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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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的背部觸及到底部的時候,他整個人愣住了,試探著在水里面狗爬地抓了一下,他將自己掰正過來,總算能站起來。 顏如玉低頭看著腳下剛剛咯到背的地板凹凸不平,不知道上面究竟雕刻著什么花紋顯得兇神惡煞。不只是他腳底下這么一塊巨大的石板,他站在石板上往旁邊瞧,還擺著更多、以及更多。 那些巨大的石板一塊一塊鋪陳著,像是在鎮(zhèn)壓著什么兇險的怪物,而那些漂浮在水中的棺材所牽連的鐵索都匯聚在此處,牢牢地捆綁在每一塊石板上。 哐當 顏如玉聽到了一個不妙的聲音。 他頭也不回地在石板上看來看去,然后順著鐵鎖爬到了另外一塊石板上。 哐當哐當! 既然這里已經(jīng)是最底下了,那他應該能夠在這里找到他想要的東西才是,他在發(fā)現(xiàn)了規(guī)律之后,繞著幾塊石板跑了一圈,最終確定了中心是哪個方向,就迅速往那里跳躍。 水中的壓力很大,顏如玉花了好一番功夫才爬到了最中間的地方。 只有那塊地方缺了一個石板的位置。 顏如玉趴在石板的邊緣上往下看,就在比尋常承重石板矮了一點的位置,正束縛著一條腿。 顏如玉: 他其實憋不住想笑,但是又覺得在這個時候笑出來非常不道德,尤其他又不想喝水,便強行抿住嘴角,力求不讓他有任何翹起的弧度。 之前大佬的身體部位都是被鎮(zhèn)壓在墓xue底下,不管里面究竟是什么模樣,但好歹還是不會就跟這樣捆豬蹄似的,有無數(shù)鐵鎖纏繞著尸體本身。但是恰好這一處,不知道奉行的是水葬還是怎么的,竟是這么赤.裸.裸地將部分尸體裸.露在外面。 顏如玉看著那些鐵鎖,從儲物空間里掏出了不少法器,在嘗試了片刻之后,他宣告失敗。 也不知道當年那些人究竟是從哪里搞來這么多水火不侵的鐵鏈,這種鎮(zhèn)壓方式必然是幾塊大陸一起聯(lián)手,不獨哪一家才能有這么奢侈的行為。 哐當! 哐當! 哐當! 如同鼓點一般,瘋狂抖動起來的鐵鏈已經(jīng)意識著那些尸體的蘇醒。 在顏如玉沒有回頭的背后,那無數(shù)在幽深水底浸泡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青灰尸體,全部都幽幽睜開了眼。他們的眼眸慘紅,指甲已經(jīng)長得彎曲,枯萎的皮rou緊貼在骨頭上,如同骷髏一般,嗬嗬水中分明應該是寂靜的、只有水流晃動的深水之下,可他仿佛聽到了怪物在喘息的聲音。 之前兩次與現(xiàn)在的差別在哪里,之前,他究竟是怎么解決掉這些鎮(zhèn)壓的鐵鎖的? 顏如玉上兩次解救被鎮(zhèn)壓墓xue的時候,狀態(tài)都是有些半醒半昏,尤其上一次的他是沖動的,幾乎被憤怒灼燒了理智。 如果不是這一次他被另一個自己及時喚醒的話,想必他也是在有些茫然的狀態(tài)下去做這件事。那個時候的自己如同有人指引一般,可現(xiàn)在他是只能靠自己去歸納經(jīng)驗。 血。 顏如玉的眼睛亮了起來。 他在儲物空間里摸索了起來,最終拔出了一把犀利的小刀。