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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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與火交融的半空,無數(shù)猙獰尸體堆積成尸山血海。 就連漆黑公孫諶下手也從未如此狠厲,殺得昏天暗地的時候,天上的烏云越發(fā)幽暗,在雷劫迫不及待劈下第一道雷的時候,粗壯的紫雷在半空劈開成兩半,直直地朝著黑白大佬的方向而去。 期待公孫諶死亡的愉悅是如此明顯。 仿佛在顏如玉的意識消融后,這世間有什么東西在復蘇降臨。 公孫諶瘋狂地撕開紫電,一襲白衣染著猩紅,幽冷地說道:想乘人之危,倒是也不看看自己的本事。 華白刀臉色脹紅,這話可以說是在罵天,卻更像是在罵他。 蒼樹的變化還在持續(xù),顏如玉消失的時候,原本就盤踞在大地上的蒼樹逐漸開始膨脹起來,猝不及防的魔修在觸及它的觸須時,驚恐地尖叫起來。他們全身上下都被灼燒了一般,背后的脊柱弓起,靈根一下子破體而出,歡悅地投向蒼樹的懷抱。 一個,兩個,三個 這種慘叫無聲無息,但是不多時,蒼樹蔓延的范圍開始擠壓戰(zhàn)場。 漆黑公孫諶挑眉:它還在生長。 是啊。 蒼樹還在生根發(fā)芽。 如此龐大的存在,已經(jīng)算得上這世間第一絕,可它仍然不知足。抽長的枝丫和根莖正在瘋狂鯨吞靈氣和靈根,仿佛這世間所有有靈的存在本就是與它一體同根,讓它吸納得無知無覺。地面開始塌陷,幽暗的冥地下,有無數(shù)虛幻的觸須開始舒展,就像是 它們本就扎根在大陸深處。 天塌地陷,由此而始。 幾個詭譎之地棲息的生物,不管是再奇幻的種族,那一瞬間都抬起了頭,他們仰望著詭譎迷幻的天際,好像在那一瞬間,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他們眼前將所有的迷霧全部揭開,將所有籠罩在眼前的迷幻撕扯成碎片,露出赤.裸裸的幽冥。 天上,地下。 有那么幾個蠢蠢欲動的氣息。 然再快的速度都抵不過浩浩蕩蕩爬行在天上的尸群,詭異的、迷幻的、奇特的尸群僵硬地游走在半空,仿佛疊成了一堆堆奇特的暗影。扭曲的詭異的令人作嘔的幽暗氣息籠罩著修仙界,無數(shù)人的目光投注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狂歡里,匯聚在一處的尸群簇擁著三座氣息不一、氣勢幽暗的棺材,以非一般的速度朝著南華大陸彈射而去。 南華大陸的魔修原本就有些自顧不暇,還是堪堪在那匯聚的抬棺的尸群相碰的時候,才猛地發(fā)覺有這么一股存在。塌陷的地面散發(fā)著詭異的吸引,天空爬滿腐爛的尸群,與斑駁猩紅交織在一處的駁雜氣運混淆在一處。 再往上,原本該是星辰密布的天上,星星正一閃一閃。 也正是一閃一閃,讓無數(shù)敢于在此刻望天的修士都慘叫起來。他們捂著兩顆血窟窿在地上打滾,血流如注,背上弓起一鼓一鼓,像是有什么東西在他們身體內起伏,驚得他們身旁的師父徒弟們紛紛來助。 不可抬頭望。 南華大陸的地陷速度是最快的,尤其是魔修多數(shù)只考慮自己,壓根不可能去救人。以至于凡人城池損失慘重,幾乎全軍覆沒。 東游和北玄大陸卻非如此。 