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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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極有可能說的是假話,當(dāng)下選擇就只剩下了兩個。 是石頭,還是布? 但萬一她是詐自己呢,口上說不出,誘導(dǎo)自己出別的,實際上就是要出剪刀? 對壘雙方天然的不信任感,將姜正平進一步迫入了焦灼的心境之中。 盡管不解其意,姜正平還是冷冷淡淡地回敬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這李銀航弱弱地給了回應(yīng),你最好還是相信我吧。 姜正平哼了一聲:那這一局,我也出剪刀。 李銀航愣了一愣:哦,那很好啊。 姜正平胸中已經(jīng)擬出了計劃的藍圖。 虛虛實實,她不過就是想騙自己出石頭罷了。 而她到時候必然會出布。 自己想要反制她,只需要真實地出剪刀就行了。 到時候,自己是依約而行,能夠體面獲勝。 她使詐失敗,體面全無,落了大大的下乘,到那時,自己還能諷刺她幾句。 懷著那一點看透對方小心思的得意,他節(jié)奏輕快地跟著李銀航念出了聲: 石頭,剪刀,布。 下一秒,姜正平微微上揚的唇角凝固了。 自己出了剪刀,李銀航則出了石頭。 面對這樣的結(jié)果,李銀航都看愣了。 她的計劃其實挺簡單的。 自己先誆姜正平一把,自稱要出剪刀,用這投石問路的辦法,哪怕能對他的判斷進行三分干擾,也是好的。 如果他相信了自己的話,想要防守的話,可能會出剪刀;想要進攻的話,可能會出石頭。 他不相信自己的話,那彎彎繞可就多了。 不管出石頭、剪刀、布,都有可能。 把這兩類綜合一下,自己出石頭,勝率總會高一點。 她沒想到的是,對方言出必行,說出剪刀就出剪刀,一點兒不摻假,讓李銀航贏得都添了幾分愧疚之情。 憋了半天,她由衷地憋出了一句夸獎:你真老實啊。 姜正平:你罵誰呢? 憋了一口老血之余,姜正平的后背上也如萬蟻攢動地發(fā)起酥麻來,一顆心像是被薄薄地澆了一層滾油,外里煎熬得滋滋作響,內(nèi)里卻是涼透了的。 兩局過得飛快,一轉(zhuǎn)眼間已到了賽點。 姜正平臉色晦暗不明。 旁邊的戴家兄弟一張臉也臭得可以。 這兩個新人一來就翹著尾巴,著實討嫌,兩人倒是有心想讓他們受一受挫,但他們?nèi)缃褚菜闶且粋€整體,一損俱損,兄弟倆也沒蠢到為己方的慘敗而歡欣鼓舞的地步。 第三局開始前,文嘉勝拉住了姜正平,好一陣竊竊耳語。 二人都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必須要在這絕地里設(shè)法突圍。 另一邊,李銀航背在身后的手也跟著哆嗦,不斷重復(fù)著石頭剪刀布,好通過活動緩解緊張到阻滯的血液流通。 說實在的,李銀航自覺自己這手根本不算什么大本事,小聰明罷了。 之前最大的用處,就是和大學(xué)同寢小姐妹在誰去拿大家的外賣這個問題上進行PK。 她甚至沒有三板斧可用,因為她們宿舍的規(guī)矩一般是三局兩勝。 她踮著腳,貼著桌緣,身體往前一聳一聳,好像是個面朝前、背朝后立在懸崖邊緣的人,一定要做點什么,好把自己從那種隨時會墜落深淵的不安境地中解救出來。 她這樣不停的小動作,讓站在她身后觀戰(zhàn)的邵明哲,把注意力從拿她丸子頭做窩的南極星轉(zhuǎn)移到了她本人身上。 他困惑地看著那兩片往后緊緊夾著的蝴蝶骨,好奇地用指尖作叩門狀,篤篤地敲了她兩下。 邵明哲大大方方地提問:你在害怕什么? 李銀航被敲得縮了一下脖子,老老實實地回答:我怕輸。 邵明哲不大明白她的焦慮:你們,有很多積分。 李銀航:對,我們是有很多。但我還是很怕輸啊。 這樣啊。 邵明哲說:你想要贏,我有一個辦法。 李銀航回過身來:什么? 邵明哲說:你把他兩只手,手指全部扭斷。他就只能出布了。 李銀航: 姜正平臉色一青:媽的哪里來的神經(jīng)病。 他罵了一聲:你又不賭,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邵明哲根本不聽他說話,連個眼神都懶得分給他,只看著李銀航一人。 