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斷后遺癥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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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老牌央企歷經(jīng)五次改革與變帥,如今已成為中國三大王牌運營商之一,總資產(chǎn)達九千多億,員工四十余萬人。 現(xiàn)場來了不少家競標廠商,其中不乏強勁對手,傅宴欽坐在一旁接待賓客的沙發(fā)上,神思放空,有一搭沒一搭地擺弄指間的打火機。 張放和袁牧春看見他,先是一愣,繼而走過去打招呼。 傅宴欽抬眸,面色恢復往日的沉著冷靜,“比我想象中激烈。” 二人點了點頭,面對今天這陣仗,只能是盡力而為了。 交流會舉辦兩天,第一天蒞會廠商總共十三家,現(xiàn)場抽簽決定序號,華澤抽中了第八位。 這次序不前不后,不如先講的有優(yōu)勢,但往好處想,萬幸沒排在最末。 輪到第六家時,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半,評審團估計早就精疲力盡,傅宴欽起身,提點二人:“公司介紹那部分盡量簡化,一句廢話都不要說。各家的研發(fā)和生態(tài)其實都差不多,我們的短板在于供應鏈,如果他們問到這一點,你們怎么接?” 袁牧春拿出打好的腹稿:“供應鏈這塊其實不算短板,我們下個階段就要主推pc機,跟intel談合作的話,可以兩個一起談,價格方面多少會優(yōu)惠點?!?/br> 傅宴欽沉思片刻,不做聲地笑了笑。 袁牧春沒剛才那么緊張了,顯出幾分自信來:“傅總您放心,該我們做的功課肯定一步不落?!?/br> “袁工是技術方面的專家,今天的交流匯報,他是下了狠功夫的?!睆埛胚m時恭維。 搞銷售的人,情商極高,最擅長說的就是漂亮話。 袁牧春繼續(xù)道:“我們最大的競爭對手是速優(yōu),他們家自研出了協(xié)同芯片,擁有小型機,這方面的技術……我們可能三年都趕不上?!?/br> “不著急,慢慢來?!备笛鐨J語速平和,“二十萬臺服務器,光靠一家也吞不下?!?/br> 張放點頭:“能從他們家手指縫里漏點兒,也是好的?!?/br> 傅宴欽食指無意識地抵在唇上,輕敲了兩下,這是他思考問題時的習慣性動作,“優(yōu)勢呢?” 華澤服務器起步晚,作為打入市場的新興品牌,并不具備突出優(yōu)勢。 袁牧春想了想,說:“主要還是售后吧,大部分廠家都是三年質(zhì)保,我們可以延長到五年,再有,我們還可以在每個城市投放售后服務網(wǎng)點。目前市場上的產(chǎn)品同質(zhì)化嚴重,低價也是我們的一部分優(yōu)勢?!?/br> 張放與其意見相悖:“低價仗不是長久之計?!?/br> 一通電話突然打過來,傅宴欽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直接摁了掛斷。 由于電話是當著二人的面掛斷的,張放不動聲色地瞥向屏幕,看到了名為“夏安然”的備注,感嘆太子爺真真艷福不淺,這女人好像是正當紅的影后吧,那模樣和身段,即便放眼整個娛樂圈,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絕色。 傅宴欽意味深長地掃他一眼,回到方才的話題:“先別管長不長久,這次如果能中,起碼名聲打出去了?!?/br> 說完,拍拍袁牧春的胳膊,“盡力就好,結束之后我給你們放個長假休息一陣?!?/br> 張放看在眼里,暗暗佩服傅宴欽籠絡人心的手段,無聲無息地就將你劃到他的陣營里,搞技術的呆木頭,哪里招架得住這種懷柔政策。 