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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世,他在慢慢地等她長大。 等著她在高考之后的那次生日會上,推開眾人用盡全力地奔向他。 她會撲進(jìn)他的懷抱中,他會牽起她的手帶她回家。 現(xiàn)在,她或許會像楊鱉所說的那樣,對他有所誤會。 等他搜集到足以送楊鱉進(jìn)監(jiān)獄的證據(jù),他就會和她解釋清楚一切。 他知道她很容易擔(dān)心他,所以從不肯和她講太多的事。 宋洲之前和他講,她等他回宿舍的消息,等到了凌晨三點。 夜深人靜的時候,宋洲還對他說:“你自己荒廢時光可以,但是不要耽誤她?!?/br> 他當(dāng)時覺得宋洲說得有道理,所以在她關(guān)心他的時候,他只是草草地隨便說了幾句。 他知道后來她生氣了。 因為在那之后,她再沒過問他的任何事情。 她不再擔(dān)心他了。 這正是他所希望的。 他們在各自的跑道上努力奔跑著。 終將殊途同歸。 晚自習(xí)下課的時候,榮安跟在奚浣身后下樓梯。 他本想看著她從教學(xué)樓走回宿舍就離開的。 榮安看到,奚浣剛走到宿舍門口,斐舞就拉住她,跟她說了幾句話。 距離太遠(yuǎn),他聽不到她們講了什么。 只見她將手上的書,交給斐舞,似乎是要斐舞幫忙帶回宿舍。 之后就轉(zhuǎn)身往食堂的方向跑去。 晚自習(xí)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食堂肯定是沒人了。 不過食堂負(fù)一層,有兩個熱水箱。 同學(xué)們平時接熱水的地方,是在宿舍樓。 只是每次接熱水都要排好長的隊。 大家發(fā)現(xiàn)食堂那里的熱水箱之后。 就分流了一部分去那邊接。 去那邊接水的好處是,人數(shù)少,不用怎么排隊。 壞處是,沒有燈,以及那邊的食堂門有時會被鎖住,容易讓人白跑一趟。 榮安追著奚浣急匆匆地跑去了食堂的負(fù)一層。 下了樓梯后,奚浣發(fā)現(xiàn)大門并沒有開。 剛想轉(zhuǎn)身離開,一道黑影朝她撲了過來。 捂住了她的嘴,將她拐到樓梯間。 “噓,有人來了?!?/br> 奚浣聽得出來,是榮安的聲音。 一道手電筒的強(qiáng)光,從樓梯上掃了下來。 “煩死了,每天工作那么忙,還得抓這些早戀的。別讓我抓到,抓到就讓他們回家反省?!?/br> “誰讓有人舉報呢?” “你看見人了嗎?” “沒啊,指不定早就走了?!?/br> “這叫什么事兒啊,你說挑也不挑個好點兒的地兒?!?/br> “行啦,咱們回去吧?!?/br> “走走走,冷死了?!?/br> 待確認(rèn)剛才那兩個人走遠(yuǎn)了之后,榮安摸到奚浣的衛(wèi)衣帽子,輕輕地給她扣到頭上。 “冷不冷?” 奚浣不說話,推開他準(zhǔn)備離開。 又被他一把拽了回去。 “怎么不理我?” 奚浣氣得甩了他一巴掌:“你和楊鱉一樣惡心?!?/br> 榮安摸了摸自己的臉,沒覺得有多疼。 只覺得她的手好涼。 他拿起她的手,強(qiáng)硬地按到自己的口袋里。 “說說看,我怎么惡心了?” “你利用斐舞,把我喊到這兒來,就很惡心?!?/br> “為什么不是楊鱉呢?” “那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看到你沒回宿舍,就想跟過來看看。” “你管我回不回宿舍,我回不回去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我賤得慌,行么?” 奚浣往回抽了抽自己的手,沒有抽動,就照著榮安的小腿上猛踢了一腳:“放開我,我要回去了?!?/br> “斐舞和你說什么了?” “斐舞和我說什么你會不知道?” 宋洲緩緩地朝他們走過來:“他是真的不知道,不是他干的?!?/br> 奚浣看到宋洲之后,恍然大悟道:“是不是也有人和你說……” “是,但我比較懶,就走得慢了些?!?/br> 榮安轉(zhuǎn)過頭對宋洲問道:“你們到底聽到了什么,一個個的大晚上都跑到這兒來?” 宋洲笑著說道:“有人跟我說,宋依依幫她幾個室友打熱水,熱水瓶太多,她拎不動,讓我?guī)兔α嘁幌?。她們宿舍一共四個人,除去朱寶不談,她至少得拎三個熱水瓶。宋依依自己的熱水平時都是我?guī)退虻?,怎么可能幫別人打熱水?所以我就給她打了個電話,問她要不要幫忙拎熱水瓶,她罵了我一句神經(jīng)病。但我還是覺得奇怪,所以就想著過來看看。” 奚浣若有所思道:“我當(dāng)時也應(yīng)該打個電話的,只是一著急就忘記了。斐舞本來說和我一起過來,我覺得兩個人能拎動,就讓她幫我把書放回宿舍去了?!?/br> 宋洲繼續(xù)說道:“后來,我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兩個值班的老師,拿著手電筒從食堂罵罵咧咧的走了出來。我走下來一看,發(fā)現(xiàn)沒什么人,可等我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就聽到你們在講話?!?/br> 榮安好整以暇地看著奚浣說道:“我就說不是我吧?!?/br> 宋洲上前將榮安從奚浣面前拉扯開,嘴里嘟囔了句:“像什么樣子。” “斐舞是不會騙我的,一定是有人騙了她。” “知道我和宋依依關(guān)系,又很討厭你的,除了那位,還能有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