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斷后遺癥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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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宴欽無聲瞧著女人,從額頭到鼻尖再到嘴唇,這張臉其實長得挺秀氣,額頭飽滿,鼻尖小而翹,唇型也不錯。 長相這東西見仁見智,再漂亮的女人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兒。 “這么晚不回學(xué)校,今天不查寢啊?!彼鹊羰O碌募颖考?,液體從喉嚨竄入小腹,那股異樣的燥熱更加分明。 “今天不查,查也沒關(guān)系?!标愇魅鹫Z調(diào)輕快,有嘚瑟的嫌疑,“我上頭有人,生活部部長是我學(xué)妹?!?/br> 傅宴欽勾了勾唇,左手拿出一只金屬打火機,想抽根煙壓一壓那股燥熱,“既然不查,那待會兒跟我回家?” 夜場很吵,音樂正嗨,踩點十足的降調(diào)版《booty music》,混著色氣與欲望。 情-色是如此直白,如此猛烈,舞池里的男男女女貼面熱舞,勢要撕開彼此的衣衫,零距離的、赤–裸裸的,接觸。 lets get to it get to it do it get to it …… 陳西瑞嘴唇微張,表情震驚,說實話,她有點緊張,大約是虛榮心在作祟,人的潛意識里,或多或少都會沾點慕強心理,現(xiàn)在強者正跟自己四目相對,還對自己說了些引人遐想的話,換誰誰不迷糊? 不過她很快就清醒了過來,一來自己的魅力沒有大到令強者折腰的地步,二來自己可是有主兒的人啊,男朋友雖然只是個本科生,目前工作無著落,還特別沉迷于打游戲,好歹兩人是一路甜蜜過來的,糟糠之妻不可拋,難道糟糠之夫就能拋了? 不能這么干,水性楊花不是我風(fēng)格。 想當(dāng)年吳濯塵穿著大aj打籃球,瀟灑投籃后沖她呲牙一笑,那副意氣風(fēng)發(fā)的帥氣模樣可是一直都烙印在她腦海里呢。 她嘿嘿傻笑了一聲:“您認(rèn)錯人啦,我是大學(xué)生,不是大明星?!?/br> 傅宴欽端詳她片刻,從煙盒里揀了根煙出來,“你這人挺會裝傻充愣,可惜差點火候?!?/br> 陳西瑞收起笑:“您可能不太了解情況,我其實是有男朋友的?!?/br> “不是想留在北潭醫(yī)院嗎,我來給你想辦法?!蹦腥苏Z氣如常,單從聲音,聽不出半點冒犯,“或者,你也可以把我當(dāng)成那個貴人,就當(dāng)做一筆公平交易。” 意亂情迷演變成了性-賄賂,陳西瑞覺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起身就走,想想不服氣,又折了回來,板著張臉,義正言辭道:“我明白了,你那天躲后面竊聽呢!那我就跟您直說了,我指的人際關(guān)系是正大光明的人情往來,不是你所謂的出賣rou-體!我就當(dāng)您是喝醉了,腦子糊涂沒轉(zhuǎn)過彎,不跟你計較!” 傅宴欽笑了笑,眼神里的輕佻被一種懶散的情緒取代,“說完了?” “完…完了?!睔鈩菀幌伦泳腿趿恕?/br> 傅宴欽低頭點煙,一副懶得跟她較真的模樣,“您請便?!?/br> 回去之后,陳西瑞拉著兩室友就要走,這地方她是一刻都不想多待,錢曉雅察覺異常,問她:“你倆剛才聊什么了?我感覺你頭頂都快冒煙了?!?/br> 陳西瑞冷著臉:“瞎聊?!闭f完,直接把杯子里的酒一口氣給干了。 錢曉雅又問:“他有對象沒?” “當(dāng)然有。”陳西瑞口氣特別沖,“說不定還有好幾個?!?