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臺見 第28節(jié)
原曜眼神變得微妙,伸出舌尖舔了舔落在唇邊的水珠。 “別亂瞄,”許愿哼道,“哥哥我可以大大方方給你看?!?/br> 他說完,還真挺大方地把衣服捋起來含在嘴里,依著天花板不太明亮的光線,沖著鏡子,露出自己有輪廓的腹肌,對原曜炫耀:“你看,我也是練家子。” “嗯,我沒有。”原曜看他那樣子覺得好玩,“給我摸摸?” 許愿覺得,看看倒沒什么,但摸摸的意思就不一樣了啊怎么能摸摸呢! “不行,”許愿趕緊把衣服放下來,“憑什么……” 他話音剛落,手忽然被原曜的手抓過去。 原曜挑眉:“那你摸摸我的看看?” “摸就摸,我怕你啊?” 許愿不甘示弱,覺得原曜在挑釁他,再接著,他軟軟的掌心被按在了一處又硬又熱的肌rou上面。 是原曜的,腹,?。?/br> 許愿一低頭,看自己手下是一層薄薄的白色衣物,衣物之下,是原曜緊繃的小腹,那肌rou的溝壑可比自己分明多了,不用捋起來都能想象到是什么光景。 與此同時,許愿對原曜的那種異樣情感又從心里生了根似的冒出來,藤蔓瘋長,一下子頂?shù)搅撕韲担數(shù)迷S愿不知道說什么。 他只能猛地一下收回手,心臟狂跳,像被燙到了一樣。 “嗯,不錯。但趕我的還差點兒,” 許愿說完,還要假裝出一副鎮(zhèn)定的樣子,表面不慌張地扯下自己掛在架子上的毛巾,“不鬧你了啊,哥去我爸媽那邊洗漱?!?/br> “還好意思自稱哥?!痹状盗寺暱谏?。 等跑到了主臥那邊的衛(wèi)生間,許愿直接反手鎖門,背靠在衛(wèi)生間門上,呼吸急促。 在原曜吹口哨的調笑中,他想起來,自己還曾經(jīng)有要和原曜在廁所比大小的想法。 還好原曜腎不好,不然簡直危險啊。 他慌張到甚至拿錯了毛巾,手里的這一條是原曜的。 cao。 怎么回事啊。 許愿一側身,望見了鏡子里茫然失措的自己,臉蛋那叫一個慘白,耳朵紅得那叫一個突兀。 他已經(jīng)沒什么心情再想別的,只想在這狹小的衛(wèi)生間里釋放一下情緒。 許愿一拳錘到墻上,掌心里緊攥著原曜的毛巾。 毛巾被他攥得太緊太緊,許愿一松手,毛巾上都還殘留著原曜身上那股淺淡的薄荷味。 “愿愿!” 客廳里,顧遠航的聲音傳來,“快出來,我媽做的餅快涼了?!?/br> “好!”許愿扯著嗓子回喊,聲音有點兒啞。 不僅你*媽*的餅快涼了…… 我也快涼了。 “你怎么了?別躲在廁所不出來啊,你得評價完這餅如何如何我才能走。” 許愿一聽顧遠航這么說,也在想自己怎么了。 “我不知道啊……” 許愿聲音很小,“我怎么了?” * 作者有話要說: 愿愿:?我不對勁 阿航:???麻煩你先出來 (我也許個愿,愿這章沒有口口。。 第19章 心動 變態(tài)跟蹤狂。 沒什么,欣賞帥哥是人類的本能。 就像看起來性冷淡的舒京儀偶爾也在課間cao時間偷偷拿手機出來看抖音美女跳舞一樣! 許愿又想,好看的人都是雌雄同體的,他不能因為性別去分辨喜好,他要把原曜的□□和原曜的靈魂剝離開來。 就好像,原曜人是壞的,□□是好的。 不對,原曜人也還…… 可以吧。 就是欠了點,對自己兇了點。 許愿快被自己繞成傻逼了。 想了想,他決定學舒京儀,多拿手機刷刷抖音帥哥,學習學習欣賞美,說不定就不對原曜那么感興趣了。 陌生的悸動胡亂沖撞著,一天比一天明晰,也一天比一天危險。 “許愿?!?/br> 主衛(wèi)的磨砂門陡然被敲響,外面是原曜的聲音,“你在里面干什么?” 許愿明顯感覺有熱意從脖頸后爬山似的爬上耳根,連忙說:“馬上出來,別催?!?