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水兒和亞戈站了不一會兒，一男一女開著一輛小型貨車過來了，他們就是兒童福利機構(gòu)的工作人員。

    女警和他們交談了幾句，轉(zhuǎn)身蹲下看著琳娜：“寶貝，你爸爸mama暫時回不來，你和他們?nèi)ズ脝?？他們那里吃住各方面條件很不錯，而且，你的安全會有保障?！?/br>
    盡管和琳娜天生相沖，王水兒還是第一時間站了出來，王磊的叮囑猶在耳邊：“這個孩子不能帶走，她和fbi正在追查的一宗案件有關(guān)?！?/br>
    拉虎皮、扯大旗，這種事情女人天生就會，亞戈默契的拿出皮夾打開，兒童福利機構(gòu)的兩位有點不知所措了，既然是這樣，警方通知他們來白跑一趟嗎？

    女警聳聳肩，她知道這邊是貨真價實的fbi探員，兇殺科的警長雷蒙德也和他們在一起，鬧不清其中的關(guān)系之前，美國的警察也不傻，不會平白得罪人。

    雙方保持著僵持，不得不說，兒童福利機構(gòu)的工作人員真的很有愛心，一男一女不停的逗著琳娜說話，很快就和她混熟了。

    “琳娜，我們那里有很多小朋友，和你年齡差不多，跟我們回去一起和小朋友玩，好嗎？”那位兒童福利機構(gòu)的女人很懂得把握機會。

    這個主意不錯，如果琳娜自己要跟著去，王水兒他們沒有任何理由阻攔，否則那位女警才不會管他們是不是fbi，先抓起來再說。

    “我要等一個胖子回來?！绷漳鹊牧龊軋远?，王水兒奇怪了，王磊在這里的時候，也沒見琳娜多貼近他，怎么人走了這小家伙反而惦記上了。

    亞戈在一旁不時偷偷的看一眼王水兒，他對這個女人一見鐘情。亞戈相信，憑借自己的條件，要追求這個女人應(yīng)該不難。

    只是，亞戈為難了，他和前女友有一個女兒，現(xiàn)在3歲，跟著他生活。平時他上班，就會送到自己jiejie那里去照顧。

    看王水兒這架勢好像對孩子很排斥，亞戈在心里琢磨開來。

    兩臺車來到第一名受害者巡邏警察馬努?貝內(nèi)特的死亡現(xiàn)場。孤零零的廠房矗立在那里，周圍各種建筑機械的噪音比機場飛機起降的嘯聲還要巨大很多。

    下車走了幾步，王磊忽然回過頭問道：“每個死者的周圍環(huán)境好像都是這樣，都面臨拆遷或者要么就干脆廢棄的廠房，對吧？”

    雷蒙德點點頭，洛杉磯市區(qū)現(xiàn)在很多地方都是這樣，比起以前秩序要混亂很多，警方疲于奔命，相當(dāng)吃力。

    “應(yīng)該從每個案發(fā)現(xiàn)場周圍這段時間無家可歸或者房子被推倒的人身上入手?！睏钯缓蛙锢虍惪谕曊f道，考爾曼也同意這種看法，這是最適宜的切入點。

    王磊補充了一點，兇手孔武有力，也許有犯罪前科，有可能涉及到斗毆或者涉嫌傷害他人，可以把這一點加進去縮小搜尋范圍。

    信息反饋到兇殺科和fbi洛杉磯分部，兩邊的機構(gòu)開始全力運轉(zhuǎn)，顯然，fbi的效率更高一些。

    一個小時之后，情報信息處理中心的電話打到考爾曼手機上，他打開免提，讓所有人都能聽見：“篩選了以3個案發(fā)地點為中心，10公里半徑的所有被納入這次拆遷計劃的人口，沒有任何可疑或符合條件的嫌疑人?！?/br>
    條件不對，王磊在廠房門口踱著步，自己收集的信息不夠，無法進行正確的側(cè)寫。他再次走到馬努?貝內(nèi)特死亡的地方，來來回回的觀察著。

    一堆鋼架之下露出的一塊棉布引起了王磊的注意，他趴下去，偏著頭，終于看清楚了。

    鋼架下面是有一個空洞，不大，也許就半個人高矮，幾塊破爛的棉布墊得很周全，可以讓人側(cè)躺在里面睡覺。

    棉布雖然破爛不堪，但空洞里面打掃得很干凈，和一般流浪漢隨地而臥的臟亂環(huán)境有很大區(qū)別。

    以為王磊發(fā)現(xiàn)了什么證據(jù)，考爾曼和雷蒙德也蹲下來使勁的低下頭來看，女人喜歡整潔，茱莉向楊倩吐吐舌頭，兩個人可不愿翹著.豐.臀趴在地上。

    “這就是一個流浪漢的宿營地，洛杉磯很多，非常多，只要注意一點，很多街道都可以找到。”雷蒙德和考爾曼商議了幾句，提出他們的看法。

    要真的是這樣就好了，王磊搖搖頭，他知道流浪漢的窩棚是什么樣子，國內(nèi)見過，在洛杉磯也見過。

    臭，首先就是臭，衣服是臭的、被子是臭的、地上是臭水，垃圾扔得四處都是，他們絕對沒有心思去打掃的。

    到他們自己都住不下去的時候，把所有東西扔進手推車換一個地點再次繼續(xù)，這就是洛杉磯無數(shù)的流浪漢的常規(guī)生活。

    “這里應(yīng)該是兇手的暫住地，雷蒙德，你讓你的人在其他兩個案發(fā)地找一下，附近應(yīng)該也有這種類似的非常干凈的暫住地?！本€索越多，兇手的影像也會越清晰。

