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通風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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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偌大劉府前院,忽然傳來一聲巨響,侍奉的下人皆嚇得一縮脖子,而后面面相覷,看到彼此眼里的恐懼,露出擔憂之色——老爺又在摔東西了。 聲響是從書房穿出來了,要知道書房是劉誠最喜歡的地方,倒不是因為劉大人閑來無事就要博覽群書,而是因為他喜歡的寶貝兒都放在了書房的書架上。 平時劉誠是絕不可能在書房摔東西,唯恐那些價值千金的寶貝磕著碰著了,可這會兒卻摔得如此干脆,由此可見他在外邊受了多大的氣! 可是這揚 州城有誰能讓劉大人發(fā)這么大的火呢? “氣死我了!” 劉誠摔了一個前朝官窯僅存無幾的花瓶,看著一地碎片心疼得不行,于是默默地將手中大帥打造的硯臺輕輕放回原地。 陪在一旁的管家見狀長長地松了口氣,顫顫巍巍地勸道: “老爺息怒!” 見安撫不起效果,管家變著急地向跟著劉誠出門回來的主簿,主簿沖他微微點頭,示意他先出去,這里就交給他了。 管家猶豫了一下,忍住收拾地上碎片的沖動,扭頭就出去了。 書房便只剩知道劉誠生氣的兩人,主簿上前替劉誠倒了杯茶,遞到他跟前,緩緩開口: “大人先別顧著生氣,如今顧侯爺已經起了疑心,不如咱們先想想要怎么應對吧?!?/br> 這個主簿雖然比劉誠小幾歲,但為人沉穩(wěn)圓滑,他說的話劉誠還聽得進幾句,被他這么一提醒,劉誠便恢復了些理智,接過茶猛地灌下肚。 “哼,他以為兩江大營還姓顧?。俊?/br> 劉誠早就接到皇城送來的密函,也知道顧墨玧幾日前就在揚 州了,他的想法與寫密函之人不約而同——不必刻意討好顧墨玧,否則又心虛的嫌疑。 更何況他不過是這些人中不起眼的那個,其他大人物都不著急,替一個小人物就更無需自亂陣腳了。 見劉誠冷靜下來了,主簿便又笑著為他添了茶: “怎么說他手里握著圣旨呢?!?/br> 或許劉誠可以不忌憚顧墨玧的身份,但卻不能不防備他,至少不能讓他查到不該查的東西! 劉誠想了想,用剛剛差點摔了的硯臺研墨,主簿眼里見十足地將磨墨活兒接了過去,劉誠對他的舉動十分滿意,自顧自地拿起筆蘸了蘸墨: “我來修書兩封,一封你讓人送往皇城,一封送到兩江大營那個人的手上,一定要避人耳目,千萬別被人發(fā)現!” 雖然劉誠并未點明“那個人”的身份,但主簿卻聽懂了。 就在劉誠將兩封書信裝入信箋交給主簿時,門外傳來管家的通報聲: “大人,夫人來了!” 劉誠聞言眉頭緊皺,一臉不耐煩: “她這個時候來做什么?” 內院之事主簿不好置喙,笑著告退去辦事了。 劉誠的正室張氏與主簿擦肩頷首打招呼,隨后移著蓮步而入,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神情僵了僵,但很快掛滿笑容將手中端著的東西擱在書案上,用溫柔的聲音開口: “妾身來給老爺送消暑湯,出門一趟?!?/br> 劉誠看著言笑晏晏的張氏心中怒火不僅沒有熄滅的意思,反而又重燃之勢,冷哼道: “喝什么消暑湯,我現在需要消氣湯!” 如今都入秋了,還消什么暑?分明是為了來打探消息找的由頭。 猝不及防被噎了一句的張氏臉上有些錯愕,雖然摸不準自己劉誠的無名火從何而來,但這么多年夫妻卻還是能摸準劉誠的脾性的,于是上前輕輕拍劉誠的后背,體貼問: “誰惹老爺不開心了?不是說去曹府見顧侯爺和九齡縣主么?莫非那個在曹大將軍做手下的劉重陽沖撞了老爺?” 