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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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人手上一抖,大祭司跟著跌回地面。 他震驚地重新望向方衍:你不想知道你的目的不是巫族秘術(shù)! 方衍似笑非笑:本君說過,本君乃是承先人遺志,行當世之道,為覆巫族而來。 不是為的巫族秘術(shù),那你是怎么知道巫族駐地的見長劫劍動,大祭司惶恐非常,話都斷斷續(xù)續(xù),施姣姣,是施姣姣那個叛徒為你引的路! 方衍:不錯。 大祭司:難道,難道你連巫龍都想殺 方衍悠悠開口:到現(xiàn)在還惦記著巫龍,可惜巫族將滅,你們信仰的神靈卻只知道蜷縮在殼子里,根本不愿庇護它的信徒,為了這等卑劣的邪物,你們害了多少無辜的人。 你懂什么!你根本就不知道巫龍的偉大!一生的信念被人侮辱,大祭司激動道,施姣姣當初能離開,逃脫圣女的指責義務(wù),是因為根本就沒進入巫龍殿!巫龍殿只能從里面打開,你根本就進不去! 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阻止方衍,大祭司臉上浮現(xiàn)著癲狂而詭異的光彩,朗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你就是殺光我巫族族人也沒有任何用處!巫龍不死!巫族不滅! 巫龍不死!巫族不滅! 方衍眼底愈發(fā)嘲諷,余光見一道水藍色的碎光滑過天際。 他彎起唇角,含笑道:巫龍殿? 話音剛落,劇烈的震動自巫龍山傳出。 外面圍繞著的十四根玉柱由內(nèi)而外碎裂,空中漂浮的玉玨也紛紛墜落,那扇嵌在山體內(nèi)部、有半座山高的石門被從內(nèi)推開一道細縫,像連接陰陽兩界的裂隙般滿是塵霧。 大祭司的癲狂戛然而止,其他巫族族中變得更加混亂。 怎么可能?! 巫龍殿從里面開了! 那可是巫龍殿!怎么會這樣?! 大祭司望著依舊一派從容的方衍,很快明白過來。 是方衍在搞鬼! 大祭司費力地抬起手,還未來得及吐出半個字,就覺得胸口一燙心臟被一道紅光刺穿。 方衍自靈珠凌空走下,在他后腳也離開時,這件巫族至寶裂成兩半,重重跌進山谷。 長劫爆發(fā)出萬道火光,流星般將巫族駐地照成正紅色的天地。 又不少巫族族人試圖拼死一搏,卻連方衍的身都沒來得及接近就恨恨咽氣,直到死的那刻,都猙獰地望著方衍的背影,無聲做出最惡毒的詛咒。 而方衍對一切毫不在意,他沒有回頭,徑自向前飛去。 巫龍殿在巫族駐地最深處的一座山內(nèi),是巫族最隱秘、也最重要的圣地。 而林晝月到的時候,這片圣地的石門一扇沒了蹤影,另一扇只剩了半邊,傾斜的躺在山間平臺上,似是隨時都要掉下去。 殿里面很是寬敞,甚至足夠住得下修真界的一個小門派。 在殿心的位置,躺著一只金色巨龍,它渾身都是傷口,所有的指甲都被掰斷,尾巴也被砍斷半條,唯獨鼻孔里冒著粗重腥臭的熱氣,燦金色的眼瞳里滿是食rou啖血的怨毒,如果不是周身被長纓所縛,肯定會拼盡最后一點力氣爬起來,拉著罪魁禍首同歸于盡。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優(yōu)哉游哉地坐在殿內(nèi)某把干凈的椅子上,和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喝著自帶的熱茶。 聞十七一見聞劍笙便什么都顧不得,直往自家jiejie身邊跑去:姐!你沒事吧! 聞劍笙還是日常的鴉青色紗袍,也不知是就穿著這身就進了殿里,還是恢復(fù)記憶后重換了衣服,她一把撈起桌上放著的佩劍抵上聞十七的胸膛,制止了這個一看就沒把握好力度的擁抱。 聞劍笙:沒事,你還順利嗎? 聞十七:順利是順利的,就是你快把我給嚇死了,下次再有這種事兒能不能提前通知一聲? 聞劍笙:知道了,這不是事出從急嗎。 這邊上演姐弟情深,那邊方衍也將林晝月從頭到尾打量一遍:沒受傷吧? 林晝月?lián)u搖頭算是回應(yīng),停了片刻,他問道:有問出來什么東西嗎? 沓神門一直對魔界虎視眈眈,如果在他們之前來巫族的確實是沓神門,或許能從其目的找出點線索。 