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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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確實沒忍住。 國君大人三步并作兩步,在慕裎反應(yīng)過來前一把將他圈緊,而后唇瓣相覆,攻城略地般貪婪索取。 這吻切實來得太突然,小祖宗剛開始還象征性的抗拒一番,可逐漸理智隨著真實想法跑偏。最后倒變得像是他對始作俑者依依不舍,眷戀不放似的。 半晌嬉鬧結(jié)束,做太子的那個頂著張?zhí)N緋臉頰抬眸一瞪。呸!臭流氓! 藺衡氣極反笑,索性大大方方把罪名認(rèn)下來。 孤今日就想做個昏君。 色令智昏的昏? 慕裎牙尖嘴利,堵回話的同時還不忘往某國君傷口上撒鹽。 那陛下可得做好準(zhǔn)備了,千萬別再像昨晚那樣,大冬日里爬起來沖三四回涼喲。 小舅舅和紀(jì)大將軍的新年賀禮,比他倆出現(xiàn)的時間要早上半個時辰。 一袋濟(jì)林齋的點心是給慕裎的,剩下兩副胭脂鱧紋硯臺歸了藺衡。 不至于罷,才休五日年假而已,身子就虛得連黑眼圈都出來了? 廉溪琢嘖嘖有聲,頗為惋惜的撇了自家大侄兒一眼。唉,壯年不舉幾多愁啊。 藺衡:.............誰不舉? 有湊熱鬧的事自然少不了太子殿下,慕裎含笑,一手一個拉人入席就座。小舅舅,懷塵哥哥,新年好呀。 懷、塵、哥、哥?! 慕裎話音將落,長明殿內(nèi)陡然多了三張凝固僵硬的臉。 國君大人那張尤其。 嗯?不妥嗎?那.......叔叔? 按理來說紀(jì)懷塵已過而立之年,若要當(dāng)個叔叔也是能夠的。 但關(guān)鍵是給誰當(dāng)。 給慕裎..........還是別了罷。 他可不想沒戰(zhàn)死沙場,反而大年初五折在做皇帝的那個手里了。 殿下莫要玩笑,紀(jì)某愚笨不堪大用,怎配殿下如此抬愛。 懷塵哥哥謙虛啦。慕裎咬唇,笑得那叫一個嬌羞。早就聽聞你武力超群、帶兵有方,讓我很是敬仰呢。 呃............ 紀(jì)懷塵精準(zhǔn)察覺到來自身側(cè)的一束寒光,忙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挪。殿下謬贊。 行。 舉止得當(dāng)。 進(jìn)退有度。 弄的藺衡一肚子邪火完全沒地兒撒。 家宴家宴,飯還吃不吃啦! 小心眼的國君大人隨機(jī)開炮,方向選擇了距離最近的廉溪琢。 正在菜碟里夾花生米的小舅舅:...............我就該死?! 吼什么?慕裎聞言一揚(yáng)腦袋。 聚在一塊是為了討喜氣的,這么兇把懷塵哥哥嚇著怎么辦?算了,反正你坐在這里也沒用,要不去煮餃子罷。 要不去煮餃子罷。 去煮餃子罷。 煮餃子罷。 藺衡:是誰的拳頭硬了,噢,是我。 小廚房里沒有。 國君大人還想據(jù)理力爭,結(jié)果被小祖宗一句沒有不會包?給堵得無語凝噎。 哎好了好了,正月里吵哪門子的架呀。 和事佬一號出面勸解。 殿下年歲小,陛下應(yīng)當(dāng)多加擔(dān)待才是。 和事佬二號步伐緊跟。 聽聽!慕裎白眼幾差翻到后腦勺去,好不容易眸子落回來,沒往藺衡跟前兒轉(zhuǎn),卻直勾勾粘到了紀(jì)懷塵身上。 多謝將軍伸張正義,否則我今日還不知要受多少委屈呢。 您受委屈了嗎?! 受委屈的難道不是孤嗎?! 藺衡很想質(zhì)問個究竟,但終究是當(dāng)著其余兩人的面,總不好把小祖宗欲求不滿遂借機(jī)惡意報復(fù)的事兒給抖露出來。 鬧成這副模樣,即便是一門心思在琢磨菜品的廉溪琢也隱隱察覺到不對勁了。 以防大侄子和侄媳婦兒真動起干戈,他便找了個話題來轉(zhuǎn)移注意力。 等恢復(fù)朝綱,我想到南方戍衛(wèi)。 一言出,不光是注意力被成功轉(zhuǎn)移,就連藺衡想和小祖宗掰扯的閑情都立即消散下去。 南方是南憧國界里比較特殊的一部分,新帝登基將滿三年,舊朝勢力錯綜復(fù)雜??粗鴩┟癜?,實則暗潮洶涌。 