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權(quán)臣前夫重生日常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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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柴房外邊的暗衛(wèi),竟破天荒的看到冷清的世子在給一個女子撐傘,愣怔了一下,才回過神來,忙行禮:“世子。” 入了屋檐之下,顧時行收了傘,面色清冷點了點頭,問:“人如何了?” 暗衛(wèi)不敢多看一眼戴著帷帽的姑娘,正色道:“捆綁在里邊,怕他有什么壞心思,用了藥,意識是清醒的,但四肢乏軟得鬧不起來?!?/br> 五個人里邊,只有一人后頸有疤,顧時行也就讓人單獨的關(guān)押了起來。 若是確定了這人就是當(dāng)初在蘇府算計他和蘇蘊之人,旁人也不用再確認(rèn)。 聽到暗衛(wèi)的話,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人,少了幾分冷淡,問:“若是害怕,便緩一下再進去?!?/br> 些許貼心,卻也能讓一旁的暗衛(wèi)覺得見鬼了。 蘇蘊微微搖頭,表示不用緩了。 見她如此,顧時行微抬了抬下巴。 暗衛(wèi)會意,隨而開了柴房的門。 屋內(nèi)有一盞燈,能清楚地看到屋內(nèi)的景象。 有個方正臉的男人被五花大綁在一張圈椅上,嘴唇泛白,額頭和脖子都是汗珠,虛軟無力。 這人便是昨日太子喊去廚房準(zhǔn)備齋膳的趙虎。 趙虎見到門開了,虛軟得只能半睜眼睛看向門口的方向。 看到進來的是顧時行,眼神銳利了起來。 前頭的廚娘幫工被抓了,現(xiàn)在是他,時下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顧時行已經(jīng)知道了那晚的事情他也有參與。 只是那廚娘連他的臉都沒見過,又怎么會知道把蘇六姑娘送到顧時行床上的人是他? 顧時行進來的下一息,又有人進來了,是個戴著帷帽的女子。 沒多猜想那個女子是誰,只看向顧時行,裝傻的道:“不知顧世子把卑職綁來是何用意?卑職是保護太子殿下的,顧世子綁了卑職,可知視如謀反?” 人虛弱,聲音不是很有力氣,但那嗓子的調(diào)子還是在的,嗓子粗啞粗沉。 顧時行抬起眼皮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沉斂中帶著寒涼。 蘇蘊看向顧時行,問:“我可以把帷帽摘了嗎?” 顧時行:“你若不怕,便自己做主。” 蘇蘊點頭,然后把帷帽摘下了。 當(dāng)男人看到帷帽下的那張臉,略一驚愕。 憑著男人臉上的這一絲驚愕神色,蘇蘊就已經(jīng)確定了七八分,眼前的男人就是那晚把她杠到顧時行床上的人。 蘇蘊抬起手,虛空地遮擋了他的上半張臉,隨后鎮(zhèn)定地放下了手,與顧時行道:“勞煩顧世子把他頸項的疤露出來讓我瞧一眼?!?/br> 顧時行低“嗯”了一聲,走到了男人的身后,把他領(lǐng)子拽下來了些。 蘇蘊走了過去,瞇起眼眸讓自己的視野變得模糊,而后再望向那個疤痕。看了好半晌,隱約地與數(shù)個月前意識迷糊那會看到的疤痕所重合了起來。 蘇蘊睜開了杏眸,目光堅定地看向顧時行,確定的道:“就是他?!?/br> 聽到“就是他”這幾個字,趙虎明白了,那晚他在蘇六姑娘這里露出了破綻。 而且那晚這二人是已經(jīng)成事了的,只是被這蘇六姑娘提前逃走了! 顧時行松開了手,輕拂了拂抓過男人衣領(lǐng)的手。再看向男人的時候,目光雖淡淡的,卻隱隱透出冷徹寒意。 如今蘇蘊還在,還不是審問人的時候。 大理寺的刑罰不如詔獄那般殘暴血腥,但也有的是折磨人的嚴(yán)刑。在還未確定犯人之前,顧時行甚少用刑。 如今已經(jīng)確定犯人,便不需要有任何猶豫。 人已經(jīng)確定了,顧時行也不想蘇蘊久留在這里,與她說:“走吧。” 蘇蘊頷首,把帷帽重新戴上了。 顧時行與她正欲出去,身后的趙虎冷笑了一聲:“美人鄉(xiāng),英雄冢,看來顧世子還是陷進去了?!?/br> 這從小在寺廟長大的忠毅侯府世子,大概是食髓知味了。 顧時行和蘇蘊都沒有理會他,顧時行推開了門,讓蘇蘊先行出去。 只是帷帽之下的蘇蘊,臉上多了幾分復(fù)雜之色。 出了前邊的院子,顧時行送蘇蘊離開。 蘇蘊從進入這宅子再到離去,不過就是一刻左右。 出了宅子,蘇蘊問他:“有暗衛(wèi),為何不帶?” 