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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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舫態(tài)度平靜地接受了這口投喂。 挺好。熟的。 下次加糖和醒目不要太多,不好刷鍋。江舫頓了頓,模仿著李銀航的稱呼,笑著叫他,南哥。 南舟微皺著眉糾正:你比我大,不能叫我哥。 江舫看起來有些吃驚:李小姐都這么叫你了。 南舟在某些細節(jié)上格外地固執(zhí):不行。你比我大。 江舫把從碗架上取下的新盤子擦得锃光瓦亮,眼里卻泛著循循善誘的微光:那不如,你叫我? 嗯。南舟挺乖地應(yīng)了一聲,清清冷冷地開口,舫哥。 江舫低低嗯了一聲,嘴角勾起一點點來:舫哥給你做個蛋糕吧。 南舟一直靜如古井的眼中驟然亮了一亮:這里可以做嗎。 江舫打開冰箱,一一檢視食材:有鍋就可以。你不知道嗎。 南舟:我跟你說過的,我不擅長做飯。 江舫著意看他一眼,粲然一笑:我知道。 如果不是知道,我不會讓你抽中最簡單的紅桃2。 如果不是知道,我或許還要等很久,才有理由讓你再吃一頓我做的飯。 江舫調(diào)整好呼吸,動手打開了一旁的高壓鍋。 別用那個。 南舟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高壓鍋的鍋底和皮圈里,有水。 在南舟出言勸阻時,江舫已經(jīng)將鍋蓋掀開。 和其他的鍋不一樣,高壓鍋內(nèi)總是存在許多清潔不到的死角,而且因為其密閉性強的特點,水分非常不容易蒸發(fā)。 鍋內(nèi)的情況,和南舟所說的完全一樣。 剛才南舟端菜出去時,并未來得及向眾人提起這件事。 江舫回過頭去,看向南舟:前不久,有人用過高壓鍋? 南舟:有可能。 南舟:還有,你摸摸看鍋里。 江舫將手指探入鍋內(nèi)。 鍋洗得很干凈。 但是,內(nèi)壁上細微的手感是騙不了人的。 有種說不出的、令人作嘔的滑膩。 江舫將手指抬起,放在陽光下細細觀視。 坐北朝南的廚房內(nèi),充斥著午后照得人昏昏欲睡、渾身發(fā)酥的陽光。 江舫的手指在燦爛的日光下,泛著淡淡的光釉。 是油。 一個從家里被抹去了痕跡的女人。 一口帶著細膩油花的高壓鍋。 江舫迅速抽取了兩三張廚房用紙,擦掉了手指上的殘留物。 南舟拍了拍他的后背:先確認嗎。還是做完飯再去確認? 江舫:先把疑問解開吧。 南舟挺干脆:行。 南舟又問:你想的事情,和我是同一件嗎? 江舫和南舟短暫對視幾秒,同時脫口而出。 南舟:地漏。 江舫:水費。 南舟: 江舫: 沉默之下,江舫一低頭,爽朗地笑出聲來:哈,還是差一點默契。 南舟打量著他嘴角的弧度,有些好奇。 因為那唇線上揚時的樣子實在太完美,他有種想上去戳一戳的沖動。 江舫和南舟同時從廚房里出來時,客廳里或坐或站的人,一時間都沒能反應(yīng)過來。 健身教練和陳夙峰不在。 前者去盯著睡著的虞退思了。 因為沈潔不放心陳夙峰這個愣頭青,怕他粗心,注意不到線索。 后者則在虞退思的溫言勸說下,去主臥浴室里沖涼了。 沈潔:飯 江舫對她輕輕一擺手,示意稍安勿躁,緊接著走到李銀航身前,問:家里有水費單子嗎? 李銀航雖然不明就里,但反應(yīng)總算是能跟得上的:沒有找到。 江舫:家里還有沒有沒找過的地方? 李銀航搖搖頭。 一個上午的時間,已經(jīng)足夠他們把一百平米的小公寓翻出三個底朝天。 瘦猴覺得他們搜尋的成果被一而再再而三地質(zhì)疑,不服氣地在旁插嘴說:你們想找,自己動手去。反正就剩地板和壁紙后面還沒 這時,南舟的腳步已經(jīng)往主臥的衛(wèi)生間去了, 聞言,他輕輕嘖了一聲,快步折返,從餐桌的角落拿起那個被他自己暫時擱置了的帶鎖的盒子。 瘦猴: 因為南舟一直拿著這只盒子,他們反倒忘記了盒子的存在了。 思維盲區(qū),就是這個道理。 