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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在亂葬崗挖坑的我是否做錯了[穿書]在線閱讀 - 分卷(57)

分卷(57)

    你在發(fā)燒。

    漆黑大佬淡淡地說道。

    顏如玉歪在他的懷里,難受地抬起了胳膊,在發(fā)現(xiàn)上面包扎起來的傷口時哀哀嘆息了一聲,這一次是在水底,水和血混在一起,就直接被沖走了。我只能靠在地上將傷口撕裂得更開一點

    只是顏如玉忘記了他在亂葬崗那些夢境里面受過的傷勢,也會同樣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里面。

    所以醒來這傷口也不意外。

    顏如玉:是我太虛弱了。果然在夢里那種健步如飛的狀態(tài)是他不能擁有的,只能短暫過過癮這樣。

    白大佬沒有出現(xiàn),應該是去煉化去了。

    只不過這一次都在水下,顏如玉拿不準這煉化墓室,究竟是煉化哪一塊?而且那是在幽暗不可見的水底,也不知道那些復活詐尸的不死者們究竟有多少。

    公孫諶聽了顏如玉的講述,淡淡地說道:如果是這般,那些石板應該都是就地采用魂石搭建的,地點應該就在這附近。既然要煉化,自然是將所有的區(qū)域一起。

    顏如玉:?

    這水葬可真牛逼,那可得是水底好大一個范圍了。

    顏如玉軟在黑大佬的懷里好半天,才積攢了一點力氣坐起來,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他們顯然還在魂石山脈里,只不過卻是一片寬敞的地方,底下坐著的是一個小小的平臺。

    小花精和小鮫人正擔心地趴在他的腿上,那倆小只皺巴巴的小臉蛋,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顏如玉:我沒事了。

    先前直接被拖進去夢境,顏如玉也很是猝不及防。那驟而轉變的種種非常意識流,感覺變幻莫測又不知從何說起。

    小鮫人委委屈屈地靠著小花精,如玉如玉,藍說危險了。

    他并沒有準確看出來發(fā)生了什么,只模模糊糊知道會有危險。待看如玉突然陷入睡夢中,再驀然受傷流血,他哇哇哭聲都比任何聲音要大。

    顏如玉無奈地說道:總有些事情是知道危險,還是要去做的。

    他說到這里的時候,驀地想起黑大佬也會受到影響,原本舒舒服服的背脊立刻僵硬,整個人猛地彈坐了起來,轉頭看著漆黑大佬,十七哥,你可還難受?

    他的手急切地摸上了公孫諶的臉頰,擔心他在逞能,人又湊近了上前,牢牢地盯著公孫諶的眼睛。

    公孫諶的眼眸漆黑,平靜地笑了起來,只是有些微弱的影響。

    顏如玉卻是不信。

    如果只是微弱的影響,那不至于連性格都悄悄改變了少許。人的性格乃是天生與幼年的經歷慢慢促成,如非遭受劇變,是不可能在朝夕間發(fā)生巨大的變化。

    公孫諶垂眸,淡淡憂色浮現(xiàn)在眉間。

    如玉,你也知道你的身子弱。有些話若是說了,你承受不來,便是對你的傷害了。

    顏如玉知道公孫諶在暗指的是他之前幾次暈倒,那更像是身子為了保護意識,在臨界點抵達前就切斷了意識,讓他半點都感覺不到。但是或許是他在夢中多次看到了自己的詭影,那位自己給他送來的大禮,即便他在清醒的時候,都記住了夢中大部分的對話,甚至想起來當日白大佬問他的那句話是為什么。

    我記得,那時候蓮容讓我去找滅世白蓮。藏著滅世白蓮的那本書的內容,被我無意間從頭看到尾。

    顏如玉喃喃地說道。

    我記得了。

    他的身子已經能夠承受住重新想起來的代價。

    知識并沒有好壞之分,只是在還未意識到那份知識的重量時,那份知識并不會對顏如玉造成什么危害,偏生在開始意識到的時候就如遭重擊,花費了好些功夫,才得以重新想起來。

    公孫諶稍顯驚訝,那本書,其實瘋子自己也沒看過。

    顏如玉:?

    如果沒有看過,那白大佬特特問他作甚?

    還搞得他昏迷了七八次,最后用那種糟糕的方式讓他轉移注意力。

    公孫諶:滅世白蓮從被封印起來,就沒有人能夠找到他。直到你在藏書閣找到了它的蹤跡,既然滅世白蓮消失了那么長的時間,甚至在瘋子的未來也不曾找到過,那實際上也意味著他不可能看到過里面的內容。

    顏如玉微愣,漆黑大佬說得有理。

    他沒看過,只是他問過鮫人相關的問題,知道答案就在那本書中。公孫諶淡淡地說道。可是那本書變幻莫測,就算是取其封印的先人,也未必就知道其中的內容。

    只有問顏如玉。

    顏如玉陷入沉默,那本書的內容因為太過荒謬惡心,實際上到今日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虛無的存在,獻祭的痛苦,靈根的淬煉剝奪,還有那可憐悲慘的世間寵兒。

    顏如玉:那是關于

    漆黑大佬的手指抵住了顏如玉的唇.瓣,指腹輕輕摩挲著他嘴角的傷口,輕聲說道:不必,不必在這個時候告知我。

    漆黑的眸子緊緊盯著顏如玉。

    有那么一瞬,他差點以為自己要被吞食入腹。

    他感覺自己變作了墊板上的rou,漆黑大佬好像猜到了?又或者是遠比他想象得要多得多,畢竟他們倆人私下必定是在合作,如果不是合作,黑大佬為何要辛辛苦苦為白大佬開辟道路,一點點探尋墓xue的蹤跡?

