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斷后遺癥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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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向嵐呵笑:“他們母子倆要能擺正位置,我是不會為難人的?!?/br> 那天晚上,莫向嵐讓人整理禮物清單,發(fā)現(xiàn)傅宴欽送的是一對澳白海水馬貝耳釘,冷白珠光,小香菱格。 上了年紀的貴婦大多鐘情翡翠,她屬于另類,獨獨偏愛珍珠。 莫向嵐盯著耳釘沉思良久,短暫的失神后,冷不丁想起傅宴欽的那雙眼睛,平靜幽邃,不著任何情緒。 冷餐臺精致而奢華,拼盤里的小食從滿至空,一波接一波的上,年輕的招待們有條不紊地穿行于賓客之間。 葉珂被人叫走了,傅宴欽走到環(huán)島噴泉旁的小徑上,點了根煙安靜地吸著,歡笑聲從很遠的地方飄來,猶如夢幻泡影,虛浮得厲害。 淡青色的煙霧寥寥攀升,他瞧著指間那一截細長煙身,自嘲地笑笑。 “宴欽?!睅酌淄庥腥撕八?。 他循聲看過去,是王禹琛的母親,嘴角牽出幾分笑意:“小姑。” 傅菁走近:“怎么一個人站這兒啊。” 傅宴欽抬了抬手露出那截煙身,“過來抽根煙?!闭f罷朝她身后掃視一圈,“禹琛沒來嗎?” “在他同學家呢?!备递颊f,“你也不必替他瞞了,我和你姑父都已經(jīng)知道了,你姑父還說要請你吃飯呢。” “舉手之勞,一家人不必客氣?!?/br> “這事兒你出面也好,我們出面,指不定談成什么樣兒,那家人我也調(diào)查過了,是個破落的小門小戶,萬一被纏上,甩都甩不掉,幸好那孩子打掉了?!?/br> 傅宴欽不置可否:“青春期的男孩容易沖動,就當吃一塹長一智?!?/br> 傅菁說是啊,總要有個成長過程,一面說一面打量面前的侄子,因著大嫂的緣故,她跟他不是十分親近,如今看來,這人辦事還是挺靠譜的,更不會憑著小恩小惠好大喜功。 葉珂這時走了過來,估摸是找人找急了,額頭隱約沁出薄汗,傅宴欽看在眼里,眼底并無波瀾,只是客套地為她和傅菁做介紹。 傅菁也聽聞兩家聯(lián)姻的事兒,話趕話道:“葉小姐跟我們家宴欽還真是郎才女貌?!?/br> 葉珂微微漲紅了臉,扭頭看了男人一眼,男人像是沒聽見,兀自看向花園中央的流水噴泉。 長在蜜罐里的女孩,向往愛情,也深知婚姻的不由自主,只能在自己可支配的人生中極大限度地獲取快–感。 傅宴欽覺得她可憐,又覺得整件事兒挺沒勁兒,他撳滅煙,溫和有禮地說:“失陪一下?!?/br> 走去別墅二樓衛(wèi)生間,傅宴欽擰開水龍頭沖了把臉,胸腔里的一口氣噎在嗓子眼里,上不來也下不去,額面的水珠“啪嗒”滴落,他將雙手撐住大理石臺面,陰沉沉抬起了頭。 鏡面里,有個男孩正厭惡地盯著自己,他看見老爺子領(lǐng)著16歲的自己來到莫向嵐跟前,恩威并施地說:“這是邵勛養(yǎng)在外面的孩子,已經(jīng)入了族譜,你看著辦吧?!?/br> 十分鐘后,傅宴欽西裝革履地從衛(wèi)生間出來,滲血的右掌用領(lǐng)帶沿著虎口位置纏了五圈。 邱曄受邀來此,正負手欣賞客廳的墻畫,聽到樓梯傳來的腳步聲,扭頭看過去,一眼發(fā)現(xiàn)異樣,略顯擔憂地問:“手怎么了?” 