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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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見狀不由暗嘆。 怎得那些話本里的皇帝、王爺個個都浪么唧兒到飛起,sao話跟不要錢似的淌淌一大堆,給人撩得\欲\仙\欲\死。 偏生他遇到的,卻是又純情又不開竅? 而且還無比慫包。 藺衡尚且沉浸在我剛剛說了什么?、不會挨揍罷以及完了完了我臟了的懊惱情緒里,渾然沒察覺到某個俯身湊近的身影。 于是頃刻唇瓣相覆。 國君大人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天旋地轉(zhuǎn)之際,只剩柔軟的觸感,和小祖宗那近距離放大也依舊好看的眉眼。 這..................... 干嘛不躲?。?/br> 惡人先告狀還挺橫。 慕裎原本是想逗逗他的,不料一個沒收住往前撲騰的勁兒,另一個則心不在焉忘了本能反應(yīng)。 藺衡踟躕片刻,嚅囁道:不想。 然后長明殿就多了顆熟透了的小番茄。 慕裎頂著紅撲撲的臉頰蹦跶下來,沒好氣將卷軸一扔便利索鉆進棉被。 縮成一團圓滾滾的模樣試圖遮掩主動獻吻的丟臉壯舉,卻不知這樣反倒更加暴露了欲蓋彌彰的嫌疑。 長明殿終日不熄的燭火今日盡數(shù)黯淡。 月練皎潔落滿窗椽,輕而緩的淌進殿宇鋪陳床榻,穩(wěn)穩(wěn)包裹住兩個悸動不安的青年。 昏黑中藺衡擁緊那具蜷縮著的身子,在人額頭烙下個綿軟濕漉的吻。 好夢,我的慕裎。 天生一副cao勞命的皇帝陛下并沒有在溫柔鄉(xiāng)里沉迷多久。 翌日晨鐘剛敲響一聲,他就輕手輕腳起床。 洗漱穿戴朝服、吩咐伺候的宮人不許打攪,順便給小祖宗備齊香茶早膳,這才前往宣政殿去處理政務(wù)。 眼下距小年還剩五天不到。 照舊例附屬國應(yīng)當在年前完成朝貢事宜,以便主權(quán)國得以安穩(wěn)享受年關(guān)的既定休沐時日。 藺衡到宣政殿的時候,禮部尚書及下屬各部官員已經(jīng)在殿外候命了。 做皇帝的那個便不動聲色擺出一副勵精圖治,實則思緒放飛的姿態(tài),聽朝臣們上表如何安撫西川的言論。 此次西川朝貢的物什種類頗豐,加之不久前南憧與西川在河套地區(qū)有過一次交戰(zhàn)。 名義上西川仍以臣子的身份歸屬南憧管轄,但哈可撒擎的反叛之心不得不重視。 先敲打,再安撫。恩威并濟,這是自古以來慣用的手段。 藺衡對此沒有異議,他指派完幾名官員的外調(diào)變動,擬定來年民生發(fā)展和軍事部署上的大方向,這場例行早朝就算進入尾聲。 廉大學(xué)士一向?qū)υ缙疒s朝會的活兒興致寥寥,今日也不例外。 待朝臣們?nèi)齼蓛赊D(zhuǎn)出二重宮門,他才晃到承乾殿,去會見休朝后惡補功課的皇帝陛下。 看個朝政瑣事也能笑得這么開心?怎么,你美人兒追到手啦? 廉溪琢一臉未睡醒的困倦,半張臉擱在茶盞碗蓋上發(fā)問。 沒有啊。 藺衡垂首應(yīng)答,笑意在翻閱到某本奏折時方有所收斂。 西川在朝貢后會老實一段時間,他們河套之役的戰(zhàn)損至少要三五個月的恢復(fù)期,正好能緩一緩淮北那邊的動作。 將十六州作為跳板對淮北內(nèi)部進行查探的計劃,孤準備,讓懷塵去。 重點在最后一句上。 憑什么?廉溪琢立刻精神昂揚,撇見自家大侄兒玩味的目光又繼續(xù)萎塌回太師椅里。 離年關(guān)都沒幾天了,他不在將軍府,那么多費用開支我找誰報銷啊。 報銷?藺衡疑惑。你從孤這里搜刮走的金玉珠寶不計其數(shù),堂堂大學(xué)士還要救濟,寒磣人呢? 小舅舅撇嘴,扣著茶碗蓋子不說話了。 藺衡便把奏折本子遞給他。 孤知道,懷塵每年不是坐鎮(zhèn)邊關(guān),就是在營帳勞軍,府里冷冷清清的都沒個年味。 但朝堂里的局勢你又不是不清楚,否則孤能怎么辦?留那個姓凌的忠君效國? 廉大學(xué)士往紙頁上一睨,瞧見落款署名后不由微訝。這是............. 對,是懷塵主動請旨的。 