/br> 五分鐘后,一臉蛋疼的許愿慢吞吞地出現(xiàn)在客廳里。 門口,原曜拿著教輔資料正在穿鞋,馬上就要出門了。 顧遠航莫名有點兒怵原曜,在沙發(fā)上正襟危坐,沖門口抬下巴,示意許愿:“你怎么不去補課?” “課改到下午了,”許愿打個哈欠,“餅呢?” “這兒呢,我媽天天在家看韓劇,看完韓劇就做韓餐,泡菜吃得快把我噎死?!?/br> 顧遠航眼尖,瞥到茶幾上的硬幣,那是昨晚許愿買完魷魚剩的,他笑起來,“家里怎么還有硬幣???” 原曜系完鞋帶站起身,隨口接話:“硬幣怎么了?” 他穿著低幫鞋,難得套了條校褲之外的球鞋褲,脖子以下全是腿,腿長人高,一出門不像是去補課的,倒是像去走秀的。 肯定很多人會看他。 許愿看他沒戴口罩,跑到酒柜下去翻了一盒醫(yī)用口罩出來,“口罩帶上?!?/br> 原曜皺眉:“悶?!?/br> 許愿才不管那么多呢,就相信口罩能封印顏值,說:“最近疫情反復,你不要自以為是。” 原曜在防疫上從不馬虎,點點頭,還是聽話地把口罩戴上了。 他一戴,許愿后悔了。 這樣遮一半看起來更他媽帥了??! 顧遠航才沒注意他們倆各自內心在加什么戲,一邊吃餅,一邊努力回憶,說:“我家不是住一樓么,以前門口有個雕花石魚缸,許愿每回路過就往里邊兒扔錢,求爺爺告奶奶地保佑自己考第一,結果每回都千年老二考不過我,然后我想也沒什么用,就把他的錢都撈出來,還去肯德基搓了一頓?!?/br> 原曜在笑,但是笑得自以為很隱蔽,側過身去面對著門,人在整理衣服,唇角卻是勾著的。 肯定是在笑“千年老二”這四個字。 如果換做以前,許愿肯定直接跳起來掐住顧遠航的脖子喊一聲“阿航拿命來”,然后掐得他跪地求饒。 但是,現(xiàn)在他被顧遠航當著原曜的面這么一說糗事,卻感覺底氣不足了。 “顧遠航……” 許愿皮笑rou不笑,掀起眼皮睨他,忿忿道:“你揭我老底?” 顧遠航還蒙在鼓里呢,完全不知道好兄弟的少男春心已經(jīng)悄然萌動,傻愣愣地,說:“這也算老底?我還沒說你小學干架干不過,氣得啃課桌,哭了一公里路來找我?guī)湍隳?!?/br> “我……” 許愿很想反駁,但是看原曜辛苦憋笑的樣子,感覺反駁無效了。 許愿是不會撒謊的,因為小時候于嵐貞嚇唬他,說小孩兒撒謊尿尿會劈叉。 以至于他稍微大了點之后,都對這事兒有陰影,每次跑了滿嘴火車后上廁所,都擔心會尿分叉。 “還有,再說我那家門口啊,” 這一說起來沒完沒了的,顧遠航繼續(xù)講,原曜也故意放慢動作,不急著出門了,“以前青石魚缸里邊兒有錦鯉,旁邊還放了仙人掌,他放學了來我家看魚,踩石頭沒站穩(wěn)摔仙人掌上,那會兒又是夏天,褲子穿得薄,憋著眼淚回家不敢跟他爸媽說,晚上來我家偷偷地讓我扒他褲子拔刺?!?/br> 前半截聽著還行,原曜挺感興趣的,后半截一聽到“扒褲子”,臉色一變,拿余光瞥了許愿一眼。 這一眼像嬌妻抓包出軌的老公,看得許愿越來越心虛。 他估摸著自己快沒救了,小聲抗議道:“我只露了屁股?!?/br> 前面那個寶貝可沒給阿航看。 原曜怒極反笑:“屁股就可以給人看?” “小時候嘛?!?/br> 許愿再解釋一句,又覺得畫蛇添足。 跟原曜解釋什么啊解釋,有什么好解釋的,關他什么事! 一把拽過顧遠航,許愿低頭拿筷子去戳蔬菜雞蛋餅,鼻腔里一哼聲,開始趕人:“你還不走?要遲到了?!?/br> “這不看你笑話嗎?” 原曜說完,倒也沒真生氣,轉身就走出了大門。 遠離了劍拔弩張的氣氛,顧遠航趕緊喝一口水,道:“愿愿,你們倆平時就這么溝通的?” “對啊。”受氣包就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