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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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元明清不肯出賣唐宋,也是下意識地逃避。 逃避那個孤軍奮戰(zhàn)的可能。 讓我想想。最后,元明清還是輕聲給出了回答,再想想。 作者有話要說: 南舟:當(dāng)著親夫的面,試圖謀殺親夫 第201章 末日癥候群(十五) 夜深時分,月亮一拱一拱地從云內(nèi)鉆出,但也只含羞帶怯地露出一半。 露出的那一半月,像是一塊璧玉的暗面。 窗外的夜蟲在窸窸窣窣地作出一番交談,不被屋內(nèi)傳來的細(xì)音所擾。 一杯水放在床頭柜上,正隨著不可知源的搖曳,震蕩出一圈圈的波紋。 透明的玻璃杯在輕微的沖擊下,向旁側(cè)一下下挪位,眼看抵達(dá)了柜緣,隨時有傾覆的風(fēng)險。 杯面和水杯交射之下,形成了一面小小的鏡子,映出在枕側(cè),有一雙手,正指尖交錯、上下交疊在一起。 掌心各自沁汗,所以握得不很穩(wěn)。 在熾熱的體溫中,肌膚被焙燒得泛紅,指縫的交接處都艷艷燒出了紅意,連腕部突出的一節(jié)小骨頭都蒙上了一層脆弱敏感的色澤。 一雙手在彼此角力,在心欲與青澀間彼此交融。 指背上青筋各自而起,但一方在剎力,生怕攥疼了對方,另一方卻是毫無保留地加力,要把對方牢牢控制住才肯罷休。 松開的西裝褲皮帶扣,發(fā)出了一聲異常清越的金屬響動。 伴隨著一聲淺淺的啊,被壓在下方的手抽離開來,將上方發(fā)出聲響的人緊緊納入懷抱。 他們在黑暗中接吻。 因為距離過近,呼吸并融,二人都深刻感受到了與對方同時情動的那個瞬間。 而同樣就在這一瞬間,窗外的蟲鳴剎那靜寂。 月色關(guān)燈,場景轉(zhuǎn)黑,萬籟俱寂。 整個世界的運轉(zhuǎn)都因為這瞬間停止了一息,隨后才全面恢復(fù)正常。 南舟翻身從江舫身上下來。 隨著他的動作,一直懸垂在他發(fā)梢末端的一顆汗珠受到搖撼,直墜而下,滴答一聲,叩擊在江舫的鎖骨上,濺出了細(xì)細(xì)的水花。 江舫順手把放置在床頭柜上的一杯清水端來,湊到南舟發(fā)干的唇邊。 南舟抬起上半身,銜住微涼的杯邊。 在他專心喝水時,江舫替他把一縷微汗的黑發(fā)別到耳后,又吻了吻他的鬢角:瞧,沒有騙你吧? 南舟坦誠應(yīng)道:嗯。是很舒服的。 江舫笑了:那再親一個? 被他教導(dǎo)出了一定經(jīng)驗的南舟,輕輕回吻住了他的嘴唇。 南舟覺得舌尖癢絲絲的,想去對方那里做一番探險,但他也只是想一想,擔(dān)心江舫不喜歡。 南舟體力出色,時間過去許久,也不覺得疲累。 結(jié)合上次和江舫共眠的經(jīng)驗,南舟覺得自己在上面,就是占據(jù)了主動權(quán),是主導(dǎo)的一方,自然要學(xué)著江舫的樣子,多多照顧他。 他挪動著腿想要下床,將江舫打理干凈,卻在一動之時輕輕吸了一口氣:嘶。 腿根與鎏金腿環(huán)之間,框定出了一小片封閉區(qū)域。 金的,白的,紅的,彼此交映,互相襯托,以紅的色調(diào)為主,像是在調(diào)色盤上信筆抹開的一點夕照遠(yuǎn)紅。 南舟直起腰來,扣上皮帶,邁步欲行。 江舫撐著頭,能感覺到從自己臉上蒸出的燙意。 他問他:去哪里? 南舟:把你弄干凈。 江舫視線下移。 他看上去仍是衣冠楚楚的好孩子,似乎那黑色西裝褲上的一片滲色與他無關(guān)。 偏偏南舟對此并無察覺,仍然坦坦蕩蕩地站在江舫身前,毫無羞慚,帶著一種晦暗的潔凈感。 江舫既不提醒,也不阻攔,將下巴抵在向前平伸開來的雙臂上,只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困倦地一眨一眨,說話時還帶著點撒嬌的鼻音:我喜歡你。 南舟不知道這輕輕淡淡的一句話,耗盡了他幾多的勇氣。 他只是一點頭,表示已閱:唔。 然后他走進了盥洗室,隨手關(guān)上了門,打開了水龍頭。 他面色始終淡淡的,因此,誰也不知道,那四個字正在他心中橫生出怎樣的一番壯闊波瀾。 在擰動毛巾時,半闔著的門外忽然傳來了篤篤的敲擊聲。 啊,忘記問了。門外的江舫聲帶笑意,南老師,你喜歡我嗎。 南舟面對了鏡子里自己發(fā)紅俏艷的眼尾,抬手撫了撫。 