    難道因為漆黑大佬是個好人嗎?

    雖然他確實是個零點五的好人,但面對素白大佬不露出兇殘的殺念就不錯了。

    顏如玉:我覺得我休息好了。

    還是趕快走吧,要是和黑大佬待在這種莫名曖.昧的氛圍下,再發(fā)生點不和諧的事情,顏如玉就真的想遠離這個世界了。

    白大佬的肆意尚且還能說是他無力抵抗,身體發(fā)虛,難不成現(xiàn)在也不行?

    如玉既允他碰你,我卻不能嗎?

    公孫諶嘆息了一聲。

    顏如玉驚得想要一跳三尺高,可腰間的力道讓他不得動彈,甚至還有點害怕。

    顏如玉:我沒有答應!

    這事關男子漢的尊嚴,顏如玉是說得義正言辭。

    要不是這破爛身子,他早就一拳將素白大佬給拿下了,怎能讓他胡來?

    顏如玉沉默,說來小說中能打過他的有幾個?

    除去前期用各種的手段坑過他的人之外,基本上五根手指能數(shù)得出來,到了中后期那就是強者則無敵,打遍天下無敵手了。

    顏如玉顯然走了神,公孫諶也不惱。

    他慢吞吞地捏著如玉的耳根,將小小軟軟的耳垂揉捏得發(fā)紅腫脹后,手指又戀戀不舍地在整只耳朵上徘徊,細密敏.感的觸感讓靠近的少年瑟縮了下,下意識避讓了開。

    大佬,莫要再弄我的耳朵了。

    顏如玉的耳朵原本還不算敏.感,只是不喜歡有人靠近他耳邊說話,那會讓他猛地縮住脖子。但是除此之外朋友間打打鬧鬧碰到或者是擠壓到,半點感覺都沒有。

    可偏是黑大佬喜歡有事沒事就揉搓著他的耳根,玩弄了耳根還不夠,順著耳垂就去撓耳郭,然后若即若離地描繪著整只耳朵的邊緣。

    那一陣一陣的麻意起初還是能忍受。

    畢竟那就像是白大佬愛捏他的臉一般,捏耳根也只是親密了點的行為。

    可許是次數(shù)多了起來,顏如玉的兩只耳朵變得敏.感,有時候看見漆黑大佬的手指,都忍不住背脊竄到后脖頸的麻意。

    這便不正常了起來。

    漆黑大佬低低笑出聲來,如玉的耳朵小小的。

    顏如玉:就算是大大的,長著耳朵也不是為了能給人捏的。

    公孫諶從善如流地說道:說得有理。

    那就把手指給我放下?。?!

    第54章

    顏竹面無表情地cao控法術將不死者給抽碎, 壓根不讓那惡心粘稠的東西近身。

    在甫一接觸時,仙尊顏輝便說過這些不死者都是虛幻的??杀闶翘摶?,眼下瞧著便是真實, 不僅是真實, 那撲面而來的腥臭腐朽, 讓愛潔的顏竹恨不得在百里開外就直接將怪物給弄死。

    原本光鮮亮麗異常漂亮的大船很快被尸體粘液覆蓋,那甲板上黏糊糊得顏竹壓根不想落腳。

    他想走了。

    顏竹冷冰冰地想。

    他就不該想著要來看看顏如玉,那家伙有什么好看的?沒有良心的壞胚子, 怨不得走到哪里就被人算計到哪里, 當真可惡。不知道是哪個愛折騰的蠢貨將這消息又傳了出去, 誰家仙子仙姑看到那排名, 不會再將這視線聚集在顏如玉身上?

    縱使原本他可以安靜度日, 眼下也必定惹來好一番喧嘩熱鬧。

    真是

    顏竹狠狠地用藤條劈碎又一只嗷嗷叫的死尸。

    兄長, 這些腐尸像是被什么驅使一般。顏竹冷聲說道,他們并無殺意。

    這話或許算不得準確。

    應當說這些腐尸雖然在攻擊他們, 可隱約間更能看得出來他們渴望血rou的同時,也有間或想要逃走躲避的姿態(tài), 只是在僵硬一瞬后又繼續(xù)投入攻擊浪潮中,就好像被什么cao控了。