藺衡指尖在案幾上輕敲。 你是文官眾首,有代理孤批復(fù)奏折之權(quán)?,F(xiàn)在我再給你多加一項,倘若你真不愿他以身涉險的話允準駁回。 廉溪琢有一瞬遲疑。 放眼南憧上下,能領(lǐng)兵打仗的帥才的確不乏。可能調(diào)遣十六州全部守衛(wèi)州牧,確保部下士兵無一人不忠的人選。 非紀懷塵莫屬。 他在軍中的威望太高了,臨陣換將恐怕適得其反。廉溪琢喃喃,似是在勸服自己。此事非同一般,我得跟他一塊兒去。 不行。 藺衡幾乎沒停頓的拒絕。 為什么不行?!我不會在正經(jīng)事上搗亂的。 小舅舅拎得清輕重,這點藺衡不存任何疑慮。你是個文臣,戰(zhàn)后分析攻守策略沒問題,可萬一被淮北發(fā)現(xiàn)了要分軍行動呢?成則罷,若不成,孤絕不能同時失去兩條臂膀。 淮北如今就是個龍?zhí)痘ue,你忍心讓我看著他涉身險境,而自個兒在府里宴飲取樂、毫不作為? 廉溪琢咬緊后槽牙,不由分說抓過筆就在紀懷塵的名姓后落下批復(fù)。 我必須去,給我一萬兵力做援軍,或者,換個小舅舅,你看著辦! 藺衡盯了奏折本子一小會兒,倏然露出抹得逞的狹笑。 廉大學(xué)士面露狐疑,隨即反應(yīng)過來,忙道:哎不對!怎么有兩張?! 那孤不管,反正字是你親手簽的。白紙黑字,不容悔改。 廉溪琢差點炸了。 在看清藏在奏折底下的那封書箋之后。 慕裎搬到長明殿暫住,藺衡唯恐休沐日里還遭小舅舅和愛將輪番攪擾。索性用皇城郊外的一所小宅做新年禮物,送那兩位不省事的換個地方折騰。 紀懷塵倒好解決,橫豎愛將一個木訥性子,以諭旨唯命是從的。 不過廉大學(xué)士就不容易乖乖聽話了。 要想讓他和紀懷塵在同一個屋檐下安分待著,不使點計謀怎么能行。 小舅舅一臉憤慨,宛如那封和平共處的條約書是進黑窯洞的賣身契。這樣欺騙我的感情,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還好罷。 藺衡莞爾,無比從容的給他火中送碳。 建議最后兩行仔細審閱,如若不能保證減少襲擊中央將軍的次數(shù),不妨用冰水沖上兩遍腦袋試試。 不是................這么做對你究竟有何好處?。?/br> 廉溪琢不懂。 吵吵鬧鬧十幾年都過來了,你該不會以為僅憑區(qū)區(qū)一個月,就能緩和我與他之間的嫌隙罷? 藺衡笑得意味深長。 良久,皇帝陛下拿出兩份大小一致的綾錦。 別急著抗拒,等你們從皇城郊外回來再做決斷也不遲。 左邊的是賜婚詔書,右邊的是開府諭旨。屆時你可以自主選擇,孤絕不從中阻攔。 廉大學(xué)士聞言一嘆:非要這樣嗎? 為何不呢?藺衡挑眉。 相互喜歡的人本就該廝守終生,況且..........我要把懷塵的命托付給你,那總得讓你們彼此,先坦誠相待罷? 第57章 藺衡這句話,無端讓廉溪琢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 他也試著追問了一陣,可惜不論怎么旁敲側(cè)擊,得到的回答始終就那一句。 別想太多,戰(zhàn)場瞬息萬變,我只是不想懷塵每一次出生入死,都帶著臨別的遺憾而已。 遺憾? 紀懷塵有遺憾嗎? 廉溪琢不知道。 他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認認真真談過心了。 每次紀懷塵奉命出征或是去邊境巡查,都挑著天不亮的時辰出發(fā)。等廉溪琢一覺夢醒,行軍隊伍早出已浩蕩出城。 而相隔數(shù)月班師回朝,廉溪琢又多日混跡勾欄歌坊。要不是紀大將軍的驍勇事跡口口相傳,他甚至不大清楚人究竟是何時回來的。 這樣的相處模式,就仿佛他們壓根是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陌路者,比點頭之交還生疏數(shù)倍。 有用嗎?小舅舅嘆氣。他的遺憾未必是我。 不試試怎知不是你?藺衡淡笑著寬慰。他袒護忍讓你多年,要說其中沒有半分情意,你自己也不信的罷? 那是紀老將軍生前的叮囑,身為兄長,理應(yīng)如此。 把將軍府交予你全權(quán)打理,放置機密文書的屋子只有你能隨意出入,與部下商討軍務(wù)從不對你刻意避諱,這也是老將軍的叮囑? 