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對頭飼養(yǎng)了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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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鶴不歸愣住,“可是如此一來,江小友少不了被算計奪財,恐以后都再難安生……” “沒事,”陸慎言放下茶杯,緩緩道,“有我在,我會保護他?!?/br> “陸小友,你不會是想讓江小友離不開你吧?!?/br> 陸慎言淡淡道:“不是?!?/br> 鶴不歸想說什么又沒說,最終從袖中掏出一個光球來,遞到陸慎言的面前。 這是第一段幻境內(nèi)容,也是來自于江貍內(nèi)心深處最恐懼的記憶,鶴不歸說他可以選擇看,也可以選擇不看。 “人心最是險惡,你若是決定保護他,可就要一直保護到底了?!?/br> 陸慎言接過光球來,眼睫微垂。 · 許久后陸慎言抬手打散了空間屏障,從衍生空間走出來。他看見江貍迫不及待沖過來的身影,江貍問他怎么樣了,怎么談得這么久。 “怎么樣?!”江貍問道,“說話啊!急死人了都。” “成了。”陸慎言微微轉(zhuǎn)過頭去,藏住眼底的情緒,只是那臉色有些蒼白,江貍沒有發(fā)現(xiàn)。 “啊啊啊啊陸慎言你可以啊!”江貍興奮地撲上他,“晚上想吃什么?我請你吃貓草拌飯!” 江貍激動地掛在陸慎言的身上,兩只腳都纏抱在腰上,那尾巴一搖一搖,他用頭去頂陸慎言的臉?!澳阋蔡珔柡α税?,不愧是陸大商人,巧舌如簧!” 然而陸慎言只是輕輕回抱住江貍的后背,指尖摩挲過脊椎的位置,幻境中江貍的慘叫聲好像還在耳邊揮之不去,那處好像還在微微發(fā)著燙,他幾乎一下就被燙到。 他想過很多種江貍忘了他的原因,卻唯獨沒有想到過是這樣的過程,舌根彌漫著淡淡的苦味,心臟酸澀地跳動著,這些卻無人知曉。 “快去契約吧,”陸慎言沙啞開口,“簽完回家。” “好嘞。”江貍還在開心著,狠狠蹭了他一下。 第17章 可以幫我上藥嗎 江貍的意識回到本體,睜開眼的時候,李善正捏著他尾巴在仔細研究。 他嚇得從床上躥了起來,一下撞到了盤膝坐著的陸慎言。 “媽呀。” “怎么了?”陸慎言也剛醒轉(zhuǎn),下意識扶住他。 “沒事沒事?!苯偦剡^神來,尾巴搖了搖,他抱住陸慎言脖子,又躲到陸慎言背后去,有些警惕地看向李善。 李善瞇眼笑了笑,直起身來。 “咪咪好像對自己的尾巴很在意。” “廢話,我對我身體的每個部件都很在意?!苯傆窒肫鹪诳臻g里看見李善開口討要他的場景,身上寒毛都立了起來,一個拿著手術(shù)刀解剖的醫(yī)生,還對他的尾巴如此感興趣,保不齊做出什么變態(tài)的事情來。 陸慎言卻想到了幻境里的事,眼神一暗。 “沒事的,”陸慎言拍了拍他抱脖子的手,“契約完成了嗎?” “那當然完成了?!?/br> 江貍伸出右手來,食指上是紅銅戒指,中指上是碎片化成的空間戒指,他又張開五指得意地在陸慎言面前晃悠,被陸慎言無奈地拍了下來。 “以后在人前不要展示,只說是一枚普通的戒指,知道嗎?” “昂,我都知道呢?!?/br> “回家吧?!?/br> “咦陸慎言,”李善抬了抬鏡框,看了看一人一貓,總覺得哪里不一樣了,他把陸慎言攔了下來,“你可是答應了要把咪咪送給我當妖寵的,怎么才一會兒的功夫就不認了?!?/br> 病房里的氣氛一瞬凝滯。 江貍喵了一聲,差點忘了他是因為什么破了心防的,如果不是陸慎言的那句養(yǎng)著玩,他也不至于被幻境折磨得毫無招架之力。 他盯向陸慎言的后頸,抱脖子的手指微微蜷起,準備等陸慎言說“好”的時候就立刻掐上去,掐死這個王八蛋。 “你記錯了,”陸慎言卻淡淡道,“我說的是隨你?!?/br> “這不是一樣嗎?” “隨你去問江貍的意見,”陸慎言穿上鞋子,從理療床邊站了起來,看向李善,“如果他同意的話,我沒問題。” “靠,我不同意!”江貍大叫道,猛地跳上陸慎言的背,完全忘了他剛剛踏進門的時候還在想妖怪醫(yī)院的院主會是個大好人,“我不做妖寵,死都不做!” 陸慎言被這力道撞得趔趄了一下,眼里閃過一絲笑意。 一旁的李善嘖了一聲,還想要說什么,被陸慎言打斷了。 “既然如此,改天我請你吃飯,”陸慎言說,“江貍,謝謝李醫(yī)生給的空間碎片?!?/br> “謝謝。”背上的江貍跟著雙手合十,虔誠拜了拜。 “……” · 江貍從妖怪醫(yī)院出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感覺陸慎言的心情似乎不錯。 