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喜歡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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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分手的原因,王家舒的事只是導(dǎo)火索,我知道,根本原因是因為我對待這段感情的不認真。因為原生家庭的原因,害怕展露愛,更不知道該如何才是愛他。從未想過解決矛盾,五年的感情,一直是他來遷就我,工作學(xué)習(xí)愛情,他任何事都將我擺放在第一位。我持愛傷人,我用冷漠對他,我自私,事事將他放在最后一位考慮,從來不會讓步。我過分自信,以為他永遠不會離開我,但玫瑰也會傷心枯萎,愛意也會因為我的行為凋零。 如果我向你保證,我發(fā)誓,我會好好珍惜他,學(xué)會愛人,像他從前愛我一樣。 如果可以,如果他能在現(xiàn)在,再一次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大雨中,她無意避雨,只期望奇跡能發(fā)生。季清和緩緩抬起眼,逡巡著眼前的人與物,除了陌生的撐著傘前行的零星路人,便只剩雨。冷風(fēng)將雨吹凌亂,一陣陣撲打在她臉上,像是也在嘲笑她剛才在心中和上帝交換的可笑愿望。 是了。 怎么真的以為會成真? 思緒點到最后一個字,她的頭頂忽然橫出一把黑色的大傘,為她擋住了滂沱的雨,也將她混亂的思緒按住暫停鍵。 她機械般緩緩轉(zhuǎn)過頭,看見白嘉樹疑惑的臉,面帶擔(dān)憂地叫她的名字: “季清和?” 第43章 不用 “季清和。” 白嘉樹有些無奈地看著自己衣袖口上的纖細柔手, 從步行街至家門前,她已攥了一路。問她話也不會答, 好像只記得這一個人類本領(lǐng),攥他袖口。 她看向他的目光濕漉漉的,這樣的眼神之下,很難說出重話。 可想到她一問三不答,持續(xù)做啞巴的事,面對她種種粘人異常的舉動,白嘉樹那些熟練的冷漠偽裝此刻一分都裝不出來。他心中不解又無力, 化作長長的一聲氣,嘆出聲。 他說:“我要拿鑰匙, 你能暫時松手嗎?” 他語調(diào)強調(diào)了話中的暫時二字,哪知季清和仍不肯移動貴手,但是卻說了話:“房卡在哪?” 她的聲音很嘶啞, 聽得人難受。 白嘉樹一怔,說:“左邊口袋里。” 季清和伸出空閑的右手去探,摸到他褲管口袋外的布料有房卡的輪廓,伸出手進去拿。手背的肌膚貼著他, 因為探尋而左拐右碰,這樣的肌膚之親令白嘉樹腦子有些發(fā)嗡。 房卡安靜地躺在季清和的掌心,被她遞到他面前。 白嘉樹看著,心中幾乎是肯定, 雨淋濕了天空, 不僅灰得很講究,好像也將她前女友的腦子給淋壞了。 進到房間后,白嘉樹讓季清和坐在沙發(fā)上,自己去給她倒水。踏足到他的地盤, 季清和終于肯松開走,放他走去十米外的廚房。 水遞給她,看她捧著溫吞吞喝著。不一會兒又轉(zhuǎn)身,前去給她拿毛巾,用溫水?dāng)Q干,帶著令人舒適的溫度,擦去她臉上的淚痕與污漬。 只是臉還了干凈,但她還是很狼狽,這濕答答的一身。 季清和也發(fā)現(xiàn)了。 她身上百分百被浸透的衣服,很快沾濕了他家價值不菲的軟沙發(fā)。深藍的的布料被氳出一團暗色,雙腳邊的木地板上都有水,她行走過的路更是凌亂不堪。她帶著歉意問:“浴室在哪里?” 白嘉樹帶著她去浴室,遞給她干凈的毛巾,與換洗衣服。 “暫時委屈你,穿我的睡衣。家里沒有女人的衣服?!笨赡苁怯X得季清和會嫌棄或是不愿,他說:“我會讓助理盡快送一套新的衣服來?!?/br> 說完,他便關(guān)上了門。 木門不隔音,季清和調(diào)水溫時,隱約能聽見白嘉樹講電話的聲音。不太真切,但從那斷斷續(xù)續(xù)傳來的話語里,季清和聽出白嘉樹是在報自己的尺碼。 不同于街上雨水的冰冷,此時花灑朝她落下的是溫?zé)崾嬉说乃?/br> 睜開眼,她看著浴室中的一切,聽著一門之隔外白嘉樹的聲音,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 季清和出來時,白嘉樹恰好從樓上下來。 她身上那件睡衣,前日曾被他穿過,這似乎成為一種詭異又復(fù)雜的連接。白嘉樹莫名不敢看她,有些別扭地移過視線,抬手,將手中的吹風(fēng)機給她:“插座那里有。” 他隨手一指,但季清和卻似乎并不想去。 