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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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孤不顧你病重,又在和你玩那起子捆綁滴燭油的把戲。 太子殿下聽著他頗有些怨念的話,忍不住一哼:少扯旁的,你褪是不褪?不褪我可上手扒了??! 好好好。藺衡著實無奈,捉住他不安分探過來的腕子。你先答應我,看完不許氣惱。 管我呢,本太子不過是想瞧一瞧,灼華是不是確有傳言說的那般神乎其神,治傷效果堪比靈丹妙藥。 說是這么說。 真待皇帝陛下褪去上衣露出傷痕時,慕裎神色陡然一寒。 傷處不但深,而且極長。 從心口直到腹部,皆泛起粉褐色的rou痂。 之前的傷口尚未完全長好,里面的肌里不知是受擠壓還是藥物用得猛了,往外翻生覆蓋在表層。 顯然是舊傷未愈,再添新傷的境況。 看最里一層結痂的顏色,受傷應當在四五天前。 你那日從朝暮閣抱我回來,已是有傷在身了,對嗎? 藺衡微微低頭,一如在淮北給人當侍從時的溫順模樣。 他不吱聲,做太子的那個愈加慪得直錘床榻。 在你眼里,我就只會吃喝享樂、貪玩生事,半點心都與我交不得? 沒有?;实郾菹螺p聲辯解。 我不想你不開心。 這是實話。 當時慕裎正陷在那樣的狀況里,腳一沾地就疼的哆嗦。 反正人如此清瘦,哪怕身上有傷,一路背回去也耗費不了多少體力。 與其說出來惹人心煩,不如當作沒發(fā)生過的,回頭再找些上品膏藥養(yǎng)好就是了。 眼見著太子殿下氣成一只小河豚,藺衡一笑,戳了戳他鼓囊的臉頰主動示軟。 別氣啦,我保證,以后就是磕破點皮,我都派人來知會你一聲。 慕裎聞言悶悶瞪過去一記。 哼,再有下次,無需旁人動手傷你,本太子親自代勞! 反正衣裳都褪了,傷成這樣怎么也得換個藥才能收場。 藺衡便讓宮人去長明殿取來灼華,剛想把銅鏡往窗邊挪一些,方便看清藥膏是否抹勻。 太子殿下卻扯了件外衣披上,一把搶過小盒,涼涼道:要不是救我,這傷早該好了。陛下且坐著罷,我來將功贖罪。 藺衡好笑,端坐著點頭稱是,一副任殺任剮的樣子。 灼華藥如其名。 未揭蓋前就能聞到味兒,不比一般藥物清苦,鼻息間似有若無的縈繞著的是恬淡桃香。 里面膏體呈半透明的赭紅,細看可以瞧出混雜了磨碎的玉屑。 慕裎沾了少許在傷處涂抹,像是擔心會弄疼他,涂兩下就偏頭望一眼,見藺衡神色平常才繼續(xù)。 他這番作為,倒叫被伺候的那個不禁喟嘆。 所謂久病成醫(yī)。 若不是自己親有體味,怎會知曉上藥是比受傷更難熬的事。 更遑論小心謹慎,只為給對方少添痛楚。 自古位高權重等于眾矢之的。 國君如此,太子殿下亦是如此。 慕裎敏銳察覺身側傳來的目光中帶了溫度,抬眸匆匆對上,又抿唇急急避開。 總盯著我作甚,問你話呢?你武功這般精絕,怎會讓人傷在正面? 噢,明著來了十幾個,一時沒防備暗處還藏了人。皇帝陛下挑眉,面上略略有些得意。 他們加在一起都打不過我,我只受了點皮外傷,他們?nèi)r了命呢。 聽似隨意的語調(diào),然而個中酸苦實難遮掩。 這必不會是他第一次遭刺殺,也不會是最后一次。 慕裎恍然想起在暗室中賭氣埋怨的話。 好好的我進暗道作甚,去刺殺你嗎?! 那時藺衡神情里的黯然,大抵是真的被戳中了軟肋罷。 傷你的人查過底細沒有?是舊朝余孽,還是.........淮北? 皇帝陛下認真道:若是淮北派來的呢? 慕裎一怔。 片刻發(fā)覺對方雙眸重隱隱含著玩味,不由惱羞成怒。 斂下愧色在他傷處重重一按,直聽見藺衡咬牙倒抽冷氣才滿意道:若真是淮北派來的,那我就要問罪了。叫他們來刺殺國君,十幾個人,竟只傷到了你的皮毛。 哪就十幾個,明里暗里近三十多呢。 皇帝陛下疼得厲害,弓下腰身道:玩笑而已,那些都是舊朝余孽,否則怎能悄無聲息混進宮來。 慕裎滿臉你的玩笑好好笑哦,白過去一眼:這次不得必然還有后招,你可千萬別疏漏了。 我知道。 