 他現(xiàn)在也就是一個小富二代。 祁調(diào)小時候家里窮,沒錢,父母為了供他讀書,開始貸款做生意。 他那時候最喜歡的就是放學(xué)回家后,坐在大門口搬個板凳寫作業(yè),有時候?qū)懼鴮懼?,他爸媽就攜手回來了,然后擼一把他的腦袋,溫柔問他餓不餓?今天學(xué)校里面有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他便會笑著給他們講學(xué)校里發(fā)生的事情,還有老師夸他聰明。 他爸媽便會笑著夸獎他真棒。 隨后帶著他回屋做晚飯。 可從小學(xué)三年級開始,他便不在門口等了,因為那一年家里的生意特別好,他爸媽回來的時間越來越晚,可家里的進項也越來越多,他爸媽在市里買了房,隨即全家搬離小鎮(zhèn)。 祁調(diào)在市里過了兩年的幸福時光。 五年級時,父母再次懷孕,六年級給祁調(diào)生了一個小弟弟。 只是照顧嬰兒事情多,當時請來的保姆不靠譜,嫌他弟弟太吵,給他喂安眠藥,一次兩次沒被發(fā)現(xiàn),保姆的膽子越來越大。 那一天是個艷陽天,祁調(diào)小學(xué)畢業(yè)考試回來,他覺得自己考得很好,回家的路上一臉開心,可回到家里面,一點聲音也沒有,明明外面的太陽特別大,但祁調(diào)進屋之后,只覺得屋子里特別涼。 客廳里沒人,他放下書包,推開父母的房門。 房內(nèi)亂作一團,衣服被子枕頭四處亂飛。 他媽跌坐在床邊,頭發(fā)散亂,臉上脖子上都是傷痕,他爸也好不到哪兒去,靠在墻邊膝蓋抵著頭,后脖頸那塊兒全是青紫色。 房間里籠罩著壓抑的氣息。 祁調(diào)當時不懂,只覺得害怕,小小出聲:爸,媽,我回來了。 聽見祁調(diào)的聲音,分別坐在兩處的大人緩緩抬頭看他,那四只眼睛死寂著,一點波瀾也無,毫無生氣。 門口的男孩兒被他們的表情嚇得死死扣住房門,嘴巴微張,喉嚨里像是卡著什么東西,一點聲音也發(fā)不出來。 安安靜靜。 窗外的汽車聲滴滴響,烈日透過透明玻璃窗戶毫不留情的攻擊著他們這間屋子,窗戶的位置仿若有什么東西滋滋作響,屋子里的冷意一點不散。 小孩兒強撐著不知從何處來的懼意,戰(zhàn)戰(zhàn)兢兢:爸,媽? 女人緩緩轉(zhuǎn)頭看向臥室床邊的小嬰兒床,嘴角似笑非笑,聲音都連不成片:小寶在叫我,你們聽,小寶在叫我,他在叫爸媽。 聲音虛虛的,明明屋里沒有風,但不知道為什么,女人的聲音就像是被風吹散一般,絲絲縷縷,像是一根根細細的線,揪著小孩兒的嗓子,發(fā)出急促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嗚嗚氣音。 女人臉上的五官在這一刻,像是全都離她而去一般,極其散亂,極其不對稱,看著讓人害怕又悲憫。她嘴角勾著詭意的角度,看似在笑,眼里卻又有濃烈的淚意,就是哭不出來。 墻角的男人聞言抬頭,小孩兒這才看見他爸爸臉上的表情與他媽如出一轍,只是他爸瞧著他媽的眼神說不出的復(fù)雜。 男人嘴里說著有氣無力的話,眼淚刷一下流出來:離婚!明天就去離! 女人的眼神從嬰兒床轉(zhuǎn)過來,恍恍惚惚的不敢相信:你要跟我離婚? 對!離婚!男人眼神沉默著,嗓子里發(fā)出的聲音好像不受控制般,機械的重復(fù)著。 屋子里的氣氛壓抑到極致,祁調(diào)有點喘不過氣。 空氣在這一刻不再流動,他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爸媽不知道在說什么,他想上去勸架,眼睛一掃又看到那嬰兒床,腦子里好像瞬間閃過一點清明,對,里面還有弟弟,要把弟弟抱出來。 小孩兒的思維一但陷進去,就變得鉆牛角尖起來。 現(xiàn)在回想,祁調(diào)也不清楚自己當時為什么那么執(zhí)著的要去將弟弟給抱出來。 他小心翼翼踩著瓷磚,試圖去抱弟弟,他媽卻一把沖過來! 祁調(diào)仿佛知道他媽不讓他碰那個嬰兒床一般,也跟著飛快的跑過去。 手伸進去就要抱,觸碰到的體溫卻讓他僵在原地,如墜冰窖! 你干嘛!他媽沖過來一把將他的手拍開,祁調(diào)愣愣站在原地,神情木木的,不敢置信。 他媽死死護在那嬰兒床前,他爸蹲靠在墻邊,眼神無光,視線也不知道看向何方。 祁調(diào)透過他媽老鷹護小雞一般的雙臂之下,看盡了她后面的內(nèi)容。 小小的嬰兒床里,他粉雕玉琢般的弟弟閉著眼睛,屬于嬰兒的小嘴唇看起來軟嘟嘟的,沒了以往的紅潤,帶著蒼白,跟他如同復(fù)制粘貼的長睫毛在烈日的陽光下在眼角處投射出一片陰影。 他安安靜靜,乖乖巧巧,除了比平時蒼白一點,好像下一秒就會睜開眼睛,隨后張著雙手,咯咯咯的笑著或叫著,要他抱抱。 可是他弟弟沒動。 他一點,都沒動。 屋子里壓抑的氣氛他感受不到,他的說話聲他聽不到,陽光的炙熱他沒知覺。 好像有什么沉沉的東西壓下來,讓祁調(diào)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