方衍替林晝月倒了杯茶:沓神門很渴望能量,來巫族是看上了情感轉(zhuǎn)換能量的方法。 林晝月:得手了嗎? 方衍:沒有。 林晝月:還有什么? 方衍:已經(jīng)叫曲殷帶人去處理剩下的巫族了,如果有什么消息,我第一個告訴你。 林晝月嗯了聲,二人間就這么沉默下來,再沒話可說。 也不知道聞十七和聞劍笙說了什么,聞劍笙眉目間露出明顯的嫌棄:打住打住,你能回來我就放心了。 說罷又對林晝月道:不小心將你牽扯進來,抱歉。 林晝月不太熟練地笑了下:十七是我好友,應(yīng)該的。 聞十七很是驕傲,攬過林晝月的肩膀:我們倆是好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他的事! 盡管林晝月并不習(xí)慣這種直白的接觸與宣言,卻感覺還不錯,他沒有掙扎,再次對聞劍笙笑了下以作默認。 聞劍笙欣慰地點了點頭,她沒以聞十七長姐的身份說什么好好相處之類的場面話,給了二人該有的尊重和信任。 一旁的方衍看著三人的互動,嗓子眼兒里冒出一股酸味,輕咳一聲,對聞劍笙道:你這次找到巫族,又冒險交出記憶混進巫龍殿打開殿門,功勞最大,還不趕緊去勿問池? 聞劍笙抱臂笑道:你想跟我搶? 方衍想到什么,無奈地擺擺手:沒人跟你搶,巫龍不都給你留著嗎,由你自己去開啟勿問池。 勿問池。 巫龍的誕生之地,此池可映出世間任意一段指定的過去。 聞劍笙找一個人找了幾百年,終于有了線索。 聞劍笙不再拿喬,站起來一展衣擺,走到巫龍面前。 一柄令人心神寧靜的水色長劍自她識海而出。 林晝月還未來得及看清劍上的花紋,長劍就刺入了巫龍的脊背。 金色的液體順著地上的凹槽蜿蜒向北,一路上組成了壯闊又瑰麗的法陣。 在法陣盡頭的深淵下,一片金色的湖泊緩緩升起。 聞劍笙暴起靈力,在湖泊中央攪出一個僅供一人出入的漩渦。 她回頭道:那我先去了。 待得到回應(yīng)后,聞劍笙毅然決然地跳進漩渦。 林晝月心中升出敬佩。 聞劍笙不愧為一介傳奇,孤身扛起聞家,將聞家發(fā)展成為修真界第一大商會,同時修為也沒落下,成了人人敬仰的千逢元君。 在聞十七長大后又為尋人建立了見南山,將見南山也發(fā)展成首屈一指的情報組織。 盡管其中多少有方衍的推波助瀾,與仙盟進行利益交換,但聞劍笙功不可沒。 現(xiàn)在又為了一個線索千里迢迢來到巫族,以身涉險闖入巫龍殿,干凈利落跳進勿問池。 其心志與天資,天下實在少有。 聞十七怕聞劍笙出什么事,直接在勿問池邊上坐下,寸步不離地守著。 林晝月為了避嫌沒有靠近,而是坐在桌邊喝茶。 桌子和勿問池離得有些遠,至少他和方衍在這兒說什么話,聞十七都聽不見。 不過他和方衍,好像也沒什么話好說。 等聞劍笙出來,他就可以回垣愴了,不知道師兄這段日子怎么樣。 晝月。方衍忽然道。 林晝月抬眼看去,卻沒搭腔。 方衍:你還記得萬靈鏡嗎? 林晝月略一思索,明白了方衍的意思,萬靈鏡和勿問池的效果差不多。 他道:怎么? 方衍:你說垣愴的前輩為你算過一卦,我們早在很久之前就有了牽絆,等聞劍笙出來,我會去看一看。 林晝月胸中煩悶:與我無關(guān)。 他別開眼。 當初萬靈鏡是他所毀,雖說其中多少包含了沖動,但他并不后悔。 然而下一刻,他感覺到眉心一熱,有什么東西通過方衍的指尖,傳進了他的神識中。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819?20:05:38~20210820?16:37: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陸沉?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7章 報應(yīng) 四十七章 林晝月猛地拍開方衍的手,寒聲道:你做什么! 眉心上觸感還未散去,可和這點微末觸碰相比,那被通過神識送至他識海殿前的東西更讓他在意。 像是一股意識,或者說 偃心。方衍笑著看他,這世上大多數(shù)術(shù)法都沒有錯,錯的是使用它的人。 偃心之術(shù) 林晝月凝神感受了下,方衍并非用偃心來奪取他的什么感情,而是將其使用方法傳了進來。 他道:你什么意思。 巫龍殿空曠又寂靜,殿中沒有燭火,稍遠處勿問池金色的水光映在殿頂,晦暗地晃動著。 因方衍在與巫族族眾戰(zhàn)斗時的神火,駐地原本嚴寒的氣候變得有些燥熱,尤其是在這從沒怎么透過風(fēng)的巫龍殿中,更是悶得人心煩。 