顧時行素來清淡的音質(zhì)透過簾子入了車廂:“我一人送你回去便可?!?/br> 蘇蘊沉默了一下,又問:“冬節(jié)那日,世子是不是進過我休憩的廂房?” 馬車外的人也沉默了幾息,如實的答:“進去了?!?/br> 而后誰都沒有說話,馬車緩緩而去。 小半個時辰后,馬車入了周家莊,在之前拴馬車的地方,馬車停了下來。 蘇蘊已經(jīng)戴上了兜帽,抱著冷卻的湯婆子從車上下來。 前路昏暗,她不敢一人回去,可等著正在拴著馬車的顧時行之際,她站得有些遠(yuǎn)。 顯然是在疏離。 顧時行拴好了馬車,她便轉(zhuǎn)過身去背對他,未提燈卻也是要先行一步。 但沒走幾步,忽然被人拉住了肩膀。 那人的手勁有些大,大到她忽視不了。隨而手臂被一扯,懷里的湯婆子落了地,人也被扯進了一個冷冰冰的懷中。 她怒意起來,低聲喊:“顧世子!” 她整個身子被緊緊桎梏在了冰涼的懷中。 蘇蘊錘打著他,怒道:“顧世子的情意,我受不起,松開我!” 顧時行無視她的捶打掙扎,只輕嘆了一聲,無奈道:“你既明白了我的意思,恐怕這一走,將會徹徹底底不再與我見面,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會再見。” 蘇蘊不是傻子。 他若只是覺得虧欠,只會在錢財物什,還有外在幫助來補償她。但絕非是在她醉酒的時候細(xì)心照顧,更不會貼心地準(zhǔn)備了馬車?yán)镞吥切┪锛?/br> 今晚也更加不會在意是誰來接送她離去! 他這已然不是虧欠了! 他這遲來了一輩子的情意,不會讓她生出什么悸動,只會讓她不安。 他說得對,知曉了他對她有的不僅只是虧欠,還有情意后,今日一別,她會避他避得遠(yuǎn)遠(yuǎn)的,無論還有什么理由,都不會再見他。 第45章 哭鬧不休 與他吵了。 顧時行明白,他的這份情意若讓她知曉了,只有驚,不會有喜。 但今日她知曉了,只怕他們之間更無可能,或許她真的逃到那姑子廟去當(dāng)了姑子,以此來避開她。 如此,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離開的。 趕了一路了馬車,雪越下越大,顧時行身上的斗篷皆是雪花,懷里更是一片冷寒。 蘇蘊見掙扎不開來,她便歇了,惱怒道:“顧時行,你與我說好的,不會再糾纏我的了!” 她抬著頭,惡狠狠地瞪向他。 兇悍不足,神色反倒十分的鮮活。 旁人都說顧時行是個君子,可他自己卻覺得自己不是個君子,畢竟君子不會出爾反爾。 他出爾反爾道:“我沒說過這樣的話?!?/br> 低沉的嗓音落入蘇蘊的耳中,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他?;璋抵?,他那張俊美的臉上愣是沒有半點的羞愧,與她所認(rèn)知的那個眼里容不得半點沙子的顧世子完全不一樣了。 他臉皮厚了。 顧時行低下頭看她,黑黝黝的一雙眸子,平靜卻又執(zhí)著。 蘇蘊語噎。嫡兄大婚那晚,他是有那個意思,可他卻沒有明說,只要她好好地照顧自己,她反駁不了他。 可個中意思彼此心知肚明,何須明說?可他這會卻是不認(rèn)賬了! 蘇蘊再溫婉的脾氣都被他激得躁火了起來:“你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迎娶新的世子娘子了,何苦再糾纏著我?!” “我不娶旁人,便只娶你?!彼穆曇羲坪跗届o沒有波瀾,但他既能說得出這樣的話,就說明他是認(rèn)準(zhǔn)了。 蘇蘊在氣頭上,想也不想就斬釘截鐵的道:“你娶誰與我何干?你快松開我!” 說著,又開始掙扎了起來,使勁地推搡著他的胸膛。 “阿蘊,給我一刻的時間,與我平心靜氣的談一談可好?” “不好!” “那便不放?!?/br> 她怒極,他卻是平心靜氣,讓人著實火大。 蘇蘊暗暗深呼吸了兩口氣,暗暗勸自己不能因怒意而沒了理智。 他說什么,她也就先假意應(yīng)下,往后她豈是他那么容易見到的?反正她打定了主意,回去蘇府后,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絕對不讓他有機會見著自己。 再度的呼了幾口氣,平緩了情緒,應(yīng):“你現(xiàn)在松開我,我便給你一刻時辰。” 顧時行松開了她,但卻抓住了她的手腕,以防她逃跑。 關(guān)于這點,顧時行卻是顧慮過多了。 鄉(xiāng)下莊子,四周黑漆漆的,也不知這黑暗之中暗藏著什么兇險,所以蘇蘊便是再氣也不會想不開的獨自一人走回去。 蘇蘊皺眉看了眼被他緊握的手腕,就讓他多握那么一會,總歸往后不復(fù)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