尤其是北玄大陸的修仙世家與凡人的關系緊密,出事的瞬間,身居凡人城池的不少修士都出手相救,硬生生締造出無數(shù)個空中城池。強行將一個城池定格在虛空并非簡單的事情,可在經(jīng)歷了最初的慌張后,不管是東游大陸還是北玄大陸,都很快伸出手來相助凡人。 東游門派的反應卻也不慢。 尤其是之前參與過瓜分牡華天宗的仙門,他們在那場關于牡華天宗的小浩劫里,可是知道了不少與之相關的隱秘,比如凡人的效用。這些在高層里也是常隱為流傳的,基本上在穩(wěn)定自家仙門的情況后,就立刻出手。 公孫世家身為北玄第一世家,自然出力極多。 在長老堂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主家門外站著出現(xiàn)了一道奇怪的組合。身材極其高大的巨人肩膀上馱著一個非人般的青年,他的眸色與頭發(fā)通體青藍,自我介紹為,古云。 三長老聽到回報的時候,幽幽地說道:請他們進來吧。 大長老抬頭看他,眼神里有著些許疑問。 三長老利索地點頭。 大長老便不說話了。 十三長老看著他們在打的啞謎,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別告訴我,你們兩位其實對這場劫難知根知底?說到底,除了他們三個之外,現(xiàn)在長老堂已經(jīng)沒有別的人了。 既然說是劫難,那自然是天地浩劫。 不管是大陸的地面不斷塌陷,就連整個世間的生機似乎也在不斷褪.去,仿若是生機被什么東西不斷吞噬,旋即開始讓色彩都褪.去了鮮明,讓生意都不斷消逝。如此詭異的事情,就連大能也毫無頭緒。 三長老的眼底倒映出那對古怪的組合,幽幽地說道:一問便知。他親自出了小樓,沒有動用任何的法術一步步走了下去,等他出現(xiàn)在巨人后裔與鮫人一族面前時候,兩雙古老的眸子互相對視,三長老忽而輕輕一笑。 別來無恙。 古云冷冷地說道:時候到了。 三長老欠身,居然像是在給他行禮一般,這便是你預見中的未來嗎? 古云:有過更糟糕。 也即是說,這居然已經(jīng)算是好的。 三長老幽幽地說道:可是我那族內十七郎 古云搖頭:他之未來,是你我無法得見的。他的語氣樸素而又平常。 他在芽孢的身旁,如今能夠預見他情況的,只有藍。 而藍,眼下正在顏如玉身旁。 藍并不在顏如玉身旁。 夢獸叼著他飛過蒼湖,筆直往如城飛去。既然不在顏如玉面前,那也就沒了堅持做小鯨魚的需要。夢獸將自己變幻做一只矯健的蒼鷹,飛往九霄云上,無視了底下無數(shù)崩裂的悲劇。那不是夢獸若能干預的事情,如果現(xiàn)在顏如玉在,它或許還會去救人,顏如玉的心腸倒是能充作它的心腸。 飛得更高了些。 夢獸看到了那些駁雜的氣運,還有撲面而來的血腥。 以及密密麻麻布滿天上的尸群。 腐爛詭異的尸體群僵硬地、跳躍地抬著幾個恢弘詭譎的棺材往北面去。 一直怔愣的小鮫人驀然回神。 說出了至今為止第一句話,我要回去。 不是藍,不是人家,那褪.去的自稱仿佛是成長的開端,小鮫人的語氣很鄭重。 夢獸的嘴巴叼著小鮫人懶得說話,于是就在腹部又開裂了一個嘴巴,張張合合地說這話,祂所說的話,你不聽? 盡管他與祂同音 ,可是那一瞬間,鮫人詭異地分別出了兩者的不同。 顏如玉與蒼樹融為一體的時候,與蒼樹緊密如夢獸,與氣運牽連如鮫人,都或多或少感覺到了這動蕩天地的變數(shù)。 藍兇巴巴地說道:這是如玉與自己的賭注,從一開始就打算這么做了,可他卻什么都沒說。 夢獸嗤笑了一聲,與誰說?