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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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在過去無法宣之于口的情緒,深夜之中郁結(jié)于心口的憤怒與悲痛,所有悔恨的無力的苦悶的、從未被人見到過的淚水,沒有人了解過的緣由,落在rou體上的累累傷痕與心理上的沉重壓力所有的所有都在他的夢境之中停留。 蘭德爾的眉間皺起,他最近總是在皺眉,眉心已經(jīng)有了幾道淡淡的痕跡,就連手指都用力攪著被子,指節(jié)泛著白,仿佛夢見了多么糟糕的事情一般。 那應(yīng)該都是一些過去的事情,他知道自己從未親眼所見,但相比較于臆想,這看上去又意外地真實更像是別人的記憶。 蘭德爾并不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停留在其中,夢中的他就是他,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動,所有見到的東西都是以別人的視角見到的,就像是以往每一次他在對尸體使用能力的時候那樣。 他看見房間書柜上的相框,里面是一對陌生的夫妻,旁邊的架子上掛著一串圓潤精致的白色珍珠項鏈,蘭德爾還沒看清其他東西,只覺得胸口苦悶,耳邊有別人在喊他,他又匆匆回過頭去。 比如今要年輕一些的阿爾弗雷德用一種擔(dān)憂的目光看向他,蘭德爾聽不太清他們之間的交談,所有的聲音都像是隔著一層模糊的毛玻璃。他在阿爾弗雷德的眼睛里看到了滿臉都是憤怒的自己,那些爭吵聲激烈又密集,像是鼓點一般推過來,讓他心煩意亂。 一些片段在他的眼前轉(zhuǎn)過,模模糊糊的,卻能叫人感到刻骨銘心的痛楚。 昏暗的小巷、驚起雀鳥的槍響、斷裂滾落的珍珠、鋪天蓋地涌過來的黑壓壓的蝙蝠蘭德爾在夢境中重重地喘|息,只覺得鼻腔被什么東西捂住了一般,喉間發(fā)著痛,窒息感一點點漫了上來。 視野越來越暗,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漆漆,蘭德爾像個睜眼瞎一樣茫然地往前走了兩步,接著,一道亮眼的舞臺光從遠(yuǎn)處投射了過來,蘭德爾隱約看見了彩色的棚頂和環(huán)繞坐在周圍的觀眾,最終那束光停留在了蘭德爾的前方,照亮了兩個高大的身軀。 下一秒一條繩索就從另一頭蕩了過來,眼前的兩人相視一笑,綠色的體cao服被光照得格外亮眼,他們捏緊了繩索從高臺跳了下去,隨著繩索的晃蕩而飛向另一邊。 觀眾在歡呼在尖叫鼓掌,嘈雜的聲音如海浪奔涌過來,蘭德爾卻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與空氣中一聲細(xì)微的繃裂。 繩索在他的眼中斷裂開,蕩在半空的兩人就那樣墜了下去,就像是追光燈底下的兩只折翼的鳥兒。 有那么一瞬間,蘭德爾的內(nèi)心被強(qiáng)烈的茫然無措與驚恐充斥,深海一般的窒息感再度襲來。 蘭達(dá)。 耳邊忽然清晰的聲音像一道驚雷,蘭德爾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驚疑不定地按著自己劇烈跳動的心口。 蘭達(dá),你做噩夢了嗎? 蘭德爾的眼睛過了幾秒鐘才緩緩對焦,從一種迷幻的環(huán)境里掙脫出來,看向坐在床邊的迪克,黑發(fā)的青年臉上也是憔悴的,兩天一夜沒有休息過,他的嘴邊也長出了些青色的胡渣,但他藍(lán)色的眼睛映著房間暖色的夜燈,染上了些溫和的顏色。 