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建突然再次和我翻臉，雙手抓住我胸前的衣服，我雙手用力地扳住他的手腕怒道：“尼瑪?shù)哪阌胁“。磕愫f什么？”

    “你搞的是不是卞話？你給我說！”

    他的唾沫星噴了我一臉，我屁股上一麻，松開了手：“不是！”

    “那你搞的到底是誰？”

    “吃飯時(shí)再跟你說?！蔽乙娝质ダ碇?，此時(shí)跟他一般見識也沒啥意思，便搖晃了一下腦袋道。

    他終于松開了手。

    打好了飯坐了下來，師建并沒有吃，而是眼睛瞪著我，仍在等待著我的回答。

    我一邊吃飯，一邊頭也不抬，簡略地講了那天晚上出門沒有帶鑰匙，因?yàn)榭鄲灒シ挤济廊菝腊l(fā)室和小芳發(fā)生的事，正巧被鄭義碰見。

    當(dāng)然，我對他講的是有所隱瞞的。那天晚上是居潔找我想恢復(fù)舊情，正好被明苷發(fā)現(xiàn)，我出門向明苷解釋而忘帶鑰匙。

    我講完，抬頭向師建望去，只見他的眼中含著淚花。我發(fā)現(xiàn)他不知什么時(shí)候也變得多愁善感了，感到實(shí)在有些可笑：“我說師建，你對卞話那么在意，你是不是還愛著她呀？”

    “我愛她個(gè)逼！”

    師建的聲音不小，周圍的飯客聽了，都向我們這邊望來。

    我看他臉上的肌rou抽動(dòng)著，眼圈紅紅的，知道他對卞話不僅僅是恨，便低聲笑道：“你愛她的人，當(dāng)然也愛她那個(gè)了?！?/br>
    師建再也沒有吱聲，而是低著頭大口的吃起飯來。

    這時(shí)，我的手機(jī)響了，我拿起一看，見是卞話打來的。我便望了一眼師建，接通了電話。

    “鐘星，你沒事吧？”

    “沒事，你說我能有什么事？”為了不讓她擔(dān)心，我故作輕松地說道。

    “哦……你見到師建了嗎？”

    我望了師建一眼道：“沒有啊……你找他有事嗎？”

    “他把五萬塊錢還給我了，是不是你勸說的？”

    我心里一驚，真的沒想到師建會這么快的把錢還給她：“其實(shí)師建并沒有你想象的那樣壞，如果你們之間還有可能的話……”

    “呵呵！”卞話凄苦地笑了一聲后道：“鐘星，你聽到我剛才‘呵呵’了嗎？”她說完，便掛了手機(jī)。

    聽說師建還了卞話的錢，我對他有了些許好感，把我碟子里的一個(gè)rou丸子夾在了他的碟子里。

    吃完了飯，我買了一份飯帶給殷正，回到病房里，只見他還趴在床頭柜上打著呼嚕。

    殷正被師建叫醒。

    殷正起身洗了臉回到板凳上重新坐下以后，我把飯端到了他的面前。

    “你們吃了嗎？”他一邊吃一邊問道。

    師建狡黠的一笑道：“吃了。”

    殷正停下吃飯，眼睛緊盯著師建。

    “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啦！”師建搖晃了一下腦袋，有一種人生難以捉摸的表情。

    殷正吃了一口飯，一邊咀嚼著一邊問道：“我說你到底感慨什么呀？”

    “我說殷正，你能想象到鐘星去嫖娼嗎？你能想象到他在大街上把女人推倒在地，用腳踩她那個(gè)地方嗎？”師建冷笑道。

    “哪個(gè)地方？”殷正詫異地道。

    師建道：“我說殷正，你是裝糊涂還是怎么的？我都說那個(gè)地方了，你還不清楚嗎？還非要說出來？我要真的說了，你吃飯就不怕倒胃口？”

    殷正冷笑了一聲，一邊吃飯一邊道：“你要說他嫖娼，這個(gè)雖然有點(diǎn)不靠譜，但多少還能讓人相信。不過，要說他在大街踩人家女人的逼，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信！”

    師建望了我一眼，然后笑道：“你怎么就不相信了呢？”

    殷正滿是詫異地目光射在我的臉上，那意思分明是：你怎么就不解釋一句呢？這不像你的性格吧？

    我當(dāng)著侯運(yùn)的面，當(dāng)然不好講這些。我抽出煙來，遞了一支給師建，然后自己點(diǎn)上一支。

    “自覺點(diǎn)，病房不要抽煙！”殷正繃著臉呵斥道。

    我將煙夾在耳朵上，直到殷正吃完飯，我才對轉(zhuǎn)過身去道：“侯運(yùn)，你一人待一會兒，我到外面吸支煙就回來?！?/br>
    “我沒事的！”侯運(yùn)站起身來道。

    我們?nèi)藙偟匠闊熓依镒?，殷正便道：“你怎么回事，老?shí)交待吧！”

    “那個(gè)女人叫黃靈，就是她雇兇想打我而錯(cuò)打了侯運(yùn)。這女人不知是什么原因，派出所人的意思是算了，不要追究了。你說我能咽得下這口氣嗎？……在考試的時(shí)候，師建突然耍起了潑皮，向老師報(bào)告說我作弊……”

    “你們兩個(gè)鳥人??！”殷正搖了搖頭苦笑道。

    “我這口氣悶在心里，雖然我踩了師建一腳，但遠(yuǎn)遠(yuǎn)沒有解氣。正好在外面遇到來找卞話的黃靈，我再也壓制不住怒火，就打了她，不錯(cuò)，我的腳是踩在她那里了……至于嫖婊子也確有此事……說真話，那小女孩真的怪可心的！”

    在我沒有和師建關(guān)系搞僵之前，我們?nèi)嗽谝黄鹁褪沁@樣無話不說的，我說出這些事，似乎又找到了以往的感覺。

    “嫖娼就是嫖娼，敗類就是敗類，你少為自己的墮落行為找借口！”師建得意地說道。

    我知道我和黃靈的事遠(yuǎn)遠(yuǎn)沒有完，實(shí)在沒有心事和他對罵，便足足吸了一口煙，把煙霧全都吐在他那得意忘形的臉上。藍(lán)色的煙霧在他的臉色扭曲的飄動(dòng)著。

    殷正見我不反駁，似乎感到很詫異。隨即他問道：“師建在你考試的時(shí)候故意搗亂，你怎么就原諒了他呢？”

    “他把五萬塊錢還給卞話了，這至少說明他還有那么一點(diǎn)人味。”我仰望著天棚道。

    殷正站起身來笑了笑道：“開個(gè)破小店，人就不自由了，我得回去一下，晚上再來換你照看侯運(yùn)?！?/br>
    “不用了！我也沒事，我在這照顧就行了?！蔽乙舱酒鹕韥淼馈?/br>
    我們?nèi)藥е簧淼臒熚?，一起回到侯運(yùn)的病房。

    殷正走向侯運(yùn)，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留在鐘星身邊好好學(xué)。有什么困難打聲招呼，我們都是兄弟?！?/br>
    “我……”侯運(yùn)渾身縮了一下，顯得更瘦了。

    “師建，你還在這待一會嗎？”殷正轉(zhuǎn)而對師建道。

    “我也回去，下午還要上單位去一趟?！睅熃ㄕf著，便向門前走去。

    “你就是師建？你就是那個(gè)發(fā)短信傷害卞姐的人嗎？”突然，侯運(yùn)抓起椅子，對著師建的背影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