聽到“劉重陽”三個字,劉誠滿腔怒火:“他哪次見我能說句好聽的?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就讓我下不了臺......” 張氏見劉誠將火轉移到劉重陽身上,也愿意同她說話了,眼里閃過得意——只要劉誠心中的氣有處發(fā)泄,她就不會被波及。 果然,劉誠罵累了也就不再板著臉了。 張氏給他添了好幾杯茶之后,才狀似不經意地提起: “那侯爺和縣主怎么說,什么時候來府上?。挎砗孟茸鰷蕚?。” 哪知道一句話又踩到了劉誠的痛處,“準備什么?劉府可容不下顧侯爺這尊大佛!”張氏聞言一怔,隨后恍然大悟:原來老爺是在侯爺那里受了氣??! 張氏心想那可是安國侯!在皇上紅人面前你一個小小郡守還受不得氣了? 腹誹歸腹誹,張氏自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火上澆油的,而是笑吟吟地安慰道: “老爺就別說氣話了,若能請侯爺住到院里來,不是就能隨時知道貪墨案調查的進展么?” 若換作平時,只要張氏溫柔下來說話,無論她是否有所圖劉誠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如今他處于被動——顧墨玧已經對他有所防備了,不讓他插手案子,分明沒將他這個郡守放在眼里! 劉誠在揚 州城當土皇帝當慣了,哪能忍受被人架空?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就是想趁他住在府上把淇兒送過去,生米煮成熟飯!” 淇兒是他與張氏所出,也是劉府的嫡女,芳齡十五,待字閨中。 被猜中心事的張氏笑容一滯,干咳了一聲嬌嗔: “老爺這話說的,淇兒也是我的親生女兒,我也是為了她,為了劉家好!若能跟著去皇城嫁入侯門,這不是一個好歸宿嘛,也對老爺日后升遷有幫助?!?/br> 劉誠聽她這一番有鼻子有眼的解釋卻不上當,難得理智冷靜: “你可別忘了你老爺我現在站在太子陣營里,靖王一直想招攬顧家,若日后兩個皇子真為了登上皇位六親不認,你是想讓我們父女反目成仇啊?” 聽到劉誠說得這樣嚴重,張氏有些猶疑,但仍舊不甘心就這樣放到嘴的鴨子飛走了,還在作垂死掙扎: “老爺也說了,日后的事情誰說得準呢?這萬一......咱們也有條退路啊?!?/br> 萬一后面的話她自動省略了,免得惹劉誠再發(fā)怒。 劉誠聞言想都不想就呵斥,“膚淺!”張氏被訓得噤了聲,杏眸頓時就濕潤了。 劉誠最是看得她哭,也意識到自己剛剛語氣有些重了,便清了清嗓子,“再說了現在這個當口說親,不嫌晦氣啊?” 張氏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劉誠嘆了口氣,輕飄飄地說: “楊飛死了?!?/br> “什么!”張氏捂住嘴,難以置信,驚恐萬狀,“那母親和小姑子那邊......” 要知道劉老夫人是最疼愛自己的小女兒劉冰雪的,當初嫁給楊飛她本就不滿意,如今楊飛死了,那劉冰雪豈不是年紀輕輕就帶著小兒受寡? 劉老夫人要是知道了還得了?說不定當場就得暈過去,到時候家里又是一番雞飛狗跳。 劉誠也是顧忌這一點,所以才這么煩惱,他難得像個家里主心骨,冷靜地吩咐張氏: “冰雪那邊估計很快就會知道了,母親......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去說,待會你先去陪陪她,在一旁看著點,別讓下人到她跟前嚼舌根。” 張氏點點頭,“好,老爺是打算先不讓母親知道?” “能瞞一時是一時吧。” 劉誠剛說完,管事匆匆跑來稟報: “大人,小姐來了?!?