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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艱苦而又漫長的旅途是讓人疲乏的,再加上經(jīng)期的身體不適,依偎在陸紹云懷中的夏霜寒沒過多久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輕手輕腳地將懷中人安置好,同樣鉆進被窩的陸紹云低頭看一眼因為畏寒而蜷縮成一團的夏霜寒,不無憐惜道:“快了,頂多再過十來天,不管怎么說我們也該到達目的地了。” 沿著西北官道從京城向內(nèi)陸地區(qū)挺進,越是往前走,生存環(huán)境就越是艱辛。旅途中,茂密的山林逐漸被戈壁灘和草原代替了,繁華的城鎮(zhèn)也被零星的村落和氈帳所取代了。 又繼續(xù)在官道上前行了九日,七月十三傍晚,長途跋涉了整整二十日的陸紹云和夏霜寒,終于抵達了西北邊關(guān)桐城關(guān)。 綿延開去的厚實城墻在崇山峻嶺之間蜿蜒盤旋,于遙遠的地方與萬里長城巧妙地緊密銜接。巍峨高聳的城門樓在夕陽余暉下反射著金燦燦的光芒,仿佛一盞懸掛在天邊的明燈,為遠方的旅客指引著方向。 騎馬踏進關(guān)內(nèi)的最后一個小鎮(zhèn),遙望一眼在城墻馬道兩端執(zhí)勤的大夏戰(zhàn)士,歸京日久的陸紹云,禁不住想起了他曾在這里度過的上千個日日夜夜。 “比起京城,我更喜歡這里?!碧ь^望著矗立在城墻上的氣勢雄渾的高大箭樓,同樣想起前世在關(guān)外生活的歲月的夏霜寒,偏頭對身旁的陸紹云微微一笑:“走吧庭軒,我們得去找客棧投宿了。如果運氣好,明日出來找一找,我們應(yīng)該就可以見到塔魯克哥哥和芭麗雅meimei了?!?/br> 在桐城關(guān)內(nèi)的最后一個市鎮(zhèn)碰頭,這是在商隊離京之前,哈茲魯一家人就和陸紹云以及夏霜寒說好的。 當(dāng)然,依照整個商隊的行進速度,一個半月的時間,這已經(jīng)足夠他們抵達桐城關(guān)外五百余里處的娜鳴村了。可是,如果家在娜鳴村的商隊就這么直接往關(guān)外去,完全不在桐城關(guān)停留,那么他們勢必就會錯過小鎮(zhèn)上十五這日的市集——這么個做生意的機會。 因此,在大部隊于七月初十抵達邊關(guān)并繼續(xù)前行的情況下,少部分年輕人則按照需要,帶著一部分商品留在了鎮(zhèn)上。 留下的人將在鎮(zhèn)上停留數(shù)日,最早的,也要到十五日的市集散去后,才會在十六日清早重新啟程,繼續(xù)往家鄉(xiāng)去。 因此,陸紹云和夏霜寒要找的,就是按照父親的要求,留下來在市集上出攤的塔魯克和芭麗雅兄妹倆。至于跟隨商隊先一步出發(fā)的林熙然,陸紹云和夏霜寒則明顯不能在桐城關(guān)見到他了。 依據(jù)哈茲魯離京前的意思,一來,林熙然是客人,客人到了主人家門口,不把他請進門,反而讓客人去幫著做生意,這是什么道理? 二來,為了能讓身為漢人的陸紹云和只有一半戎族血統(tǒng)的夏霜寒在進村的第一天就吃得滿意、住得舒服,同樣身為漢人的林熙然和大部隊一起先回村,隨后為哈茲魯一家接下來即將進行的房間布置等一系列事宜提供意見和建議,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因此,想要和先走一步的林熙然會合,陸紹云和夏霜寒,都只能等進了村子之后再說了。 “呼,綁了三個多月,今晚終于可以解放了!”