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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死對頭飼養(yǎng)了 第60節(jié)

    朏朏是祝福之獸,同時也象征著生機,對于江貍來說,他生命的開始不在雪山之巔,而在更久之前。

    附著在脊椎上的記憶已經(jīng)朦朧不清,但伴隨著這一次的融合,卻讓江貍想起更多。

    他抱緊陸慎言,想要有所解釋。

    “你太爺爺說不定都沒有我歲數(shù)大,我和你做這種事,怪怪的。”

    “……”陸慎言簡直要被氣笑了,“那你是要和我太爺爺做嗎?江貍?”

    “如果把我換算成人類的壽命,這也算是第二世了,”江貍面上紅意未消,銀色的長發(fā)垂下,他看向窗外嗓音有些輕輕,“當年我在雪山上也只想有個陪伴,并不是想和你發(fā)展成……這種關系?!?/br>
    他眼神中有些愧疚,話音未落,就看見陸慎言抬起手來,江貍下意識偏過了頭,下一刻,陸慎言的指腹有些粗暴地擦掉他唇上的水漬。

    “想起來了,后悔了?”

    “……倒也不是?!?/br>
    江貍垂下眼睫。

    他說自己算是第二世,不是沒有理由的。

    早在百年之前,捉妖師和妖怪還紛爭不休的時候,作為當時與月狐并列的幾大妖怪之一,幾乎所有妖都知道有一只白頭朏朏的存在,來自于祝福之獸強悍的伴生能力使得當時的一眾妖怪團結一致,甚至勝過了人類的力量。

    那時還沒有中都世家以及各類聯(lián)盟公會,然而就是因為朏朏的出現(xiàn),當時的幾大捉妖師勢力進行聯(lián)合,創(chuàng)建出了第一個公會——怪物逮捕聯(lián)合公會,來與朏朏鏈接下的一眾妖怪抗衡。

    與此同時,朏朏也建立了高等妖怪理事公會來反抗人類。

    于是矛盾就此爆發(fā)。

    就在幾百年前,在大概長達數(shù)十年的時間,里世界充滿了血腥與殺戮,隨著一只只神獸的隕落和強大捉妖師的消亡,朏朏在某一天忽然開始反思,是否它用伴生能力做下這些事是正確的,它本想用生命鏈接的力量保護所有的妖怪,可到最后,卻間接導致了妖怪與人類矛盾的愈演愈烈。

    無數(shù)的公會與聯(lián)盟拔地而起,人類與捉妖師的勢力越來越龐大完善,它的作為在推動兩方競爭發(fā)展的同時,也導致了無數(shù)的死亡。

    于是在那一年,朏朏心軟地用自己的能力治愈了一個受了傷的年輕捉妖師,它開始渴望和平,渴望妖怪與人類的相互諒解。

    不久后,它就因為那個捉妖師的緣故被孤身誘上雪山,遭到了數(shù)百名捉妖師的圍獵,那一回預謀已久的設陷,流淌出的血幾乎把大半座雪山上的雪都染得殷紅。

    作為本不擅長戰(zhàn)斗的妖怪,朏朏在雪山上搏殺了近十天,然而當它用伴生能力召喚各大妖怪的時候,卻無任何妖怪肯來回應它。

    利刃割開它的皮rou,大刀切碎它的脊椎,朏腓的哀嚎聲在雪山之巔響了三天三夜,直到三夜后,第四天的凌晨,當時的月狐是唯一一只趕到的大妖。

    彼時朏腓已經(jīng)被釘在冰柱之上,留下了一口氣息。

    “他們和大妖們做了條件,”月狐站在它面前,閉著眼緩緩開口說,“攔住我,以你換取百年休戰(zhàn)?!?/br>
    “休戰(zhàn)……?”

    “是。”月狐似乎已經(jīng)不忍再睜開眼。

    朏朏艱難動了動頭顱,卻沒有抬頭的力氣,它這才知曉鏈接失效的原因,并非是伴生能力出了問題,而是鏈接那端的妖怪選擇袖手旁觀。它沉默許久,最后也只說了句“也好”。

    若能以它換休戰(zhàn),也好。

    “你傷雖重,卻并非無可挽回,”月狐說,“為何不治?”

    “若是要以我換休戰(zhàn),那還是不治了吧?!睎F朏輕輕說道,“還剩下一點妖力,或許可以用來做別的事?!?/br>
    “你,要做什么?”