白嘉樹曾與她同居過很長時間,知曉她身上所有生活陋習(xí),其中就包括不愛吹頭發(fā)這一項。 他又將握著吹風(fēng)機的手抬了抬,和她說:“去吹干凈?!?/br> 本還以為兩人會因為這個僵持幾個來回,但出乎白嘉樹意料的是,季清和聽后,看了他一眼,便伸手拿過吹風(fēng)機,走去另一邊吹干頭發(fā)去了。 那背影,或許有些不甘愿成分在,但可以忽略不計。 這過分地聽話,讓白嘉樹覺得季清和今日真是反常到了極點。 頭發(fā)吹干,季清和轉(zhuǎn)過身,見到白嘉樹不知何時已站在房門前。 雙手環(huán)抱著胸,半倚靠著門框,眼神正在打量著她,有探究。 “怎么了?” 她明知故問。 “你怎么了?” 他實在不解。 吹風(fēng)機黑色的長線被她有整理成一個小圈,繞住柄身,再交還給他。 “和她吵架了。” 白嘉樹接過,隨手放在一側(cè)的白瓷臺面上。 “季阿姨?” 她點頭。 他的目光盯住她右側(cè)半邊臉頰,問她:“她打你了?” “嗯?!?/br> 季清和撩起垂落在鬢邊的發(fā),側(cè)身去看鏡子,粉白的臉頰仍然紅腫著,那一掌季姝可能是抱著讓她死的心態(tài)朝她扇來的。 雖然一直知道季清和與季殊關(guān)系不好,但他仍驚訝于母女兩人之間竟然又惡劣到大打出手的境地。明明上幾次見到她們,似乎還好。 “發(fā)生了什么?” “程臨?!彼f:“上禮拜來找過我,祝我工作室開業(yè)大吉,也告訴了我他將不久于人世的消息?!?/br> 白嘉樹一怔。 “他離開前,送了我一束花,上面用一張卡紙寫著贈語還有他的名字。今天,被她看見了?!?/br> 后面的故事不用再說,慘烈的結(jié)局已站在他面前。 “我去給你拿藥?!?/br> 治療巴掌印需要什么藥,他不知道??傊樕系募t印看得他心中煩躁,一定要翻出良藥迅速蓋上治愈。 他轉(zhuǎn)身要走,卻被她伸手握住手腕。 “不用?!?/br> 白嘉樹轉(zhuǎn)過頭看她。 “小白。” 他頓了頓。 “嗯?!?/br> “我想睡一覺?!?/br> 今天很疲倦,再加上淚水苦干的累,和長征般地遠行,她的精力早就耗干了,現(xiàn)在只剩一絲魂頂著軀體。 白嘉樹帶她上樓,走進自己的臥室。 昨日陪伴自己入眠的深灰薄被現(xiàn)在安穩(wěn)氳貼該在她的身上,白嘉樹再次別開眼,彎腰伸手替她關(guān)去床頭的亮燈。 此刻情景著實荒唐,前女友穿著自己的睡衣躺在自己的床上。 可事出有因,他是做好人好事,是雷鋒后人,不是其他。 窗簾遮光極佳,床頭燈關(guān)后,房間內(nèi)又陷入摸不透的黑暗之中。她的臉也融入在這暗色里,他看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她平順的呼吸聲。 她已睡著,看來是累極了。白嘉樹放輕腳步,動作輕聲地出去,合上房門的一剎,鎖輕落合上的聲音,令他的眼神一頓。 目光垂落在握著門把的手上。 至于這樣小心翼翼嗎? 算了,她在困難時期。 他今日暫且放下恩怨情仇。 轉(zhuǎn)身時,白嘉樹的腦中閃過剛才在街上看見她的情景—— 滂沱的暴雨里,女人蹣跚地往前走,渾身濕漉也不見撐一把傘。估計是瘋了,他聽見身側(cè)的秘書這樣說。 他點點頭,認可陳佳的話。 在第二眼時,白嘉樹開始察覺出不對勁。他問陳佳:“她是不是季清和?” 陳佳轉(zhuǎn)過臉,臉上的驚訝寫成一句話:白總,我看你也瘋了。 那樣狼狽的人怎么可能是季清和。 你討厭季清和,拉踩她也不能這么拉吧!有點不講武德了,白總。 白嘉樹懶得與他廢話,奪過陳佳手中的傘,快步走到女人的身后。 黑傘往前一傾,為她擋住侵襲的風(fēng)雨,卻砸濕他半邊肩臂。她緩慢地抬頭,他終于從凌亂的發(fā)里,看清季清和的臉。 驚訝寫在他的臉上,也摻在他說出的每一個音節(jié)里。 “季清和?” 仍不敢置信。 明明她是最愛精致,連發(fā)根都不允許出錯的人,竟放任自己這樣行走在別人的視線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她卻什么話都不說,只用一雙眼,長長地久久地望著他。 像第一次重逢。 那時她與他之間隔著層層人海,眼神越過他們,在空中銜接。那時情景復(fù)雜,關(guān)系復(fù)雜,往事復(fù)雜。長長久久地凝視過后,她先抽回視線,側(cè)身與身邊的人交談。 他也逼迫著自己,壓下萬千思緒,收回眼,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