李銀航卻像是受了什么提點,用拳頭在掌心輕捶了一下:對啊,規(guī)則里也沒有說不能扭斷別人的手指。 姜正平: 邵明哲把手從口袋中掏出,指關(guān)節(jié)擠壓著手套的皮質(zhì),摩擦出咯吱咯吱的細響:需要我?guī)兔帷?/br> 李銀航突然笑出了聲來。 謝謝你啦。她回頭看向邵明哲,是開玩笑的,我不緊張了。 李銀航最擅長的本事,就是感知善意、惡意與說話人的目的。 邵明哲的提議雖然偏于殘酷,但是很符合他對于競賽直來直往的認(rèn)知,他最終想要得到的結(jié)果,也是為了她好。 她雖然不打算聽從并執(zhí)行,卻也感謝他的心意。 邵明哲一愣,注視著她翹起的嘴角,突然就沒了坦蕩注視的心氣兒。 挪開視線時,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心緒來得莫名其妙,語氣中也多了幾分躲閃:隨你。 不同于這二人的大聲密謀,虹霓二人在短暫地耳語一陣后,姜正平重返賭桌。 李銀航繼續(xù)使用她的回鍋式心理迷惑戰(zhàn)術(shù):我這一回,還是出剪刀。 但完全是心外無物狀態(tài)的姜正平完全無視,只一心一意平視著李銀航舉在身前的手指動向,同時用左手托住了自己的右手腕部,右手有規(guī)律地晃動著,一下下打著節(jié)拍。 他拳心虛握,食指和中指略略松著,看樣子是打算隨時彈出一個剪刀,又或者是純粹的迷惑動作。 石頭。 剪刀 為了能卡住布的落點,念到剪刀口令時,李銀航背在身后的手便從身側(cè)遞了出來。 她雖然同樣虛握著拳心,出手的速度也很快,但在抵達和姜正平面對面PK的落點前,她的食指和中指就已經(jīng)向外頂出了一節(jié)。 姜正平緊盯著她手勢的變化,反應(yīng)迅速,猛地攥緊了拳頭。 李銀航的剪刀,就這樣正正好地撞上了他的拳頭。 只這一合,南舟就看出了虹霓的策略。 姜正平在觀察李銀航的出手一瞬那微妙的手勢變化,想要和她硬拼反射神經(jīng)。 這偏偏就是李銀航的弱項。 李銀航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 因為在第四局時,她果斷放棄了把手從背后抽出這一容易暴露自己目的的動作,完全模仿了姜正平的姿勢,一手托住另一手腕部,松弛手指,拳心和姜正平相對,竭力試圖迷惑姜正平的判斷。 然而,李銀航擅長耐力,的確不擅長神經(jīng)反射。 當(dāng)她的手指出現(xiàn)變向的一刻,姜正平即刻變換策略。 石頭對布,李銀航再次輸?shù)簟?/br> 在可被預(yù)測到的前提下,一切理論的作用都化為烏有。 運勢洶洶地來,又滔滔地走,在二人之間來回穿梭。 兩人分別抵達了賽點,走到了一局定勝負(fù)的地步。 這一回,李銀航再次改換了策略。 她左手握拳,同時用右手牢牢擋在了左手前面,試圖阻擋姜正平的視線。 姜正平在心中嗤笑一聲。 李銀航的個子在人類女生里的確算中等偏高挑的,可在他眼里,就是一只小母雞。 他居于高點,能清晰捕捉到她隱藏了一半的左手全部細微的小動作。 他全神貫注地盯準(zhǔn)了李銀航的左手,冷靜地用目光切割開她的皮rou,分析出內(nèi)里每一絲肌rou的走向,全神期盼著屬于自己的勝利到來。 在無聲的電光石火間,二人同時出手。 一方默然無聲,一方志得意滿。 然而,這一回,李銀航?jīng)]有用她慣用的左手。 她用了那只擋在她左手拳鋒前的右手。 布對布,兩人打平。 還沒等到姜正平從錯愕中醒過神來,李銀航第一時間搶抓先機,猛地加快了報口令的速度。 石頭剪刀布! 五個字被她念得密不透風(fēng),毫無間隙,姜正平被打了個猝不及防,只得倉皇應(yīng)戰(zhàn)。 他再也沒有余裕去觀察李銀航手部的肌rou走向,被逼著和她一起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出拳、收回、再出拳。 兩人以極快的速度,連平兩局。 這是不過腦子、毫無策略、純拼運氣的對壘。 熱血江河一樣轟轟地湃然涌動,但又在真正決出勝負(fù)的那一刻,驟然剎車,萬籟俱寂。 沉寂。 四周是久久的沉寂,連她的心跳聲都被牽絆得慢了下來。 直到一聲哨響吹起,她才如夢方醒,看向了自己僵硬地比在半空中的剪刀。 