四點半左右,張放和袁牧春走進會議室,傅宴欽沒等在外面,趕時間去了趟醫(yī)院。 病房里,做完引產(chǎn)手術的女孩虛弱蒼白地躺在床上,王禹琛和女孩父母陪同在側,氣氛沉重而壓抑。 “二哥。”王禹琛望向他,眼底閃過如獲大赦般的喜色,“你怎么來了?” 傅宴欽走進來,拿眼瞧那女孩,“不放心,過來看看?!?/br> 女孩父親鼻腔里冷哼一聲,顯然對他的到來,表示不歡迎。 傅宴欽微側頭,示意王禹琛跟他出來,兩人往走廊盡頭的露臺走去,他問:“那姑娘狀態(tài)怎么樣?” “醫(yī)生說再觀察一天,沒什么事兒的話,明天下午就能出院了?!蓖跤龛∫呀?jīng)在醫(yī)院呆了一天,心情郁悶至極,“我想晚上就回家,反正她也不搭理我?!?/br> 傅宴欽頓下腳步,偏頭看著他,眉頭緊鎖:“哪兒也不準去,就在這兒待著,他們什么時候出院你什么時候回家?!?/br> “可是……她爸媽那眼神像是要殺了我?!?/br> “把人姑娘肚子搞大了,不弄死你就不錯了,我們是不占理的一方,別給我耍大少爺脾氣?!?/br> “你情我愿的事兒,我又沒逼她?!?/br> 傅宴欽冷笑:“明年就成年了,學著擔點責吧?!闭{(diào)轉(zhuǎn)方向朝前走,眼底隱隱透出絲不耐,“該干嘛干嘛去,少在我跟前蹦跶?!?/br> 十八樓露臺平坦而開闊,日頭將落,余光染紅天際,傅宴欽走到水泥圍欄處,垂眼看著地面走動的人,摸出煙盒和火機,低頭點了根煙。 剛才在來醫(yī)院的路上,接到張放的電話,匯報已經(jīng)結束,最終結果還得等聯(lián)信那邊開完內(nèi)部會議。 萬事懸而未決,傅宴欽瞇著眼吸了口煙,從兜里掏出手機撥通邱曄的電話。 簡單幾句寒暄后,他撐著圍欄問:“明天的生日宴,你太太一起來嗎?” “上個月收到的邀請函,一早就把衣服首飾搭配好了,傅太太的主場,我們夫妻倆是一定要去湊個熱鬧的?!?/br> 傅宴欽面色極淡,語氣挾著幾分溫和:“這次沒有大辦,就在自家莊園里,老爺子酒窖里的那些好酒,恐怕是藏不住了?!?/br> 邱曄笑笑:“口福不淺。” 幾盆長勢喜人的花葉萬年青后面,隱約傳來兩女孩的聲音,傅宴欽靜靜抽著煙,無意聽到了幾句。 “手術室那個護士長是出了名的要求嚴格,而且特別兇,你千萬別放心上?!?/br> 這嗓音聽著耳熟,他扭頭看過去,果然是那講話脆生的小姑娘,兩手插在白大褂里,雙腳踩著石板一會兒上一會兒下的。 傅宴欽吐出口煙圈兒,毫無興趣地偏開了眼,但聲音還是清晰可聞地傳進他耳朵里。 “好丟人啊?!迸⒊槌槠?,像是哭了。 陳西瑞安慰她:“趙老師說了,每屆都有學生因為手消不規(guī)范被那個護士長趕出手術室,下次注意不就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兒。” “她不讓我進手術室觀摩了?!?/br> “實習本來就觀摩不出什么名堂,咱倆還是擔心一下下周的技能考核吧?!?/br> 女孩破涕為笑:“說的也是,我干嘛這么糾結啊。”接著又問,“上次聽你說你對象要去面試,考得怎么樣?” 陳西瑞嘆口氣:“看他那自閉狀態(tài),我估摸這次是夠嗆了?!?/br> “那你倆要異地了啊。” “不知道,等結果出來再商量吧,他今年又沒考研,拿著本科文憑去找工作,哪家醫(yī)院敢收啊,而且他可能要回老家,可我不想離開北市,我以后就想留在北潭?!?/br> 女孩沒什么底氣地說:“北潭太難進了,我想都不敢想?!?/br> “所以啊,咱們除了要提升專業(yè)技能,還要搞好人際關系,萬一遇到個貴人,那不就順順利利留下來了嘛……誒你有沒有聞到一股煙味?” “聞見了?!?/br> “不會是哪里著火了吧,站著別動,我去看看。” 傅宴欽彈了彈煙灰,側頭看了來人一眼,神色尋常,如同看待陌生人,停留不過兩秒,他便轉(zhuǎn)了回去,興味索然地繼續(xù)抽煙。 “西瑞,看出什么了嗎?”留在原地的女孩問道。 陳西瑞心口突突跳了一下,也不知這人聽見了多少,緩了緩,悶聲道:“啥也沒有,咱們走吧。”