/br> “哎,名草有主?!?/br> 陳西瑞冷哼:“是棵草,但不是什么好草?!?/br> “你這怨氣咋這么大?!?/br> “他剛才調(diào)戲我?!?/br> 錢曉雅噗嗤笑出了聲:“別鬧,我剛才可一直看著呢,人壓根都沒怎么搭理你?!?/br> “真的!” 錢曉雅沒當(dāng)真,嬉嬉笑笑扯回到別的事情上去,陳西瑞急赤白臉地強調(diào)“他真調(diào)戲我了”,后來說著說著,她感覺自己都快成祥林嫂了。 接近十點鐘,三人也算見夠了世面,蘇瑜發(fā)話:“時間不早了,咱們回去吧?!?/br> 陳西瑞臨走前看了傅宴欽一眼。 那人獨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靠在沙發(fā)上吸著煙,似乎遠(yuǎn)沒有離去的打算。 第12章 好運月 陳西瑞對六月有種特殊的情感,不光因為可以穿漂亮裙子大展身材,更是因為她從小到大的每次好運都發(fā)生在六月。 小學(xué)三年級的六一兒童節(jié),她榮獲腦筋急轉(zhuǎn)彎比賽冠軍,抱著校長親自頒發(fā)的旺旺大禮包,在鏡頭前笑得呲牙咧嘴;中考結(jié)束那天,她接受同班美男子的邀約,共赴商城抓娃娃,摟著一堆五顏六色的玩具布偶,無比害羞地說:“你是不是對我有意思啊?” 中國有句諺語,“你也不知道哪塊云彩會下雨”,這話多是形容人生充滿未知性,凡事多試試,機遇指不定就在哪個旮旯角潛伏著呢。 陳西瑞將其奉為真理,當(dāng)白念瑤提出要不要來家里玩時,她痛快應(yīng)下,省吃儉用買了兩箱奶,再一次滿面春風(fēng)地走進鐘樓鼓巷。 六月份的天氣熱浪灼灼,胡同里燠熱無風(fēng),空氣稠糊糊的好像凝固住了。 站在四合院門口,陳西瑞理了理身上的碎花裙,又撥了撥黏在腦門上的劉海,好歹給自己捯飭成了淑女樣兒,深呼口氣,抬手按響門鈴。 白念瑤過來開門,請她去正廳坐,又說阿姨今天休息,由她掌勺炒幾個家常菜,將就著吃。 陳西瑞小嘴特甜地說那我有口福了我就愛吃家常菜,拎著牛奶朝正廳走。 一身果綠色小碎花,明艷活潑,裙擺嘚嘚噠噠生起了小風(fēng)。 跨進門檻,整個身子一頓。 傅宴欽抬起頭,目光順著她呆滯的眼睛,微張的嘴巴,一路瞧向她拎著的兩箱奶,“你家是搞牛奶批發(fā)的?” 陳西瑞仍對上次酒吧的事兒耿耿于懷,就當(dāng)沒看見沒聽見,擱下牛奶,甩下書包,坐到了紅木沙發(fā)上。 與他刻意隔開些距離。 時間走的是龜速,一晃才過去七八分鐘,這間置滿瓷器和古畫的黃金屋,已經(jīng)被她挨個打量了遍。 當(dāng)然,也包括沙發(fā)上的男人。 這人可真能裝,上次在酒吧出言不遜,這會兒裝得跟個沒事人一樣。 陳西瑞白了他一眼,小肚雞腸地想。 傅宴欽發(fā)現(xiàn)這姑娘憨憨的,余光是干什么用的,你以為別人看不見,不由好笑,把雜志往后翻了一頁,有意帶出點莎莎的動靜,“看什么呢,真想跟我回家啊。” 說的是天雷勾地火的話,偏語調(diào)平和,聽不出一絲調(diào)情的成分。 陳西瑞懵了一瞬,待反應(yīng)過來,整張臉漲成了豬肝色:“你神經(jīng)病??!我有男朋友!” 傅宴欽垂眸笑笑,沒跟她一般見識。 陳西瑞突覺自己的反應(yīng)有點過激,緩和下語氣說:“今天是白老師約我過來玩的,沒想到這么巧,又碰面了?!?/br> 傅宴欽盯著雜志,沒搭她話。 陳西瑞好奇他在看什么,朝他那邊挪了挪屁股。 全英文的醫(yī)學(xué)期刊,應(yīng)該是內(nèi)分泌方向的,因為她辨出了好幾個專科用詞,別說她這種本科生,博士生不靠翻譯讀起來都費勁。 陳西瑞眼底的震撼遠(yuǎn)大于疑惑,一個外行人如果能看得懂專業(yè)書,這世界遲早得亂套,“您看得懂?” “不懂,隨便翻翻?!?