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權臣前夫重生日常 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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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大皇妃適時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殿下,時候不早了,母妃該等急了?!?/br> 李嵇淡淡的暼了她一眼,大皇妃微微垂下眼眸,不再說話。 李嵇與顧時行笑道:“那下回再與顧世子好好聊聊?!?/br> 顧時行作揖。 大皇妃客套地與蘇蘊道:“下回府里茶席,再邀顧娘子過去?!?/br> 蘇蘊微微頷首:“是臣婦的榮幸?!?/br> 兩人相互溫婉一笑。 別了大皇子夫婦,隨而離開了皇宮。上了馬車后,顧時行握住了蘇蘊的手。 蘇蘊抬頭看向他,輕笑一聲:“我沒什么,就是有一瞬間失神了?!?/br> 在馬車上,到底不能說太多,顧時行只道:“你休息一會,到侯府我便喚你?!?/br> 蘇蘊心頭雖因遇上大皇子而極為沉悶,但也確實是累了的。 昨晚體感雖好,可被翻來覆去的磨了幾回后,也是扛不住了。而早間被夢魘嚇醒,一早去敬茶,接著又到宮中請安,維持了大半日的儀態(tài),怎能不累? 頭靠著車窗戶,微微閉上雙眸。 顧時行轉頭看了眼她,沒有說什么,半晌后她的呼吸逐漸平緩,他才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把她的頭靠到了他的胸懷中,攬住了她的身子。 低眸看了眼懷中皺著眉頭的人。顧時行感覺得出來,今日見到那害了她的人后,她的城防又壘起來了。 蘇蘊睡得淺,知道他把自己攬入了懷中,但不知是因知道他可靠,還是因為他的胸懷太過舒適,所以也沒有起來,就靠著他的胸懷淺眠。 她原是淺眠,但逐漸沉睡,途中也沒有被顛醒,直至府門才醒來。 蘇蘊似乎緩和得很快,起碼在面上沒有半點的破綻。 她回來后,便讓人把嫁妝收入庫房。 她的嫁妝與蘇語嫣的嫁妝是一樣的,拿出來也是極為風光的了。這是主母給她的體面,她也相當于是承了主母的一份情。 顧時行原本還想與她說一說宮中的事,但見她忙碌了起來,也就打算晚間再說,隨而轉了步子去了書房。 蘇蘊整理好嫁妝,放入了庫房中后就回了房,吩咐初意,讓她把清瀾苑中的下人聚集到了院子中。 看著幾乎陌生的一院子人,蘇蘊有一瞬的詫異,但隨即也明白了。 大概是在成婚前,顧時行換的。 上輩子剛嫁入侯府的時候,那一批下人多有不敬,后面才讓蘇蘊全部換走了。 現(xiàn)在人全換了,倒也省得她礙眼。 蘇蘊慢條斯理的飲了一口茶水,放下了杯子,手放在了茶幾上。 抬起淺淡的眼眸,平靜地掃了一眼,緩聲道:“在這院子的人,我不允許有人的心是向外的,一分也不行,若是有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情理可言。” 頓了一下,又道:“自然,分內之事若是辦得好,也不會虧待,今日是我作為你們主子的第一日,也就每人送一份見面禮。” 說罷看了眼初意。 初意會意,便與淺草一同提著個錢袋子走向清瀾苑的下人,每個人都賞了一個銀錁子。 銀錁子約莫一兩左右。除卻陪嫁過來的,清瀾苑上到一等丫頭,下到掃地丫頭,還有少數(shù)的小廝,共十八人。 蘇蘊陪嫁過來的人,除卻初意,還有之前在小院伺候了大半年的兩個小丫頭。 