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權(quán)臣前夫重生日常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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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然決定了,無論他說什么,她都不會動搖的。 見她緩和了過來,顧時行也暗暗呼了一口氣,開口:“外邊冷,入馬車再說,可好?” 聲音少了與旁人相處時的冷淡,多了兩分商量。 寒風(fēng)凜冽刺骨,四下黑漆漆,好似隨時會有什么兇猛野獸竄出來一樣。 蘇蘊不想受罪,冷哼了一聲,率先朝著幾步之外的馬車走去。 顧時行握著她的手腕,也跟在了她的身旁,她踩上腳杌子的時候,他也就松了手。 待她進(jìn)了馬車后,他也跟著進(jìn)來了,坐在了她的對面。 本來寬敞的車廂,因多了個男人而顯得窄小了起來,且都是他帶進(jìn)來的寒冷氣息。 蘇蘊冷著一張臉,不看他,也不說話,就想把這一刻時快些耗過去了。 他對她會生出情意這一點,是蘇蘊始料未及的。 那么寡淡,那么無欲無求的一個人,怎會對人生出情意來? 可他所作所為,不是生出情意,又能是什么?畢竟就是想再娶她,他也不是那等會屈尊紆貴來用感情算計人的性子。 顧時行望向執(zhí)拗不肯看他的發(fā)妻,靜默了片刻,他才開了口:“上輩子,我們夫妻二人可是鬧到了仇人的地步?” 蘇蘊不語也不看他。 “我知你如今果斷拒絕我,因有太多的隔閡,太多的顧慮了,可你對我并沒有怨恨?!?/br> 沒有太多的怨恨,也就是沒有太多的情愛,這點,顧時行也明白。 但情愛之事得漸漸圖之,若是她連見都不愿見他,又何來的漸漸圖之? 聽到這,蘇蘊轉(zhuǎn)回了頭,也很認(rèn)真地看著他:“有些事情已經(jīng)說得太多了,我不想說了,我只能說我對你沒有那份心思?!?/br> 顧時行不怒,卻是淡淡地笑了笑:“可我有了這份心思?!?/br> 蘇蘊蹙眉,又聽他溫聲解釋:“上回的茶席,是母親所辦,我事先并不知情,你時下不愿嫁我,我也不會強(qiáng)迫你,但也不會娶親。” 蘇蘊嘆氣:“你一年,兩年不娶親尚可,你一輩子不娶親,偌大的一個侯府誰來繼承?” 他從容應(yīng)答道:“還有叔伯,從他們那處過繼個孩子,不是難事。” “你母親是不會同意的,你何必傷她的心呢?” “那你嫁我,便不算傷她的心了?!?/br> 蘇蘊瞪他。 什么身份地位,什么恭敬,全然被她拋在了腦后。 顧時行目光緊鎖著她,緩聲道:“我若想再娶你,大可以權(quán)勢相逼……” 話還未說完,又被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隨即被她咬牙威脅:“你若真這么做,你便試試!” 顧時行不惱,有條不紊地道:“可我不想如此,我不逼著你,你也莫要躲避著我,給我一個機(jī)會,若我不能讓你滿意,你再果斷拒絕我也不遲?!?/br> 蘇蘊正想開口拒絕給他機(jī)會之際,他又道:“別急著拒絕?!?/br> 蘇蘊看著他,不說話,等著他想說什么話來說服她。 顧時行:“一年為期,莫要避著我,每個月與我見一面,無論最后你答案如何,我都幫你小娘脫離了蘇府,還了自由身?!?/br> 蘇蘊依舊不語,只是審視著他。 許久之后,問:“我嫡兄讓人帶來的那個大夫,可是傅太醫(yī)?” 那些個藥膳的方子,她讓何mama給她看過了。 上輩子,傅太醫(yī)開的所有方子,蘇蘊也看過,雖然記得不是很清楚,但隱約覺得熟悉。 應(yīng)該不是一模一樣的方子,但有些相似,所以她起了疑。雖起了疑,可到底因嫡兄的品性沒有深究。 可今日想明白了顧時行的情意,她才約莫有了答案。 顧時行略微一怔,但還是點了頭。 “是你安排的?”蘇蘊雖然這么問,但心底已經(jīng)確定了七八分。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不欲瞞她,如實承認(rèn):“是我安排的?!?/br> 是他安排的,而嫡兄也從中幫忙了,她與他的事情,嫡兄到底知道了多少? 蘇蘊的臉色漸漸轉(zhuǎn)白,便是平日紅艷的唇也沒了顏色,嘴唇微微顫著。 她恍惚了幾息,抬起頭看向顧時行,她除了沉默,依舊是沉默。 過去了半晌,可卻好像是過去了許久,她才顫著聲音道:“你何來的臉讓我給你機(jī)會,讓我每個月見你一次?你明知道我最在意什么,可你竟、竟與我嫡兄說了?” 說著,眼淚從眼眶滑落到臉頰。 顧時行早就知道這事不可能瞞得住,卻不知她這么快就揣測到了,看到她這眼淚,心底似壓了塊千斤重的石頭。 