藺衡過去曾派遣去了很多人手密切打探,原先廉溪琢也在派遣人員的名單里。只是他登基突然,身邊不能缺少心腹。加之國君大人威望頗高,整頓朝野的手段又凌厲,南方一群烏合之眾暫且成不了氣候。 在這個節(jié)骨眼廉溪琢突然提出要戍衛(wèi)南方,他打的什么主意,藺衡不用想都知道。 紀(jì)懷塵本想出言阻止,給人當(dāng)大侄兒的那個倒先開口了。 南方下設(shè)三城,安亭適宜閑居,桐陵繁華最盛,蕪葦多產(chǎn)醇酒和美人。嗯...........孤的左相,當(dāng)真是會挑地方。 左相? 莫名其妙被升官的廉溪琢露出更加莫名其妙的表情。 南憧何時有左相一職了? 剛有的啊。藺衡往嘴里遞進(jìn)一根炒豆芽。官印跟文書晚飯前就會送到將軍府。 眼下還不到午時,升官一說顯然是皇帝陛下才編出來的,旨在于要把人給留在皇城。 廉溪琢不覺好笑,沒像以往那般叫囂著罵咧,而是靜靜坐定。 我不是要逃,在將軍府呆得太久,都忘記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子了。長則三五年,短則三五月,我一定回來。 隅清........... 紀(jì)懷塵深深擰眉,就在幾天前,他也對藺衡說出過同樣的話。 或許旁人無法理解,離開真的不是因為逃。 只是對著一個深愛過多年的人,實在難以淡然道出那句從此天涯路遠(yuǎn),你我各生悲喜。 我不是來找你商量的,陛下。 廉溪琢停筷,妖嬈俊美的臉上滿是認(rèn)真。 臣以廉親王的身份向您懇請,允臣去戍衛(wèi)南方。 第72章 小舅舅既拿出親王身份,藺衡就知道他已經(jīng)是下定決心了。 南憧老國君在世時曾給廉溪琢賜過一道密旨,日后不論哪位皇子登基繼承大統(tǒng),親王令鑒均可在緊要關(guān)頭保全自身。 代價是令鑒效用僅此一次,從此便淪為庶民,不再與皇室有任何瓜葛。 眼下廉溪琢并無性命之憂,卻愿意以尊貴地位換取三五個月的自在日子。 這著實讓藺衡有些詫然,亦有些不忍。 非要這樣嗎? 慕裎輕聲詢問,他與廉溪琢之間相處的時間雖短,但是打心眼里喜歡這個沒有絲毫架子跟貴胄俗氣的小舅舅。 要不我陪你去逛奇珍館?阿衡攢了好多好玩兒的物什,你瞧見一定喜歡。 不用啦。 廉大學(xué)士莞爾,抬手揉了揉小祖宗的后腦勺。 那副慈愛模樣,比先前所有時候看上去都更像一個長輩。 這些年隔三岔五的奔忙,總以為見過很多世面,直到病了這一場后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不是。聳立云峰,巍峨長川,無不令人心馳蕩漾。 這世界是我一生只來一次的地方,怎能拘泥皇城,不出去看看呢? 他嗓音很平靜,甚至充斥著一股講故事的敘述感,可藺衡還是聽出了失落。 是啊。 若非心無牽掛,誰會喜歡顛沛流離的生活,誰又不向往一屋兩人三餐四季。 隅清,你要是不想,我可以搬到城防營里去住。將軍府那么大,我們也不一定會常常見面。 紀(jì)懷塵垂眸,言辭中盡是道不明的黯然酸楚。 不為其他,只因他明白,自己是整個席間最沒有資格勸人留下來的那個。 好啦,不必啰嗦,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廉溪琢笑笑,將一塊刻有金盞花瓣的鑲金令鑒遞給國君大人,而后側(cè)目望回紀(jì)懷塵。 兄長,我不在的日子你一定要多加保重。 若他日遇上好姻緣,切記別忘跟我也留意留意。 不論走到哪兒,我都會祝福你的。 風(fēng)輕云淡的三句話,便遮蓋住十幾年如一日的相思持守。 他滿面笑意,看上去似乎真的是走出了桎梏。就連談及姻緣,也能面不改色的說一句,我會祝福你的。 祝福什么呢? 也許是祝福紀(jì)懷塵一切安好。 再也許,是祝福自己罷。 從此孑然一身瀟灑,不做誰的人間過客。 有了這么個插曲,一頓本該談笑風(fēng)生的家宴頓時變得索然無味。 所幸經(jīng)過國君大人屢次的威逼利誘和走心勸解,廉大學(xué)士總算肯松點口了,臨走前將離別的日期改到上元節(jié)后。 而紀(jì)懷塵還沒從失魂落魄的狀態(tài)中緩過氣來,盯著紋絲未動的飯碗看了良久,最終在慕裎的嘆氣聲中倉促離席。 有用嗎? 