    王磊的判斷是準(zhǔn)確的，警察們在另外兩個死者不遠(yuǎn)處都找到這樣一個隱秘的、干凈的暫住地。當(dāng)然，對dna的采集起不到任何幫助。

    畢竟是兇手的所有物品也不知道是從哪里找來的，上面提取到的可以驗證dna的纖維太多了一些，無法分辨。

    這邊檢查完畢，王磊心里還惦記著那個小女孩琳娜，迫不及待的要趕過去。

    “不用著急，亞戈剛才打了電話，兒童福利機構(gòu)的人也在那邊，他們都不肯讓步，現(xiàn)在琳娜被帶去警局，我們?nèi)ツ沁吅昧恕！笨紶柭傆X得王磊是一時心軟的突發(fā)奇想，也許時間長一點就會放棄。

    茱莉把楊倩拉到一邊商量了一下，她們決定獨自去fbi分部，對于剛才傳遞過來的信息，兩個女人認(rèn)為其中有疏漏。

    3個地點，10公里范疇，那得是多少人口，分部一個小時就拿出結(jié)論，讓人不放心。女人們獨立查案，王磊是舉雙手贊成。

    在距離王磊他們2個街區(qū)的地方，幾個工人手持電鉆正在對路面施工，這一段路有輕微的塌陷，需要鉆開水泥重新鋪設(shè)。

    “突突突突”的電鉆聲讓過路的行人一個個都掩耳急走。3個工人抽著煙，快樂的干著活，他們公司待遇還不錯，也沒有列入到被拆遷的范圍，自然是開心的。

    一個工人抽完煙，揭開半米遠(yuǎn)的井蓋：“我下去看看，不要把線路打斷了，我們賠償不起?！?/br>
    這不是下水道，是電纜管道。當(dāng)然，和國內(nèi)的電腦鋪設(shè)管道不同，隨著這個工人爬下去的梯子可以看見，這是直徑超過一米的大管道。這名身高180多厘米的工人在下面可以微微彎著腰行走。

    在這片小天井角落里，一團被褥被輕輕的掀開，一個人影閃了出來。他緊皺著眉，細(xì)聽著上面“突突”聲響個不停。

    微微抬頭，背對著他一步一步下來的工人進入他的視線，他貓著腰躲在一側(cè)，就在那名工人一只腳踏上地面的同時，他一個箭步?jīng)_上去。

    雙手扣住那名工人的脖子，嫻熟到極點的用力一扭“咔嗒”，工人失去了意識。

    把尸體讓地上一推，他迅速消失在管道的另一個方向。

    半個小時之后，王磊他們趕到這里，先到達的警察已經(jīng)設(shè)置好警戒線。兩名工人哭泣著訴說著：“他下去看電纜，過了一會兒我們看他還沒有上來，然后到井口一看，他躺在地上。”

    以為自己的朋友生病了，兩名工人趕快下去，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朋友已經(jīng)死在下面，腦袋被轉(zhuǎn)動了180度。

    這個驚悚的情形讓兩名工人差點崩潰，在顫抖著爬上地面之后，他們一邊打電話報警一邊抽泣。

    洛杉磯本來就有很多有關(guān)地下管道的利器傳說，朋友死在自己面前，其中間隔不過幾分鐘，沒有任何呼救，讓他們怎么能夠不驚恐。

    三個人從梯子上爬下去，這是每個井蓋處特意擴建的小型天井，方便施工。里面有一個電機貴，同時也是電纜的連接處。

    地方不大，王磊和雷蒙德一人檢查一邊的管道出口，考爾曼走到電機柜后面，忍不住驚呼起來：“你們來看，這里也是他的暫住地?！?/br>
    電機柜和墻角的空檔處，幾張報紙鋪在地上，報紙上是一件大衣折疊得很整齊，旁邊擺著幾個空空的罐頭盒子。

    抬頭望向墻頂，王磊伸出一只手，很輕松的就摳下一小塊水泥。若有所思的看著手里的水泥，地面遠(yuǎn)處施工的“突突”聲隱約可以聽見。

    閉上眼，王磊沉思著，考爾曼對雷蒙德聳聳肩，他也不懂王磊在想什么。雷蒙德也有些著急，現(xiàn)在順著管道去追擊兇手難道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嗎！

    “你們聽一聽，電鉆的聲音是不是很像槍聲？”王磊很奇怪的問道。

    槍聲，雷蒙德無奈的撇著嘴，這是洛杉磯市區(qū)，不是戰(zhàn)場。王磊的奇思妙想是雷蒙德最痛苦的事情能夠，他嚴(yán)肅的思維經(jīng)常跟不上胖子的轉(zhuǎn)移速度。

    “應(yīng)該是電鉆帶來的震動讓這里的墻頂水泥松動，驚嚇到了他。”王磊把水泥塊扔到墻角。從管道里去追這名神秘未知人物，胖子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