他們?nèi)ニ幏磕昧怂?,走的時候,陸慎言又讓李善另外開了個方子,神神秘秘的,他坐在車里等陸慎言回來,車門關上的時候引擎發(fā)動,他正坐在車后座上玩手中的戒指。 “陸慎言,我還以為你這樣性格的人沒朋友呢。” “嗯,你覺得他是我的朋友?”陸慎言從后視鏡那邊看了江貍一眼。 “你對他的態(tài)度很放松,應該是認識很多年的朋友吧,不然一個商人一個醫(yī)生,好像有些搭不上邊?!苯傉f。 況且這塊空間碎片應該也很珍貴,但陸慎言說要,李善就給他了,中間都沒半點猶豫。陸慎言這種性格,身邊有這樣的人也算是難得了。 “兩家長輩是世交。” “怪不得,原來是你發(fā)小,”江貍用牙咬了咬戒指,看向后視鏡,“那晚上我請你吃貓草拌飯昂?” “不用。”陸慎言手握著方向盤,又從兜里掏出手機來,向后遞給江貍,“想吃的話自己打電話,叫廚房提前燒?!?/br> 回去還有半小時車程,江貍忽然覺得陸慎言還挺好的,不像平時看起來那么冷心冷情,有時候說話傷人了些,似乎也只是嘴硬心軟。 他坐在車后座上輕輕吹了聲口哨,接過手機,感覺自己的心情好像也不錯。 · 等到回去以后吃完飯,已經(jīng)快十點了,陸慎言讓仆人在二樓收拾出了新的客房,就在主臥的隔壁,顯然是給江貍住的。 現(xiàn)在已經(jīng)拿到了空間法器,明天就可以去聯(lián)盟申報,江貍也不急著回公會去了,陽臺邊的窗簾還開了一截,能看到外頭天幕上星光點點,不遠處的黑市燈火通明。 他饜足地趴在客房的大床上,看著窗外的夜景,尾巴也從褲頭處鉆了出來,一動一動。 “真奇怪,”江貍在床上打了個滾感慨道,“在別人家里住著比自家還舒服,有錢就是好啊?!?/br> 他原來還覺著在草叢堆里才是最好的,還能聞見青草的氣息,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別人家的大床比草堆更軟更舒服,還有著陽光的味道。 他趴了好一會兒,有些昏昏欲睡了,才看向床頭柜上的藥膏。 江貍之所以不讓李善碰自己的尾巴,也有很重要的一個因素,當初脊椎挖出來的那一截就斷在尾巴根上,這才是他根部有暗傷的原因。 而在留下這暗傷之后,江貍就發(fā)現(xiàn)那一處變得非常敏感。 每次在他的身體受傷流血的時候,那一截都會有癢麻的感覺,如果是手指捏緊了,他就覺著連下半身都酥麻了,使不上力氣,尾巴根還會變得濕濕的。 這應該成了他的一處命門,江貍想,所以絕對不可以讓別人知道。 還有屁股上的傷也要治,這樣陸慎言下次打他屁股的時候他就不會被打回原形了。 江貍爬了起來,拿起床頭柜上的藥膏,扒下了褲子,他跪坐在被子上,扭頭看著自己屁股上的長毛大尾巴一搖一搖,穿了一天的褲子以后總算能透口氣,好像身體都舒服了不少。 說明書上寫著蘸取一點藥膏后,用手掌揉搓至生熱,均勻地抹在傷處,藥膏的力量就會滲透進肌理,進行深層次的療愈。 “嗯,試試?!?/br> · 于是陸慎言進來的時候,正看見江貍叼著衣角跪坐在床上,反手艱難地揉搓著自己的屁股。 手掌將藥膏推開再推開,微微有些發(fā)熱的感覺,江貍的鼻尖滲出點汗水,總覺得這個姿勢叫肩膀發(fā)酸,他又忍不住將屁股抬高了些,方便cao作。 說明書上說了,要涂抹揉搓十五分鐘以上,且早晚各一次。 手掌生了熱,生出咸津津的汗水來,黏黏糊糊地泛著難受,直到“砰”一聲門開了,江貍下意識回過頭去,對上陸慎言的臉。 “喵?!币陆堑袅讼聛怼?/br> 陸慎言看見他這個姿勢,臉上的神情也僵了僵。 “你在干什么?” “我在……抹藥。” 陸慎言不知道是干什么來了,手中也握著一盒藥膏,江貍想到陸慎言臨走前又去找李善開的藥,應該就是現(xiàn)在手里那盒。 江貍松手,看向自己被揉得發(fā)紅的屁股,想了想又重新捂上。 人類好像比較在意這個。 陸慎言的眼神有一瞬幽深。 “因為我抹不大開,”江貍捂著屁股誠懇說,“比較艱難。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明明是看說明書來的?!?/br> “……”陸慎言沉沉吐出一口氣,像是對他有些無語,“我問問李善?!?/br> “好?!?/br> 陸慎言最終關上了房門,站在床尾撥通了李善的電話,眼睛掃視過藥膏涂抹的地方,片刻后嗯了幾聲。 “知道了,”陸慎言回答電話那頭的人,“會請你吃飯的。” “問出來了嗎?”江貍問道。 “應該是你太緊張,手掌出汗了的緣故,”陸慎言放下手機,好像十分平靜地說,“藥膏發(fā)熱是正常的現(xiàn)象,他叫你不用緊張害怕。” “喔?!?/br> 陸慎言抽了張紙巾,遞給江貍?!安潦??!?/br> 江貍笨拙地擦了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