小祖宗支著下頜發(fā)呆,半晌發(fā)現(xiàn)實在琢磨不透,只得嘗試尋求一下外援。 十天到底能干什么呢?讓小舅舅回心轉(zhuǎn)意?還是讓紀(jì)大將軍陡然開竅? 紀(jì)大將軍?怎么這會兒不叫懷塵哥哥了? 顯然往嘴里丟花生米的國君大人重點并不再此。 我在和你說正事。慕裎微怒。 我也在和你說正事。藺衡不甘示弱。 氣氛立即變得劍拔弩張。 時隔一盞茶,太子殿下望著挑完花生米又轉(zhuǎn)頭進(jìn)攻氣鍋悶魚骨的人形醋缸,莫名勾唇失笑。 幼稚鬼。 咱倆到底誰幼稚? 藺衡不滿,將魚骨嚼得嘎嘣脆響。 然而在他長箸放下來的一瞬,腳尖發(fā)力,慕裎就連人帶碗從自個兒椅子完完整整移動到了某國君身上。 我在生氣。 看出來啦。太子殿下一戳他臉頰,懶懶道:花生米,氣鍋悶魚骨,還說你不幼稚。 可我在生氣。藺衡重復(fù)。 生氣的人總是需要哄的。 何況還是對著喜歡的人。 那好罷。 慕裎眨眨眼,換上一副天真無辜的表情。 乖,我是大壞蛋,衡衡別生氣了哦。 ................這是什么高級招數(shù)? 偏偏國君大人還就拿套沒辦法,短暫憤懣后捉過他不安分的手,抵在唇畔輕吻。 我決定了。 哇,真是個好主意...........呃,我是說,你繼續(xù)。 小祖宗自覺敷衍的理虧,心虛一笑,不料話落便迎上雙滿含愛意的深情眸子。 我會對你很好很好。藺衡說。 我們會比世間所有眷侶都要幸福。 長相廝守,朝歲白頭。 慕裎不覺有些觸動。 他何嘗沒有想過與藺衡垂暮老矣時的樣子。 那時容貌漸衰,皮膚枯皺,腰背佝僂彎曲。 但他們依然會在早起時盯著對方的惺忪睡臉醒神,傍晚牽手散步走過一重重宮墻追尋落日余暉。 橙黃的暖光鋪撒在他們頭頂,斑白發(fā)髻也被映照出煥然生機(jī)。 身旁是此生最愛的人,腳下的影子即是年少過往。 黏糊勁兒。慕裎這樣嗔怨,卻微微垂首,以深吻給予愛人獎勵。 看來被小舅舅和紀(jì)將軍刺激得不輕啊,都學(xué)會主動說甜言蜜語了? 我本來就會。 只不過有點慫而已。 藺衡暗自作想。 我說的是實話。 我知道。 太子殿下不舍他唇瓣的柔軟,吻完細(xì)細(xì)咂摸片刻滋味才罷休。 亂吃飛醋的小朋友,從不對他的神明撒謊。 在有過親吻,有過刨白的晌午,順便深聊一下暗藏的情愫真是再合適也沒有的了。 以前不覺得一個人的日子孤獨,現(xiàn)在有了陪伴,倒想不起那時是怎樣熬過來的了。 藺衡選擇用這句做為新話題的開場白。 可惜被小祖宗的不解風(fēng)情給打破氛圍。 池清宮那么遠(yuǎn),想見上一面都費勁,難道不會更孤獨? 是你自己要的。 國君大人輕聲反駁,俊朗面龐上帶著零星果然又忘了的無奈。 你說過,倘若以后有了喜歡的人,一定會給對方最遠(yuǎn)的一間宮殿住。 因為這樣每次長途跋涉去見的時候,都可以延續(xù)想見但還未見的忐忑與期待。 那種怦然悸動,比世間的一切糕點都要甜。 十七八歲的藺衡性子沉悶,不善言表。學(xué)不來話本里那些酸文倒句,就只會默默記下心上人的一言一行,乃至一個很小的習(xí)慣。 這句話原是做太子的那個隨口一說的,卻被他深深放進(jìn)心里,一放就是好幾年。 看著藺衡真摯無比的神情,慕裎忍不住黯下眸光。 抱歉,我的阿衡。 他之所以道歉,并不全是因為忽略了這件事。 而是他突然醒悟,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為,真的以蝴蝶效應(yīng)的方式改變了一個少年的成長軌跡。 本太子才不喜歡嬌滴滴的姑娘家呢! 我被人驕縱慣了,以后的摯愛必然是要把我捧在掌心里的。 嗯.........最好對方是個權(quán)傾天下的國君。這樣既可以養(yǎng)尊處優(yōu),又不用理朝政瑣事,還有人疼有人照顧,小日子過得不知道有多舒坦。 那些或發(fā)自內(nèi)心,或碎嘴玩笑的說辭,全被某位當(dāng)貼身近侍的人聽了去。并且在無數(shù)個孤獨無助的夜晚,拿來填充本不美好的夢境。 比起做萬眾矚目的國君,慕裎其實更希望藺衡做個平凡而快樂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