他記得,在來到這里的第一天晚上,江舫就曾經(jīng)問過他這個問題。 當(dāng)時,他的回答是,你不奇怪,但想和你一起走下去。 那就是他當(dāng)時的想法。 而現(xiàn)在,他又有了新的想法。 南舟不說話,江舫便倚靠著門邊,閉著眼睛,耐心等待著他的回音。 南舟的性格是在良久的沉默后,他終于接收到了那邊的回應(yīng)。 準(zhǔn)確說來,不是答案,而是一句反問:喜歡一個人,該是什么樣子的? 江舫睫毛一動,嘴角緊跟著揚起一點笑容。 這個問題本身,就足夠讓江舫喜歡了。 上次他問時,南舟并沒有對喜歡這個概念產(chǎn)生追根究底的興趣。 但他現(xiàn)在有了疑惑,有了想法。 只要能這樣,就很 江舫正欲細(xì)想下去,腦中突然回蕩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這聲音南舟并聽不到。 對他來說,外面仍是蟲鳴聲聲,風(fēng)語淙淙。 江舫神色亦是不改,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頭靠在了冰冷的墻面上,仿佛那聲音于他而言也是不存在似的。 在輕癥患者的聚居區(qū),正發(fā)生著一場意外的劫持事件。 元明清的脖子,被滿身是血的唐宋用一片摔碎水杯的瓷片尖端抵住,皮破流血,鮮血一路蜿蜒流入了他的頸窩深處。 在此處做工的工人全是精神疾患,要么反應(yīng)過度,蜷在角落瑟瑟發(fā)抖,流淚囈語,要么一臉麻木地趴在窗戶邊,懷擁著叢立的鐵欄桿,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這場混亂。 情況很簡單。 新加入聚居區(qū)、成為了一名光榮的紡織廠工人的元明清,早晨向工廠負(fù)責(zé)人匯報,唐宋有可能是裝病混入小鎮(zhèn)的非正常住民。 工廠自然是按兵不動,派人來調(diào)查。 唐宋起初還有來有回地回答他們的問題,卻在數(shù)分鐘后毫無預(yù)兆地忽然暴起,用藏在被子里的帶血繃帶絞斷了來人的脖子。 隨即,他動手挾持了沒來得及逃走的元明清。 對著聽到警報聲、呈扇形合圍過來的工廠管理人員,唐宋用單腿勉強支撐著殘軀,揮舞著手上的瓷片,狀若瘋癲:你們這群精神病,都給老子滾遠(yuǎn)點! 元明清在他懷中,像是一只聽話的人偶,心如止水地任他拉扯。 但在他背在身后的手中,同樣藏著一片碎瓷。 一名工廠負(fù)責(zé)人手持喇叭,在前喊話:入侵者,放下我們的朋友。如果你不傷害他,我們可以放你離開。 面對著鐵桶一樣的合圍之勢,唐宋的心越發(fā)沉了下去。 元明清這些天來的觀察沒錯。 工廠內(nèi)守衛(wèi)森嚴(yán),人員充足,墻壁上包覆著電網(wǎng),警示鈴四通八達(dá),分接不同的,四方響應(yīng)迅速,井然有序得宛如一臺精密運算的機器。 就算他們不肯兵行險著,在不動用道具的前提下,也根本沒有逃出去、找到立方舟的可能。 這樣一來,他們的冒險之舉,反倒是當(dāng)下能走的唯一一條捷徑了。 確定了這一點后,唐宋安心了。 他慘笑一聲:少騙我了。等我放了他,你們就會殺了我,拿我的身體去做實驗 我要你們死,都死!一起死! 在放出狠話后,唐宋趁著換氣的間隙,讓聲音貼著元明清的耳朵滑過去:殺了我。 他感覺元明清的身體在他懷中明顯顫抖了一下。 抓緊時間,殺了我,別讓我活著落到那些人手里。唐宋的尾音帶著一絲顫抖,還有,我腿真的很疼,站不住了。 拜托你了,我的朋友。 元明清從鼻腔中重重呼出一口氣。 在氣終之點,他的左手已經(jīng)夾著瓷片,繞到腦后,毫無猶豫,將尖刃向斜向上方狠狠推去! 大抵是因為距離過近,唐宋頸部皮rou在他掌下綻開的觸感,清晰到無以復(fù)加。 一股滾熱徑直噴濺到了他的頸后。 唐宋像是不能理解這意外攻擊的發(fā)生,目光直視正前方,身體搖晃痙攣了一陣,才頹然放開了對元明清的轄制。 在他倒下時,手上的瓷片尖端,特意避開了元明清的脖子。 在轄制放松的一刻,元明清往前栽出幾步,跪倒在了滿地的塵灰間。 因為用力過猛,元明清的虎口也被玻璃撕裂了開來。 但他對此熟視無睹,也感覺不到痛楚。 在低頭伏地,不住喘息時,他就勢喚出了自己的菜單。 屬于唐宋的隊友的頭像,徹底灰暗了下去。 元明清朝虛空中探出手去。 只有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他才敢公然地進行一點小小的緬懷。 