傅宴欽無所謂:“不小心磕到了。” “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 “不礙事。” 兩人步行至莊園的停車場,傅宴欽從自己副駕上取出一個裝幀精美的禮盒,示意邱曄打開看看。 邱曄打開來,一只斗彩纏枝紋盤平躺其內(nèi),懂行的都知道,這是乾隆年間的官窯。 “啪”一下合上,他遞還回去:“無功不受祿,這東西太貴重了?!?/br> “撿漏拿下的,這東西放在我這兒純屬浪費?!备笛鐨J關(guān)上車門,語調(diào)悠然地說,“那件事兒多虧你幫忙?!?/br> “我也沒幫上什么忙,結(jié)果怎么樣?” “還沒公示,我猜結(jié)果多半已經(jīng)出來了?!?/br> 傅宴欽從兜里摸出煙盒,遞了煙給邱曄,邱曄取出火機先給他點上,兩人倚著車身吞云吐霧。半晌,邱曄屈指彈一彈煙灰,說:“你也別太心急,回頭我問問我叔叔?!?/br> “有勞?!备笛鐨J深吸口煙,看向前面那一片綠茵地。 宴會持續(xù)到晚上,傅宴欽喝了酒不能開車,打電話叫老張過來接,等待的功夫里,他正好陪老爺子下了幾盤棋。 老爺子年事已高,小毛病不斷,身邊常年跟著一位調(diào)養(yǎng)身體的中醫(yī)師,保姆敲門進來提醒他服藥,傅宴欽一抬腕,估摸老張差不多快到了,起身跟他爺爺告辭。 汽車停在別墅入口,傅宴欽走下臺階,脫了外套扔到后座上,接過老張遞來的水和解酒藥坐了進去。 “去夏小姐那兒嗎?”老張問。 “她在外地拍戲?!苯裉旌染撇欢?,傅宴欽沒動那藥,只擰開礦泉水喝了兩口。 “那我直接送你回藍鳴灣?” 男人沒答,尋思了一會兒,報了個地址。 第11章 旖旎 陳西瑞是第一次來夜店,喝完一杯瑪格麗特,留有余味地咂了咂舌,這酒口感酸甜,味道濃郁,有種特殊的香味。 射燈靡艷,重金屬樂轟炸耳膜,她盯著舞池中扭腰擺臀的辣哥辣妹們,心馳神往,也想上去釋放一下激情。 趕上蘇瑜生日,三人本來打算找個餐廳吃飯,想了一圈都沒什么新意,壽星公突發(fā)奇想問她們想不想去夜店見見世面。 三人一拍即合,打車就來了這家名為true的酒吧——錢曉雅推薦的,本地姑娘沒吃過豬rou,總見過豬跑。 “蹦迪可要當心點兒啊,之前在骨科,碰到一位把自己給蹦骨折的,其實那些動作還挺危險的?!卞X曉雅防患于未然,“咱們作為醫(yī)學生,要對任何可能存在的風險進行評估,我建議就別瞎折騰了,還是坐著喝喝酒看看帥哥吧?!?/br> 陳西瑞一聽這話,立馬打消了釋放激情的念頭。 這姑娘績點高,聽她的。 “說曹cao曹cao就來了,前邊卡座上那男的,是不是長得特帥?” 蘇瑜對此不感興趣,陳西瑞則是一臉激動地看過去,待看清是誰,嘿嘿笑了笑:“嗯,很帥!” “都是吃大米長大的,怎么他喝酒就能喝出一股貴氣啊,咱們學校那幫男的要是能修煉到人家的十分之一,我也不至于到現(xiàn)在都還單著。” 陳西瑞暗搓搓地說:“你怎么知道他是吃大米長大的?沒準兒人常年生活在國外,打小就吃牛排看洋妞呢?!?/br> 周遭喧鬧,空氣里彌漫著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燈光忽明忽暗,傅宴欽雙腿交疊獨坐一隅,慢條斯理地喝著酒,不同于深夜買醉的豪飲,他是想起來才喝上一口,似乎只是為了打發(fā)時間。 離他兩米遠的位置,坐著一位穿露背深v裙的美女,那女人已經(jīng)坐在那兒有段時間了,見他沒什么反應(yīng),起身挪到了他旁邊。 他側(cè)目,視線從女人臉上懶洋洋地掠過,女人笑意更濃,貼得更近,很是篤信自己的魅力。 