除卻之外,還有主母安排的幾個丫頭,以及兩個年長一些的嬤嬤。 兩個嬤嬤年長,才能鎮(zhèn)住下人,不然以初意十五六的年紀來掌事,旁人心里也不服。 分了銀子,蘇蘊便讓他們退下了,讓墨臺留下。 “娘子還有什么吩咐?”墨臺問 蘇蘊拿了一袋銀子,遞給給他:“我也不知世子的那些個暗衛(wèi)到底有多少人,這些銀子你便拿去與他們吃酒去。” 墨臺略一驚詫,沒想到這新女主子還記著那些個只能居于人后的暗衛(wèi),心頭一嘆——世子是真的娶對了! 幸虧世子沒放棄! 墨臺上前接過錢袋子,謝道:“娘子竟還惦記著他們,我替他們謝過娘子?!?/br> * 蘇蘊第一日就對院子的下人恩威并施,這事落入了顧二嬸的耳中,蹙緊了眉頭。 微微密謀思索了一下,與自己的女兒道:“你那堂嫂不是個簡單的,別人家的新婦在成婚那幾日打理院子的時候,多為躡手躡腳的,有的還需要丈夫撐場子呢。她倒好,第一日就這震懾了下人。” 二房的嫡女三姑娘吃著干果,不大在意道:“是個厲害的,娘你也別想著再從大房那里占便宜了。” 顧二嬸一聽,斥道:“你以為我想占便宜么?你也不想想你的兩個表兄還未成親,還等著聘禮呢,偏生你舅舅又早早去了,你舅母一人怎能籌備得出來?” 二房三姑娘輕嗤了一聲:“還籌備呢?娘你這些年不知給他們補貼了多少,就拿出一部分來,也夠他們成親的了。再說了,等表兄成婚后,倒是又該是養(yǎng)孩子了,娘你總不會連孩子都幫忙養(yǎng)了吧?” 顧二嬸用扇子敲了一記女兒的腦袋:“說什么呢,有你這么埋汰親娘的嗎?” 二房三姑娘摸了摸腦袋,譏諷道:“我說得沒錯,那就是一個無底洞,再多銀子都不夠補貼的,一群吸血的螞蟥,就等吸干娘你呢!” 這話,顧二嬸更加不愛聽了,罵道:“你胡說什么呢,要不是當年你舅舅救了你弟弟,你弟弟現(xiàn)在怎么能平安長大?” “娘,恩情可以有,可你別把自家的情分弄沒了才行呀。之前是大伯娘不計較,可如今那院子的新堂嫂是個厲害的,你要是過分了,往后不相往來了你就高興了?” “呸呸呸,她一個新婦,還能管到我這個嬸嬸來了?再說了,她又不是立刻掌家?!?/br> 二房三姑娘放下了干果,輕拍了拍手,揶揄一笑:“早上大伯娘都說了,幾個月后若是能熟悉,就把掌家的大權交給大堂嫂了。而且娘你都說了那大堂嫂是個厲害的人,幾個月后還不得讓人刮目相看?” 說到最后,她繼而道:“娘你可別把面子搞得太難看,往后我出嫁了,在婆家說響話還得倚靠大堂哥呢。” 說著,二房三姑娘從她娘的屋子走了出來。 留在屋中的顧二嬸卻是緊皺著眉頭,暗道就算那蘇氏要管家,也得到她那兩個外甥成婚了再管。 但幾個月時間是不夠的,小侄子還有差不多兩年才及冠呢。 * 時至傍晚,烏金西墜,外頭的庭院灑落了一地金輝。 蘇蘊因疲憊,便早早沐浴了。 沐浴過后,屏退了初意,自己一個人坐在窗臺后。將手支在了窗臺上,手撐著額頭,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搖著團扇。 窗戶半開,帶著濕氣的長發(fā)就這么披散在肩后。她似看庭院外,但目光卻是無神,好像是在想些什么。 正失神間,有溫熱的身軀貼了上來,手臂從她腰間穿過,攬住了她。 有人貼到了她的耳廓旁,嗓音清冽:“在想什么?” 身后的人顯然也已經沐浴過了,有淡淡的水汽,還有沐浴之后的清爽雅香。 可大概是親近得少,蘇蘊不適得身子僵了一瞬,但很快便適應了。 她看著窗外的落日光輝,輕聲說道:“今日在宮中,我差些失態(tài)了?!?/br> 顧時行目光落在她略有憂愁的臉上,隨而把她的發(fā)絲撩到了耳后,低聲道:“你做得已經很好了?!?