就算是與公孫諶說也不會與你說。 小鮫人篤定地說道:公孫諶是進去后才知道的。 夢獸:這你又知道了? 藍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啦,我看到了。 夢獸: 你回去作甚? 藍的語氣變得急促且焦急,我看到了 他看到了,公孫諶的手里擁有著一顆全新的種子,那是滅世的種子,那是新生的種子,那是在顏如玉頭也不回地踏進蒼樹體內時,在公孫諶的手心凝結而成的小小結晶。 第99章 公孫諶沐浴在雷劫下。 地上遍地都是殘尸, 你說不清楚看到的究竟是尸骸遍野,還是幻象?畢竟這尸體實在是太多太多。 華白刀費勁千辛萬苦才從危險逃離,免于被蒼樹剝奪了靈根的下場, 抬頭望, 公孫諶卻依舊屹立在半空,而他宛如逃竄的野狗上下奔忙。只是華白刀心中再怨恨, 始終有一小股天雷盯準了他, 仿佛他才是什么窮兇極惡之徒。 這話倒也是沒有說錯,畢竟從一開始這天雷又不是沖著他來的。 一般來說就算在渡劫的時候有什么罪大惡極的殘酷魔修出現(xiàn)在天雷附近, 可天雷是沖著渡劫的人而來,又不是為了他而來, 除非靠得過近順手將他也給劈死了,不然絕沒有這種追趕的說法。 華白刀心里有了一種詭異的猜測。 他抬頭看著那天雷, 心里有點苦澀?;蛟S是因為這天雷也知道顏如玉厭惡于他,這是在來邀功呢。 你 華白刀愕然地發(fā)現(xiàn),在他的面前,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黑白兩道身影。而那原本凝聚在頭頂?shù)睦茁曇搀E然轉到他的身邊, 受到合并, 頓時周身充斥著絕倫的紫雷。他的眼眸幽深, 身邊狂舞的長鞭形成了護罩, 公孫諶, 你不會以為靠著這天雷的力量, 就足以將我殺了吧? 這無數(shù)的劫難坍塌, 對華白刀和公孫諶的威脅都不大。 最大的威脅其實是天上無端端出現(xiàn)的雷劫。 不管是華白刀還是公孫諶, 他們的修為已經(jīng)是踏境期, 到了大圓滿的階段, 就再也不會遭遇天劫。不管他們如何奢求, 這一道難關始終懸在所有修仙者的頭上。無論是他們絞盡腦汁閉關修煉,還是從此不踏凡塵,苦心鉆研。都從未有人能夠抵.達那最終的境界。 所有的修士都渴望著這天雷,卻有畏懼著這天雷。 華白刀看到這雷劫的時候,就知道了公孫諶的境界。 他果然在試圖突破破虛。 這也符合華白刀一早的猜測。 在最開始的判斷里,能夠與神樹融合的人只有兩個。一則是顏如玉,二則就是眼前這公孫諶。當然最佳選擇永遠都是顏如玉,沒有替代品。 哪怕在最開始的時候,顏如玉就已經(jīng)在牡華天宗獻祭,可是他蜂擁而至的氣運也同樣會和神樹融合在一處。顏如玉的神異,是從一開始就被入夢來登記在冊的。可是公孫諶不同,他之所以被記入,一則是他的天賦,二則是因為術師的判斷。 術師都是一群神神叨叨的怪老頭。 入夢來傾盡一切的力量供養(yǎng)這群術師,總歸能得到一些別于他人的隱秘。 在無數(shù)幽暗的命線里,公孫諶和顏如玉之間存在著某種特殊的聯(lián)系。 然,華白刀的臉色冷下來。 已經(jīng)到了不得不戰(zhàn)的時候了。 現(xiàn)在神樹已經(jīng)提前發(fā)作,整個世間都要轟塌,雖然來不及布下法陣,可有了神樹這個坐標點,想要呼喚,想要召喚難道還不容易嗎? 只要,只要華白刀能活著出去! 他的眼底燃燒起瘋狂的焰火 畢竟,就連神樹本身,也是祭品?。?