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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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雙唇動了動,又很快恢復(fù)如常。 我要你的靈丹做什么,不能吃不能喝的。左云綺沒用了,你自己留著唄,哪有把身上的東西挖一塊隨手送人的。 風(fēng)盈袖輕輕笑了一下:你知道,這不是隨手。 你也知道,我其實快死了。 對啊,所以左云綺不需要,我把它拿回來還給你,我不想你死可以嗎。落雪終于不再裝作完全不懂,他生氣道,你以前拼命從我手底下活下來,現(xiàn)在又要毫無意義去死嗎?! 風(fēng)盈袖微微低下了頭,他長著一雙很惹人憐愛的眼睛,但是這么安靜地垂眸時,只會讓人覺得他很難過。 真的嗎?落雪,真的沒有意義嗎。我知道你是一只嘴硬心軟又護(hù)短的狐貍,你最會騙人了。 就比如,你會騙我說,左云綺得救了。 所以呢?落雪說,所以你還是 我一定要救左云綺。 一根手指突然指在風(fēng)盈袖眉心,淺金色光芒自四面八方云起,順著落雪指尖迅速匯至風(fēng)盈袖,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微微金色中。 風(fēng)盈袖整個身體突然僵硬,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議道:這是 狐貍雖擅長此道,這種較復(fù)雜的幻術(shù)卻不是他一瞬間可以完成的。 兔子也略微詫異,他從落雪懷中跳了出來,打量了一下四周。周遭還殘留著些許痕跡,從剛見到風(fēng)盈袖開始,落雪便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 落雪想,他不能失敗,所以他不能將一切都壓在風(fēng)盈袖會被他騙過去上。 你以后不會記得左云綺了。落雪說道。 不得不承認(rèn),落雪始終是一只只顧自己的狐貍。他總是在說謊,所做皆是為了自己開心。 風(fēng)盈袖劇烈掙扎著,卻掙脫不開落雪。直至完全沒有力氣,身體癱軟的靠在吊床上。 明亮的靈丹被落雪從盒子里拿了出來,他將它湊到風(fēng)盈袖唇邊。 不要好嗎,落雪。一滴眼淚滴在了落雪手上,對不起,求你了。 這次不要再救我了 來到酆都前,狐貍是對風(fēng)盈袖最好的人。所以后來狐貍消失了,風(fēng)盈袖不顧一切也要去找他。 在路上,他被鶴歸的人抓了起來。 他被關(guān)在了離千賀宗不遠(yuǎn)的小院子里,鶴歸沒有殺他,反而給了他食物,親手教會他術(shù)法。雖然嚴(yán)厲而不茍言笑,風(fēng)盈袖還是很喜歡他。 他遇到的人太少,他覺得每一個人都很好。 少年初長成,鹿的心思比水晶還要剔透,比晨霧還要古怪。在奇異的連續(xù)夢見鶴歸三天后,風(fēng)盈袖對鶴歸表白了。 鶴歸只是很輕的笑了一下,什么也沒有回應(yīng)。 沒多久,他被鶴歸派去翠羽門了。 鶴歸與左云綺并稱酆都雙秀,他知道所有左云綺的喜惡,了解他所有的驕傲與不耐,他把這些都教給了風(fēng)盈袖。 左云綺果然很快就和風(fēng)盈袖成為了朋友,知己,摯友,就像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一般信任著他。 風(fēng)盈袖也覺得很開心,他又多了一個朋友。這個朋友不像是鶴歸那樣始終有些壓迫感,反而讓他想起了狐貍,他可以很輕松的和左云綺相處。 直到有一天,左云綺出其不意的在風(fēng)盈袖臉頰上親了一下。 迎著鹿詫異而不明所以的眼神,左云綺又親了一下。他從袖子里掏啊掏,掏出了一塊紅寶石雕的鐲子,塞到風(fēng)盈袖手中,跑開了。 那鐲子晶瑩剔透,沒有絲毫雜質(zhì)。風(fēng)盈袖的臉有些發(fā)燙,心跳頻率似乎也在加快。他看到月光溫和的穿過鐲子,發(fā)出了淡淡的柔和的光。 云霄宗的人待了許久才離開。 姚宋香將鶴歸周圍的下屬全殺了,最后刀指鶴歸本人,要他交出七彩鹿內(nèi)丹。 鶴歸冷笑著湊近了一點刀尖,什么話也沒有說。 剁一根手指不會說出秘密的人,剁十根手指依然什么也不會交代。 姚宋香和柳玉凌對了個眼神。 直至他們身影完全消失,地上的尸體們才恍惚地爬起來。兩人聯(lián)合施加著威壓,他們以為自己處于噩夢中,外人以為他們已經(jīng)死了。 