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斷后遺癥 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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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接到周姨電話時, 傅宴欽還在外頭跟人吃飯,心里想著應該沒事,她是醫(yī)生, 能照顧好自己, 這念頭不過半分鐘,還是不放心,驅車趕了回來。 “中午帶到單位的飯都沒怎么動,晚上也沒吃,回來就躺下了。”見到男人的面,周姨如是說。 傅宴欽脫了外套,大步流星朝臥室走,“阿姨, 麻煩煮點粥?!?/br> 屋內昏暗無光, 借著半敞的門,走廊的燈泄進去一角,他站在床邊, 無聲凝視女人睡顏, 沒了平日里的活力四射,頭發(fā)蓬亂, 額頭全被汗水浸濕, 睡得也不踏實,上下嘴唇翕動著不知在夢囈什么。 他探出手摸上她額頭,還有點低燒,目光微偏, 注意到床頭柜上那一板被摳去一粒的藥, 拿起來掃了眼藥盒上的說明。 是治療流感的藥。 “mama……”她突然囈語。 傅宴欽俯身湊近聽,“我不想穿大紅色的秋褲, 內衣我以后自己買,別拿那種奶奶輩穿的胸罩忽悠我說是復古……” 他笑笑,捋了捋她汗?jié)竦念~發(fā),輕輕印上一吻,然后走去衛(wèi)生間擰了把熱毛巾。 陳西瑞醒來的時候,是肚子最先有了感知,腦子其實還是懵的。 熟悉的沉木香縈繞四周,她抬了抬虛弱的眼皮,就看到傅宴欽抱著胳膊半靠在床頭閉目養(yǎng)神。 勻緩的呼吸隨著胸膛上下起伏,像是嵌進深夜的一道自然聲,帶著某種安撫鎮(zhèn)靜的功效。 陳西瑞摸索著想找手機看一眼時間,動作放得很輕,還是驚醒了淺眠的男人,他睜開眼,手掌下意識覆上她額頭探溫度,“餓嗎?” “有點。”她嗓子帶點啞,聲調綿軟無力,“現在幾點了?” 傅宴欽打開他那邊的床頭燈,抬腕看了看表,“剛九點鐘,起來吃點東西吧?!笨磁顺粤ψ饋?,他忙搭了把手,又往她身后墊了個枕頭,隨后走出臥室。 陳西瑞左右兩側翻了翻,終于摸到了被壓在枕頭下的手機,一打開,微信里有一條未讀消息,是閨蜜發(fā)來的。 【嬰兒服收到了,好可愛啊,謝謝瑞姐[吧唧一口]】 她回復:【最近感冒的人特別多,少往那種密不透風的地方跑,去公共場合一定要戴口罩。】 陶陶愛喝冰闊落:【收到!】 她就是不信邪,沒好好戴口罩,成天無保護措施地徜徉在病毒細菌的海洋里。 前陣子她還沾沾自喜覺得自己的抵抗力已經進化到高階狀態(tài),跟凡人不一樣,老天不得不出面,親自給她上了一節(jié)思想品德課。 傅宴欽端過來一碗白粥,粥上面還擱了些調味的醬菜,周姨也跟了過來,關懷備至地問她感覺怎么樣。 “感覺好多了?!彼嗣约侯~頭,“已經退燒了。” 周姨憂心忡忡:“發(fā)燒最怕的是半夜,明天應該不上班吧。” “不上,我跟同事調班了?!?/br> 她跟周姨說著話,傅宴欽不聲不響地坐到床畔,用匙子舀了一匙粥遞到她嘴邊,她微愣,不習慣如此周到的照顧,但還是默默張開嘴行使病人的特權。 喂了幾口,陳西瑞嫌寡淡:“你別光喂白粥啊,好歹也給我舀點醬菜,我嘴巴里沒味兒?!?/br> 傅宴欽眼皮微掀,面無表情給她喂了一塊腌黃瓜。 陳西瑞說:“這是我放冰箱里的那罐嗎?” “就你前男友他媽送的那罐,兩周之后我要清理冰箱,有些沒用的破爛東西我會直接扔掉?!?/br> 陳西瑞笑得撒嬌又挑釁:“那幾罐醬菜麻煩給我留著,不要扔了,好不好啦?!?