/br> 蘇蘊轉回頭,輕推了開他,道:“他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 蘇蘊沒有把大皇子的稱呼說出來,但顧時行也明白她在問什么, 顧時行微微揚眉,略有詫異的問:“你沒有問長清?” 蘇蘊搖頭:“不知怎么開口,我其實一直避免與兄長說起我們那個晚上的事情,所以……我也盡量避免談起你?!?/br> 顧時行沉默了一會,似乎在思索著怎么開口。 看了眼她還濕潤的發(fā)絲,隨而把一旁的擦發(fā)的棉巾扯了過來,裹著她的長發(fā),輕揉著擦拭。 “其實也不是什么上得了臺面的事。”說到這,他問:“上輩子,你對大皇妃了解多少?” 蘇蘊想了想今日在宮中見到的那個女子,面容溫婉,好像聽人說品性也很溫和。 “我上輩子很少與那些貴眷往來,所知道的不多。也就只知道她平性溫和,知書達禮,很得大皇子生母德貴妃的看重,但后來不知怎的就病得臥床不起了,聽小道消息說,是陳側妃害得她小產,所以她便積郁成疾了。” 顧時行很細致地給她擦拭著長發(fā),點頭:“確實有這么一回事,不過積郁成疾不是只因這一事,而是長久以往的。她與大皇子成婚五年,可終究抵不過一個陳家女。在府中,陳家女不給她好臉,她這個皇妃當?shù)弥皇莻€擺設?!?/br> “大皇妃只孕了一個小縣主,而后兩次有孕,兩次都是因為那個陳家女而小產的?!?/br> 這些后宅隱私,蘇蘊上輩子,連聽都沒有聽說過,所以面色很是驚愕。 半晌后,疑惑的看向他,問:“兩次子嗣都因那陳側妃而沒了,大皇子就沒有過表示?” 顧時行面色淡淡的“嗯”了一聲:“聽說那大皇子對陳側妃早年生情,但因陳側妃早有心上人,屢屢不畏強權的拒絕了大皇子……” 說到這,顧時行一頓,抬起眼眸與蘇蘊對視:“或許這就是話本上說的,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所以一直念念不忘。直到大皇子成親兩年后,陳側妃父親落獄,她便服軟了。失而復得,自然待如珍寶?!?/br> 失而復得,自然待如珍寶,這一點顧時行再也明白不過。 蘇蘊對其中內情驚愕不已,但好半晌反應了過來:“什么話本?” 顧時行低下頭,溫柔的擦拭發(fā)絲,不動神色地說:“先前看到墨臺偷懶,才知道他在看這等讀物,閑來無事便取來看了幾眼?!?/br> 聞言,蘇蘊也沒有太多懷疑,畢竟像顧時行這樣清冷的高嶺之花,不是那等會捧著話本看得入迷庸俗性子,再者也與那等俗物格格不入。 不過一息,蘇蘊也沒有再在意,而是問旁的。 “那這些事情,你又是怎知道的?” 顧時行無奈一哂:“你大概不知道你的兄長在鴻臚寺任職,不是太大的節(jié)日,平日閑暇時間多了,也就和別的官員喝喝酒,飲飲茶,故而什么都打聽到了。” 上輩子,顧時行與蘇長清在私底下依舊有往來。 聽到顧時行的話,蘇蘊也無奈地笑了:“兄長真真的是那包打聽,連這些事情都知道。” 笑了一會,她問:“今日見那大皇妃,面色還算好,她小產好像就在不久之后,有無可能現(xiàn)在就已經有孕在身了?” 顧時行搖頭:“或許吧,我不清楚?!?/br> 蘇蘊微微垂眸思索了一息,似乎在思索些什么,不過一會后又抬頭問:“那小產的原因是什么,這個你知道嗎?” 顧時行抬眸看他,微微瞇眸:“你想知道這個做什么?” 蘇蘊伏入他的懷中,手貼在了他的胸膛上,柔聲問:“我好奇?!?/br> 懷中溫香軟玉,難得她溫情,顧時行心頭一軟。 雖不覺得她只是好奇,可思索后,還是輕撫著她柔軟的腰側,道:“也罷,你想做什么你也會有分寸,若是有困難,便與我商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