馬戲團(tuán)蘭德爾低喃道,好像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為什么會在夢里見到那些,這時他才感覺到墜在他胸前的掛墜此刻正發(fā)著燙,好像有什么灼熱guntang的東西要從其中漫出來。 什么?迪克沒聽清他說了什么,微微湊近了些,他與蘭德爾的額間相抵,或許是剛才從夢中驚醒的緣故,蘭德爾的額頭上鋪著一層薄薄的汗,但是原先的熱度卻是降了下來。 蘭德爾眨了眨眼,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沒什么,可能就是做噩夢,醒來什么都不記得了。 掛墜在他放下手的時候重新垂了下去,溫度變得冰冷,好像剛才的灼熱只是蘭德爾的錯覺。 那正好,我們已經(jīng)鎖定了九頭蛇的位置了,迪克笑了一下,我們在制定計劃,要參加嗎? 聽到迪克的話蘭德爾的眼睛就亮了起來,蒼白的病容也像是被注入了新的活力,重新顯出了幾分神采。 我套一件外套。 變種人的體質(zhì)大多都很好,蘭德爾從小到大就算是小腿骨折都不一定會在床上躺個把禮拜,更別說只是普通的發(fā)燒了,能睡一天已經(jīng)是很給面子了。 他跳下床,雖然手腳仍然發(fā)著酸,力氣還在逐漸恢復(fù),但比之前無精打采的樣子要舒坦多了,他從椅背上撈起洗干凈后被管家放在那兒的風(fēng)衣,在棉質(zhì)的睡衣外一披,就要跟著迪克出去。 不著急,他們還在吵呢,吃點東西再過去。迪克從床頭拿起一杯水和一包他從提姆房間順出來的零食餅干,遞給蘭德爾,他們要吵半天呢。 蘭德爾晚上做得多吃得少,瞥了眼時間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多了,腸胃饑腸轆轆地哀嚎著,他們?提姆和布魯斯嗎? 他們看起來不像是總會吵架的樣子???就蘭德爾這幾天和他們短暫的接觸也能看出他們一家人無需多言的默契。 迪克擺了擺手,提寶不怎么會和布魯斯吵架,是另一位嗯,有點麻煩的家伙。 蘭德爾一路上還在想著麻煩的家伙會是誰,走進(jìn)蝙蝠洞時卻被底下躍動而熟悉的搖滾歌曲嚇了一跳。 提姆是年輕人,對一切種類的歌曲接受程度都很大,放著這么響的歌一邊工作也不會受到什么影響,但是布魯斯不一樣,他習(xí)慣沉默與靜謐,聽著擴(kuò)音器里越來越撕裂的吼叫,眉間的皺紋大有能夠夾死一只蚊子的架勢。 如果你不說話就給我把聲音關(guān)了。布魯斯用低沉的嗓音威脅到。 我不雖然看不到人,但他的聲音從控制器的屏幕上傳了出來,背景的音樂聲被他稍微降低了些,人聲也就更加明顯,我就喜歡一邊聽歌一邊工作,是你要求我不把通訊掛掉,還不允許我聽歌嗎? 說話的人正是人在紐約的托尼斯塔克,大名鼎鼎的鋼鐵俠。 你們這些蒙面?zhèn)b真是麻煩,托尼還在滔滔不絕地抱怨,半夜把人叫起來,又想要合作又不給我提供舒適的加班環(huán)境,不接受全息投影也就算了,還不告訴我你們的位置,放在我們復(fù)仇者聯(lián)盟,你們這樣的家伙是會被老板扣工資的。 我來幫忙了蘭德爾遲疑地開口說,布魯斯向他點了點頭,而托尼的聲音這時候卻忽然停頓了一下。 蘭達(dá)?托尼問道,漂亮小孩,好久不見。 呃、好久不見?蘭德爾看了一眼迪克,他的男友臉上帶著無奈的笑,張了張嘴無聲地說身份保密。 雖然看不到你,但我猜你一定瘦了,托尼說,老蝙蝠的巢xue里肯定沒什么有營養(yǎng)東西。 別說什么營不營養(yǎng)的,甚至還得自己動手做呢。 托尼不介意蘭德爾的沉默,繼續(xù)說道:最近怎么不直播了?我還給你打錢了呢,陰森森的蝙蝠洞又沒什么好待的,什么時候有空來復(fù)仇者大廈逛逛?也不是讓你跳槽過來你上回已經(jīng)拒絕過了就是兼職,我公司旗下的雜志社想找你拍封面,你不然考慮一下? 三只蝙蝠都警覺地抬起了頭:怎么還當(dāng)面撬起墻角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好多地方都有特大暴雨,大家千萬注意安全!