方衍的面容就陷在這片晦暗里,因為背對勿問池,以至于更加看不真切。 這些天我想了很多,你說得對,我一路順遂,沒有什么得不到的,所以想要的就會用盡辦法抓在手里。 但我對你不只是欲望,晝月,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喜歡你。方衍聲音里帶著點難以察覺的自嘲,一開始我沒意識到,后來又用錯了方式,現(xiàn)在想彌補,你大概是不需要了。 林晝月只當方衍又在換湯不換藥的變著法說那一套花言巧語:方盟主口才越來越好。 方衍笑笑:晝月,我最后問你一次,若我能保證日后真心相對,你愿意跟我回仙盟嗎? 道侶之間以真心相對乃是最基本的條件,而不是多貴重的籌碼,他與方衍諸多嫌隙在前,這點遲來的、不知摻了多少水分的真心實在是拿不上臺面。 林晝月:何必明知故問。 方衍:我就知是這個答案。 方衍向后一靠,便朝黑暗陷得更多了些,以至于林晝月只能看到一雙深若幽潭的眼,那里面蒙著的陰云,比他五十年在方衍身上看到的加起來還要重。 方衍: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林晝月不知方衍又想耍什么花樣,沒有接話。 方衍也不介意他的沉默,兀自道:蘭嘯鎮(zhèn)上,你誤將我當成邪祟,從山底追到山頂。 林晝月: 這等尷尬之事被當事人提起,他不由有些赧然。 他還沒尷尬多久,就聽方衍繼續(xù)道:其實那不是我第一次見你。 林晝月聞言一愣。 他與方衍相識至今,竟是從沒聽對方提起過。 他道:不是第一次? 方衍:不是,不過也沒隔多久。 那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 方衍因公來到蘭嘯鎮(zhèn),甫一抵達,就見到個藍衣青年手起劍落,將只邪祟一分為二。 在青年身后,站著一高一矮兩個少年。 兩個少年死里逃生,朝青年連連道謝,而青年神情寡淡,只略一頷首了做回應(yīng),繼而便轉(zhuǎn)身向前走去。 看起來不擅跟人打交道,但懂得禮數(shù)。 接著,高個少年就開始朝矮個少年叨叨:張夫子的課業(yè)你也敢逃,這下差點出事吧。 矮個青年撒嬌似的抱上高個青年手臂:我錯了嘛!師兄你別告訴夫子,不然夫子要打手心的! 也不知是哪句話觸動了青年,以至于那張神情寡淡的臉上忽地綻出一個不甚明顯的笑來。 猶如沉寂了千百年的曠野夜幕滑過一陣流星群,璀璨又鮮活。 可那笑容過于短暫,有人走進旁邊巷子,而青年修為顯然不錯,在察覺到會遇見生人時笑意很快收斂,又恢復(fù)了那副清冷疏離的模樣。 于是那笑容便成了一個微妙的隱秘。 等青年的身影消失在巷尾,方衍才緩緩邁了出來。 他不知道剛才青年為什么而笑,但青年在純?nèi)坏拈_心。 像個偷吃了糖果怕被人發(fā)現(xiàn),干脆就將雙手背去背后,完全沒發(fā)現(xiàn)嘴邊還沾著點糖漬。 比如那再怎樣故作深沉都會露出端倪的眉尾。 彎起的弧度雖小,卻干凈,純粹,又帶著十足的感染力。 而他竟也莫名覺得快樂。 事后他得知,那青年叫何晝月,是何氏丟失多年的大公子。 原來是何汐亭的兄長。 莫名的情愫終于得以歸類。 要追求一個沒什么感情經(jīng)驗的修士,對方衍來說易如反掌。 他沒費多少心思就如愿將人綁在自己身邊,哄得人只對自己笑。 可惜一步錯,步步錯。 從最開始,林晝月就和何汐亭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巫龍殿內(nèi),巫龍已死,金色的血液淌了一地,它并不難聞,反而帶著點惑人的異香。 聞十七隔得遠,以至于這小桌的方寸之地間,除了異香外,只有方衍與林晝月的呼吸與心跳。 林晝月聽完這一切,半晌后,只淡淡道:我原本以為方盟主只是口才好,不曾想編故事的水平也是一流。 方衍錯愕地看向林晝月,那清雋舒朗的眉目間,當真沒有半分意動。 他垂下頭無聲一笑。 無論現(xiàn)在他說什么,林晝月都不會信了。 這是他的報應(yīng)。 我原本是想將你強行帶回去的。暗自喘口氣后,方衍抬起頭,嗓音沉郁,我可以用偃心讓你忘記一切,然后跟你重新開始,林聽也好,垣愴也好,誰都不要想與我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