夜晚,兩人一同投宿的客棧房間里,沐浴過后的夏霜寒解下了身上的束胸布,換上了暌違許久的戎族女裝。她一邊伸展著胳膊活動身體,一邊舒服地嘆息道:“以后終于不用再忍受那股憋悶勁了!” 而走進屋來的陸紹云聞聽此言,則在掃一眼那塊被夏霜寒扔進水盆里,即將進行清洗的裹胸布后,瞬間想起了兩個月前,他曾經(jīng)用右手揉捏過的那種美好觸感。于是,他不由自主地將視線鎖定在了夏霜寒隆起的胸部上。 “陸庭軒,我勸你還是別看了?!币庾R到陸紹云的視線,本著為他的身體考慮的想法,衣著妥帖,包得嚴嚴實實,故而并不會感到害羞的夏霜寒很友善地建議道:“你若是再胡思亂想下去,你就得出去泡冷水,然后回來睡地鋪了?!?/br> “哎,霜寒,我說你一個未出嫁的姑娘,這種事情張口就說出來,這樣真的好嗎?”收起腦子里的綺思,走上前來在桌邊坐下的陸紹云,無可奈何地交疊起雙腿開始等待痛苦過去。 老實說,在抵達邊關(guān)前兩人同行的這二十日里,將全部心思放在“趕路”和“心上人的身體狀況”這兩件事上的陸紹云,從來沒有對夏霜寒生出過什么“邪惡”的念頭。盡管他們倆幾乎夜夜同床共枕,但旅途的辛苦、夏霜寒經(jīng)期的不適,這些問題全都將陸紹云本就沒有滋生起的欲念完全扼殺在了萌芽之前。 可是現(xiàn)在,當(dāng)他們抵達了桐城關(guān),并且勢必將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以唐世軒和夏霜寒的身份結(jié)為夫妻的情況下,那些被陸紹云有意或者無意壓抑與遺忘的東西,便開始在他的腦海與身體里復(fù)蘇了。 “我說庭軒你講點道理行不行?”看一眼陸紹云那苦著一張臉疊腿而坐的姿勢,心理上早已為人妻的夏霜寒哪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于是,她幸災(zāi)樂禍地忍俊不禁道:“扮假夫妻本來就是你自己想出來的主意,怎么現(xiàn)在你因為自己忍不住而導(dǎo)致身上不舒服了,倒還成了我的不是?” “哼,你就笑吧,你就笑吧!”沒好氣地瞪一眼笑個不停的夏霜寒,努力平息著身體自然反應(yīng)的陸紹云,并沒有把心底里剩下的后半句話說出來——“等到我們真正的洞房花燭夜時,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當(dāng)然,這樣的句子,對現(xiàn)如今還解決不了“入贅”問題,因此沒有資格碰夏霜寒的陸紹云而言,暫時還不能被他理直氣壯地說出來。但他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然后在夏霜寒嫁給他的那一晚,將這句話付諸實踐的。 七月十四,熙熙攘攘的市井之聲將長途旅行后不小心睡過了頭的夏霜寒從美夢中喚醒了。洗漱、用飯、出行,與陸紹云一起踏上車水馬龍的街道的她,朝前帶路,領(lǐng)著身后的人往那些專門做異族人生意的客棧而去。 跑了三四個地方,某間客棧馬匹與駱駝交互嘶鳴的后院里,夏霜寒和陸紹云終于找到了正在為第二日的市集做準(zhǔn)備的塔魯克和芭麗雅兄妹倆。 “天啊,霜寒jiejie,不過一個半月不見,你怎么變得這么黑了?”奔上前來看一眼夏霜寒那明顯黑了不少,卻依舊帶著健康的紅潤色澤的皮膚,芭麗雅彎著月牙一般的眼睛笑著打趣道:“霜寒jiejie,你這難道是被人當(dāng)乳豬,架在火上給烤了一遍不成?” “不是哦,我之所以會這么黑,那完全是因為我半個多月來一直沒有洗澡?。 