但在他看來,南舟拿了這個盒子也沒用。 我們還沒找到鑰匙 話音未落,只見南舟一手握緊盒子,單手發(fā)力,像捏紙皮核桃似的一攥 啪喀喀 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他握在手中的木制盒子活活塌陷下去一半。 南舟另一只手扯住搖搖欲墜地掛在另一半完好盒子上的黃銅鎖片、以及上面還沒被他捅開的小鎖,連帶著給盒子里的東西開了個天窗 一沓發(fā)票和各類賬單,立時映入大家的眼簾。 沈潔驟然倒吸一口涼氣。 她還記得,早上的時候,自己半提醒、半嘲諷地對南舟說的話:這種有鎖的東西是要找鑰匙破開的。你用東西撬,沒有意義。 南舟的回答很簡單:我知道。 當(dāng)時,沈潔還以為他在敷衍。 現(xiàn)在看來,他那句回應(yīng),真的是再尋常不過的字面意思。 知道了,你別吵了。 南舟看起來并不在意這些,只是單純過來搭把手,捏個盒子罷了。 他似乎是急于要確認什么東西,把盒子暴力拆卸完畢后,拔足便走。 然而走到一半,他又第二次匆匆折返,拿起被他隨手放在桌上的盒蓋,揪住小鎖,拉扯幾下后,輕松將鎖頭和與它藕斷絲連的盒蓋分離開來。 他把尚未開啟的鎖仔細揣進了口袋,淡淡看了眾人一眼,旋即再次向主臥浴室走去。 思考了一下他這動作背后的含義,瘦猴一口氣差點沒倒上來: 你搞得好像誰要偷拿你的鎖一樣干毛?! 江舫動作迅速,接過了南舟的班。 他將一沓單據(jù)在掌中顛來倒去、簡單整理出一條對齊的邊緣后,便快速清點起來。 李銀航在銀行工作過,見過前輩是怎么手動清點鈔票的。 但是,江舫的動作和她見過的任何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前輩都不同。 江舫的手很特別,大拇指的修長程度超出了正常成年男性的水準(zhǔn)。 他用無名指和中指穩(wěn)穩(wěn)夾住厚約一個半指節(jié)的單據(jù),大拇指用來翻頁點驗。 他的動作和點鈔機一樣精確且迅速。 但機器并沒有他這樣的辨識力。 因為他很快從單據(jù)的中間位置,抽出了他想要的水費單子。 他對李銀航伸出了手:手機。 李銀航被兩個大佬一套行云流水的cao作秀得頭皮發(fā)麻,看得呆了,此時又聽到江舫的吩咐、急急忙忙把手機從倉庫里取出的時候,不慎一個手滑 不等她慌亂,江舫一把凌空抓住跌落的手機,還不忘對李銀航紳士地一點頭:多謝。 在滿格的信號下,他依據(jù)著一張水費單子下方標(biāo)注的供水熱線電話,在這處根本不知道門棟、方位、樓層的空中樓閣中,撥通了與外界聯(lián)系的第一個電話。 喂。 您好~~ 悠悠的女音從電話那邊傳來:有什么~可以幫助您的嗎~ 禮貌的,帶著笑的聲音,卻透著股虛假的質(zhì)感。 像是一個非人類,硬要裝出親切的人類模樣。 青天白日下,這聲音聽得人一陣陣冒雞皮疙瘩。 江舫的神情絲毫未變。 他凝視著單據(jù)中的另一串代表著戶號的號碼,哪怕是對著電話那邊不知是人是鬼的生物,依舊是一派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彬彬有禮:您好。我想查詢我家本月的水費賬單,戶號是 就在江舫搜索單據(jù)時,南舟沒有敲門,直接推開了緊閉的主臥浴室門。 一絲.不掛的陳夙峰: 他脫了個赤條條,正用毛巾汲了水、給自己做人工淋浴。 瓷磚地面上積了半厘米深的水,將他的腳淹沒了一小半。 離開虞退思身邊,陳夙峰身上那股青澀的氣息竟然退卻了不少,眉眼里多了一點銳利和警惕:你要干什么? 南舟在他面前半蹲下來:我對你的身體沒有興趣。 陳夙峰:倒也不必這么直接。 南舟仰起頭,眼神一片清澈,好像陳夙峰穿沒穿衣服,在他眼里并沒什么不同。 他問:早上那句話,是你說的吧。 陳夙峰:什么? 說話間,南舟擰開了地漏的白色開關(guān)。 開關(guān)表面潔凈,沒有任何雜物殘余。 南舟毫無嫌惡之色,將食指探入了地漏深處,來回攪弄摸索著什么。 