赤紅芙蓉陣依然撐著,鶴歸不確定云霄宗的人會不會回來。他匆匆收拾了一下自己,首先要趕去風(fēng)盈袖的住處。 他要將風(fēng)盈袖送走,送往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云霄宗的人也無法觸及的地方。 只是,婚禮無法舉行了。 想必風(fēng)盈袖會很高興。 鶴歸說不清他什么時候愛上風(fēng)盈袖的,或許是他用那種崇拜又傾慕的眼神望著鶴歸時,亦或者是看到他學(xué)成了一點東西后,期待他夸獎的小動作時。 但鶴歸明白這件事,卻是在看到風(fēng)盈袖手上帶著的紅寶石鐲子時。 那是左云綺母親留給他為數(shù)不多的遺物。 鶴歸感到了不快。 風(fēng)盈袖完美地執(zhí)行著他的任務(wù),為什么他會不快呢? 那天,酆都的雨下了整整一天,鶴歸終于明白了什么是喜歡。 他命令風(fēng)盈袖即刻下手,然后回來。 風(fēng)盈袖照做了。 但是風(fēng)盈袖再也沒有用那種愛慕的眼神看過他,即使在他提出和風(fēng)盈袖成親時,風(fēng)盈袖的臉上也沒有露出喜悅。 他跪在地上求鶴歸,將左云綺的解藥給他。 于是幾乎同時,鶴歸知曉了什么是嫉妒。 他以一種冰冷而沖動的語氣告訴風(fēng)盈袖,只要他將牢獄里的刑罰都受一遍,他就給他。 風(fēng)盈袖果真去了地牢。 怨恨與嫉妒充滿了鶴歸的心,他看著風(fēng)盈袖好好放在一旁的手鐲,緊咬的牙齒嘗到了一點血腥味。 如果不是左云綺 鶴歸毀掉了那只手鐲,他赤紅著雙眼等著風(fēng)盈袖后悔。 直到刑罰結(jié)束,他也沒有等到。 鶴歸變了,可是風(fēng)盈袖也變了。 風(fēng)盈袖的住處與前廳隔著一座不小的花園,鶴歸路過時看到那只狐貍趴在石桌上。他的額頭枕著手臂,看不清正臉,像是在小憩。 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鶴歸只掃了一眼,匆匆路過。 有兔子與他擦肩而過,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 離開風(fēng)盈袖院子時,落雪忘記帶修筠了。此時他緊閉著雙眼,趴在石桌上動也不動。 修筠跑得慢,此刻終于追了上來,他拿前爪碰了碰落雪的腿。 落雪依然沒有動,直到修筠來回拉了他三四次,才慢慢轉(zhuǎn)過頭來。 抱歉,將你忘在那里了。 落雪伸出一只手,將兔子撈在懷中。他沒什么感情的順了順?biāo)暮蟊?,兔子的身體僵硬住,卻也沒有反抗。 直到許久后,落雪才突然道:你覺得,我做得對嗎? 他喃喃地說著,宛若自言自語。 我剛才不斷在想,我將來一定會后悔,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后悔了,我為什么會 聽從了風(fēng)盈袖的? 盒子又回到了落雪手中,他慢慢低著頭,輕聲問道:兔子,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 兔子動了動唇,張口說道:我會將靈丹給左云綺。 這本是沒想過有回答的一句話,落雪還撫著兔子的手指突地一頓,眼睛微微睜大。 修、修筠前輩?你回來了? 嗯。 落雪再不敢摸他,他忙收回了手,坐正了身體。 什么時候 風(fēng)盈袖拿出靈丹時。 四周有些寂靜,落雪停頓許久,才發(fā)現(xiàn)修筠似乎并不打算找他麻煩。 他這才松了口氣。 而后微微低頭,落雪動了動唇,突然問道:修筠前輩,你說你會把靈丹給左云綺,我能問一句為什么嗎? 修筠說:因為那是風(fēng)盈袖的想法。 可是我很難過怎么辦?狐貍有些激動地抬起了右手,他想要用肢體來表達(dá)此刻的心情,卻又覺得一切都無法被表達(dá)出來。 他只好說道:你最好的好友,你唯一重視的人?,F(xiàn)在他要去死,你明明、明明可以阻止他 我現(xiàn)在依然有阻止他的機(jī)會。 修筠頓了一下,認(rèn)真思考著落雪的這個問題。 最好的朋友,最重要的人。 眼前隱約劃過什么,稍縱即逝,很快消弭于虛無。 那大概是與他師父一樣,被他遺忘的存在。 但他想,忘了就忘了吧,并不會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他還記著的人中,依然有關(guān)系親近的好友。 修筠說道:我不知道。 我不會對此感到難過。