姜正平已經(jīng)收回了拳頭,一臉自得地仰靠在座位上,只有額角一線已干的微白汗跡,能看出他在最后一局高頻的刺激下所產(chǎn)生的心緒動搖。 旗開得勝。 雖然開局大不利,但終歸是他們贏了。 在這最后一場毫無算計可言的對壘中,是他的運氣更勝一籌。 李銀航三負(fù)兩勝,惜敗。 李銀航往后一仰,坐倒在了柔軟的圈椅上。 待撲通撲通跳動的心落了停,緊接而至的就是一陣陣的rou疼和愧悔,壓得她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她輸了5萬啊。 從進賭場以來,這是他們最大的損失了。 丟了積分的李銀航難過得想掉眼淚,可她知道,自己又不能表現(xiàn)得太頹喪,因此在眾人出言安慰他前,她勉強抬起頭來,朝大家努力露出了一個抱歉的笑容。 邵明哲想,她不開心了。 他又看向了姜正平。 早知道就扭斷他的手指。 如夢如今占了優(yōu)勢,自然是不肯休息,要乘勝追擊下去。 第三局抽到了國王的人,是元明清。 他手持著代表至高令的Joker牌,卻沒有馬上安排賭局。 他想到了在比賽正式開始前,他們聚在一起,開的那最后一場短會。 等到正式開局,我會提出三局一換牌,也就是說,我們除了第一局是盲猜之外,接下來的兩局都可以根據(jù)荷官洗牌,或多或少地記住幾張牌面,知道下一輪某些人會拿到哪些牌。所以,為了方便我們抽到國王后安排賭局,說一件你們擅長的賭博吧。 在提出這一要求后,江舫率先表態(tài):我的話,只要是賭場里的道具,什么都可以。 南舟說:我也什么都可以。我可以學(xué)。不過,如果穩(wěn)妥一點點話,可以安排我做力量類的競賽對抗。 李銀航挺不好意思地摸摸從丸子頭一角漏下的南極星尾巴:我什么都不大行,但我努力吧,如果想要我上場,就盡量給我安排一點規(guī)則簡單的 元明清答得最簡短:隨便。 最后,輪到了最晚入隊的陳夙峰。 他說:我不大懂賭博。但是,既然是賭局,應(yīng)該賭什么都可以,對吧? 如果有那種可以考驗體能的,危險又簡單的賭局,我可以試一試。比如說,架起一道鋼絲,從斗轉(zhuǎn)走到對面的樓上,看誰先掉下去摔死這種賭局,可以安排我試一試。 他蒼白地笑了笑:我知道,我現(xiàn)在的情緒很糟糕。你們可以隨便使用我的這種情緒,我沒有任何意見。 元明清即使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數(shù)道目光炙烤在自己身上的熱度。 天知道,他最不想抽到的就是國王牌。 他提前表態(tài)拒絕加入如夢,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是為節(jié)目組節(jié)約時間,讓他們盡快放棄在自己身上的押寶,趕快去找其他人來填充如夢的空缺。 他一直在默默尋求平衡,盡量讓自己的行為,站在高維的角度,可以進行某種善意的解讀。 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三局,他早摸清了某幾個人身上有什么牌,他無法裝傻充愣,卻也不想格外偏袒立方舟,讓高維對自己恨上加恨。 他畢竟還是要回去的。 所以,要怎么規(guī)劃一個相對合理又公平的賭局,能兩邊都不得罪,卻又能讓立方舟贏面更大一點呢? 一番審慎的思考后,處于夾板煎熬中的國王元明清,徐徐吐出了一口氣。 我選擇4和7。 這一局的賭法,是俄羅斯輪盤賭。 賭注是0。 第238章 斗轉(zhuǎn)(二十五) 聽到俄羅斯輪盤賭這個名字,江舫執(zhí)牌的手一頓,用一雙煙灰色的冷眼越過手牌,審視地對準(zhǔn)了元明清。 手持紅桃3的曲金沙則丟下牌面,同樣定定打量著元明清。 少頃,他笑顏舒展,語帶拒絕之意:元先生,你可能理解錯了。我們有最高的賭注限額。 元明清說:那我再追加一條規(guī)則:雙方玩家隨時可以退出游戲,但需要支付退出金10萬積分。 曲金沙用手指刮了刮剃成了短茬的頭皮:不好意思,元先生,我們這里沒有 曲老板,你有。元明清冷靜地打斷了他,你要是沒有這樣的賭具,你一開始就會說。 他的一雙眼睛,沉靜得像是一渠不見底的冷潭:欺騙客人,是斗轉(zhuǎn)的待客之道嗎。 曲金沙嘆了一聲,道了一聲稍等,起身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