少頃,他指尖一挑,拉上來了一樣?xùn)|西。 一枚小小的銀色鑰匙,橫卡在了地漏管道之中。 由于和盒子打了一上午的交道,南舟一摸即知,這鑰匙的鋸齒輪廓,是和被他捏碎的單據(jù)盒子完美契合的。 這把鑰匙大概是在無意間遺失的。 這也是眾人久尋鑰匙不著的原因。 地漏的縫隙比較大,而鑰匙的形制相對細巧,如果角度特殊,是有可能滑入其中的。 也是在特殊角度的作用下,鑰匙落入地漏時,并未直接滑落下去,而是橫向卡在了當(dāng)中。 眼下,和這鑰匙糾纏在一起的,是一大團細軟而潮濕的女人卷發(fā)。 看到這團頭發(fā),陳夙峰汗毛倒豎之時,不免瞠目。 他耳畔回響起自己早晨去次臥倒洗臉?biāo)畷r提到的那句話。 主臥的下水道,有一點堵。 就在這團卷發(fā)的末端,勾連著一小塊血紅的頭皮狀物體,正隨著水滴從發(fā)端低落的頻率,鐘擺似的一搖一晃著。 與此同時,江舫那邊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本月,該戶號耗費水量達11噸。 就在江舫掛斷電話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聽到了系統(tǒng)的提示音。 【滴】 【恭喜玩家江舫收集到線索煙灰缸下的指紋】 【恭喜玩家江舫收集到線索鞋柜里的陳灰】 【恭喜玩家江舫收集到線索11噸的浪費】 【恭喜玩家南舟收集到線索高壓鍋里的油脂】 【恭喜玩家南舟收集到線索下水道里的頭皮】 【五條線索收集完畢,正在合成成就】 【恭喜立方舟隊玩家江舫,玩家南舟,獲得小明的日常主線劇情獎勵x1,各獎勵經(jīng)驗值500點】 沈潔一張俏臉風(fēng)云變幻、紅白交錯。 糟糕。 她這次走眼走得有點夸張。 作者有話要說: 舫哥追妻的千層套路:抓住媳婦的胃,套路媳婦叫自己哥。 第19章 小明的日常(六) 南舟聽到這樣的播報,臉上并沒什么喜色。 非同隊的玩家,是能聽到獎勵播送聲的。 這回的副本是需要共享線索的副本,倘若以后碰到帶有多隊對抗性的副本呢?豈不是直接暴露了他們手里的成果和底牌? 南舟覺得這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擦著手從衛(wèi)生間出來時,恰和江舫四目相對。 江舫越過他的肩膀,看到了正匆忙往自己大腿上裹浴巾的陳夙峰,眼神略暗了一暗。 但也只是一瞬而已。 當(dāng)前的五條線索,拼湊出了一個叫人毛骨悚然的可能。 這個看似平和寧靜、溫馨美好的三口之家中,在小明看似無聊的日常中,有一個女人曾死于非命。 可能是他的母親。 可能是他的jiejie。 也有可能是一個長期寄住在這里的遠房親戚。 她的指紋留在煙灰缸底。 她的鞋印留在鞋柜深處。 她的頭發(fā)留在下水道內(nèi)。 她的脂肪留在高壓鍋中。 除此之外,她的所有都被11噸水帶走了。 在小明的暑假剛開始不久的時候。 電話那邊的NPC告訴他們,上個月,該戶用水量達12噸。 今天是7月3日,該戶用水量達11噸。 11噸水,足夠洗掉這個家里曾經(jīng)發(fā)生的一切。 游戲主線在第一天就往前推進了一大步。 但問題是,下一步呢? 他們就算發(fā)現(xiàn)一個女人曾經(jīng)死在這里,他們又該怎樣找到出去的門? 在眾人相顧無言時,兩個最大的功臣卻顯得有些無所事事。 江舫回到廚房,繼續(xù)做飯。 南舟則在客廳里,教李銀航做手工。 小明的手工作業(yè)是有命題的,叫我的一家。 之前不知道的時候,大家還能平常心對待這個命題作業(yè)。 現(xiàn)在 鬼他媽知道小明的一家是個什么配置。 南舟并不把這些多余的擔(dān)憂放在心上。 他說:先搭一座房子吧。 說著,他從電視柜抽屜里取出了好幾盒碼放著的安全火柴。 從煙灰缸和茶幾下半空的煙盒可以判斷,這家有人有吸煙的習(xí)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