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喜歡 第4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復(fù)仇女神、北國公主傳(骨科,1V1,雙潔雙處,妖族)、我靠當(dāng)導(dǎo)演爆紅全星際、高窮帥替身人設(shè)崩了[穿書]、成為玄學(xué)大佬后我又穿回來了、愿天下有情人好聚好散、夜妝、豹得美人歸、復(fù)婚、全世界陪我終結(jié)
但這次,這次她在哭,他無法離開。 第44章 放心(修) # 44 門外隱約傳來的交談聲叫醒季清和, 轉(zhuǎn)頭看窗外,天色已暗, 滿城的霓虹將夜幕映出幾分深沉的紅。床頭柜的時鐘顯示時間已不早,她竟睡了這樣久。 她赤足落地,伸手推開門,正撞見陳佳與白嘉樹說話。 彼時陳佳正將左右手的購物紙袋與外賣遞給白嘉樹,他側(cè)頭無意一瞥,在看見季清和后,瞳孔放大, 雙臂也僵硬在半空中。 他受驚很嚴重。 白嘉樹卻像沒看見陳佳臉上的震驚,伸手將外賣丟在餐桌, 購物紙袋轉(zhuǎn)手交給季清和,語氣淡然地同陳佳說: “你可以走了?!?/br> 用完就丟。 無情資本家。 將腹誹的話深埋心底,陳佳神色恢復(fù)到初來時的從容, 微笑應(yīng)了白樹一聲好,臨走時與季清和道了別。門為他們合上,站在電梯前,他撥通電話的手有些抖。 想起季清和身上白嘉樹的睡衣, 語氣很激動—— “老婆,我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不得了的事情…” 房間里,季清和換好衣服出來。白嘉樹正將外賣袋中的塑料盒打開,依序排放餐桌上。 她坐在他的對面, 接過他遞來的竹筷時, 也遞給了他一句多謝你。 她語氣難見的誠懇。白嘉樹知道,她謝的不單是這雙筷子。 回顧自己今日種種不計前嫌的善良,他認為自己很擔(dān)得起這句“多謝你”,禾城哪日要頒十大友善人物, 都可以考慮他。 但他未多言,嗯了聲,坐下。吃飯時,不動聲色地瞥看了她幾眼。 對于她家里的事,他只知道她與父母關(guān)系極差,家中情況復(fù)雜,多余的細微的事他并不知道。心中有些疑惑,但她的雙眼紅又腫,那些問題一個字也沒有被問出口,全吞回自己的肚子里。 這頓飯吃得安靜且迅速。 過后,白嘉樹開車送季清和回家。車程二十來分鐘,不長不短。又是一路的無言氣氛,但好在車上有音響,還不算太過安靜無聊。 季清和額頭抵著車窗,看街景如流線般穿梭逆行而過。今日發(fā)生的所有,也緩慢倒敘在她的腦海之中,再回神來時,車已穩(wěn)當(dāng)停在她家小區(qū)門前。 車外住宅高樓林立,戶戶燈火通明。季清和抬眼看見不遠處,往上數(shù)七樓,季殊與張繼宇家中也亮著燈。 “謝謝你?!?/br> 下車前,她再一次向他道謝,已不知是今日第幾次。只是這次更誠懇,她說完還朝他略略彎彎唇,一笑。好像,還是重逢后,她第一次發(fā)自內(nèi)心地對他展出笑意。 白嘉樹臉上看不出表情,只看見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實在太蒼白,沒有血色的孱弱。 腦中閃過下午時她狼狽凄慘的場景。 她這樣回去能行嗎? 這個念頭一涌上心頭,白嘉樹立刻覺得這問題很廢話。 不能行又怎樣?與他何干呢?他們?nèi)缃竦纳矸蓐P(guān)系,這個問題不屬于他cao心范圍。說起來今日他所做的種種,雖然善良,雖然雷鋒,卻已經(jīng)在越界邊緣。 所以他面色淡淡,只說:“再見?!?/br> “開車小心?!?/br> 黑色卡宴在她的注視中漸漸駛遠,直至徹底消失視野她才離開。推開家門時,本以為迎接自己的只有寂寥,卻不料聽見幾聲熟悉的homie。 她詫異抬頭,只見白色西海岸鸚鵡站在不遠處的棕色鳥籠內(nèi),正盯著她看。是小林送它回來的,連帶著的還有被她遺落在工作室的包與手機。 微信里,助理與經(jīng)紀人發(fā)了很多條信息。她們沒問其他多余的話,只關(guān)心她現(xiàn)在如何。季清和一邊回復(fù)她們,邊喂了些藥給鸚鵡小白吃。 相較于清晨時的無精打采,服過幾輪藥后的鸚鵡狀態(tài)已漸漸恢復(fù)。聽見季清和放rap,她又踩著鼓點揮動翅膀,跟著節(jié)奏輕輕地踩在鳥欄上蹦當(dāng)。 “喂,我家可不是club?!?/br> 季清和好笑地用手托著下巴看她,鸚鵡雪色的羽翼令她想到另一抹白,白色總是令她快樂。 amp; 白嘉樹翌日上班時,覺得渾身乏力,他靜默靠在辦公椅內(nèi),猜想自己這癥狀起始的原由百分之九十八來自昨天那場大雨。 他抬手用手背摸額頭,還好不燙,但嗓子好像發(fā)炎,干燥得癢。 