他毫不猶豫的握著那把小刀跳下了那個空缺,整個人摸著那冰冷粗大的鐵鎖,以及那被層層鐵鎖包圍起來、幾乎看不清楚的部分殘缺尸體,毫不猶豫割開了自己的手腕。 不知道出去之后傷口會不會感染? 他后悔了,他上一次不該吐槽得那么狠,這一次的水葬可比上次厲害多了。 呼嘯而來的腥臭仿佛要撲到近前,顏如玉頭也不回,只將手腕懸在鐵鎖上方,濺落的血液跟不要錢似地循著水流亂飄。 麻煩。 顏如玉就地打滾,躲開了身后的飛撲。 果不其然,那最前面的幾個怪物已經(jīng)靠近了他。 顏如玉眉頭狠狠蹙起,這是在水下,他倒是忘記了這水流會在血液涂抹在鐵鏈前就沖走。最先趕到的這具尸體滿臉青灰色,在水中幾乎被泡軟了的皮破破爛爛,在枯長的手指抓撓過來的時候,他隱約聽到了嗬嗬的聲響。 顏如玉面無表情。 這不科學。 死了的東西就不該再活過來。 就跟他的身體不可能那么靈活,他甚至在水下行動自如,這可能嗎?! 顏如玉和那只僵尸繞著跑,皺眉留意到有更多的尸體或者是僵尸已經(jīng)將要聚集此地,他們干涸的臉上流露出狂喜的色彩,像是被什么東西煽動,想要將眼前的一切東西都徹底撕裂。尖尖的爪子有好幾次都要抓到顏如玉的后背。 水會將血液給蕩開,如果出血口就在底下呢? 顏如玉腳步一頓,不再繼續(xù)逃跑,相反轉身沖著那頭死而復蘇的怪物沖了過去,他的雙腳在地上一蹬,整個人輕巧地自怪物的肩頭翻越了過去,隨后沖向他身后的鐵鏈。 他重新?lián)Q了把利器,整個人往后倒了下去,高高舉起的短劍扎穿了顏如玉的右胳膊,連帶著尖銳的劍尖刺穿了皮rou,然后整個人摔倒在地上。大片大片的血液從傷口涌出來,爬遍地下無數(shù)糾結盤旋的鐵鏈,哪怕有水流的沖擊,也在凝而不散中逐漸覆蓋了下來,徹底包裹住了那殘缺不全的肢體。 那將要抓撓到顏如玉眼珠子的爪子狠狠僵住。 顏如玉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只青灰色的爪子,只見那怪物顫抖地往后瑟縮了去,整只都打起了擺子,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極其恐怖的東西。 原本圍在石板附近的無數(shù)不死者尖嘯了起來,腐爛枯朽的味道令人作嘔,顏如玉蜷縮在石板上干嘔,連帶著受傷的劇痛,整個人都控制不住地發(fā)顫。 來不及了。 怪物們痛苦地尖嘯翻滾,鐵鏈震聲作響。 真是狼狽。一只冰冷的手摸上了顏如玉的側臉,連嘴巴都咬爛了。 顏如玉吃痛地晃了晃,他的腮幫子確實是被咬爛了,在劇痛襲擊的瞬間,他早有預感,卻生怕自己掙動挪開了位置,不得不用別的手段讓自己轉移注意力。 一根手指在顏如玉的嘴唇上摩擦,疼得他瑟縮了起來,卻死活不肯張開嘴,讓來人檢查情況。 他嫌水臟。 嘖。 來人似乎是覺察了他的想法,不過片刻干燥的感覺就籠罩著顏如玉,旋即熟悉冰涼的嗓音咬著他的耳朵說話,再不松開,你就要流血而死了。 顏如玉疼得恍惚,不明白張開嘴和自己失血究竟有什么干系,但迷迷瞪瞪開始張開了嘴巴,任由那根手指捅了進去。 好可憐。那陰冷的男聲古怪地說道,軟軟爛爛的,還流著血。 他邊摸著顏如玉的口腔里的爛rou邊說道。 顏如玉癟嘴,這可真是沒良心的。 他要開口說話,那根手指卻捅得更深,摩挲著里面的舌根,像是覺得有趣一般,又捅一根手指進去,兩根并起來玩弄著顏如玉軟軟的舌頭,攪和著血沫與咽不下的唾液,令人狼狽不堪、脆弱到了極致。 