    那日,雪山上最后一只朏朏就此消亡,沒人知道它拿最后一點妖力做了什么,只知道月狐埋葬了朏朏的尸骨,在雪山腳下布置了禁制,就此隱匿入了山林。

    ·

    直到幾百年后的雪山上,在厚厚風雪掩蓋的尸骨下又出現(xiàn)了新的生命,它自朏腓的骨血中誕生,生命鏈接的能力隨之伴生而來,它漸漸長成朏朏的樣子,擁有了三花的毛色,在還未化成人形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意外闖入雪山的孩子。

    “人類幼崽!是香香的人類幼崽!”

    那天,興奮的它把那個孩子舔哭了,也見到了重生后的第一個人類。它在洞壁上刻下那個孩子的姓名,以此來紀念這個特殊的一天。

    爪子歪歪斜斜,刻下了陸慎言三個字。

    ·

    窗臺邊,陸慎言的手指微微一顫。

    “你是我重生后見到的第一個人類,然而我重生后的這二三十年,對比于我整個歲月,不過彈指一瞬間,”江貍看向陸慎言,碧藍色的眼睛與人對視著,“若要我像幼年期那般對你,我恐怕,是做不到的?!?/br>
    “做不到嗎?”

    “嗯?!苯偩従忺c了點頭,轉過身去。

    至少,他做不到帶著腿鏈趴在床上,給陸慎言拍性感照片這種事情。

    他活了近千年,怎么能再做這么荒誕的事。

    然而下一刻,陸慎言猛然將他摁向了窗臺,手腕的鏈子驟然圈緊,江貍悶哼一聲,只感覺到陸慎言的大手隔著袍子,“啪”一聲狠狠打上他屁股。

    他驟然叫出聲,瞳孔一縮。

    “陸慎言,你做什么!”

    “閉嘴?!标懮餮院敛豢蜌獾赜执蛄艘幌?。

    屁股處火辣辣疼著,雙手被無形的鎖鏈束縛,江貍用力掙脫桎梏,手上燃起綠意就要砸向陸慎言,可他沒辦法對陸慎言下手。

    他都對陸慎言說了這般多了,這混蛋卻好像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就在這猶豫的瞬間,他已經(jīng)被陸慎言拽了回來,一下又摁向了飄窗的軟墊。

    “唔”一聲,江貍瞇緊了眼,他被迫陷在飄窗軟墊里,被陸慎言抓著手腕,隨即皮帶叮當?shù)模顷懮餮愿┥韽妱輭毫松蟻怼?/br>
    “江貍,你能不能做到,試一下就知道了?!?/br>
    第64章 強制契約

    袍子被推高,陸慎言的大掌掐上那截白皙精瘦的窄腰。

    江貍還想要再掙扎,然而卻驟然攥緊了窗簾,一下反弓起身來。

    他顫巍地抓上陸慎言,只能抓著陸慎言的衣角,隨即連那衣角也抓不住,三兩下被震松了手。

    “陸,陸慎言,住手——”

    江貍咬住自己的手,仰起脖頸來,他盡力忍耐著不發(fā)聲,然而下一刻卻被陸慎言狠狠撞出聲來。

    江貍叫起來,沒有半點之前清冷淡漠的樣子,銀發(fā)散在軟墊之上,穿戴的袍子凌亂不堪,他沒有想到陸慎言會這么胡來。

    他從來是被萬妖敬仰的神獸,當年在雪山上再狼狽也沒失了風骨。然而萬萬沒想到在重生后的幼獸期會和一個年輕的人類發(fā)生這種關系,更沒想到記憶復蘇之后,他又會是這個樣子在人的身下。

    他手溢出綠光打向陸慎言,然而陸慎言也不閃避,只是一邊壓著他,一邊放肆地抓著他的手,吻上他的手心。

    “啪”一聲,陸慎言的臉頰下方被打紅了一塊,緊接著江貍就感覺自己的手腕被攥緊了,身上人再度俯身下來,狠狠吻咬他的唇。

    “你放肆,唔……”

