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她的單郁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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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修哲深邃的眼眸看了一眼紀(jì)初浩,然后再看看床上的人,心里不知道在盤算些什么。小小的他早已經(jīng)擁有超乎常人的觀察能力。 晚上,蘇晗和半夏一塊睡,小小的腦袋蹭在半夏的脖子里,惹她一陣發(fā)笑:“蘇晗,別鬧?!?/br> “mama,今天爸爸帶我去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碧K晗揚起那張小臉,對蘇半夏說。 “什么地方?”蘇半夏也沒有在意,給她蓋好被子。 “嗯,就是一個很大的房間,然后房間的床上躺了個男人,長得很好看呢?!碧K晗咖啡色的眼眸里閃現(xiàn)出心型泡泡。 蘇半夏對她這種犯花癡的樣子也見怪不怪了,這毛病是從洛卡卡身上傳染來的,看見帥哥就沒有抵抗力。她就裝作很感興趣地問:“那個人是誰呢?” “不知道,不過爸爸說,他是我很重要的人,以后每個星期都要去看他。”蘇晗把紀(jì)初浩的話原封不動地說給蘇半夏聽。 “很重要的人?”蘇半夏沒有停下手里的動作,掖好被窩,“長得什么樣呢?” 紀(jì)蘇晗撅起嘴,不樂意地說道:“mama,人家剛剛就和你說過,長得很好看呢,而且哦,”她神神秘秘地湊上前,在蘇半夏的耳邊說,“我覺得和修哲長得很像呢?!?/br> “呵呵,你是看修哲長得好看,所以也犯花癡了吧?!碧K半夏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嗔道。 蘇晗的笑臉更不高興了:“誰說修哲長得好看了?那個叔叔不知道長得比他好看多少!明明就是珍珠和石頭的差別?!?/br> “怎么這么說你哥哥呢?難道你覺得你哥哥不好看么?”蘇半夏一聽見蘇晗的比喻,就更樂了。 “不好看,不好看。他就知道會勾引小女孩,長大了一定是個花花公子。” “你知道什么叫做花花公子么?” “一定就像單修哲那樣的,一笑就能勾引一條街的女孩子!” 另一個房間的單修哲打了個噴嚏,他摸摸鼻子,疑惑:“誰在說我的壞話?” 旁邊的紀(jì)初浩笑道:“肯定是哪個女孩子被你甩了,心里不平衡罵你呢?!?/br> 單修哲嗤之以鼻:“老爸,你太小看我了,甩女孩子得有技巧。被我甩的女孩子每一個都感激涕零的,覺得我是因為自己不夠好,所以才不和她們在一起的?!?/br> 紀(jì)初浩差點下巴都掉下來了,他伸手捏捏單修哲還有點rourou的臉,驚奇道:“你都已經(jīng)甩了幾個女孩子了,這么老道?” 單修哲于是一本正經(jīng)地掰著手指頭數(shù),良久,他回答:“老爸,怎么辦,我數(shù)不清楚了?!?/br> 紀(jì)初浩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家兒子,覺得這小子和單郁助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連小時候的艷遇都差不多。單郁助在差不多這個年紀(jì),追他的女孩子都能排好幾條街。果然是虎父無犬子。 紀(jì)初浩覺得自己一定要給他上一課了,否則這小子出來絕對是少女殺手啊,他老爸性格偏冷,對女孩子不感冒,可是貌似修哲樂在其中,這可不行。萬一把他培養(yǎng)成了紈绔子弟,要是哪一天單郁助醒了,非殺了他不可。 “乖兒子,你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紀(jì)初浩尊尊誘導(dǎo)。 單修哲狐疑地看了自家老爸一眼,搖搖頭:“都是些花癡的女人。” 紀(jì)初浩汗,這種語氣真是像極了當(dāng)初的自己啊?!澳羌热粵]有喜歡的女孩子為什么要談戀愛呢?” 單修哲鄙視地看了紀(jì)初浩一眼,道:“因為她們會給我送好吃的?!?/br> 紀(jì)初浩徹底失去了交談的雅興,果然,小孩子是最狡猾的,最狡猾的,小小年紀(jì)就知道從女孩子身上套好處了,長大了絕對不得了啊…… “吶,老爸,你為什么不和mama一起睡?”單修哲果斷提出自己的疑惑,他從記事起就覺得奇怪了,總覺得自己爸爸mama不像其他人一樣。 紀(jì)初浩一愣,突然發(fā)覺,其實這兩個孩子已經(jīng)懂事了,而且也學(xué)會了察言觀色,有些事情真瞞不了他們了。 “修哲,你是不是不想爸爸說謊話?”紀(jì)初浩認(rèn)真的問他。 單修哲給了他一個白眼,翻身睡倒,悶聲悶氣地回答:“老爸,我知道了,這件事你現(xiàn)在不用回答我?!?/br> 紀(jì)初浩拍拍他的腦袋,道了聲晚安,便回房間睡了。 原以為,這樣的日子要永遠(yuǎn)地持續(xù)下去。