可偏生是這種破碎痛苦的神色在少年身上,卻平白讓人升起更加洶涌的摧毀的惡念。 公孫諶一襲白衣,看起來冰清圣潔,可臉上詭譎陰冷的笑容,卻莫名如同那被無形排斥在空氣外的不死者一般幽冷,做著極其惡劣的事情。 顏如玉拼命咳嗽,舌根酸澀到無法動彈,就連意識都逐漸飄遠。 他受了傷,又在水下費了好一番體力,壓根無法和公孫諶的力量相抗。他沒有受傷的那只手柔弱地搭在公孫諶的手腕上,想要掙扎,卻像是在無力撫摸般。另一只受傷的手無力垂落下去,不斷滲透的血液滴在鐵鏈上,引起更大的震蕩。 仿佛在遙遠處,有什么在為此震怒,在為此恐懼。 惶恐不安的情緒傳遞到公孫諶身上,他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 他抽出手指,將顏如玉擁進懷里,血色染紅了他的衣袖,他卻憐憫地吻掉少年脆弱的眼淚。 睡吧。 在怪物嗬嗬的群聲中,他微笑著說道:等你醒來的時候,他們會為你的血而殉葬。 顏如玉在昏迷的前一瞬掙扎著想說話,他想說這話聽起來忒中二了,更想說明明弄得他快窒息的人不就是他自己嗎?只是逐漸虛弱下去的意識無以為繼,他的手指徹底無力地垂下去,像是真的睡著了一般靠在了公孫諶的肩頭。 白公孫諶撩起顏如玉的衣袖,觀察著他受傷的皮rou。 滅世白蓮在他體內(nèi)蠢蠢欲動,它一直都對顏如玉的血液有著極大的興趣。只不過公孫諶一直冷酷無情地鎮(zhèn)壓了它這個念頭,壓根連一點滿足的機會都不給白蓮。 他俯下身,鮮紅冰涼的舌頭舔過那流血的傷口。 眼眸微冷,他可得是閉上眼,才能忍住那吞吃下腹的欲.望。 急劇攀升的氣勢震懾著靠近的不死者,在分明幽冷安靜的水底下,他們尖嘯著、痛苦著、掙扎著在水中翻滾,如同被火灼燒一般沸騰起來。 熟悉的痛苦與仇怨在經(jīng)脈沖蕩,無法忍受的憤怒再次爬上眼底的時候。男人偏頭聞了聞顏如玉的頭發(fā),將散亂的發(fā)絲一點點給抿回去。 睡吧。 他低低地說道。 詭影深湖最近熱鬧了起來。 這里雖然常有修士往來,可這數(shù)量卻是比不得其他的試煉地。畢竟在這里隕落的可能遠遠大于在其他的地方,畢竟這也是幾大詭異之地,不容小覷。 來此的仙門是牡華天宗。 有消息靈通的人自然是清楚牡華天宗此番,是為了尋仇來的。 聽說他們的人在這里被屠殺了個干凈。 也不知道是哪個魔修如此兇殘? 不是魔修,可正是公孫諶! 公孫世家哪個公孫諶? 不然還能是哪個? 公孫世家與牡華天宗難道結仇了? 有趣。 但是他們有兩個,說是心魔,誰家的心魔是可以被人看到的? 聽說還有個 那排行榜你沒有看到?原本排名第一的是百花仙門的瓊玉仙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名列第二了。 第一是誰? 顏姓,顏如玉! 顏竹面無表情地跟在父親顏輝的身后,在牡華天宗的清場下,原本竊竊私語都一掃而空,無人敢在牡華天宗的左近撒野。 這一次跟著顏輝來的,還有兄長顏虹。 他已經(jīng)是顏輝的左膀右臂,正負責此行的一應事務。 偏是只有顏霽沒來。 顏竹留意到整個牡華天宗,跟著一起過來的高強修士不在少數(shù),這一次父親說是要接三哥回家,可看這架勢,更像是來尋仇的。 自也是來尋仇。 畢竟牡華天宗可是東游第一大仙門,丟了這么大一個臉面,肯定不能夠就這么算了。 