辈⒉唤橐獍披愌诺拇蛉さ南乃嫘Φ溃骸鞍披愌拍阒烂?,是這一路上的風(fēng)塵與污垢,害我變得這么黑的??!” “我輸了,我輸了!”被夏霜寒明顯高一段數(shù)的玩笑打敗了的芭麗雅哈哈笑著,轉(zhuǎn)向了和塔魯克打完招呼的陸紹云。 簡短的問候過后,是各種繁忙的準(zhǔn)備活動。按照芭麗雅的要求,被分派了制作“驅(qū)狼粉”這一活計的夏霜寒,把陸紹云帶到了院子一角的空地上。 “給,庭軒,這些藥果全都幫我磨成粉?!睆臄傞_在地上的十幾種藥草、藥果中,抓起一把紅褐色的藥果扔進研缽里的夏霜寒,將黃銅研缽塞進陸紹云的手里,之后便轉(zhuǎn)身在一旁的小馬扎上坐下,彎腰拿起另一把藥草,開始將它們切成細末。 “霜寒,這些藥草和藥果,究竟是做什么用的?”拿著黃銅研缽的陸紹云一邊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匮心ブ幑贿吅闷娴卮蛄恐鴶傞_在他面前的各式藥材。 “這是用來做驅(qū)狼粉的。桐城關(guān)外的戈壁灘和草原上四處游蕩著狼群,這一點你是知道的。雖然狼群一般不會攻擊成群結(jié)隊的商旅,但有備無患總是好的?!?/br> 夏霜寒說著一邊將切好的細末倒進手邊的銅盆里,一邊繼續(xù)道:“驅(qū)狼粉是由十幾種藥草和藥果粉碎后按比例混合制成的。” “夜晚在戈壁灘和草原上露宿時,如果隊伍人數(shù)過少,且不遠的地方還有狼群伺機而動的話,那么為了保證自身的安全以及避免家畜遭到襲擊,在篝火上撒上驅(qū)狼粉,其焚燒后所產(chǎn)生的氣味就可以將狼群驅(qū)趕開去。” “當(dāng)然,盡管燃燒驅(qū)狼粉所產(chǎn)生的氣味對狼來說刺激異常,但人聞起來,卻并不是什么難以接受的味道。” “那既然有這樣的好東西,牧民們每年為什么還會因為狼群侵擾而失去那么多小羊羔呢?” “這很明顯是因為驅(qū)狼粉太貴,所以不可能每個晚上都燒上一把啊!” 從陸紹云手中接過已經(jīng)磨成粉末狀的藥果,將研缽倒轉(zhuǎn)過來把所有藥粉都倒進銅盆里的夏霜寒繼續(xù)道:“剛才我問過芭麗雅了,由于各種各樣的原因,將于后日清早出發(fā)回娜鳴村的人,算上我們四個,總共也就只有八個人,而且其中還有四個都是姑娘,所以這驅(qū)狼粉,不準(zhǔn)備充足了可不行?!?/br> 看著面前的十余種藥材一點點全都變成了粉末,之后再被夏霜寒倒進銅盆里攪和成一種質(zhì)地均勻的深灰色混合物,自認為很了解戎族人的陸紹云禁不住生出了這樣的想法:看來,要想完完全全適應(yīng)與融入戎族人的生活,他還有很多很多東西要去學(xué)習(xí)與掌握。 戈壁灘和原野交互拼接著延綿至聳立在天邊的山川腳下,敏捷的瞪羚和野山羊在陡峭嶙峋的巖山上攀爬跳躍,狐貍追趕著野兔在低矮的灌木叢和雜草中穿行,翱翔的雄鷹作為上天的使者在曠野上空徘徊不去...... 關(guān)外的天地是雄渾的遼闊的,同時也是質(zhì)樸的蕭索的。騎馬行進在前往娜鳴村的最后五百余里路上,手執(zhí)弓箭的陸紹云、塔魯克以及另外兩位戎族小伙子,為整個隊伍獵到了作為午飯的充足食物。 淙淙的小河旁是用石塊架起的臨時爐灶,噼啪作響的枯枝燃起的火焰燒滾了鐵鍋中的熱水,處理腌漬過的兔rou在滾水中散發(fā)著撩人的香氣??膳c其余三位忙于做飯的姑娘們不同,蹲在小河邊的夏霜寒,卻在埋頭收拾著那幾張剛剛才剝下來的兔皮。 “這幾張兔皮雜毛那么多,賣不上什么好價錢吧?”