這細微的病癥刻在他的身體,不用說話都能在每分每刻感觸到,他總是因此不自覺想到那場大雨,繼而是昨晚,然后是她。 這一天都魂不守舍。 傍晚,陳佳進來送文件給白嘉樹簽字。他不知發(fā)現(xiàn)白嘉樹的異常有多久,像是忍不下心看不下去,他畢恭畢敬地站在一側(cè),嘴上說著大逆不道的話:“白總,如果您實在放心不下季小姐,不如打電話過去問問?!?/br> 這話自然引得一記冷漠的橫眼。陳佳哪只狗眼看出自己的“放心不下”?他明明掩藏的很好。 陳佳并未被殺人的氣氛嚇著,面上仍維持著職業(yè)假笑,他抬起手,指向白嘉樹正簽字的文件。 白嘉樹冷著眼朝陳佳指向的地方看去,一怔。 白紙上,他剛簽過字的位置,本該簽著“白”姓名字的位置,赫然是一個“季”。 想念的證據(jù)在前, 白嘉樹沉默了。 陳佳假笑變真笑, 白總,我這邊兩只狗眼都看見了。 辦公室里陷入寂靜。 半分鐘后,無言許久的白嘉樹,突然抬起筆繼續(xù)寫。陳佳悄無聲地將視線抬起看去,只見白嘉樹在“季”字后定定地寫上了“羨林”二字。 陳佳:“…………” 這次輪到他無言許久了。 打死也沒想到,白總能嘴硬到這程度。寧可承認想念的是季羨林,也不肯說出季清和這三個字。 說實話,他有點鄙視。 但腹誹歸腹誹,為了飯碗,陳佳扯出生硬的笑,裝出“原來如此”的表情,像是信了白總這荒謬的借口。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但司馬昭寧愿死也是不肯承認的。 陳佳離開后的五分鐘里,白嘉樹心里已經(jīng)走過千萬種的心理斗爭。 他看著手機列表里季清和三個字,食指在撥動按鍵上猶豫許久,一閉眼,還是摁了下去。 他在心里和自己說:只四聲,如果撥過去滴了四聲她還不接,我就掛斷。 一二三四五,白嘉樹等到第六聲滴,電話才被季清和接起。 “抱歉小白,我剛才有事?!奔厩搴陀行@訝于他的突然來電:“怎么了?” 聽她的語調(diào)還算正常,沒有哭腔。白嘉樹盡量讓自己說話的語氣聽起來很自然和非常的不在意:“哦,我在車上發(fā)現(xiàn)一串手鏈,是你的嗎?” 那邊明顯頓了頓。 問他:“什么樣子?” 白嘉樹被噎住,迅速刮尋記憶里手鏈的樣。 “金色邊白色內(nèi)殼……形狀是四葉草?!?/br> “不是我的?!?/br> “這樣——”白嘉樹一頓,后知后覺自己這番話很容易引起某些男女關(guān)系上的誤解。他再次裝出像是很無所謂般的語氣,輕描淡寫的解釋:“應(yīng)該是我表妹的,我下午送過她一程。” 季清和并未說話,輕笑了幾聲。 見她狀況算好,白嘉樹也算放下心。 通話結(jié)束后,白嘉樹躺靠在軟皮椅里。手里的屏幕還亮著黑體“季清和”三個大字。想起來,他上次給她打電話還是春節(jié)前,符遠南和付可今吵架,托他們當(dāng)居委會做調(diào)解工作那次。 提起符遠南,白嘉樹只覺左右耳邊又有“中國第一軍犬”這樣的話語在來回打轉(zhuǎn)。 可平心而論,白嘉樹認為這幾次自己的行為是情有可原。因為季清和現(xiàn)在處境確實艱難,大家有目共睹,她昨天那樣的狼狽。他認識她十年有余,第一次見她落魄至此。 更何況他白嘉樹向來是最好心的人,最喜歡做慈善,中國慈善家他一直榜上有第一名的;他最樂善好施,見不得人有難,哪怕這人是他的前女友,哪怕和這位前女友有理不清的愛恨情仇。 所以他不是軍犬,他只是太善良。 但——白嘉樹在心中暗自告訴自己,善良就到今天,到此時此刻打止吧。 像昨晚送季清和回去時,在心中警告過自己的話語,此刻又重新再說一遍。 以這一次為線,再有下次就是越界了。他不能越界。 那邊,白嘉樹的電話剛掛斷,季清和接到了繼父張繼宇的來電。 電話里,張繼宇聲音很輕,猜測是瞞著季姝,偷偷向季清和打來的。 “你媽定了今晚的機票回江城,我們現(xiàn)在在收拾行李?!?/br> 怕被季姝發(fā)現(xiàn),他沒有多言,與季清和交代了幾句就掛斷。 季清和依醫(yī)囑給鸚鵡喂藥,屋內(nèi)開著hippop音樂,她一邊蹦跳一邊吃藥,好像鳥籠是playhouse卡座。 相比鸚鵡的精神矍矍,季清和卻顯出幾分心不在焉。夜幕悄然而落,她收到張繼宇偷偷發(fā)來的另一條短信—— 『清和,我們?nèi)C場了?!?/br> 張繼宇多不容易,堂堂大教授成為傳話筒。 季清和給鸚鵡喂晚食,問她:“你說我要去送送嗎?” 她還有些話沒和季姝說完的。 鸚鵡心思單純,只喜歡蹦迪,她不理解季清和的意思,撲扇翅膀輕拍主人額頭兩下,以表安慰。 行動比思想先一步整理好,等季清和想清楚時,她已走到樓下。街門前車流如織,卻沒有閑車能送她去機場。 線上打車今晚異常擁擠,排隊人數(shù)100起,叫公司的車來又要耽誤些時間,怕趕不上季姝與張繼宇那班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