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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跌進了海洋球里,在一片五彩繽紛中,永遠閉上了眼。 寧致遠握著刀,喘著粗氣,看著如臨大敵般的眾人。 魏嶒突然沖上去,奮力奪下了他的刀! “怎么,魏嶒,你要殺我?”寧致遠冷冷道。 “我怕你殺別人?!蔽簫驔]有動他,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陣營。 半晌,寧致遠大概是因為方才動作太大扯動了傷口,血突然流的多了起來。他痛得捂著傷口,踉踉蹌蹌地也回到了屬于自己的角落。 可曲明月這邊,卻沒有那么好交代了! 李楠緩緩回頭看向她,眼神陰森,表情更是像一只蓄勢待發(fā)的毒蛇,他低沉的聲音仿佛從嗓子眼兒里擠出來似的,狠狠道:“你報警了?” 曲明月面容平靜道:“當然沒有,我哪有機會報警。手機都被你收走了?!?/br> 李楠向前走了一步:“可是,魏嶒不會平白無故這么說?!?/br> 曲明月后退一步:“他很聰明的,你不是知道么。或許他只是想穩(wěn)住寧致遠?!?/br> 他又上前一步:“小月,你太聰明了,你早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吧?!?/br> “你要做什么?” 他逼近她:“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你為什么報警!” 曲明月退無可退,跌坐在椅子上:“我沒有報警,我又不是先知,難道來之前就知道這里會發(fā)生什么么?你要怎樣才肯信我?” 李楠似乎被問住了,但是很快,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夢幻般的神色:“有一種方法可以證明……我想要和你一起死。你有想過與我一起消失在這個骯臟的世界么?” 曲明月誠實地搖搖頭:“這個真沒想到,可你想怎么和我一起死呢?” “喝毒酒,像梁祝那樣!”他垂下頭迷戀望著她,“你會和我一起,對么?” 曲明月依舊不回答,反問道:“但是在那之前,不應(yīng)該先了結(jié)他們么?” “我改變主意了,我會殺了你的學(xué)長,這樣就沒人知道我們在這里了。你知道地下室有個通風(fēng)口么?我會直接堵住那個通風(fēng)口,堵住出口。他們會在黑暗里喪失理智,然后你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他們沒有水,沒有食物,沒有光,他們會像動物一樣哀嚎,然后相互殘殺,相互吃掉對方的血rou以延續(xù)生命。但最終,他們還是會死在里面,對,會死。這群骯臟的人會為我們的愛情陪葬,你覺得怎么樣?” 曲明月對他別說愛情,連友情都沒有,顯然覺得這個提議很不怎么樣,于是她聳肩道:“不怎么樣。” “你不想和我一起死么?”李楠的手不自覺地撫摸上她的脖頸,那脖頸如此白皙,又如此脆弱,仿佛他一用力,就可以折斷她。 他望著她的眼睛:“不要生我的氣,明月,我們是注定要在一起的啊……其實這樣一想,你報不報警的也沒什么關(guān)系,因為我們終歸會死在一起的……” 第82章 同類(一) 可就在這時,他在曲明月清澈的眼中,突然看到自己身后有一個人影!??! “誰!”他堪堪回頭,腦袋上便挨了一棒子,像個散架的人偶一樣倒了下去。 薄溯源手里握著一個棒球棍,氣息不穩(wěn)道:“明月!你沒事吧!”他上前來扶起她。 曲明月點點頭,語氣有些責怪:“學(xué)長,我還在想,你這繩子要割到什么時候呢。” “那真的很難割啊?!北∷菰礈\淺的眸子責怪地望著她,同時不忘用帶來的繩子將李楠捆起來,“你倒是心大,竟然還有心情笑話我?!?/br> 曲明月低低一笑:“好吧,因為我知道即使我不幫你,你也有辦法逃脫嘛。不過,我還該叫你學(xué)長么,或者說 ——叫同類更合適些呢?” 薄溯源動作一僵。 隨即,他慢慢抬起頭來——他那溫和的、親切的、羞赧的神色,像是戲子臉上的油墨被水沖刷掉了一樣,漸漸沒了蹤影。 這種感覺對于曲明月來說是十分新奇的,明明一個人的五官輪廓沒有任何變化,卻分明已經(jīng)是另一個人了。 他幽幽看著曲明月,唇邊綻開一抹殘忍又惡毒的笑:“我還在想多裝一陣子讓你開心呢。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曲明月站起身聳聳肩:“你在酒吧和我相識的時候。” “我表現(xiàn)得那么明顯么?” “不,正相反,你表現(xiàn)得很自然,可是這個城市那么大,我兩年了都沒遇到過一個老同學(xué),今年卻一下子碰到兩個。我便瞎猜是你嘍,除了你,誰還會知道我會幫助林小嬌呢?即便是瞎猜,也值得嘗試一番,畢竟我的第六感從來沒有坑過我。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要勸李楠來這里?只是因為和學(xué)長你的幾面之緣么?”她輕蔑一笑,“只不過,我也裝作什么都不知道,讓學(xué)長你開心罷了?!?/br> 薄溯源眼睛一瞇,突然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道:“明月,你為何這么聰明,我真是對你又愛又恨?。∵@世上的事,還有什么事是你想不到呢?” “愛是應(yīng)該的,為什么要恨我呢?”她毫不畏懼地望著他。 “聰明到裝傻,戲弄我,我不應(yīng)該恨么?” “我以為你會覺得,我還挺貼心、挺配合的?!彼α?,像一只狡黠的貓。 半晌,薄溯源似乎是認可了她這個說法,也跟著一笑,松開了她:“來,你去那邊的屋里等會兒,我準備了晚宴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