尤其是鄭州的小伙伴! 和老板們貼貼! 感謝在2021071820:17:33~2021072323:38: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沒錢,約稿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5章 蘭德爾以為他上回在溫徹斯特的時候就已經(jīng)見識過托尼那張遇到誰都不饒人的嘴巴了,沒想到今天才算是真真實實地又一次體驗了一通加強(qiáng)版。 怪不得在他們過來前迪克把托尼稱為麻煩的家伙。 或許是天生和蝙蝠俠這樣嚴(yán)肅正經(jīng)又毛病眾多的人犯沖,托尼每次和蝙蝠俠待在一起總免不了嘴碎他幾句,從說話態(tài)度到處事風(fēng)格,甚至蝙蝠俠那位豪爽到有點曖昧的資助人都要被他從頭到尾點評一遍。 因此大部分時間里,蝙蝠俠和鋼鐵俠還是會貫徹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則,能不和對方碰上就盡量錯開,但九頭蛇是復(fù)仇者聯(lián)盟的活兒,或者說他們追查九頭蛇已經(jīng)好幾年了,在很多方面知道的肯定比布魯斯要多,無論方案的最終執(zhí)行是什么樣的,為了安全起見,布魯斯還是選擇在制定計劃前和托尼他們聯(lián)系一下。 蘭德爾在幾個人的注視中訕笑了一聲,等事情解決我們再討論這個。 托尼似乎在自己那邊制作什么武器,微弱的電流聲與金屬碰撞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了過來,不用客氣,漂亮小孩,我知道老蝙蝠在這方面幫不上你什么,他總不能把你介紹給他那個緋聞對象吧哈哈。 蝙蝠俠的緋聞對象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蘭德爾縮了縮肩,感覺自己此刻有點騎虎難下,恨不得在迪克身邊縮小成拇指小人,鉆進(jìn)他的口袋里尤其是布魯斯的臉現(xiàn)在黑得就跟砂鍋一樣。 蝙蝠俠當(dāng)然可以,別說是介紹給布魯斯了,他現(xiàn)在就在和布魯斯的大兒子談戀愛。 你是個模特?蝙蝠俠問蘭德爾。 算是吧,我拍過一些蘭德爾小心地說。 好,下一季度的時尚雜志封面,蝙蝠俠看了眼聲音的源頭,冷哼出一聲:你要拍嗎? 蘭德爾受寵若驚:我可以嗎? 可以。蝙蝠俠說。 等一下!你們兩個人到底是在為什么東西爭風(fēng)吃醋??!蘭德爾往后退了點,差點就要躲到迪克的背后去了。 別信他,他就是個被包養(yǎng)的小白臉。托尼在通訊的那一頭氣呼呼地說道:布魯斯韋恩就是個奇怪的人!為什么會喜歡這種黑漆漆的家伙! 斯塔克先生蘭德爾嘆著氣,把歪了的話題重新糾正回來: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了? 和剛成為鋼鐵俠沒多久就在新聞發(fā)布會上坦白了自己真實身份的托尼不同,正義聯(lián)盟成立這么久,大家都還是不知道蝙蝠俠面具之下的人到底是誰,因此,他們和托尼的溝通也直接拒絕掉了全息投影視頻,只剩下了語音溝通,也怪不得托尼現(xiàn)在很不滿。 我快準(zhǔn)備完了,明天隊長和黑寡婦也會一起來,時間你們定,托尼頓了頓,在哥譚,你們有最大限度的決定權(quán),我已經(jīng)把所有我能說的都和你們說了。 提姆在屏幕前舒了一口氣,向蘭德爾招了招手,拿起旁邊涼透了的咖啡抿了一口,方案A和方案B,目前是這樣,具體情況還得到了那邊才能修改。 時間暫定為今天晚上,布魯斯說,哥譚灣的碼頭。 他一說完就把通訊掛斷了,也不給托尼繼續(xù)開口的機(jī)會。 