/br> 女人聲音嗲嗲的,傅宴欽沒甩她,端著臭臉喂了大半碗,問:“還喝嗎?” 她搖搖頭,男人將剩下的吃完,把空碗遞給周姨。 肚子里填了些東西,陳西瑞反而沒什么睡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腦袋依舊漲疼,整個面部連著太陽xue,神志不清地疼。 好半晌,傅宴欽從衛(wèi)生間出來,帶來一身沐浴后干凈清冽的味道,她側躺著說:“你去客房睡吧,萬一傳染給你。” 傅宴欽關了燈,不容置喙地摟抱住她,“要傳早傳了,不差這一時?!?/br> 黑暗中,陳西瑞貼著他堅實火熱的胸膛,像以前數次那樣,拿臉頰輕蹭著,她明顯感覺到男人的呼吸變得急促,隨之喉間滾出一句壓抑的警告:“身體不舒服,老實點?!?/br> 她嘟噥:“我今天喝了粥也沒有刷牙,但我不想動了?!?/br> “特殊時期,不用太講究,沒人愿意親病秧子?!?/br> 陳西瑞笑了笑,八爪魚似的纏上了他,這是她最習慣的姿勢,也是最令她安心的姿勢。 重感冒激發(fā)出了她體內的所有疲累因子,加上長期夜班欠下的睡眠,似乎都在這一夜找上門了。 這一覺陳西瑞睡得特別沉,做了好多個片段式的夢,再次睜眼的時候,夢境雁過無痕,一點都回憶不起來。 手機時間顯示11:52,傅宴欽坐在沙發(fā)上,大腿上擱著筆記本,邊幾上擺著一杯已經冷卻的咖啡。 “醒了。”男人抬眸,聲音不疾不徐。 陳西瑞迷迷怔怔:“你沒上班???” “今天居家辦公。”傅宴欽把筆記本放旁邊,走過來摸摸她額頭,燒終于退了,凌晨三點多又燒了一次,起來給她喂了顆退燒藥,這姑娘抱著他就不肯撒手,喋喋不休地說著夢話,“起來吃點東西?!?/br> “我先上個廁所?!标愇魅鹋苋バl(wèi)生間解決完生理需求,刷牙洗臉后,往臉上拍了拍水乳,給自己倒騰出一絲精氣神。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吃過午飯,陳西瑞又躺下了,傅宴欽一直在書房辦公,差不多五點鐘的時候,她看見男人穿戴整齊似要出門,便問:“你要出去吃飯???” “有個飯局,上周就約好的,我爭取早點回來?!?/br> “什么飯局啊?” “有人升遷進京,吃頓便飯聯(lián)絡聯(lián)絡感情?!?/br> 陳西瑞一本正經:“我懂,人脈決定錢脈?!?/br> 傅宴欽將她散落在鬢角的發(fā)絲別到耳后,親了親她臉頰,“真聰明。” “凈說些沒用的廢話,我聰明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陳西瑞遣他快走,“好好吃你的山珍海味吧,我晚上就吃點前男友醬菜,吃完了再敷一片前男友面膜,yes,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高高興興地哼著小曲兒跑開了。 十點半左右,傅宴欽到家進了房間,陳西瑞抬頭看他,同時也聞見了他身上的醺然酒氣。 男人知道她一貫聞不得煙味和酒味,一進門就自覺去了衛(wèi)生間,沖完澡出來,才敢摟著她說:“快十一點了,早點睡吧。” 陳西瑞丟下手機轉過身來,“還沒困呢,你陪我聊聊天吧?!?/br> “聊什么?”傅宴欽用鼻尖蹭她臉,“要不咱倆來交流下-體位,誰上誰下也定個日子,一周七天,你只要主動一次,行嗎?” 他灼熱呼吸落下她耳畔。 “流氓。”陳西瑞背過身去。 傅宴欽忽然喊了聲她名字:“西瑞?!?/br> 聲調低沉而喑啞,像敲在她心尖上的暮鼓晨鐘。 “你跟我在一起那幾年,是我最忙的時候,愛情被我排在了許多事情之后,我心里清楚你想要什么,卻裝聾作啞沒有給你任何回應。” “我這個人貪權怙勢,自私自利,享受年輕女孩的身體,卻辜負了那個女孩的愛。