他們抵達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大仙門的做派,自然不像是普通修士那么簡陋,他們中有修士從袖中取出一只小巧的船只,口中念訣,金光閃動,那只小巧的船只立刻落到湖邊逐漸變大,最終托著亭臺樓閣的一只大船出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 他們的住處不用擔憂,這艘寶船上也刻畫了不少陣法,足以短時間內(nèi)抵御掉大部分的詭影。 但也只是暫時的,這畢竟是外力的作用。 顏虹回到自己的房間打坐,不多時等到了輕輕的敲門聲。 他睜開眼,清潤的眼里似有無奈,竹兒,進來罷。 大門打開,從外面跨進來的人,當真是顏竹。 顏竹如今七十幾的歲數(shù),在修仙界中算是年輕,整個人的相貌都固定在二十出頭的俊秀好看上,只眉宇間的矜傲仍然依舊,留著過往的痕跡。 大哥,為何不讓二姐與我們一起過來? 二妹正在南華大陸,是趕不及回來的。 這不過是借口。 顏竹面無表情地在顏虹的身旁坐下,父親就是不想二姐跟著過來。 顏虹嘆息:二妹極其疼愛如玉,如果讓她知道的話,那此事必然會鬧出亂子。 顏竹:鬧出什么亂子?難道父親此次來,不是為了接顏如玉回去? 他仍然在生氣顏如玉這六十年分明活著,卻不與他們說上半句的事情,但硬邦邦的語氣里,多少還是摻雜著擔憂與關切。 竹兒,你信嗎? 當年牡華天宗接連出事,而后又廣發(fā)消息,正是人心惶惶的時候。顏霽抱著如玉將消息傳回告訴他們兩人,告知了部分內(nèi)情。 可后來不知發(fā)生了何事,顏霽急瘋了找不到如玉的蹤跡。 這一過,就是整整六十年。 對于普通凡人來說,這命數(shù)已經(jīng)快走到盡頭了。 顏竹:我信,也不信。你這些年在幫著父親做事,難道沒有任何的察覺?我不喜歡藍葉舟。 他就是矜傲如貓兒的脾性,有他看不上眼的,就算身份再如何嚇人,他也還是會辯上一辯,絕不會輕易低頭。 顏虹的神色暗淡下來,他知道的事情要比顏竹要多上少許。 對于父親和掌門的一些做派,他確實是不喜。 只不過 外面突然傳來驚呼,旋即穩(wěn)定如平地的船只微微搖晃了起來。 兩人面面相覷,立刻出了房門看向湖邊。 只見原本幽暗平靜的深湖不知為何有著漣漪,那淡淡的漣漪砸在船體上,分明輕柔如浮萍,卻一下下讓大船緩緩搖動著。 顏虹的臉色逐漸嚴肅起來,底下有東西。 此番帶隊的人是顏虹與另一位龍脈主,他們兩人齊齊出現(xiàn)在船頭的時候,就如同定海神針,讓有些擔憂的牡華天宗修士們安下心來。 是不死者。 顏輝:湖面地下,皆是死尸。 在這虛幻與現(xiàn)實交錯之際,原本只該存在于夢境的存在與詭影深湖勾連起來。 嗬嗬嘶鳴的不死者嗅到了血食的味道,不畏懼生死地破水而出,前仆后繼地涌向了牡華天宗的修士們! 那近乎無盡的數(shù)量,如同浪潮! 顏如玉猛地醒了過來,來不及觀察周圍的情況,就翻身捂著心口拼命干嘔,仿佛那感覺還殘留在他的嘴里,難受又惡趣的做派讓他咳嗽得連都發(fā)紅。 幽冷的淡香靠近,漆黑公孫諶矮下身來,將兩顆散發(fā)著幽香的小丸子塞到了顏如玉的嘴里。 他的難受在吞服了兩顆小丸子后得到了緩解,整個人失力地靠在黑大佬的懷里,整個人汗津津,像是剛從水里拖出來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