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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見到周以汀避著走的同學,跟她值日的時候,小心翼翼地幫她一起擺桌子。 周以汀還是老樣子,沒多大情緒波動,就像被人誤解的時候,她懶得解釋,現(xiàn)在誤會解除,她也沒多高興。原來覺得她傲慢無禮的人,現(xiàn)在竟覺得她很有個性,特有主見。 周以汀收拾書包的時候,發(fā)現(xiàn)抽屜里多了盒巧克力,壓在下頭的小卡片上寫著謝謝,她不需要問就知道送禮的主人是誰。她拆開一顆巧克力放入口中,廣告上說的縱享絲滑,吃起來還不賴。 她不由想起那天在cao場,江時烈說的話。她說,她以為按著江時烈的脾氣,上來就會罵她一頓。江時烈不否認,但他認為,真相是需要用最冷靜的目光去探尋,不能只看表面。她又說,那如果她真的干了這種事呢?江時烈毫不猶豫地說,打斷你的腿。但是,老周生不出那樣的女兒。 周嬌嬌,驕縱,驕傲在前,不屑與卑鄙為伍。 周以汀不由自主彎起嘴角,但很快反應過來,連忙把臉捂在袖口,有點懊惱地蹭了蹭嘴角,要把那點笑給抹掉。 家長會當天,晴空萬里,周以汀起了個早,邊刷牙,邊給江時烈發(fā)了一堆表情包過去。 三點水:家長會!家長會!家長會!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那邊Lie這個頭像一直沒動靜,這人又睡死了? 等她到了學校后,才收到江時烈的回復:在晨練,知道了,你好好上課去。 三點水:你還晨練,年紀大了?公園單雙杠,你能掄幾個? 周以汀就嘴欠,故意說著玩,可烈小爺正在自助餐廳吃早餐,看到這話,差點被餛飩噎到,捂著嘴嗆了好兩聲。 杜孑宇古怪地看他一眼,笑不像笑,氣不像氣:“怎么了?” 江時烈掩著嘴,搖頭:“沒事?!边^了會,他慢條斯理地兜著餛飩,問,“我們這個歲數(shù),算老嗎?” 杜孑宇眼珠子上下把江時烈滾了一遍:“你是被家里催婚逼得腦子不正常了嗎?” 江時烈覺得自己太敏感了,可見人的思維習慣是多么可怕,被人多叫了幾天叔叔,就真覺得自己是叔叔輩了。 嘖,明明可以當哥的。 這天,周以汀的心情都還可以,處分的事情總算告一段路,圍繞在她身上的話題沒有散掉,但負面的言論少了很多。不過,她高興和這些關(guān)系不大。 午休的時候,她和雷赟在小賣部碰上謝江、吳銳,謝江靈機一動:“一會晚上,我們?nèi)コ砸活D吧?祝賀你洗去冤屈?!?/br> 周以汀心想,我跟你們有什么好吃的,隨便挑了個理由拒絕:“今晚家長會?!?/br> “家長開家長的,沒人管不是正好?!敝x江突然想起什么,“上次見到的是你叔叔,他晚上來開家長會?” 周以汀覺得他這一問有點奇怪,但想想自己的情況,被人好奇一嘴,不是什么特別的事,便點了點頭。 謝江面露疑惑,嘀咕了一句不對呀。 周以汀沒聽清:“你說什么?” 謝江忙道:“哦,沒什么,我弄錯了?!?/br> 到最后,在謝小江的三寸不爛之舌以及雷赟后續(xù)助攻加持之下,周以汀莫名其妙被預定了一頓晚飯。雷赟私心里希望周以汀能多出去交交朋友,別把自己悶著,何況,男神相邀共進晚餐,這等好事,那些天天給他喊加油的啦啦隊女生,想都想不來。 周以汀本人的個性很容易讓男生美好的憧憬破滅,大多書男生從暗戀她變成怕她,只需要跟她共處一次學習幫幫對,看她不把人罵成豬頭。 挨到放學,兩人結(jié)伴去后校門的火鍋店,謝江他們已經(jīng)先過去了。雷赟在去的路上,看到一對小情侶,忍不住感嘆。 周以汀看著前面的女生和男生摟在一起喝著一杯奶茶,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是,這奶茶一個人喝都不夠,兩個人怎么分啊? 雷赟:…… 雷小妞沒法跟周以汀對話下去了,認識這么久,她才發(fā)現(xiàn)這姑娘沒什么戀愛細胞。 兩人不在一個頻道,很快把話聊死了,恰好火鍋店到了,雷赟從窗戶里看到已經(jīng)坐在里頭的吳銳,送上十足憐憫的目光,自求多福吧。 周以汀心不在焉了一頓飯,菜是他們點的,她無所謂吃什么,菜上來后,她也沒吃幾口,就一直抱著手機看。多虧這桌有謝江和雷赟,場面不至于尷尬。 雷赟在桌子底下踢了提周以汀,周以汀撇過頭,雷赟朝她擠眼睛:“吳銳問你呢?!?/br> “什么?”周以汀茫然地看向吳銳。 吳銳又說了一遍:“你周末一般會做什么?” 周以汀不假思索道:“完成作業(yè)就睡覺?!?/br> 簡單到不可思議,謝江詫異:“你成績這么好,不上輔導班嗎?” 周以汀遲疑,她以前確實報了兩三個輔導班,但父母過世后,她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輔導班,她正在猶豫這個輔導班是不是也需要退出。她隨便搪塞過去后,目光又落回手機,點開微信,江時烈的消息停止在下午兩點,他大概是被她嘮叨煩了,主動發(fā)來消息:登機。附帶一張登機牌的照片。 算算時間,應該到學校了。 三點水:到?jīng)]? 等她吃上第二輪,小肚子有點突起了,江時烈還沒回復她。 “你怎么老看手機,出來吃飯,別玩了。”雷赟見吳銳一直想跟周以汀搭話,欲言又止的樣子,再次挺身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