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有點事情,可能會晚些更,我盡量不拖 17.第 17 章 第17章 所以我不知該如何安慰你。 因為這是風(fēng)盈袖所愿,所以不應(yīng)為他感到難過的意思嗎? 落雪的手緊緊抓著那個盒子,直到多出的指甲彎曲翹起,他感到了一點疼,才緩緩松開。 我知道了。 謝謝你,修筠。 他說著將手收了回來,盒子靜靜地置于石桌上,落雪低著頭,腳尖踩住了一塊尖銳的石子,用了些力氣,于是有些疼。 風(fēng)盈袖,他利用我。 他突然開口道,像是隨口閑聊一般說著。 這世界上的狐貍這么多,他那時根本看不清我,他是在街上看到我后,就想要利用我了。但是我并不在意,因為我想,利用就利用了,他只是想找人幫他送東西。 修筠的前爪搭在落雪手臂上,他并不能夠聽懂落雪的話,那時他還只是兔子。落雪與其說是說給他聽得,不如說是說給自己。 石子在地上一滾,還是擠出了落雪腳底的范圍,他于是重重地嘆了口氣。 修成了人后,就有了人的智慧,就會想很多。喜怒哀樂也好,愛憎別離也好 算了。 修筠以為落雪會哭,他看過很多人哭。他們難過的時候,眼淚是隨之而來的伴生物,用以昭示情緒。 但是落雪沒有,他將盒子裝回了口袋,像是釋然了。 他轉(zhuǎn)而問修筠:我準(zhǔn)備去將靈丹送到翠羽門,之前你說酆都有你的靈魂,要不要你去查找一下? 不急,我和你一起。修筠說。 落雪心想,你是不急,但是我急啊。 姚宋香和柳玉凌還在翠羽門,要是不小心遇到了,他倆把他身份一揭,他在修筠這不說是信用破產(chǎn)吧,怎么著也得成沒臉沒皮。 他只好委婉道:大白天的,我們兩個人多惹人注目啊我一個人,可以悄悄地去,悄悄地回來。你也知道,翠羽門不待見我 修筠依然無動于衷,落雪只好開門:我想一個人去,你忙自己的就好,不用管我。 修筠終于聽懂了。 他這才說道:好,你送完了靈丹就回來,我差不多知道我剩下的靈魂在哪里了。等我拿到了,我們一起離開。 他說罷跳下了桌子,很快消失在草叢中,落雪終于松了口氣。 修筠沒有變回人形,雖然已經(jīng)恢復(fù)了記憶。第一次見面時,他也是這樣看來維持人形對他來說是很消耗靈力的。 估計這塊靈魂拿到后,就會好起來吧。 落雪又很快打起精神。等修筠恢復(fù)了,他就能離云霄宗遠(yuǎn)遠(yuǎn)的了。 他大概一輩子也不會再來酆都了。 這么想著,落雪側(cè)過頭,望著旁邊的灰墻。 灰墻那邊的老柳樹繁茂的生長著,甚至垂落到了落雪這里少許。 落雪垂了垂眼。 突然,他腳邊突然又傳來了一點腳踏雜草聲。 白兔站在草叢中,他仰著腦袋,紅色眼睛認(rèn)真的望著少年。 落雪,你真的不想讓風(fēng)盈袖死嗎? 修筠突然問道。 落雪一愣,下意識道:這是當(dāng)然的啊,我怎么可能你難道有辦法?! 他恢復(fù)于平穩(wěn)的心一瞬間又噗通噗通劇烈跳動了起來,落雪一下子蹲在了地上,甚至想與修筠平視。 兔子腦袋搖了搖頭:我沒有辦法,我只是如果結(jié)局無法讓你滿意,我不想惹你失望。 所以還是有緩和的余地的是嗎? 我盡量,但很難。 修筠說完,又很快離開了。 他只是回來告訴落雪這個消息的。 落雪在原地蹲坐了好一會,才自語道:遭了,看來我是要倒霉了。 雖說他平日里小偷小騙,但都沒做過什么大的惡事,偶爾還會幫遇到的老大爺捉個雞逮個狗,人品處于一種很穩(wěn)定的狀態(tài)。 然而他遇到了修筠。 他有了穩(wěn)重的大腿,風(fēng)盈袖也能得救,一切都如此的幸運(yùn)。 看來攢了這么多年的人品,要一下子被用光了。 不過很值得就是了。 落雪兀自傻笑了一下,亂七八糟地想著。 修筠為什么要對他這么好呢?因為他是一個好人嗎?落雪身上除了玄徽真人的血,也沒有什么值得人惦記的了。 如果修筠是想要那滴血,落雪只希望他能給他找個食物充足還沒天敵的山頭,取血的時候也能多點人文關(guān)懷,選個無痛的方式。 他自顧自隨意腦補(bǔ)著,狐貍伸了個自在的懶腰,決定還是先去翠羽門送靈丹。 這一次落雪沒有像上次那樣大咧咧地走正門,他找了個僻靜處燃了張符。沒一會,鄔蟬出現(xiàn)在轉(zhuǎn)角處。 落雪多瞅了兩眼,很好,沒人跟來。 這是云霄宗年輕一輩自制的聯(lián)系符紙,落雪以前順手摸過兩個,姚宋香他們自然也知道。 見到落雪,鄔蟬臉上有點糾結(jié),他磨磨蹭蹭到落雪面前,別扭的問道:喊我出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