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映芙蕖 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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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 傍晚戌時,大船起航,碼頭上吹響寮長的號角,像是江河飄揚(yáng)在空中的吶喊。 婉婉先前在盛京好幾年都沒出過遠(yuǎn)門,印象里這還是頭回乘船遠(yuǎn)行,是以瞧什么都新鮮。 碼頭上大小攤販們的吆喝聲新鮮,窗口望出去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豐州燈火新鮮,連大船駛出碼頭,迎風(fēng)展開的巨大船帆與江面上層層泛開的浪花兒都教她新鮮。 晚膳用的凌江魚,顧名思義這魚是凌江的特產(chǎn)。 陸玨特地從岸上酒樓雇的大廚隨行,魚rou做的鮮美無比,婉婉聞著食指大動,自己動筷夾了一塊兒。 他溫聲囑咐她:“慢些,這魚刺多,當(dāng)心扎著嘴?!?/br> 婉婉聞言覷著他抿唇笑笑,不知道為什么就有些臉紅。 她都是個大人了,可在他眼里總好像還小,她可以不懂事、犯錯,也可以肆意的撒嬌耍賴引他注目,好教他費(fèi)心費(fèi)力地去看顧著。 一切都那么理所當(dāng)然。 但其實(shí)從前沒跟夫君在一起時,婉婉從來都不需要云茵或臨月cao心她吃喝、穿衣,她從前照顧老夫人、給陸雯做好吃的糕點(diǎn),一向都十分懂事、能干。 是他把她養(yǎng)嬌氣了。 陸玨離開盛京難得不理公事,又吩咐臨月,“去將船上的醉花陰拿來?!?/br> 那是南地的酒,名字起得婉約柔美,倒在盞中香氣更美,說不出的清甜甘醇,不似旁的酒那樣清冽,反倒有些綿軟纏綿的味道。 婉婉皺著鼻尖湊過去輕嗅了嗅,眼巴巴兒地瞧著他自告奮勇,“夫君,獨(dú)酌多寂寞呀,我陪你飲幾杯吧?!?/br> 她是一點(diǎn)兒都不長記性,原先大婚之夜明明醉得出盡了笑話,到現(xiàn)在卻好似全都翻篇兒了。 陸玨笑看她,“那你要是再醉糊涂了鬧笑話怎么辦?” “唔……” 婉婉噎了噎,眼珠子滴溜著看艙門邊的臨月一眼,湊過來低低地跟他說:“夫君,咱們不都說好既往不咎的嘛,你別當(dāng)人的面揭我的短兒呀。” 她還挺愛面子,又愛裝模作樣地嫵媚。 從桌子底下把小腳伸過來蹭了蹭他的腿,婉婉湊著夫君耳邊偷偷地說:“更何況我醉了也只給夫君你看,隨便你怎么罰我都行。” 這舉止可太有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味了。 陸玨支起眼皮裊裊瞥她一眼,小東西把媚眼如絲學(xué)得有些四不像,但美人的一顰一笑本就韻味天成,恰而形成了她獨(dú)一份兒的蠱惑。 那便許她喝吧。 要她半醉不醉,清醒而朦朧地受著罰,教她微紅美目沾染上難為的霧氣,軟嗓嬌怯地跟他落淚求饒才最好不過。 陸玨眉尖輕挑,唇邊浮出些隱晦無奈的笑意,執(zhí)起酒壺給婉婉倒了一盞。 晚膳過后,婉婉共飲了三盞酒,臉頰紅紅的、身子熱熱的,江面上風(fēng)潮,陸玨遂吩咐臨月備水帶她去沐浴了一回。 他也去換了衣裳,而后靠著窗口的軟榻看書。 婉婉再出來時,便看見夫君穿著單薄寬松的長衫,領(lǐng)口松松散散地露出一截精致的鎖骨,余光里瞧著她便抬手招了招。 “來?!?/br> 船艙里沒有旁人,婉婉柔黃色的芙蓉小衣外只套了件薄紗蟬衣,他將手掌落在她平平的小肚子上揉了揉又捏了捏,太平了,捏不出一點(diǎn)兒多余的rourou。 “方才光顧著喝酒,是不是沒吃飽?” 婉婉怕癢的很,搖搖頭忍不住想笑,軟軟偎在他懷里蹭了蹭,忙按住他的手不許動。 “吃飽了呢,就是不顯……” 婉婉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小肚子,忽然想起原先看見大嫂子周氏懷孕時,圓圓突起的肚子像是衣裳底下藏了個球。 她認(rèn)真問他:“夫君,我怎么還沒有懷寶寶呢?” 陸玨訝然失笑,捏一捏懷里香甜軟糯的小嬌嬌,“想要孩子了?” 婉婉側(cè)身趴伏著,指尖勾起他披散的長發(fā)纏繞在手上把玩,“也不是,只是看人家都有我就眼饞,可仔細(xì)想想……又好似并不開心?!?/br> “為什么會不開心?” 陸玨在意她的想法,然而等了半會兒,只看見婉婉蹙著眉提前苦惱道:“夫君的心是一整塊兒,有了寶寶以后,我就只能占半塊兒了。” 等將來寶寶越多,每個寶寶占一點(diǎn),那她的寵愛豈不是就會越來越少? 果真是半醉不醉,都開始說渾話了,她方才喝下去的酒,現(xiàn)下大抵都變成了腦子里莫須有的醋。 陸玨忍著笑意,摟著人到近前來親了又親,直把人親得暈暈乎乎,雙眼迷離得都快要找不著北,渾身軟膩地靠在他身上喘氣兒。 他抵住她額頭呢喃哄著:“別怕,小糖豆永遠(yuǎn)在夫君心里最重要,沒有人能比得上?!?/br> “嗯……”婉婉哪怕暈乎著也覺心滿意足,“那好,那我想要孩子,三個還是四個呢,人多才熱鬧嘛,等他們大了好給我們捶腿揉肩、逗我們開心?!?/br> 她養(yǎng)孩子是為了好玩兒的,想著就忍不住偷笑起來。 “但生孩子會很痛,不怕嗎?” 陸玨嗓音溫溫的,婉婉望著他笑笑,問:“夫君你會陪著我的吧?只要有你陪著我就什么都不怕?!?/br> 她并沒有那么不知事。 先夫人因難產(chǎn)拖垮了身子,又因生他徹底耗光了氣血,這在他心里早已成了解不開的結(jié),婉婉知道強(qiáng)大如夫君也會害怕,更不想教他給自己那么大壓力。 酒勁兒作祟,教她變得格外大膽,目光瞧著瞧著便忍不住湊上來親他。 小手從夫君松散的領(lǐng)口鉆進(jìn)去,肆意妄為地探索,陸玨教了她那么久的“自力更生”,她是個聰慧的小丫頭,早就學(xué)會了怎么勾動他的欲望。 其實(shí)也并不用勾動。 陸玨原本就對她有著巨大的渴望,猶如心底深處一道填不滿的溝壑,外表被君子端方的禮數(shù)遮蓋著,內(nèi)里實(shí)則無論如何都要不夠。 他起身抱著她往床榻去,衣裳沿途墜落滿地。 姑娘家的腰肢纖細(xì)柔軟,如落在男人掌心的柳條,盈盈不堪握。 她的眼睛盛滿一池春水,望著他脈脈不得語,只有在實(shí)在難以承受時才會斷斷續(xù)續(xù)地喚他的名字,幾近語不成調(diào)。 “容深……容深輕……” 船艙里的燭火未滅,火光隨著江面波濤搖曳不止,照映出艙壁上兩人交融的身影,床邊四垂的帳幔伴著浪濤聲輕顫了半晚。 小桌上的香爐裊裊飄香,香氣沾染上兩人灼熱的氣息,又催生出別樣的旖旎情致,縈繞滿室。 后來燈火滅了,婉婉跌落進(jìn)整片黑暗中也渾然未覺,她在他身邊已經(jīng)學(xué)會適應(yīng)目不能視的恐慌,只是更加盡力地迎向了他。 大船漸漸駛出豐州地界,江面上落滿星輝月色。 床帳內(nèi)又過了很久才終于云收雨霽,陸玨每每臨到關(guān)頭上到底還是克制住,沒有落在她身體里,最后一次離開的時候似乎察覺到她的不舍,他俯身親吻了下她的額頭。 “等你再長大一些。” 幾不可聞地呢喃,只是他說給自己聽的。 但興許是這樣的夜晚太過寂靜,婉婉看不見時聽覺便格外敏感,她從充盈頭腦的愉悅中抽離出來,頭一回迷迷糊糊地問他,那是什么? 婉婉摸索著想去碰,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陸玨能看見她的茫然無措,一時有些哭笑不得,三兩下拿打濕的巾櫛清理干凈,他把人抱進(jìn)懷里咬一口她的小耳朵,終于無奈地低低說了句。 婉婉是頭回知曉這一遭,細(xì)細(xì)的眉頭頓時滯住片刻。 過了會兒,她忽然很認(rèn)真從黑暗中跟他說:“我以后一定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養(yǎng)身子,因?yàn)閷?,我是要陪夫君一輩子的?!?/br> 兩個人之間,甚至說不清究竟誰更需要對方。 陸玨從前總以為自己心冷似鐵、無堅(jiān)不摧,但有些滋味兒就是一旦嘗過、擁有過,便會教人覺得從前的日子頓時黯然失色,譬如這顆小糖豆。 他真切的喜歡并享受著有她陪伴的每一天。 陸玨輕輕拍著她的背,哄她閉上眼睛睡覺,“乖乖的,一輩子很長,我們慢慢地走,不著急?!?/br> 翌日天晴明朗,小夫妻倆齊齊睡了個懶覺。 陸玨陪婉婉直在床上賴到日上三竿,最后還是他實(shí)在躺不住,強(qiáng)行起身給噘嘴閉眼使性子的小嬌氣包穿好了衣裳。 洗漱過后婉婉還是沒什么精神,早膳也沒有胃口,答應(yīng)的會好好吃飯變得有些力不從心,干巴巴攪了兩口粥就說吃不下。 陸玨瞧著難免憂心自檢,昨夜是不是要得太多太狠,把人給累壞了? 然而用過膳后婉婉就覺得反胃,忍不住想作嘔,她在凳子上坐不住,只好跑過去沒骨頭似得歪在他身上,蹙著眉說:“夫君,怎么回事我好難受啊……” 陸玨瞧她小臉發(fā)白,忙吩咐臨月去傳醫(yī)師前來,又問她:“哪里難受?” 他把手覆在婉婉額頭上探了探,聽她哼哼唧唧想了大半會兒,說:“頭暈,眼睛也花,渾身沒勁兒……我、我想吐……” 婉婉好怕害怕待會兒忍不住吐夫君身上,趕緊要從他身上下來。 陸玨沒讓,只教沉星去拿了個漱壺過來,又拿桌上的清茶喂著教她先慢悠悠飲兩口,總能舒坦些。 沉星在旁看著忍不住嘀咕,“爺,太太這是不是有喜了?” 嗯? 婉婉眼睛睜得圓圓的,捂著嘴頓時去瞧夫君。 她有些猝不及防的失措,陸玨一時也沒能分清那雙漂亮的大眼睛里,究竟是高興更多還是害怕更多。 不過哪兒有這樣巧的事,昨晚上剛說完今兒就成真,更何況他并沒給她。 不多時醫(yī)師前來,仔細(xì)一番望聞問切,躬身回道:“貴人還請安心,夫人并無大礙,只是暈船的反應(yīng)比尋常人稍晚了些,今日才發(fā)作罷了。” 小東西常時就后知后覺,連暈船的反應(yīng)都比常人晚。 陸玨溫溫瞧她,手掌安撫地摸著她的背,無奈地很,“小嬌氣包,接下去這一路可拿你怎么好?。俊?/br> 作者有話要說: 第82章 · 今兒個陽光溫和,江面無風(fēng),大船行過水面,劃開一道道粼粼波光。 陸玨遂吩咐人在船頂露臺搭了把遮陽傘,放上藤椅,遣退了周遭值守的侍衛(wèi)后,便將婉婉攔腰抱出去透透氣。 她出門時拿了本《風(fēng)物志》,然而卻不是為了自己看,上露臺后頓時成了小懶貓兒,懶洋洋地窩在他懷里閉上眼,央求他來讀給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