/br> 在劉府,“小姐”指的是劉冰雪而不是劉淇,一聽到自己那個飛揚跋扈的meimei上門,劉誠太陽xue突突直跳: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劉誠頭大的同時,離揚 州不遠臨安,紅袖閣。 身材曼妙的女子緩緩穿過回廊,走動間腳腕的銀鈴碰撞出清脆的聲響,好不輕盈美妙。 女子敲門得到回應后推門而入,沖著對飲的兩個年輕男子行禮: “少主,戚神醫(yī)?!?/br> 大白天就喝上酒的兩人正是這紅袖閣的東家君子箋,以及他自小一起長大的好友兼聚鳶臺分堂主之一戚霖。 別看戚霖不過三十左右,他的醫(yī)術卻是天下無雙,因而江湖上人稱“戚神醫(yī)”。 戚神醫(yī)五官清秀,舉手投足盡顯溫文爾雅,比有這一張絕美的臉,脾性卻陰晴不定的君臺主好想出多了。 他笑著沖進來的碧衣女子微微頷首,而后開口: “嫣然姑娘今日氣色看起來不錯?!?/br> 碧衣女子正是當初在冷泉山莊受傷的嫣然,嫣然聞言施施然地回道: “全仗戚神醫(yī)的方子,嫣然才能恢復得這么快?!?/br> 戚霖點點頭,“雖說身子是有好轉了,但藥還是得繼續(xù)吃?!?/br> “嫣然謹記在心?!辨倘恍χ鴳拢髮⑹种行A筒奉上,“少主,這是揚 州送來的消息?!?/br> 君子箋狹長鳳眸輕輕一掀,染了醉意更加勾人,看得嫣然臉紅心跳,他便輕輕挑眉,示意嫣然將裝著消息的小東西放下,“好,你先下去忙吧?!?/br> 嫣然不敢逗留,轉身便離去。 戚霖若有所思地看著女子落荒而逃的背影,瞥了一眼身旁好友: “我看這嫣然對你是情有獨鐘,這些年無數商人巨賈想要為她贖身,她都不肯走,一直為你守身如玉,你當真一點也不動心?” 君子箋不以為然地端起酒仰頭飲下,自顧自地打開小圓筒抽出里面的紙條,而后沖戚霖眨了眨眼,撩人于無形: “你想多了,離開紅袖閣她或能富貴一生,卻也失去了自由,多不劃算???” 好在戚神醫(yī)對著這張臉已有二十多年,早就能應付自如了,自動忽略了君臺主拋來的媚眼,用無可救藥的語氣評價: “別人都說你,我看你的心明明跟糞坑里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 君子箋聽到這個形容,嘴角抽了抽,“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 戚霖笑了起來,隨后見他對紙條內容如此認真,挑眉問: “又是那位月三小姐的消息?” 君子箋出口糾正他的稱呼,“縣主?!?/br> 戚霖沒有理會這個細節(jié),而是突然真摯提問: “你真覺得她是你要找的人?” 這回換君臺主沒有理會他——君子箋就是這樣,遇到他不想回答的問題,誰都沒法撬開他的嘴。 他將紙條上內容看完之后,將紙條揉進掌心,很快便化成粉末落在桌上,而他總是玩世不恭的語氣也變得認真起來: “東洋之戰(zhàn)的內情被人捅出來了。” 戚霖有些意外,“哦?誰有這么大的膽子?” “估計是當年的幸存者?!?/br> “朝廷打算查?” 聞此,端起酒杯的君子箋動作一頓,冷笑一聲反問: “顧墨玧的恩師可是在那一仗沒的,你說呢?” 戚霖沉思了片刻,而后點點頭: “按照他的脾性,還真有可能力排眾議、即便違抗皇命也會查下去?!?/br> 音落便見君子箋拿來紙筆,在紙上寫了兩個名字,戚霖看清字后有些意外: “怎么,你想幫他?你不是不喜歡他么?” “對啊,”君子箋沒有否認他這個說法,將紙折了起來放入剛剛那個小圓筒里后,遞給戚霖笑靨如花,“所以這信送到月九齡手上。” 戚霖:...... 【作者有話說】 二合一,這一章是鋪墊也是過渡,不想拆,所以就一起發(fā)了,但字數是兩章的字數。 因此更晚了,所以不知道這么晚還有沒有編輯幫審核,沒有的話就明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