紀(jì)初浩已經(jīng)不對單郁助抱有希望,而蘇半夏也絲毫沒有恢復(fù)記憶的趨向,他快要習(xí)慣了這樣的生活。自從有了兩個小家伙,他慘淡的日子才逐漸有了光彩。 可是,有時候,命運總是喜歡開玩笑,她總是在你不經(jīng)意間給你個晴天霹靂,然后滿足地看著你驚慌失措的樣子。 夢靨。漫天的紫蝴蝶,遮天蔽日,蘇半夏全力奔跑,卻始終逃不開那詭異的紫色。胸口的窒息感隨之而來,滿眼的紫色讓她全身戰(zhàn)栗起來。忽然,有一個女聲在她的耳邊回蕩:“詛咒……紫蝴蝶的詛咒……蘇半夏,你注定得不到幸福……你是不祥的……” 這些話那么耳熟,可是她卻始終記不起來在那里聽過。額頭上的胎記忽然灼熱起來,疼痛感從皮膚表層一直蔓延至大腦深處,讓她痛苦不堪。 不祥么……她的胎記是不祥的么?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色的網(wǎng)朝她快速地?fù)溥^來,蘇半夏驚叫一聲,昏厥過去。 “不!”睡夢中的蘇半夏驚醒,大汗淋漓。已經(jīng)是午后了,外面的陽光洋洋灑灑地射進(jìn)來,空氣中還有輕微芳香劑的味道。她大口喘著氣,不知道為什么心神不寧的。睡衣被汗水浸濕,黏糊糊地貼在她的身上,蘇半夏皺了一下眉毛,起身去洗漱間。 狠狠地捧一捧水澆在自己的臉上,混沌的腦子清醒了不少。這個夢做得很詭異,讓她有些后怕。夢境里那種無助和恐懼,直到現(xiàn)在都讓她渾身戰(zhàn)栗。 單手將劉海履到腦后,蘇半夏看著鏡子里臉色有些蒼白的自己,皮膚上還帶著剛剛的水珠,她努力地呼出一口氣。一晚上的噩夢讓她精疲力竭,黑眼圈也特別明顯。 突然,望向鏡子的眼眸在一瞬間睜大,蘇半夏伸出手,顫抖著去觸碰鏡子里的自己。倒映出來的影像,那個人,額頭上的胎記消失了! 蘇半夏不可置信地看著,手指觸碰到冰涼的鏡子,忽然有一種刺痛感。胎記……不見了……忽然就消失了……在夢里被說成是詛咒的胎記沒有了…… 咖啡色的眼眸盛滿了驚恐,她發(fā)瘋似的將額頭靠近鏡子,想要看清楚,可是沒有!那原來有一塊紫色胎記的地方,現(xiàn)在變得很光滑,絲毫沒有痕跡。她的臉干凈地一塵不染,那只飄然欲飛的紫蝴蝶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她忽然就覺得恐慌! 蘇半夏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皮膚的疼痛感立刻傳到大腦皮質(zhì),形成痛覺。這不是夢!蘇半夏慌亂地退后,突然胸口就像被炸裂了一樣,身體像是被人撕開,鋪天蓋地的記憶迎面而來! 那些存在過的,不存在過的片段逐漸在她的大腦里形成完整的畫面,于是,一幕幕的影像展現(xiàn)在她的面前。 她是蘇半夏,是擁有不祥的紫蝴蝶胎記的蘇半夏,是紀(jì)初浩的妻子蘇半夏!小時候被家人掃地出門,經(jīng)歷了常人難以想象的侮辱和唾罵。她的親人和朋友一個接著一個地離她而去,城一,蘇若,小武,黎亞修,林素暖……在她面前死去,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讓她癲狂。 可是她為什么會失去記憶,為什么會變成了紀(jì)初浩的妻子?蘇半夏蹲下身,緊閉眼睛,表情變成了蒼白的透明。忽然,腦海里開始充斥著海水的顏色,鼻子底下飄過一股腥咸味,然后窒息感隨之而來。 單……郁助……單郁助?單郁助??!蘇半夏抱緊腦袋,撕心裂肺地叫出了聲。 “啊————”似乎要把喉嚨都叫破,聲線摩擦著聲帶,發(fā)出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她記得了……她什么都記得了!為什么會失憶的原因……因為她親眼看著單郁助在她面前死去!親眼看著大海將他吞噬?。?/br> 可是他原本不用死的!他是因為救自己,是因為救自己才死的!他是因為最后一下將自己推向岸邊的動作,所以才深深埋進(jìn)了大海! 她害死了自己最愛的人??!而且嫁給了紀(jì)初浩,拆散了洛卡卡他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子?!蘇半夏捂住嘴巴,眼淚不停地掉下來,她瑟縮在墻角,恐懼將她整個人都吞沒。 是因為孩子么?因為她懷了單郁助的孩子,所以紀(jì)初浩才承擔(dān)了原本不屬于他的責(zé)任?但是這樣對洛卡卡不公平,對紀(jì)初浩自己也不公平!他們明明可以在一起了?。?/br> 她是不祥的!她是受詛咒的!!在她身邊的人都會遭遇不幸!?。∷械娜恕呀?jīng)印證了一切。在她身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遭遇不幸,唯一幸存的只有洛卡卡,卻比死更加難受! 原本她以為她會一輩子孤單下去,可是她還是害死了她最愛的人。她的單郁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