    氣息一下就濃重起來,江貍的手指緊緊扯住了窗簾,然后又無力松開,窗臺前,裸露的長腿被托抱著一顫一顫,白皙的皮膚染了大片的紅,連著關節(jié)處都有些泛紅。

    他別過頭想要避開,又被掰了回來,只感覺自己渾身都被陸慎言的氣息占據(jù),他被肆意攻陷,碧藍色的眼睛不受控制,變得水潤潤的,哪里有之前高壇神祇的樣子。

    陸慎言用自己的方法向他證明,無論如何他們的關系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混蛋。”

    一下,江貍又破碎般的叫出聲來。

    ·

    一直到外頭天都黑下來的時候,私宅里頭的聲音才停下,在生命力量的催動下,原本長在墻角的爬山虎爬上了整座外墻,遮住了大半的窗玻璃,這算是江貍最后的遮羞布。

    透過爬山虎的縫隙往里看,是散著長發(fā)的江貍無力地癱在飄窗上,窗簾已經(jīng)被拽扯下來,大半蓋在他的身上。

    他的腹部還在微微抽搐著,腿面上沾著水。

    陸慎言洗完澡穿著浴袍出來,將擦頭發(fā)的毛巾放在他的身上,就要打橫把他抱了起來走向浴室。

    他下意識有些疼地皺起眉頭,攥住了陸慎言的浴袍。

    “腿還合得攏嗎?”陸慎言問他說。

    “滾?!苯偺撊趿R道。

    顧及著之前的情誼,他沒有在最開始對陸慎言下狠手,然而這反而給了陸慎言更多的機會,一次不夠還要做第二次,說什么既然他是年長者,那么能受的一定更加多,以至于強悍的自愈能力在這種時候都不顯作用,連著胸膛上都被人惡劣地咬上了印記。

    斷尾濕漉漉拖垂著,他看著陸慎言的手伸去摸了把他的尾巴根,無禮而又放肆。

    “還好,沒有大傷?!标懮餮苑判恼f。

    生命鏈接的綠光團又冒出來了,江貍想要給自己治愈,下一刻又被陸慎言抓住了手。

    “給我留著?!标懮餮杂H昵地摸了摸他耳尖。

    這一回,光團毫不客氣地打在了陸慎言的身上。

    ·

    浴室里過了快兩個小時,陸慎言才給江貍擦洗完,地磚上到處都是江貍灑出來的水。不過陸慎言還是心情不錯地給江貍的銀發(fā)編了個麻花辮。

    “……”

    江貍伸手不適地想去解發(fā)繩,被吻上了眉心。

    “離開這里再解吧,”陸慎言的指腹輕輕摩挲著他后頸,“頭發(fā)突然變長,披散著不會覺得不習慣嗎?”

    確實有些麻煩,低頭的時候頭發(fā)都會遮擋住一部分視線,但這并不代表他想被編個奇怪的發(fā)型。

    但陸慎言顯然不參考他的意見,反而還對著鏡子,給他拍了幾張照。他不說話了,任陸慎言把他抱到了沙發(fā)上。

    “想吃什么魚,紅燒,清蒸?”

    江貍看了眼靠近的陸慎言,陸慎言的身上帶著很清新的沐浴露的香味。大捉妖師最多活兩百年,陸慎言也最多只能再陪他一百多年。看在人類壽命短暫的份上,他還是默許這一次的荒誕好了。

    “糖醋吧?!苯偟雎?,“還要貓草拌飯。”

    “好。”

    陸慎言起身去廚房了,江貍看了眼離開的陸慎言,半靠在沙發(fā)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活得久之后,情愛的事自然就看淡了,現(xiàn)在陸慎言在他眼中只不過是初嘗滋味,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類,但鑒于這滋味是他給陸慎言嘗的,他也有些責任,所以他又不得不擔起解決陸慎言需求的責任來。

    給江貍的浴袍有些寬大,露出的浴袍下邊的雙腳被浴室里的熱水泡得發(fā)紅,他踩著腳凳靠沙發(fā)的時候,不像是一只活了千年的神獸,更像是一只精致的瓷器。

    江貍一邊打量著客廳的布局,一邊開始重建腦海內和反流浪眾妖怪的生命鏈接,這個過程有些漫長枯燥,他索性閉上了眼睛。

    月狐尚存于世,那么這一次,聯(lián)合一眾妖怪不無希望,他再次醒來不是為了挑起新的戰(zhàn)爭,而是想使人類放棄再次開戰(zhàn)的野心,只有實力對等才有資格上桌談判,就是不知道高妖的那群大妖怪看見他回來,還會不會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