他摸了摸那片頭像框,卻只摸到了一手血、一地灰。 四周一片喧嚷,他已經(jīng)聽不大清楚了。 他只知道,自己被人就近拉到一邊,隨便安置在了一條硬板凳上。 鬧哄哄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周遭才漸漸靜了下去。 他抬目望去,發(fā)現(xiàn)唐宋的尸體已經(jīng)被拉走了。 徒留了地上的一灘紅黑色的血跡。 元明清又一次久久地低下了頭去,盡心演繹著一個被迫殺人的可憐角色。 直到他看到了一雙布鞋的鞋尖出現(xiàn)在他眼前。 他懵然地昂起頭來。 眼前,是那名曾在月臺上接迎他們進入小鎮(zhèn)的、神父模樣的中年男人。 神父對他進行了一番溫語安撫。 在元明清身體的抖索幅度漸漸輕下去時,他才柔聲詢問道:我記得,他是和你一起進來的,你為什么要舉報他? 他騙我,他要害我。我一直懷疑,我懷疑一切。元明清作神經(jīng)質(zhì)狀,喃喃自語,以前我做過很多次錯誤的判斷,傷害到了很多人,可我沒想到,沒想到這回,他是真的要害我,要害這個小鎮(zhèn),要害大家我不能允許,我不 說到此處,屈辱和憤怒的極致膨脹,讓元明清的話音不住發(fā)抖。 神父寬慰又遺憾地嘆了一口氣,又勸說了一番,說這并不是他的錯,說一切都會變好的。 在元明清的情緒看起來完全鎮(zhèn)定下來后,他便打算起身離開。 等等。元明清叫住神父的聲音有些干澀,我想,見到神。 神父露出了些訝異的神情:為什么呢? 元明清說:我殺了人,我已經(jīng)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了,我想要為小鎮(zhèn)更好地服務(wù)。這里,就是我的家。 神父沒有說話,像是在權(quán)衡些什么。 元明清適時地抬起臉來,神情里混合著恰到好處的迷茫和不安:難道神也不認(rèn)同我的所作所為嗎?我揭發(fā)了入侵者,保護了大家,是錯誤的嗎? 神父溫和地拍拍他的肩:孩子,你這樣有心,神一定也會想見到你的。 元明清垂下頭,神情仍是挫敗。 神父果然不忍見到他露出這副模樣,聲音更柔:這樣吧,我會把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告訴神,我想,祂一定會想要傾聽你的心聲的。 元明清直視著眼前的三尺灰地,素來鎮(zhèn)靜的雙眸里綻出條條血絲。 單從他平靜的語氣,沒人能看清他叢叢發(fā)絲下藏匿著的恨意:謝謝。 說完這句話,他抬起頭來,又是一張平靜的臉,唯余眼眶四周微微發(fā)紅。 他望向天邊的一廓明月。 好在,快要到月圓之夜了。 而就在元明清望向月亮的同時同刻,江舫睜開了眼睛。 他剛想露出一個笑容,但在看清不知何時從盥洗室內(nèi)走出、靜靜站在他身側(cè)的南舟時,他將表情轉(zhuǎn)換成了一個紳士溫存的笑:這么快? 南舟問他:你在跟誰說話? 江舫聳聳肩:沒有人啊。 南舟:我剛才看到你的嘴唇在動。 江舫:只是在構(gòu)思明天要給你做什么吃的而已。 南舟沒有說相信,也沒有說不信。 他兀自把江舫領(lǐng)到窗邊,推他坐上窗臺,就著窗外天然的月色,替他擦拭小腹和腹側(cè)凹槽上自己留下的痕跡。 他一邊動作,一邊問道:你有什么瞞著我的事情嗎? 江舫望向南舟的發(fā)旋,依然答道:沒。 南舟抬起臉來,和江舫對視了。 他不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 在見到學(xué)長繪制的地圖時,江舫暈眩了一陣。 以這件事為臨界點,他的神情和舉止都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 江舫對這個大得驚人的旅館很熟悉,能從中找出各種各樣的小東西,紙牌、餐刀,還有香水。 明明說自己害怕的江舫,卻可以離開旅館,單獨去為他尋找水果。 以及 南舟回憶起了,在學(xué)長那次載他們返回賓館時,二人在后視鏡里的那個對視。 南舟輕輕為他擦拭著腹股溝內(nèi)的水液:如果有的話,你要提前告訴我。 江舫粲然一笑:當(dāng)然。 他雙手撐在身側(cè),低頭望著南舟,又問:如果,真的有呢? 南舟的手停了一停,卻并未選擇和江舫對上視線:如果 第202章 末日癥候群(十六) 在一聲如果后,南舟遲遲沒有給出那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