藺衡聳肩:明明你都看在眼里的,作甚要自欺欺人? 廉溪琢笑了笑:紀懷塵切實對我信任有加,可他能眼睜睜看著我跟歌姬調(diào)情,接受我用家傳玉佩打賞戲子。換成慕裎,你做得到? 藺衡抿唇不語。 所以咯。小舅舅一攤手。我與他之間的嫌隙,靠外力是化解不了的。除非,我不愛他。 藺衡心下倏然一軟,剛欲開口作罷這道名為創(chuàng)造機會,實為擺脫作妖的諭旨,廉溪琢卻搖頭。 難為你一番美意,正好皇城待久了悶得很,換個地方就當消遣唄。 皇帝陛下聞言有些不忍的拍了拍他的肩,廉大學(xué)士反倒一臉松快。 對了,我不在的時日你千萬別給慕裎委屈受啊,如今我和他可是站在一邊兒的。 提起這事,藺衡不由蹙眉。你們倆怎么好上了? 什么話?對侄媳婦給予關(guān)懷難道不是我這個做舅舅應(yīng)盡的本份? 本份..............那是該有。 但兩個搗鬼頭子湊一塊能搞出什么古怪花樣,藺衡用腳趾頭都想得出來。 關(guān)懷歸關(guān)懷,慕裎原本對外頭的八卦傳言就極感興趣,你沒事少招惹他聽些有的沒的。格外是那種風流臆聞。 曾經(jīng)受過荼毒的皇帝陛下,這一次也理所當然把帳賴給了有前科的小舅舅。 橫豎不是第一次背黑鍋,就算宮里少根草也是他廉溪琢走路不看道造成的。 堪堪帶壞小祖宗的罪名,尚且還傷及不了皮毛。 不過臉皮厚是一回事,給自個兒出口惡氣又是另一回事了。 廉大學(xué)士懶懶覷眼:我沒給你傳授過畢生所學(xué)?怎的你就半點沒受影響?老話常說兵傻傻一個,將傻傻一窩,果然不無道理。 那是孤高風亮節(jié),不屑與俗流為伍。 廢話。 也不瞧瞧廉溪琢的畢生所學(xué)都是些什么鬼。 他若能把填yin詞艷曲的勁兒放十分之一到朝務(wù)政事上,何至于還掛個大學(xué)士的虛銜。 大小上百種地方官職懶得記,分析酒釀的年成用料倒絲毫不含糊。 黃色小作文信手拈來,真要寫封討伐檄文又得咬著筆桿斟酌半夜。 朝堂里有一個混子就夠了。 藺衡還指望南憧王朝在歷史版圖上經(jīng)久不衰的呢。 總而言之,少摻合我和慕裎就行。自己的麻煩事都理不清,成天巴巴兒的教唆旁人。 小舅舅相當不滿的瞪眼。 皇帝陛下不甘示弱回瞪。 怎么,說錯你了?試問你在風月場所蹉跎良久,目前所處的境況和我有什么不一樣? 沒有。 并且比藺衡更糟糕。 至少皇帝陛下掐頭去尾算是抱得美人歸,小覺一起睡著,小點心一起吃著,小暗道一起鉆著(呸!不是)。 反觀廉大學(xué)士。 你就聽我一句勸,做個本本分分的老實人他不香么?非要胡折騰。關(guān)鍵是紀懷臣那個完蛋玩意兒還不上道。 賭嗎? 賭? 看看你老實人的言論到底有多站得住腳跟呀。廉可以被拒絕但絕不能被小瞧溪琢哂笑。陛下該不會不敢罷? 藺衡凉他:孤有何不敢的。 很好,我非常欣賞你這種連賭注都沒問就點頭的人。小舅舅以茶代酒:讓慕裎給你寫封情書。 國君大人一口香茶入喉,差點沒給嗆背過氣去。 .......................啥??? 賭注啊。 廉溪琢掰著手指頭算賬。 你不是自詡高風亮節(jié),不愿落俗么,那就讓我開開眼。若能哄得侄媳婦兒親手寫封情書給你,我就聽勸改頭換面,重新做人。 見藺衡猶豫,他又慫恿道:放心,小舅舅還能坑你不成?輸贏你都不虧的。 鬼扯! 怎么不虧? 皇帝陛下暗暗腹誹。 廉溪琢重不重新做人與他何干?再說以往也不是沒有揚言過要改頭換面。 結(jié)果呢。 行為比原先更加令人發(fā)指! 你既要和我賭,那就拿出點誠意來,單方面割地條款算什么本事。 藺衡的語氣很平靜,但恕廉溪琢直言,他明顯聽出了自家大侄兒對找慕裎手書愛意的做法有點底氣不足。 向懷塵坦白,告訴他你心生愛慕已久,愿意陪他赴湯蹈火、生死不棄。 皇帝陛下學(xué)著人先前的樣子一哂:你該不會不敢罷? 我不敢?嘁!誰怕誰??? 激將法對藺衡無用,卻很合廉大學(xué)士的脾性。 況且小舅舅缺的就是這個契機。 其實..............私心里,他是希望有人逼自己一把的。 沒人愿意留遺憾,將隱匿數(shù)年的愛意埋藏進歲月,最后一抔黃土卷塵去。從此天人永隔,各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