/br> 這想法在他的腦中不過一瞬,華白刀就已經(jīng)率先攻了上去。公孫諶畢竟是兩個,不管是黑的白的脾氣怎么樣,有沒有足夠的默契,可要是被他們圍成了夾擊包圍之勢,然后是對他來說必然不利。 漆黑公孫諶的眼里流露出少許的嘲弄,竟然一反常態(tài),率先離開了天雷的范圍。素白公孫諶在后面翻了個白眼,把玩著手里一顆圓不溜秋的東西,怎么偏偏總是在這個時候你不在?平時總是冷烈如火的語氣在這個時候,居然顯得有些溫柔。 就真該讓顏如玉好好睜開眼看看,他眼中溫柔可親的黑大佬究竟是個什么脾氣? 素白公孫諶冰冷地看著這一場一邊倒的虐殺。 華白刀在心里再如何高估他們的實力,那確實也是不夠的。在這世間所有人都不曾看過踏境期后的修為,哪怕是記載在傳說書籍中的內容,也僅僅只是記載。 他們相信,卻也是不信。 而如今,華白刀在臨死前,不得不信。 素白公孫諶冷冷地說道:喂,你夠了嗎?你在那里發(fā)泄,我在這里頂天雷?如果不是白大佬硬扛住大部分的天雷,漆黑公孫諶自然不能那么輕松,畢竟還要分神去顧忌天雷。 漆黑公孫諶隨意地將華白刀的腦袋扯出來丟到邊上,將他抽.出來的神魂丟到了素白公孫諶的手里,還來。 素白公孫諶握緊手里圓不溜秋的東西,勾起個詭異的笑容,這與你有什么關系? 漆黑公孫諶的眸色變得更深。 在顏如玉踏進神樹的瞬間,他的手中便出現(xiàn)了這顆小小的存在。只是還未等他看清楚時,素白公孫諶就與他爭奪,他們最開始懶得去管華白刀,其實是因為他們兩個人在開打。最終素白公孫諶還是憑借著年長的經(jīng)驗小勝一籌。 他們的皮rou開綻,雷劫滾過的地方不住開裂,可緊接著又不斷修復。如此反復,雷聲一道比一道迅猛,仿佛就連它的存在也帶著怒意。 憤怒著公孫諶的無視。 此時此刻,這方天地,只余下那肆虐的蒼樹與公孫諶。 那蒼樹比之前還要龐大,遠比之前還要膨脹的身軀擠占了天地的一角。張牙舞爪的觸須和扭曲的灰霧蔓延開來,逐漸侵蝕著所有的生物。這片地區(qū)存在的生物并不多,無一不是兇殘詭譎的存在,可是都跟那些魔修一樣直接被吞噬了,攝取了所有的生機。 他們的爭執(zhí)突然都在這一瞬停了下來。 不管是漆黑公孫諶也好,素白公孫諶也罷,他么一同看向不遠處的蒼樹。說是不遠處,那是因為蒼樹已經(jīng)把所有能擠占的空間都擠占,幾乎再沒有留下任何的空地。已經(jīng)徹底坍塌完全的地面只剩下幽暗的濃黑,分不清楚內里究竟是什么,只是時常會有詭異扭曲的暗影擦了過去,仿佛游曳的蛇。 漆黑公孫諶道:他不敢過來。 素白公孫諶嗤笑一聲,將華白刀的殘魂徹底碾碎。 融化的火焰鋪陳在他們腳下,形成熊熊燃燒的雷火,天雷固然傷他們,卻也無形中為滅世白蓮增添著詭異的力量。漆黑公孫諶的臉色微變,看向自己的右臂,半晌,開始了。 素白公孫諶捏了捏自己的手臂,那模樣像是嫌棄地想要切斷,卻也只是捏了捏,然后就放開了。手中那顆珠子被他把玩著,隨著心意盤在掌心,這雷,實在是讓人憎惡。 裂開的猩紅天上,只有殘破的雷云。 在最后的盡頭,詭異腐朽的氣息開始彌漫,讓黑白公孫諶的臉色都微微動容,一起看向砸破界域而來的尸潮。在按無數(shù)拱衛(wèi)著棺材的尸骸里面,素白公孫諶一下子就分辨出來屬于自己的身體。那種無形的感應牽連不斷,一跳一跳地牽動著公孫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