藺衡點頭。宮里警戒增強了整整一倍,紀將軍也接手了巡防部。你只管安心養(yǎng)病就是,不用記掛我。 呸!誰記掛你了? 太子殿下面頰泛紅,剜了一大團藥膏杵到傷口最深的位置。 我是怕斬草不除根,再來刺殺你的時候誤傷到本太子。 口惡心軟是這位小祖宗的常態(tài),藺衡倒也不在意,任由他拿價值萬金的藥膏在自個兒身上作畫。 大概是因為早起上過一次藥,較淺的傷口痕跡淡化,只剩深一些的還是猙獰可怖,泛出駭人的血光。 慕裎涂了半晌,深深蹙眉道:不對啊,你手里有灼華,為何這傷拖到如今還未好全? 身側的人含糊出兩個音節(jié),像是要解釋,但終究只道:冬日傷口不易愈合,好的慢些很正常。 太子殿下嗯了聲。 轉而想到什么,臉色倏然一變。 這是問了個什么蠢問題? 看那舊傷未好又添新傷的境況。 哪里是添了新傷? 分明是虛不受補,遭他那幾碗滋補湯給生生灌出來的。 你呀...... 慕裎一嘆,后面的話卻是怎么都說不出口了。 皇帝陛下一手拽著一半衣襟,溫馴垂眸。沒事兒,湯味道很好。等傷口愈合,你再試試別的配方? 誰稀罕伺候你! 理虧的那個故作惱怒,抬高音量,以此來彰顯出底氣。 說你笨你就不聰明,倒了或是擱著,隨你怎樣,不喝不就是了。 藺衡不語。 俊朗的面龐上透出一抹笑意,十分清淺。但猶如和煦春風,竟有種說不出的溫柔。 他和慕裎在一起的時候好像格外愛笑。 不同于人前冷漠端肅,總擺出身為國君該有的凜傲氣勢。 外間傳言都道他暴戾殘忍,喜怒無常,對內(nèi)動輒戕殺臣子、對外舉兵侵伐余國。 但眾人不知,只有在太子殿下身邊,他藏匿住的二十三歲的藺衡,才得以毫無保留的展露出來。 世間諸事,天理綱常皆由人定,罪惡良善皆從人心。 他想做的,至始至終都不過是守住皎白明月,再留半盞氤氳茶香罷了。 屋內(nèi)原本就暖意襲人,加之慕裎松下手里的勁兒,一下一下好似輕撫,沒得叫國君大人連連打了好幾個呵欠。 在他感覺不太妙的空擋兒,眸子已經(jīng)不由自主的開始微閉,眼前景象也逐漸朦朧起來。 恍惚中他想與慕裎說上一句我要睡了。 奈何實在太困,沒等啟唇,便先支著腦袋去會了周公。 慕裎莞爾,緩緩替人把剩余藥膏抹勻。 許是哪一處傷的格外重,指尖掃過,藺衡眼睫輕顫,哼出聲痛呼。 太子殿下剛想將他喚醒,挪到床榻上憩息片刻。 卻聽做皇帝的那個倦倦道:小傻子,我早就不生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喜歡~ 新文預收文案也請看看喲 《我靠做飯俘獲君心》 又名: 《辣雞皇帝他搞錯了白月光》 《會做飯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文案】 眾所周知,燕寧皇帝明寒亭有個傾慕已久的白月光。 那人霽月清風,不染纖塵。 是整個世間最懂他的人。 可惜命運捉弄,一紙求娶婚書送到北丘,沒有盼到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 卻等來連帶鍋碗瓢盆一起打包當嫁妝的替嫁小皇子。 就在所有人都紛紛開盤下注,賭小皇子能在燕寧皇宮撐過幾日的時候。 當事者十分鎮(zhèn)定的拿起了他的鍋 在那個殘暴的戀愛腦皇帝揚言要為所愛之人命債命償,使盡解數(shù)折磨小皇子的時候。 當事者又十分冷靜的抄起了他的瓢 明寒亭看著真病弱、真手無縛雞之力的美人,后槽牙緊了。 偏偏小皇子一笑明眸皓齒,軟糯糖糕般的香甜就直往他心尖尖兒上鉆。 而最后明寒亭得知欽慕多年的白月光,居然是他搞錯了人??? 鈦! 去他mua的床前明月光! 還是心上人做的飯菜香! 明臉疼但追妻寒嘴饞且愛吃亭:吸溜~ 鞠躬~ 第29章 (倒v開始) 慕裎知道他所說的不生氣,并不單單是指近來胡亂折騰自個身子這茬兒。 況且,這么多年,也的確欠他一個正式的道歉。 那會兒藺衡意外燒壞他珍藏的拓本字畫,一度使兩人之間的關系猶如水火。 