來到小河邊看著夏霜寒忙個不停的陸紹云,在得到身邊人的肯定答復(fù)后,禁不住疑惑道:“那既然它們賣不上好價錢,你還這么認真地處理它們做什么?” “我想等到了村里,把這些兔皮用在你和梓然的冬衣上?!鄙钪P(guān)外的冬天有多長多冷的夏霜寒解釋道:“從京城帶來的衣物不可能幫助我們抵御關(guān)外的嚴寒,所以我現(xiàn)在必須趁著天氣還暖和的時候就開始為過冬做準(zhǔn)備。不然等到冬天我手上長了凍瘡,到時候兩手都又癢又痛又紅又腫的,根本就拿不了針線了?!?/br> “你要給我做衣服么?”從小到大僅僅只穿過國公府針線房和部隊軍需處制作的衣物的陸紹云,聞聽此言禁不住兩眼一亮,期待道:“從里到外,你都能給我做一份么?” “能,從頭到腳,包括過冬用的帽子、護手還有靴子,我都會在下雪之前為你和梓然做好的。” “......嗯,霜寒,梓然的衣物能不能麻煩別人給他做啊?”心中有些小別扭,不希望夏霜寒的手藝被別的男人穿在身上的陸紹云,試探著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可他尚且沒來得及得到夏霜寒的回復(fù),在爐灶邊忙碌許久的芭麗雅便放聲招呼道:“霜寒jiejie,飯做好了,你和世軒哥快過來吧?!?/br> “來啦芭麗雅。”一邊回應(yīng)著芭麗雅,一邊拿著處理完畢的兔皮站起身來的夏霜寒,看一眼陸紹云那略帶憋屈的模樣,淡笑道:“世軒你忘啦,戎族姑娘不能給除了自己的親人和心上人以外的男子做衣物,所以,想讓別的姑娘給梓然做衣服?那你先讓梓然找到愿意嫁給他的戎族姑娘再說吧!” 前往娜鳴村的旅途依舊在繼續(xù)著,每逢夜晚,出關(guān)之后便再無客??勺〉囊恍腥?,總是在璀璨的銀河下露宿。篝火上升騰起的煙霧飄散開,將原本距離他們并不遠的狼群驅(qū)趕開去。曠野上不?;厥幍睦呛柯曋?,一行人各自裹著毯子,三三兩兩地擠在一處,慢慢進入了夢鄉(xiāng)。 艷陽高照,七月二十日午后,在荒野里露宿了四個夜晚的一行人,終于抵達了他們的目的地——娜鳴村。 三面環(huán)山一面鄰水的村落坐落在丘茲山區(qū)的一個山谷里。放眼望去,鱗次櫛比的房屋和遍植藤木的院落沿著漸漸走高的地勢,一路從平原地區(qū)延伸到半山腰上。而在這擠擠挨挨的諸多民居中,陸紹云和夏霜寒的落腳點——哈茲魯一家人的住所,就位于村落中央最靠近山腳的地方。 同行的友人們在進村后陸陸續(xù)續(xù)地向夏霜寒一行四人揮手告別,隨后便趕著自家的馬車走向了自己的居所。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鸟R脖鈴鐺聲中,跟著前面帶路的兩人在村子里七拐八繞的陸紹云和夏霜寒,終于在幾柱香的時間后,來到了哈茲魯一家的木質(zhì)大門外。 “爹、娘、哥哥、嫂嫂,我們回來了!”走在最前方的芭麗雅,一邊高呼著一邊抬手敲響了面前雕刻著各式戎族特色紋樣的木質(zhì)大門。 而伴隨著敲門聲的落下,磚頭圍砌的院墻內(nèi),很快就傳來了應(yīng)答的呼聲與孩子們的吵鬧聲。 “哦,芭麗雅、塔魯克,你們終于回來了?!贝蜷_房門迎出來的,是一位二十余歲的年輕女子。這位扎著色彩明艷的頭巾,眼神柔和氣質(zhì)溫婉,面帶矜持淺淡笑容的女子,正是塔魯克的妻子——卡莫拉。 院外的四人進門后,隨即在院落中展開的相互問候與介紹,很是有些忙亂。 當(dāng)然,對于前世已經(jīng)在娜鳴村里生活過三年的夏霜寒而言,哈茲魯一家人對她來說早已成為了親人一般的存在。故而,忙于掩飾再見到“家人們”的激動心情的她,根本不可能體會到林熙然曾經(jīng)在幾天前體會到的,那種手足無措的陌生感。 