轉(zhuǎn)身走回去,勾住女孩胳膊,快步離開了露臺。 第10章 生日宴 占地百畝的私人莊園里,一場盛大隆重的生日趴如期舉行。 男人們西裝革履,女人們則是半裙套裝和小禮服,耳飾項鏈等配飾無一不顯低調(diào)的奢華。 因是戶外宴會,花園被提前布置過了,傅太太鐘愛郁金香,特地命人從法國空運了上萬枝水蜜桃郁金香,滿天辰星般綴于草坪各處。 傅宴欽從招待的盤子里端起一杯香檳,淺呷一口,瞇眼瞧向站在長條餐桌旁的莫向嵐,以及她身側那個年紀約莫二十出頭的女孩。 許是聊到興處,女孩莞爾一笑,笑容禮貌不失優(yōu)雅,這應該就是莫向嵐口中的葉家千金,有意撮合與他結為連理。 他仰頭喝光了香檳,朝那兩人走去。 “大媽?!彼h了頷首。 莫向嵐便是大家口中的“傅太太”,名門出身,一家三代都是活在教科書里的人物,早年赴美留學,崇尚自由與民主,嫁進傅家之后收斂本性,安心當起了豪門闊太。 “來了啊。”莫向嵐敷衍地扯了扯唇,把身側女孩拉到面來,“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小葉,葉珂,她爸爸跟你爸爸是多年老友了?!?/br> 傅宴欽朝女孩點了下頭。 葉珂淺笑,清亮的眸子里藏著名媛式的嬌矜。 “傅太太?!毙贝汤镒邅硪晃蛔ブ{魚皮晚宴包的女人,一身香奈兒粗花呢套裝,腳蹬jimmychoo高跟鞋,“到處找你呢,原來你在這兒啊?!?/br> 莫向嵐朝那女人笑笑,目光再移到面前兩人身上,“你們年輕人聊吧,我就不跟在后面摻和了?!?/br> 傅宴欽目送莫向嵐離開,眸光轉(zhuǎn)向身邊的女人,“葉小姐是在英國念書?” 葉珂愣了下:“你知道我?” “聽我大媽提過?!庇姓写?jīng)過,傅宴欽打手勢教人停下,“能喝點兒嗎?” 葉珂點點頭。 傅宴欽親自拿了一杯遞與她,女孩很自然地接過來,嘗了嘗,嘴唇瑩瑩潤著光澤,有些孩子氣地說:“我不喜歡英國,天氣比不上北市,蹦迪酒吧那些我都不喜歡,也就假期能得點樂子,能出去旅游。” “確實?!备笛鐨J喝了口香檳,語氣平和,“美國也是一樣的無聊。” “不過倫敦展會很多,蠻有意思的,我經(jīng)常約同學去看展。你喜歡看展嗎?有機會我們可以一塊去?!?/br> 葉珂說話時眼神亮晶晶的,這種年紀的女孩對愛情抱存幻想,喜歡將自己天真無邪的一面展示給心儀的男人看。 傅宴欽看破不說破,淡淡笑了笑:“還行,念書那會兒看過幾場?!?/br> 兩人就著展會,聊起了當代藝術,傅宴欽欣賞超現(xiàn)實主義,這就不得不提到西班牙畫家達利,葉珂驚喜漣漣地說我知道他,一個荒誕怪異的天才,每天都要為自己的兩撇小胡子精心打蠟。 “一個很可愛的小老頭?!比~珂俏皮總結。 傅宴欽唇角帶笑,很認真地在聽。 莫向嵐遠遠看著那一對璧人,眸色越發(fā)幽深,傭人卞姨也看了過去,“太太,我看這位葉小姐倒是挺中意他的?!?/br> “跟他媽一樣,長了一副勾人的好皮囊?!蹦驆沟恼Z氣不咸不淡的,聽不出喜怒。 “章瑾這些年深居簡出,我都快忘了她這號人了,要不是太太您心腸仁慈,他們母子倆哪有現(xiàn)在這造化。” “她還算會做人,不像有些不上路子的?!?/br> 卞姨嘆了口氣,先生風流成性,外頭的私生子不知道多少,太太向來睜只眼閉只眼,唯有一次被人挾肚鬧上門,太太當面沒說什么,叫人將女人請了出去。 好幾月之后,卞姨從旁人口中得知,那女人出了車禍,七個月的肚子被撞成一攤血水,所幸命是保住了,但精神受到刺激,整個人變得瘋瘋癲癲,逢人就說有人要害她。 其中因果,沒人敢提,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 “章瑾是個老實本分的?!北逡添樦捊拥?,“當初她被……不還鬧過一回自殺么,要不是舍不得自己兒子,腕上那刀疤還得再血淋淋撕出個口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