/br> 陳西瑞掃向男人視線停留的頁面,從一堆眼花繚亂的單詞里面找到個熟悉的專業(yè)詞兒,食指伸過去,點了點:“你看這個詞兒,咱拆開一半一半看啊,thyroid,甲狀腺,hyper,亢奮的,連起來就是甲狀腺功能亢進,很顯然,這篇是講甲亢的。這些詞兒都很專業(yè),不是學(xué)醫(yī)的估計很難理解,您應(yīng)該不是學(xué)醫(yī)的吧,那您是……從事什么工作的?” 傅宴欽看她一臉八卦,胡謅了三字打發(fā)她:“打工的?!?/br> “看著不像,你這氣質(zhì)就像演電影的大明星。”最后三字咬詞極緩,很難不讓人懷疑是別有用心。 傅宴欽心知肚明,笑了笑,四兩撥千斤:“怎么,你看過我演的電影啊?!?/br> “沒看過,我猜的?!标愇魅鹈娌桓纳?,繼續(xù)道,“長這么帥,女朋友肯定很漂亮吧,不會是混娛樂圈的吧。” “別套我話了,我沒有女朋友。” 唬誰呢,那天在電梯里我可都聽見了,陳西瑞笑得像個大明白:“哦,原來您現(xiàn)在是單身鉆石王老五?!?/br> 傅宴欽喝了口茶,手指輕敲在杯沿上,眸色深而晦:“小姑娘,知道‘您’字怎么寫嗎?” 陳西瑞恭恭敬敬地回人家:“上面一個你,下面一個心。” “把心去了,聽著有點陰陽怪氣?!?/br> “我沒有陰陽怪氣,我以為這是對人的尊重。” 傅宴欽淡淡看著她,女人雙頰緋紅,額間隱隱滲出絲薄汗,大概是跑著過來的,呼吸還有些不勻,這個年紀(jì)的五官透出一股子青澀,怎么看都是順眼的。 “沒必要,過分客氣反而疏遠(yuǎn)了。” 兩人之間第一次挨這么近,男人的氣息鋪天蓋地壓了下來,陳西瑞過電一樣,怔了片刻:“怪不得同學(xué)們都不愛跟我玩,搞半天我把他們都疏遠(yuǎn)走了?!币暰€下移,瞥了眼他貼著創(chuàng)口貼的虎口,“誒今天手上怎么沒纏領(lǐng)帶?。俊?/br> 傅宴欽扯了下嘴角,這姑娘看著憨,實則勁勁兒的,“花錢買了個創(chuàng)口貼?!?/br> 陳西瑞感覺到氣溫回暖冰層消融,心中的那點隔閡暫時放下了,不過兩人也沒接著再聊,傅宴欽后來接了個工作電話,起身走了出去。 客廳里就剩下她一人,她無聊地背了會兒單詞,一晃時間過去很久,白念瑤喊她去餐廳吃飯。 白老師的廚藝堪比大廚,尋常幾道家常菜燒出了不尋常的味道。 蘆筍蝦仁,黑椒菠蘿牛rou粒,清蒸鱸魚,蒜蓉大花龍,rou末蒸蛋和西紅柿蛋湯。 六道菜四人食,餐間無人講話,只因有她這位客人在,白念瑤笑著問了幾句口味如何。 陳西瑞忙不迭地說:“好吃,都是我愛吃的?!?/br> “那你多吃點?!?/br> “嗯!”陳西瑞喜歡吃魚蝦之類的水產(chǎn)品,因此多夾了幾塊鱸魚rou。 白念瑤瞧她喜歡得緊,“西瑞是哪里人啊,喜歡吃魚?” “江州的,我們那兒靠海,海鮮特別便宜,我媽經(jīng)常起早去菜市場買海鮮?!?/br> 傅宴欽喝了點湯,取出餐巾試凈嘴角殘屑,隨后將餐巾放到左邊,起身,“你們慢用。” 陳西瑞仰頭看了看他,果然好身材全靠自律,她匆匆?guī)卓诎峭炅孙?,有樣學(xué)樣地說了句“我也吃完了,你們慢用”,屁顛顛地跟著男人走出了餐廳。 黑色將黑,檐下幾盞銅色團紋景觀燈被點亮,昏黃光暈籠著一片四方之地,他站在海棠樹下打電話,另支手夾了一根剛剛?cè)计鸬臒?,眉眼間有促狹之意,看上去心情不錯。 陳西瑞坐到木秋千上,腳尖著地,百無聊賴地一撐一晃,她打開朋友圈,批閱奏折似的挨個點贊,在某個美食和自拍組成的九宮圖中,評論:“超美!這是什么色號?” “下周給你接風(fēng)洗塵,如何?”傅宴欽笑了下,聲色溫和平淡,“粵菜么,我知道有幾家不錯,時間你來定?!?/br> 陳西瑞微微側(cè)頭抵著秋千扶手,往傅宴欽的方向看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