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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鸞德像以前那樣橫沖直撞,自己親自沖進去,就能發(fā)現(xiàn)林卿軒在撒謊,這里面干干凈凈,連個棋盤都沒有,對個鬼的弈。 林卿軒冷汗都下來了,他有點后悔,怎么剛才一下子被嫉妒沖昏了頭腦,三歲小孩都能看出來的端倪,還來誆騙鸞德郡主?她可會鉆牛角尖了!可不是個簡單角色。 一剎那,林卿軒在心里想了無數(shù)種化解危機的辦法,還沒找出最好的,就聽到鸞德開口:“他肯定是得到消息,然后跑了?!?/br> 顧皎點了點頭,按照鸞德的說法,秦驊有前科:“嗯,看來是的,他的暗衛(wèi)很厲害,應該是有人通風報信了?!?/br> “那咱們回去吧?!丙[德嘆息一聲,“走吧,在路上說。” “好,那我們先走了,多謝林大人帶路?!鳖欚ㄐχ智滠幐鎰e。 林卿軒目送他們離開的背影,有些恍惚和不敢置信,就這樣把人騙過去了? 鸞德不是……向來不達到目的不罷休嗎? 回去的路上,鸞德暗中捏緊了拳頭。 很好,看來秦驊是真的對顧皎無意,這樣也好,免得顧皎最后像一朵小花般被拋棄。顧皎是單相思,這沒事,她鸞德是過來人,她會安慰顧皎,讓她早日放下秦驊,絕對不在秦驊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等著吧,就算顧皎的單相思能隔空牽紅線擰成鋼絲,她鸞德都要拿鉗子剪了! 第75章 計謀 回了寧王府,鸞德神…… 回了寧王府, 鸞德神色匆匆地走了,顧皎在院子里坐了會兒,去找了寧王。 第二日一早, 顧皎出了門,坐上馬車往玉良齋去。 她進秦驊的院子時, 秦驊剛晨練完。他長發(fā)高束, 一身利落玄色勁裝, 顯得腰細腿長,腰間綁三指寬的牛皮束帶,薄汗?jié)褚? 雪白胸襟隱約透出肌膚的顏色,人像一支筆直的長槍佇立在廊下,正拿著濕帕子擦臉。 秦驊聽到動靜,掃眼過來,見到來人是顧皎,愣了一下。一滴水珠從他的睫毛上滑下,“滴答”一聲落在身前的黃銅水盆里。 “今兒寧王殿下有事,派我來與大人同行。”顧皎提著紅木雙層漆盒,撩起衣擺上了臺階。 她將食盒放到院中的石桌上, 笑道:“大人用了早膳沒有?” “不用一直叫大人……”秦驊皺眉,低下頭擰帕子。 “那總不能叫大人的字吧?”顧皎把菜碟從食盒里一一擺出來。 “為什么不能叫?” 顧皎拿在米粥邊放了一雙筷子, 沖秦驊微笑:“咱們之間的關系,不像是能直呼字的?!?/br> 秦驊眉頭緊鎖, 眉心出現(xiàn)了深深的凹陷, 他盯著銅盆中漣漪微漾的熱水,薄唇緊抿成一條生硬的直線。 “一些小菜,還望大人不要嫌棄?!鳖欚▽⑹澈锌酆? 坐到桌邊,“滇城少魚,怕是沒有京中rou質(zhì)細膩,便做了魚rou皮蛋湯和魚片粥,配了點魚干香腸的腌菜,大人嘗嘗看?” 顧皎每叫一聲“大人”,秦驊的心就抽痛一下,心里郁氣充盈,不由攥緊帕子。 他走下臺階,在顧皎對面落座,道了謝,默不作聲地吃起飯來。他向來食不言寢不語,咀嚼時閉著嘴巴,薄唇稍動,瘦削的面頰一鼓一鼓,唇邊的酒窩間或出現(xiàn),看起來居然有些可愛。 顧皎支著下巴看他吃飯,秦驊的動作逐漸僵硬,一條小腌魚幾次都沒夾起來,顧皎看不過去,抽了雙筷子給他夾進碗里。 “沒事,”顧皎放下筷子,“這雙筷子我沒碰過?!?/br> 秦驊恨不得把腦袋都埋進碗里,低聲道:“嗯……不嫌棄?!?/br> 他聲音太小,剛好有一只鳥兒鳴叫著飛過去,顧皎沒聽清:“什么?” “沒事?!鼻仳懓央玺~塞進嘴里。 顧皎伸了個懶腰,在院子里四處溜達,秦驊松了一口氣,動作自然了不少。 院角種了一叢白鷗逐浪,顧皎彎下腰,伸出指尖碰著玩,聽到身后秦驊的聲音:“你今天是不是不高興?” 顧皎回頭,秦驊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吃完,桌子收拾得干干凈凈,人站在她身后不遠。 她直起腰,看向秦驊的眼睛:“怎么這么說?” “你今天……話很少?!鼻仳懸崎_視線,目光落到她方才碰過的的白菊上。 “我平日里話很多嗎?”顧皎挑了挑眉,“我今天話也不少啊,難不成往日里我像只鸚鵡嘰嘰喳喳個不停么?” 秦驊:“嗯。” 顧皎哭笑不得,她越過秦驊,走到石桌前,食盒已經(jīng)被秦驊裝好了,桌子也擦了。 “我沒有不開心啊,我若是不開心,怎么會來見你,還給你送吃的?”顧皎提起食盒,笑著走到秦驊身側(cè),屈起胳膊輕輕撞了他一下,“再說了,我就算再怎么不高興,當我一看到你的時候,我瞬間就高興起來了。” 秦驊耳根“刷”的一下就紅了,臉依舊是冷冷的,沒有什么表情。 “沒有,不是,”他張嘴,又不知道說什么,只是結(jié)結(jié)巴巴憋出幾句,“以前,燕端也說你不高興,我沒看出來,但是后來我再想,你當時應當是不高興的。你今天的表情和神態(tài),和那天很像?!?/br> 顧皎呆了一下,她今兒的確情緒低落,因為葵水來了,又想起昨兒來找秦驊,秦驊跑得人影兒都不見。 只是她沒想到秦驊這樣的木頭都能看出端倪,他是跑去哪里進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