伸出手,欲抹去她眼尾還掛著的淚,卻被她推開了。 蘇蘊抬起袖子抹去了自己臉上的眼淚,她紅著眼盯著他,字字誅心:“你可知道,我上輩子最冤屈的就是明明什么都沒有做,卻被你牽連得小娘瘋了,被你連累得沒了名聲,人人唾棄。明明是你連累了我,可在別人眼里你反倒成了受害的那一個,而我卻是那個不知廉恥,用身子算計你的蕩婦……” 說到最后,饒是再堅強(qiáng)的人,如今卻是止不住滿臉的眼淚。眼神堅強(qiáng),可又控制不住那些委屈的淚水洶猛地落下。 顧時行緊抿著唇,眸色黑漆漆的一片,手心也收緊了起來。 蘇蘊瀕臨崩潰,不想與他待在一塊,只想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 有了念頭的蘇蘊,起了身就想要出去的時候,他的手臂一伸,她再度落入了他的懷里邊。 準(zhǔn)確的來說,是跌坐在了他的懷里。 這次的掙扎沒有方才那么溫和了,也不講究端莊了,她對他又打又咬的。 冬日衣服厚,她咬得牙都酸了都咬不到他的皮rou,她便發(fā)了狠,盯上了他的脖子。 身子往上一抬,一口咬住了他輪廓下的半截脖子。 她無論怎么打,無論怎么咬,顧時行都沒有制止她,只是緊緊地桎梏著她,不讓她離去。 她咬上他的脖子,狠得好似要咬下一塊血rou似的,他也沒有制止他,只是緊緊抿著唇,手緊握成拳,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她對他沒有深仇大恨,可始終還是有怨的。 此時她需要宣泄出來,而非是一直忍著,堵不如疏。 蘇蘊咬得用力,直至咬到牙根酸軟,咬得口中有血腥味蔓延開來,她才松了口,猶如沒了力氣一樣癱在了他的懷里,哭得洶涌。 回來了快有半年了,她因見到小娘喜極而泣過,可從沒有因上輩子的委屈哭過。 顧時行沒有管自己那被咬得有血絲滲出的脖子,而是輕順著她的背脊。 這一事有很多解釋,他沒有說出口,再多的解釋都無法否認(rèn)傷了她,他垂下了眼簾,嗓音干啞道:“對不起?!?/br> 蘇蘊哭得更狠了,好似要把那些憋著心底的委屈都一次性的哭出來一樣。 環(huán)抱著她的手臂也暗暗地收緊了起來,似要把她融入到了他的血rou之中一樣。 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得沒了力氣,沒了眼淚,只斷斷續(xù)續(xù)地抽噎著。 顧時行的胸懷也從一片寒涼,逐漸暖了起來,但他的胸襟卻是被蘇蘊哭濕了一大片。 哭過鬧過之后,蘇蘊精疲力盡了。 一刻時早就過了。 顧時行把她抱下了馬車。 她啞著聲音道:“放我下來。” 顧時行順應(yīng)她,把她放了下來。 落了地,蘇蘊有些脫力地軟著雙腿往莊子的方向走去,而顧時行在她半步之后提著燈籠,跟著她。 看著她單薄背影,眸色很深。 走了約莫有一小段距離,她似被樹枝所絆,差些跌倒,身后的人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 拉住了她后的下一瞬,提著燈籠卻還是把她給打橫抱了起來。 哭腫了一雙眼的蘇蘊瞪他,嗓子又干又啞罵道:“你別想我原諒你?!?/br> “那便別原諒,一直怨著也好?!币埠眠^不怨不理,當(dāng)他是陌生人。 說著,他也沒有把人放下來的打算。 抱著人,提著燈籠在雪地里,邁著穩(wěn)步前行。 蘇蘊身心俱疲,已然沒有與他爭執(zhí)的力氣了,也懶得再掙扎了。 第46章 二人日常 顧時行強(qiáng)橫地把她抱在懷中,抱著她走了半刻的路,卻好似沒廢什么力氣。 蘇蘊抿唇不語,因方才哭得太狠了,所以眼睛哭腫了,鼻頭也是紅的,而且還堵得通不了氣。即便是方才胡亂鬧了一通,沒了形象,可也做不來在外人面前擼鼻子的行徑,所以只能強(qiáng)忍著。 一路到了宅子后門,蘇蘊不鬧了,只冷著臉,帶著濃重的鼻音道:“放我下來?!?/br> 抱了她一路的人倒是沒有二話,把她放了下來。 蘇蘊轉(zhuǎn)過身去,拿了帕子輕聲捏了捏鼻子后,冷聲道:“你走吧?!?/br> 然后上前去拉門栓,可拉了之后,門卻打不開了。 倏然一愣,她記得離開的時候,后門并沒有上梢,這怎么就從里邊鎖上了? 蘇蘊不信邪,又試了好幾回,動作有些急了,可依舊是徒勞無功。 顧時行看到她氣憤的動作,知道門鎖了,便壓低嗓音道:“我翻墻進(jìn)去給你開門。” 蘇蘊并未與他說話。 顧時行熄了燈籠,原想放在門前,思索了一息后,還是離后門有七八步之外的墻下,隨而才翻入了圍墻之內(nèi)。 門從里邊開了,蘇蘊走進(jìn)了院子,紅腫著眼暼了他一眼,趕人的意思很是分明。 顧時行沉默了幾息,才平緩道:“風(fēng)雪里趕了三趟馬車,手腳略僵,需緩一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