蘭德爾湊近看了一眼方案,提姆的方案里充滿了他看不太懂的省略與簡寫,他只能勉強(qiáng)分辨出幾張圖上的行動路線,以及細(xì)分在下面的所有可能發(fā)生的事情以及應(yīng)對方案事無巨細(xì)到有點夸張了,讓蘭德爾不禁咂舌,他從前在X戰(zhàn)警的任務(wù)中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仔細(xì)的行動方案,在大部分的時間里,他以及他的老師和學(xué)姐學(xué)長們,都是一群會心血來潮的家伙,要他們按著方案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動,只能是查爾斯教授在外面燒高香求耶穌了。 哥譚還在下暴雨,這種天氣不適合出海,提姆說,下午雨會小一些,在晚上出發(fā)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他們應(yīng)該也在海域周圍安放了警報器,晚點我們要去檢查一下。 看起來我好像幫不上什么忙了?蘭德爾遲疑地問道。 你把身體養(yǎng)好,我們需要用到你的能力。提姆掃了眼屏幕,慢吞吞地說道,他的眼下有深深的黑眼圈,就算喝著咖啡看上去也似乎馬上要昏睡過去一樣,迪克說你的能力需要提前儲存,你現(xiàn)在缺嗎? 呃應(yīng)該是夠的蘭德爾眨眨眼,之前解決那些變種人的時候還剩了很多,解決一個基地的九頭蛇大概是足夠了的。 如果不夠的話,你可以讓迪克帶你去一趟阿卡姆。提姆小聲說。 這就不用了。蘭德爾后退了一步,晃了晃頭,他去年就去過一次阿卡姆,那時候能力還沒現(xiàn)在這么方便,他進(jìn)去都感到了強(qiáng)烈的不適,現(xiàn)在這樣進(jìn)去他估計得反胃好幾天吧。 蘭德爾和迪克幫忙整理了一下資料,一部分是托尼發(fā)過來的,有關(guān)于這些年他們調(diào)查出來的九頭蛇在進(jìn)行的各種項目,還有一些是關(guān)于塞勒涅的個人調(diào)查。 文檔上的照片要比現(xiàn)在的塞勒涅年輕很多,表情也不像現(xiàn)在那樣柔和,紅發(fā)很短,只能遮住耳朵,她看上去充滿了攻擊性,眉間向下壓著,眼中似乎壓抑著燃燒的火光蘭德爾莫名覺得眼熟,直到將資料整合完畢,他催促提姆先去睡一覺時,瞥見蝙蝠洞一角陳列著的一套破損的羅賓制服,蘭德爾才像是觸了電一般想起來。 下午他和阿爾弗雷德提起杰森的時候,老管家就提到過這套令布魯斯改變的制服。 塞勒涅的目光和杰森很像。 他們在外貌上沒有任何的相似度,甚至連人種都不同,但這充滿了仇恨的目光卻意外的相像,在杰森提起小丑的時候,在塞勒涅的視線看向鏡頭的時候他們的憤怒如出一轍,好像隔著這紙面他都能感受到要撲面而來的怨恨。 她在仇恨什么?或許只有明白這仇恨的背后是什么,他們才有可能知道那些新型的變種人和塞勒涅之間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 凌晨四點,韋恩宅重新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最后一間亮著燈光的房間熄滅了,蘭德爾從浴室出來,換了一身衣服總算舒服了些,窗外下著雨,水滴被風(fēng)拍打在玻璃窗上,叮叮當(dāng)當(dāng)響個不停。 今天晚上要救露拉,我得好好休息。蘭德爾嘆著氣,雖然是這么說的,但他這兩天睡得也足夠多了,現(xiàn)在一點兒都不困,精神好得很。 蘭德爾掀開被子往里面躺下,下一秒就被一雙溫?zé)岬氖謸ё×恕?/br> 蘭德爾嚇了一跳,捏著對方的手腕轉(zhuǎn)過頭,才在朦朧的夜光里看出了迪克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