慕裎打從出生就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十二歲的孩子哪里懂得什么叫寬容,頭天還叫人整整跪了一夜,翌日又沖到老爺子面前好一通告狀。 非鬧的要老國君下旨,將貼身近侍攆到跑馬場干兩個月雜活才肯勉強罷休。 殿下平常待我們極和善,只是旁的金玉珠寶瞧不上眼,獨獨偏愛古籍。失手燒了他當然要心疼上一陣,過些時日就好了,你別太往心里去。 彼時藺衡尚處在渾身酸疼和任人刀俎的處境。 他一貫沉默寡言,聽阿陶公公這般勸,倒也不多話。拾掇包裹,依旨搬到跑馬場里去住。 阿陶公公姓陶,本名是何他自己都已然記不清了。 十多歲時入宮,起初跟著老太監(jiān)伺候國君。 后來國君見他機靈利落,便賜了御馬監(jiān)掌事總管一職,把養(yǎng)馬的活計交給他管。 阿陶公公膝下無兒女,平日見著年歲小的宮人多愿意幫襯照顧。 藺衡勤快肯學,雖說不怎么愛言語,但做事總得當有分寸。 于是每每去啟鸞殿面圣,阿陶公公都把他一同帶著。 以期國君瞧見,能生出惻隱之心許他早些回去。 也能少在跑馬場里受五皇子的欺凌。 不巧的是,慕裎時常因功課出錯,被老爺子召到啟鸞殿去訓斥。 十回至少有九回撞在槍口上,阿陶公公一番好心,結果讓兩個月給活活延期成了一年。 對此藺衡內(nèi)心毫無波瀾。 不論兩個月還是十二個月,太子或者五皇子,對他來說都一樣。 該受的屈辱并不會就此而減少。 慕袨一開始礙于太子近侍的身份對他還稍有收斂,即便使喚宮人作踐,也不敢真格兒做出大嘴巴子揮到人臉上的勾當。 得知慕裎壓根不管不問,甚至揚言讓他在馬場待到走為止后。 他如獲特赦一般,一天三趟跑,專和藺衡作對。 直至某日太子殿下看書看得煩了,到外頭去逛逛散心,才知曉他的近侍受了多少惡毒刁難。 慕裎原本是去看外番進貢的小矮種馬的,馬兒個頭不大,但極擅跑,撒起歡來兩三個宮人都追攆不上。 他素來喜歡降伏這些不聽話的小家伙們,當即著人取來長鞭,滿心愉悅的晃進了跑馬場。 馬兒尚未出籠,卻見空蕩的沙地上,慕袨帶著一大幫子人圍成團喝彩叫好,其間不少粗俗難聽的話語遙遙傳來。 被圍在中間的那個一身粗布麻衣,發(fā)髻松散。唇角像是落了拳頭,紅腫一片不說,還有不少血沫正往外淌。 阿陶公公一把老骨頭,勸也勸不住,拉更不敢拉,在一旁急得滿頭是汗。 太子殿下待看清藺衡狼狽的面龐后,沉著臉色狠狠揮了一記長鞭。 隔著三四步遠的距離,精準把最外圍的幾個太監(jiān)給抽飛了出去。 五皇子囂張慣了,搓著手里的白玉珠串在人群中不耐叫罵。 于是慕裎很大方的又是一記鞭子,把他也跟著抽翻在地。 慕袨哀嚎著人未站穩(wěn),一見始作俑者是太子殿下,方才跋扈的神情瞬間化為討好。 慕裎對他簡直厭惡至極,懶得敷衍客套,冷冷一睨。 皇兄既說體諒他惹我不悅,此番作為是要為我出氣。那想必來日這身為太子該分憂的國事,皇兄也要一并代勞了? 五皇子挨了一記狠的,哪怕心里再怨,當著面終歸不敢直言犯上。 訕笑道都是誤會,草草一禮,捂住皮開rou綻的胳膊肘,在一眾小太監(jiān)的攙扶下慌慌告退。 藺衡許是遭了多次腳踢,衣衫上凈是凌亂腳印,好些地方被勾破,露出里面血流不止的傷口。 阿陶公公得了令,忙伸手要去扶。 盡管人已搖搖欲墜,他依然婉言謝絕,強撐著自己站起來。 藺衡本做好了再添苦難的準備,畢竟慕袨欺辱的是太子近侍,無異于當眾打了慕裎的臉。 一賬疊一賬。 后果可想而知。 然而等候片刻,卻只聽太子殿下懣懣一哼。 你那么大個腦袋是白長的?他動手打你,你就不會還手打回去? 這話倒把藺衡給問愣了。 隨即他明白過來,同樣是皇子,可東宮之尊遠超其他。 站在高位的人,怎會將忍氣吞聲一詞歸納到字典里。 殿下可以,但我不敢。 很真摯。 也屬實很心酸。 藺衡記得他曾問過,為何僅憑這八個字,就能打動太子殿下不計前嫌。 當時慕裎一笑,咬咬唇說大概因為坦然。 我站在日光里,所以覺得一切耀眼理所應當。你不同,你長在深淵,見識過無盡黑暗。而黑暗,往往比光明更容易讓人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