對不起,為你那些年受的所有委屈?!?/br> “你以前問過我為什么喜歡你,我從來沒跟你提過,好多年前的一個晚上,你來鐘樓鼓巷給白念瑤送海鮮,穿白色羽絨服,蹲在路邊玩石子,我坐在車上透過窗戶看你,就是那幾秒,我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陳西瑞眼眶微熱:“我不記得了?!?/br> 傅宴欽擁緊了她,下巴嚴絲合縫地抵在她脖頸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么多年過去,我還是會為那個女孩心動?!彼稽c點地親她,嘴唇輾轉一寸,嘴里便吐出一句話,刀尖舔蜜般的刺激與侵略將陳西瑞牢牢包裹,她靈魂為之顫動。 “忍不住想她?!?/br> “忍不住對她動手動腳?!?/br> “她一哭,我就會忍不住反思我怎么又犯渾了?!?/br> 傅宴欽終于停止這場心靈上的逐鹿,他深深盯著陳西瑞,吐詞清晰,沒有半點醉酒的神韻:“嫁給我,好不好?” 陳西瑞早已眼眶濕潤,因為愛,才會感到痛,她回到江州參加她同桌婚禮那次,內心不知道有多羨慕那姑娘,羨慕她情路一帆風順,可她,付出了將近四年的時光,最后卻是以那樣的結局收場。 “我媽不讓我找外地人?!彼剜?。 “我在江州有房子,好幾套,不算外地人?!?/br> 陳西瑞心里罵他無賴,慣會強詞奪理,“我在老家辦的健身卡還沒用完,不考慮嫁到別的地方。” “退了不行?” “你是不是沒辦過健身卡啊,不讓退?!?/br> 傅宴欽將女人翻轉過來,狠狠吻著她,長達八分鐘的熱吻讓她的舌尖貼著他的舌尖拼命汲取氧氣,她紅著的眼眶終于溢出了熱淚。 “別哭了?!彼?,低聲哄道,“不然我又要反思是不是不該跟你說這些話?!?/br> 陳西瑞甕聲甕氣:“那你也哭,我們就扯平了?!?/br> “我是男的,哭不出來?!?/br> “怎么會哭不出來,你哭一個給我看看。” 傅宴欽看著女人發(fā)紅的眼睛和鼻尖,忍不住親了又親,嘴唇挨到她耳邊,啞聲道:“我喜歡你?!?/br> “你…你說什么?”她磕巴起來。 男人眼眸漆黑,又恢復了往日里雷打不動的死樣兒,“本來就沒多好看,再哭鼻涕就要出來了?!?/br> 第87章 探班 感冒一好, 陳西瑞就收拾收拾滾去上班了,補還之前欠下的夜班。 周姨給她裝好晚飯,這回是低奢版, 三葷兩素, 要不是她孔武有力一把搶過飯盒,那飯盒里還要再添兩菜。 這小日子過得……上班上出了皇帝下江南的感覺。 不管怎么說,勤儉節(jié)約是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美德,吃飯喝水講究量力而為。 五點多到醫(yī)院,陳西瑞先跟白班醫(yī)生做好了交接工作,又聽他們閑扯了幾句八卦,都在說劉仕文老房子著火,最近穿得像接客的鴨。 “哎西瑞, 你以前難道沒發(fā)現他倆有情況嗎?”八卦之火終是蔓延到了她身上。 她扒著飯, 裝傻充愣:“他倆能有啥情況,肯定是上次醫(yī)院工會搞的那什么聯(lián)誼,他倆都報名了, 然后一不小心就看對眼了。” 問話的男醫(yī)生點了點頭:“有道理, 沒準兒報名的都是小年輕,只有咱們的劉主任和白醫(yī)生年紀相仿, 正適合發(fā)展一段黃昏戀。” 她順著話:“他倆屬于在彼此慈祥的年紀里, 碰到了想要攜手一生的人,換個角度去想,這是好事兒啊,以后家和萬事興, 因為慈祥的人不會吵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