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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以汀轉過半個身子,擋住她欲奪手機的手:“不是,我那傻叔叔不知道下飛機沒,也不回我消息?!?/br> 雷赟不慌不忙地涮著澳洲精品肥牛:“你們班負責簽的是誰,一會問一下不就知道了?!?/br> 謝江正低頭嗦粉,聞言猛地抬頭,眼珠一轉,偷偷抓過手機,給江時烈發(fā)了個消息去。 不用謝:哥,你還好嗎???緊急情況!??! 然而,這消息也是石沉大海。 可不得石沉大海嗎,不斷震動、提示有新消息的手機,并不在主人手中。 江時烈姿勢不很端正地靠著椅背,出于對長輩的尊重,他略微控制了下自己的表情,不至于太惡劣,可這一言不發(fā)的樣子,還是叫房間的氣氛降至冰點。 烈小爺余光掃到手表,已經(jīng)六點半了,他在腦中思考著從這里出發(fā),以最短時間抵達學校的路徑,不能走高架,下班高峰,已經(jīng)堵成馬蜂窩了,地面有兩條路可以選,超小路過去,最少也要半小時。 他修長的手指彈鋼琴似的敲著桌面,指尖泄露著按捺不住的焦躁。桌上的菜富麗堂皇,花架子多于實質,不然配不上這里大幾千的低消。 “阿烈,敬敬余叔叔?!?/br> 江時烈側過臉,看向五年未見的女人,時光格外優(yōu)待她,和五年前相比,并未見老,反而越發(fā)溫婉優(yōu)雅。只不過,五年后一見面,就幫著前夫,壓著兒子來相親,這是江時烈沒想到的。 中國人講究情面,不管家里私下鬧成什么樣,外人面前家丑不可外揚。江時烈在母親懇切的目光下,手指略過酒杯,端起了茶杯,露出歉意的微笑:“余叔,以茶代酒,敬您一杯,一會有事,得開車?!?/br> 余志川圓潤的臉盤,眼睛鼻子都是圓圓的,看起來很可喜,人也是儒雅富商的做派,這時帶著和藹的微笑詢問:“剛下飛機,工作這么忙?” 他還未答,江湖自作主張地開口“瞎忙。” 江時烈的指尖停下了動作,又看了眼時間,差不多夠了,他坐陪兩小時,算是給足面子了。 想到因為眼前這幫人,今晚他還得收拾另一場災難,烈小爺打心底里惱火。 第27章 叔叔年紀大了,記…… 江時夢作為這一桌的陪襯, 帶著無與倫比的困倦,十分想念臥室的抱枕和懶人桌,這會功夫, 她還能多趕兩張稿。她偷偷對著面前一只擺出庭院的豪華菜品拍了照, 丟到朋友圈, 配文案:無聊。 不用謝:姐,哥呢,真相親去啦? 白日大夢:你哥慘呢,手機都被收了。 不用謝:……他這下闖禍了。 白日大夢:什么意思? 她剛回復完, 就見對面的主角站起來,舉起茶杯, 環(huán)視一圈,最后堅決又不失禮貌地對余志川說:“余叔叔,改日登門道歉,今天確實有要事在身, 先走一步。” 喝完這杯茶, 江時烈直接繞過圓桌, 先是表情僵硬的柯蔚, 再是不明所以的余志川, 最后是爆發(fā)邊緣的江湖,但他知道, 江湖不會在外人面前丟面子, 只要他真敢走, 就沒人真敢攔。 江時夢偷瞄余晚晴, 不愧是大家閨秀,表情管理到位,絲毫不為所動。但她簡直佩服死她老弟, 一個娘胎里生出來的,他老弟怎么隨時隨地都敢這么帥呢! 門外的江時烈先把單買了,他下意識摸手機,口袋是空的,來的路上,他的手機和行李都被收繳了,還好留著一只錢包。今天這個飯局,江時烈一早就給回絕了,可他沒想到,柯蔚會突然出現(xiàn)在機場,趁著他沒反應過來,直接把他帶到了餐廳。 他這會沒功夫想柯蔚出現(xiàn)的原因,烈小爺心煩地想著,馬上還有個火坑等著他填呢。 周以汀徹底沒了吃火鍋的心情,草草跟吳銳他們道別,雷赟追著出去,問她怎么了,她一聲不吭往前走。 “你叔叔沒來?”雷赟腦子轉過來。 周以汀陰沉的臉色快要與夜色融為一體,雷赟在她邊上漸漸不敢說話,周以汀走得很快,她沒她 高,墊著小碎步跟著。 雷赟安慰她:“打個電話問問吧,說不定是飛機延誤了,國內航班經(jīng)常不靠譜?!?/br> “你先回家,不用管我?!敝芤酝∵呎f,邊拐過彎,這條路再過去一段就是學校,所以路邊今天全被來開家長會的私家車占道,有些還過分地停成兩排。她甩了甩肩上的書包,余光看到一輛車后,突然停下,但注意到車牌后,她立馬唾棄自己,別開眼,加快了腳步。 周以汀在公交站前停下,雷赟見狀,小心問道:“你回家???” 周以汀淡淡道:“嗯,還有作業(yè)沒寫,浪費了兩小時?!?/br> 哪怕表現(xiàn)得再平靜,周以汀內心對這件事的期待,超出了自己的預期。如同升到了頂端破滅的氣泡,變成了實心球砸下來。有句話叫什么,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放這里不太準確,但她就是有這種感覺。 兩人在公交站分開,周以汀的車先到,前腳上去,后腳跟上一個人。她下意識朝后瞥了眼,竟看到意外之人。 謝江是跑著上來點,剛刷完公交卡,氣還沒喘勻,司機猛然啟動,他沒站穩(wěn),身體忽然朝前倒去,他盡量用一個很帥的姿勢直起身,扭了扭脖子,沒事發(fā)生似的,走到周以汀邊上站好。 “你也坐這輛車啊?!?/br> “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