就在那瀲滟紅唇快要碰上他時,傅宴欽不著痕跡地偏開了頭,探身拿起茶幾上的酒杯,隨后往沙發(fā)上一靠,面無表情呷了口酒,顯然對這場送上門的艷遇無動于衷。 那女人羞得面紅耳赤,氣急敗壞地走開了。 “瞧瞧,多正經(jīng)啊?!卞X曉雅感慨。 陳西瑞心想,也可能是眼光挑剔哦,人家女朋友可是大明星。 她端起酒杯慢吞吞地喝著雞尾酒,上一次喝酒泡吧還是高三畢業(yè)的時候,那地方只能算清吧,節(jié)奏比較緩,情調(diào)比較足,她當時也是點的雞尾酒,喝完之后問調(diào)酒師能不能續(xù)杯,那師傅有點無語,免費送了她一杯雪碧。 大概是察覺到目光,傅宴欽撩了撩眼皮,朝她這邊看過來。 陳西瑞像一個接受檢閱的走方陣士兵,坐姿端正,表情拘謹,心里還有點慌。 傅宴欽冷眼睨著,小姑娘扎馬尾,露光潔額頭,清清爽爽的竟有幾分可人。 一時酒酣耳熱,心下頓生旖旎。 “他是不是在看咱仨?”錢曉雅問道。 “可能吧?!标愇魅鸨欢⒌貌蛔栽?,埋頭吃起紅燒牛rou面,牛rou快被她吃光了,就剩下些面條,“他還在看嗎?” “廢話,當然不看了,人沒事兒盯著我們看什么。” 過了五分多鐘,陳西瑞填飽肚子,心里糾結(jié)要不要過去打聲招呼,想著事,沒留意到錢曉雅的臉已經(jīng)湊到了她眼皮子底下,她一回神,嚇了大跳:“你干嘛?” “是你過生日還是蘇瑜過生日啊,你把人面條都吃光了!” “我、我以為瑜姐不吃了。” 蘇瑜確實不想吃了:“我不愛吃面,剛才挑了一筷子吃了,意思意思就行?!?/br> 陳西瑞還在糾結(jié),目光有意無意地分散到了那邊,傅宴欽放下酒杯,朝她一招手,她怔了數(shù)秒,無疑有他地走上前去。 一坐一站,明明是她占據(jù)高度上的優(yōu)勢,氣勢上卻像反了過來。 傅宴欽抬頭,神態(tài)揶揄:“好學生也泡吧啊。” 陳西瑞打哈哈:“學習壓力大,過來放松一下?!?/br> “這種夜場都很亂,小心咸豬手。” “謝謝提醒,我會注意的?!标愇魅鹱⒁獾剿活I(lǐng)帶包扎住的右手,沒多想,順嘴就問了句,“您這是……cosplay嗎?” “意外?!彼?。 “受傷了?” 傅宴欽喝著酒,沒搭腔。 陳西瑞職業(yè)病犯了,“可不能馬虎,等我一下?!?/br> 她跑回自己位置,從書包里拿出紗布和碘伏,這還是今天剛從醫(yī)院里順手薅的,錢曉雅滿臉的不可置信,伸手一把抓住她:“那人誰啊?你認識?” 陳西瑞長話短說:“他就是我那住四合院開勞斯萊斯的‘人生導(dǎo)師’,一會兒跟你倆詳談,我先去給他處理下傷口?!?/br> “人生無處不相逢啊,他咋啦?” “他手好像受傷了?!?/br> 錢曉雅做了個“遣她走”的手勢:“趕緊去吧,注意無菌cao作?!?/br> “我最擅長的就是清創(chuàng)換藥。” 陳西瑞跑回卡座,對傅宴欽說:“我在外科待過一段時間,你要是信得過我的技術(shù),我給你稍微處理下?!?/br> 夜場的燈光催生曖昧,也暴露了人性里的那點欲望,傅宴欽抿了下唇,伸出右手任她施為,另只手捏住酒杯往嘴邊遞送了兩口酒,吞咽的動作很慢,卻很重。 “你是叫陳……”他停頓下來,擰眉想了想,沒想起來。 “我叫陳西瑞?!?/br> 他瞇起眼,深沉眸子里暗含著端量。 陳西瑞處理完傷口,給他纏上紗布,“還好傷得不深,洗澡的時候注意點兒,別沾到水?!?/br> 最后揚起頭,沖他笑了笑:“您慢慢喝,我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