    顏虹早就留意到了。

    這些腐尸雖然多, 也的確帶著腐爛的惡意, 但這股濃厚的惡意似乎并不是沖著他們來,反而是裹著急切的怨恨沖著別處。

    他們支撐了一夜。

    等到翌日清晨, 東方破開第一縷日光時,那些如潮水的不死者全都僵硬地融入了水里。

    顏虹清點完損失,回去稟報。

    顏輝笑道:這也是場不錯的試煉, 總該搓搓他們銳氣, 免得出了仙門就不知天高地厚。顏虹, 你做得不錯。

    顏虹只是笑笑,不說話。

    幾位脈主早就看出來這一次不算嚴重,只是惡心了些,便放開手讓仙門下的修士去磨煉了。

    傷害不大,侮辱極大。

    等結束后,他們或多或少身上都沾滿了惡心的粘液,就連顏竹也不例外。

    好在天亮后,少了不死者的干擾,甲板和外墻那些很快就自動清理干凈,他才勉勉強強愿意落腳。他站在船頭,眺望著顏色奇特的湖水,幽幽地說道:也不知道從前是誰起的名字,這么寬廣,居然還能叫湖嗎?

    不叫湖,那叫什么?海嗎?

    身后傳來個爽朗的笑聲,康紅柳走到他的身邊與他一起站著。

    康紅柳是顏輝收下的幾個弟子之一,身為大師姐的她正是底下的榜樣,與顏家?guī)讉€人相處也還算不錯。顏竹懶懶地看她一眼,冷漠地說道:你不在父親的身邊待著,找我作甚?

    康紅柳:你是不是心里不高興?

    她笑瞇瞇地問道。

    康紅柳的長相很有韻味,嘴角有一顆美人痣,笑起來的時候,小年輕都忍不住瞧上幾眼。她如今的歲數(shù),可比顏竹要大上一圈,也沉穩(wěn)許多。這種話顏虹來問不合適,她來問便多了點長輩的寬厚。

    顏竹:你覺得失蹤了幾十年的兄長死而復生是好事嗎?

    康紅柳:你二哥應該沒死過。

    顏竹:有差別嗎?沒有任何音訊不就跟死了差不多?

    這話聽起來可真有怨念。

    康紅柳若有所思地說道:眼下他與公孫諶在一起,傳回來的消息也說他的相貌與從前相似,或許

    顏竹煩躁起來,不滿地打斷了康紅柳的話。

    大師姐,你想說什么?倘若顏如玉真的相貌不老,你想問他是為何能保持容顏?還是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打破了界限,延長了壽數(shù)?這些你來我這里試探,難道就有答案?還是說你以為他會聯(lián)系我?那你便想錯了,這些年他半點消息都沒有。

    顏竹難得說話的速度這么快,也很不客氣。

    康紅柳沒有生氣,反而笑著搖頭:我們對他的看法不重要不是嗎?重要的是,師父是怎么看的。

    顏竹的臉色陰沉下來。

    有人來了。

    藍趴在仙鶴的背上,小手薅著一根羽毛,翹著小尾巴說道。

    他剛剛在仙鶴上玩了幾次立定跳水,然后再滑不溜秋地追上仙鶴,將濕漉漉的水擦在仙鶴的羽毛上。得虧這位仙鶴大哥的脾氣好,什么嘮叨都沒說,甚至還貼心地放慢了速度。

    顏如玉摸了摸他光滑的鱗片,藍知道是誰嗎?

    小鮫人懶洋洋地翻了個身,拍了拍尾巴開始努力想。

    如玉的,家人!

    最后蹦出來幾個字眼。

    顏如玉托腮。

    來的會是他的手足,還是他爹娘?

    思來想去,還是他那對爹娘的可能性大一點。

    果不其然在消息傳出去后,顏輝有些迫不及待了。這行徑倒是對得上之前另一個顏如玉在如夢似幻的虛影中讓他窺探到的景象。

    公孫諶:不高興?

    他冷冽的嗓音刮過顏如玉的耳朵,讓他不自在又往仙鶴的脖子湊了湊。

    顏如玉:先前在進入墓xue前,我其實一直都看到了詭影。

    他不打算瞞著。

    公孫諶:是不是另一個你?

    顏如玉:!

    大佬這么厲害一猜一個準。

    顏如玉:對,我看到了不少事情,如果那些是真的的話,那他們來得這么快,也就有了原因。

    顏輝和藍葉舟需要他。

    需要他這一枚曾經就能夠為獻祭充當能量,如今又能為蒼樹做出貢獻的廢子。

    公孫諶:他們想要捉你去獻祭。

    顏如玉:你們都知道了?他現(xiàn)在開始懷疑自己的劇本了,雖然原著只是表層還有可能有問題,但也不至于比倆大佬知道得還少吧?

    公孫諶漫不經心地用冰雪凝聚成一棵剔透的大樹,旋即手指在上面輕點了一下,晶瑩剔透就變幻做了難以形容的翠綠。那棵綠樹之所以如此吸引顏如玉的注意,便是他在夢中所見也是這一棵樹。

    公孫諶:當年那瘋子被剝落后的脊椎,就送到了這棵樹下。

    顏如玉微愣,他仔細回想原著里的文字。

    藍葉舟對藍嵐可不是這么說的。

    他娘的,這老匹夫連自己的女兒都騙,他的嘴里到底有幾句是真的?

    顏如玉:蓮容知道這棵樹是什么嗎?

    公孫諶搖頭:起初不知道,后來,也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