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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出息的被空氣嗆了一下子。 雪腮濕紅一片,鼻頭粉粉的,烏發(fā)被汗水打濕,緊緊貼在額頭上,顯得幾分狼狽。 好在談洛還沒有那么過分,看到把人嚇嗆到后,就停止逼問,松開手幫微生塵一下下沿著脊背往尾椎骨順氣。 大概是很擅長養(yǎng)貓的緣故,談洛rua人手法很好,微生塵很快就把氣順下去了。 經剛才那一遭,微生塵的脖頸又是一大片更加明顯的緋紅色,像是揉碎在奶糕上點綴的靡麗海棠。 談洛輕笑下,大概明白之前看到痕跡的來由了。 小美人不懂他心里想的是什么,還在那里喋喋不休的抱怨。 “你干嘛突然抓我衣領呀?都弄疼我了?!?/br> 男人一雙桃花眼笑得如沐春風,一看就是心情極為愉悅的樣子。 “沒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之后的宴會?!?/br> 微生塵就覺得最近遇見的人特別莫名其妙,總是以奇奇怪怪的理由對他做奇奇怪怪的事。 談洛將要說的,倒確實也是正事。 之前臧滄為了給他這個“正室夫人”一個下馬威,除了派專人提前告知他小國師要回來,還順便賞了一張百花宴的請?zhí)?/br> 受到民間一些話本子的影響,很多世家小姐都想追求自由戀愛。 結果經常出現身份高貴的貴族女子以死相逼下嫁身邊的教書先生,甚至侍衛(wèi)小廝這類身份低微的市井小民。 為了讓年輕未婚的公子小姐互相結識,皇家在春秋兩季各設一場百花宴,邀請適齡的世家子弟出席。 說是賞花會詩,其實內里就是個相親宴。 見識了鮮衣怒馬、文武雙全的世家公子,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也就看不上那些個“歪瓜裂棗”了。 若是緣分到了,也可成就一樁美好姻緣呢。 可是這樣的宴會,微生塵一個“已婚人士”去那里干什么? 高官貴族家的小姐,就算是庶女,也斷斷沒有做妾的道理。 但請柬是皇帝發(fā)出的,身為臣下卻不捧場,落的是皇家的面子。 去吧,談洛這個“國師夫人”的名頭在都城里會徹底成為一個笑柄; 不去吧,臧滄就逮到機會給這不守規(guī)矩的“妒婦”從重治罪了。 進退兩難的境地,這是陽謀。 進一步死,退一步忘,那他橫走三步又何妨? 微生塵不知道百花宴是做什么的,但不妨礙他興高采烈地接受了請柬。 之前他在這個副本里吃的宴會,要么是送別宴,要么是迎客宴,氣氛都是十分莊重嚴肅的。 大家都在商議國家大事,他也不好意思一直埋頭苦吃,只能規(guī)規(guī)矩矩在那里坐著干瞪眼。 明明這種級別的宴會上有好多他想吃的東西呢。 可百花宴就不一樣了,聽上去就像是春游野餐一類的活動,大家都是來玩樂的。 別人賞花,微生塵吃飯,兩不耽誤。 微生塵想著什么高興事,小臉笑得紅撲撲的,可口還誘人。 談洛沒忍住,上去輕輕捏了把雪腮邊上的軟rou,惹得小綿羊淚汪汪的瞪了他一眼。 他卻不惱,而是抽回手放在鼻尖下面聞了聞,整個人斜到小國師身邊,附耳輕聲商量。 “夫君難道不打算帶著妾去嗎?” 微生塵被耳邊的熱流吹得暈暈麻麻的,聽了這話之后突然打了個激靈。 “妾?什么妾?我沒有妾??!” 活像個賭咒發(fā)誓的薄情郎。 穿著秀雅女裝的人用寬大的衣袖遮住下半張臉,眼波流轉,黛眉微蹙,悲悲戚戚。 “你信我??!我真沒有妾...” “...大概?!?/br> 話說到一半,微生塵突然感覺哪里不對。 本來他是確信自己似乎是沒有妾的,但是又突然想到他一朵母單花都開了快十九年,結果穿到這個副本,連媳婦都有了。 古代世界本來就性.成.熟早,原主國師給他哪里整出個妾,甚至是孩子,都不過分。 按理說,大燕王朝里正常人家都是先娶妻再納妾。 但問題是原主國師他囂張跋扈,就有那么一點點不太正常。 原主在新婚之夜成了串數據流導出副本世界了,結果給他留了一堆爛攤子,現在東窗事發(fā)了。 微生塵簡直欲哭無淚,他連自己都是個孩子嘛,為什么要承受這么多生命不可承受之痛? “百花宴夫君不帶著妾去,難道要去和別家小姐談詩賞花嗎?” “夫君這樣心虛,難道還真養(yǎng)了外室不成?” 妾也可以用來做女子的謙稱,微生塵保證他以后做文學常識再也不會出現這種烏龍了。 哦,不對,他已經高中畢業(yè)了。 微生塵不知道怎么說才能蒙混過關,看著談洛似笑非笑的樣子,總覺得自己找什么理由在他眼里都像個笑話。 談洛不會認為他是妖怪,然后找人燒死自己吧? 微生塵怕極了,大大的貓曈無精打采,濃密的鴉羽上隱隱閃著水光。 “怕什么,我開玩笑的?!?/br> 看到小綿羊真的害怕了,談洛撲哧笑出聲來,打破原來緊張的氣氛,安撫性地順著微生塵的脊背拍拍。 寬大的手掌一寸寸劃過脊椎骨,停留在展翅欲飛的蝴蝶骨處,微微用力按下去,如愿感受到清瘦身體的戰(zhàn)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