然而,與夏霜寒的熱忱熟絡(luò)不同,站在她的身旁聽著面前眾人連珠炮似地說著戎族語的陸紹云,卻明顯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完全融入這個家庭。 因為,在一次性見到這么多陌生人的情況下,有一個問題是陸紹云避不過去的,那就是——就算他懂戎族語,想要讓他一下子就記住面前這么一大家子人的名字,也是不容易的。 哈茲魯一家人的姓氏為耶宏,即準(zhǔn)確來說,想要正確稱呼居住在這座院落里四世同堂的一家人,真正的叫法其實應(yīng)該是“耶宏一家人”。 耶宏一家目前最年長的,是芭麗雅的祖父和祖母。祖父拜馬特,年過七旬,是一位留著山羊胡子的精瘦精瘦的駝背老人;祖母帕姬露許,同樣年過七旬,是一位身材矮小面帶嚴肅、冷峻神態(tài)的強勢老婦人。 一家之主——哈茲魯耶宏,身為娜鳴村戎族商隊的領(lǐng)隊,多年來在整個村子里一直頗有威信,深受村民們敬仰。他那年近五旬的妻子薩妮莎,則是一個面帶慈祥友善微笑,并且身材微微發(fā)了福的中年婦女。 接下來,家中的第三代,除開芭麗雅與卡莫拉兩位女眷,便是家中的青壯年勞力——在路途中對陸紹云多有提點與照拂的塔魯克,以及曾經(jīng)向夏霜寒求婚未遂的阿吉爾。 當(dāng)然,早已和陸紹云和林熙然處熟了的他們倆,是不需要再做介紹的。真正需要他們加以關(guān)照的,是塔魯克和妻子卡莫拉的三個尚是幼童的孩子。 戴著小帽子,挺著胸膛,身量最高的孩子,是塔魯克和卡莫拉的長男——由斯托夫;頂著顆小光頭,古靈精怪地轉(zhuǎn)著眼珠子的,是二男查加普;至于羞澀地拽著母親的衣角,躲在大人身后不敢出來面對陌生人的那個小姑娘,則是全家年紀最小的成員——蒂蕾柯。 “嗯,好姑娘,你長得果然很像你母親哪!”神情激動,慈愛地摩挲著夏霜寒的臉頰的薩妮莎,透過面前的年輕姑娘,仿佛看見了自己那位早逝的友人。她一邊熱情地招呼著夏霜寒在地毯上落座,一邊繼續(xù)道:“從今往后,你就把這里當(dāng)做自己家,好好住下來知道么!” “嗯,我知道了,謝謝您,薩妮莎伯母?!痹谒绍浀淖鴫|上落座的夏霜寒,說話間接過卡莫拉為她倒上的奶茶,隨后一邊啜飲著杯中香滑的液體,一邊抬頭環(huán)顧著這座充滿了異域風(fēng)情的宅院。 娜鳴村的絕大部分民居,其院落的布置格局與建筑的風(fēng)格樣式,基本上都是大同小異的。 一般來說,推開宅院的木質(zhì)大門后,最先映入眼簾的,是設(shè)置有水井和郁郁蔥蔥的葡萄架的前院,雞舍和灶房則分別位于前院的兩側(cè)。 前院正對面,是土木結(jié)構(gòu)的三層住宅樓。一樓作為接待客人與進行家庭集會的重要場所,不但設(shè)置有在冬日里取暖用的火塘,更有懸掛著布幔,有著木質(zhì)屋頂?shù)某藳鲇玫膶挸ɑ乩取?/br> 立著雕工精美的木質(zhì)欄桿的二樓和三樓,是住戶們?nèi)粘F鹁雍妥鲠樉€活的地方。木質(zhì)地板上鋪著色彩鮮亮、花紋精美的地毯,磚砌的墻面上,則懸掛著起到保暖和裝飾作用的壁氈。 住宅樓后方的后院,是牲口棚(一般是馬廄或者羊圈)、倉庫和地窖所在的地方。馬廄里除了馬匹,還停放著走商用的馬車。倉庫里則堆放著各式各樣剛剛收來或者即將出售的商品。而在夏日里除了醬菜壇子就幾乎空無一物的地窖,則會在十月來臨之前貯藏滿過冬所需要的各種蔬菜和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