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
書迷正在閱讀:陰陽命師、渣了歷劫神君后、和親公主重生后、白日提燈、離譜(GL)、就愛caoB(abo,sc主bg)、侵占伊敦恩(強制H)、重生之花都邪少、我真不是深淵之主(穿越)、離婚后在前夫的懷里撒個嬌
我早就不吃奶糕了。邵銘麒手臂疊在下頜下面,趴在窗框上看莊鶴軒,軒哥,你該叫小舅,你叫靈緒哥,那你豈不是和我父皇一輩了? 就你管的寬。莊鶴軒伸手戳他的臉頰,舅舅都不管我怎么叫,你小小年紀cao心太多當心長不高。 年年說得對,你是該叫小舅。嚴靈緒在一旁挑了下眉,那神態(tài)格外肖似邵云朗,不笑還好些,一笑便帶出些許風流相,整日里沒大沒小的,不像話。 邵銘麒:不像話! 好啊,你們倆,一大一小一唱一和的莊鶴軒坐直了,眉宇間浮現出一絲哀怨,果然啊,不但長得像,就連心里想的事都一樣,唉你們才是一家人啊。 知道他是裝的,可想到長公主最近變本加厲的脅迫,嚴靈緒心里仍是有幾分不舒服,皺眉道:瞎說什么,我們都是一家人。 真的嗎?莊鶴軒狡黠的眨眼,向嚴靈緒伸手道:我不信,我要和哥哥貼貼,我要和哥哥騎一匹馬。 邵銘麒: 小太子縮回馬車里,用手揉眼睛。 隨侍的宮人連忙問:殿下眼睛不舒服? 邵銘麒翻了個白眼,不舒服,辣辣的。 宮人緊張道:可是進了東西? 不是。邵銘麒撅嘴,哼了一聲,莊鶴軒不知羞,辣眼睛! 宮人: 馬車外,莊鶴軒心滿意足的坐在嚴靈緒身前,臉皮極厚的笑出聲,他想起什么,扭頭小聲問:哥,你是不是殺過蠻子了? 嚴靈緒一手圈住他的腰,怕他一個不老實掉下去,另一手牽著馬韁,聞言沉默了片刻,才嗯了一聲。 按說他爹和他哥在這個年歲,都已經縱橫于沙場之上了,他只是殺了一個擄掠時落單的蠻子,但那噴濺而出的血液,刀刺進rou里的滯澀感,和手上溫熱粘膩的觸覺 這些讓他連著做了幾日噩夢,難道是他太不中用了? 那哥你一定救了人對吧?莊鶴軒回頭,沖他笑的格外燦爛,你救了個什么樣的人?他有沒有謝謝你呀? 嚴靈緒一怔,下意識答道:是個小女孩,才五歲多點。 啊,你說她長大了,會不會也做一個女將軍。莊鶴軒笑了,語氣認真,如果不是哥殺了那個蠻人救了她,她就沒有以后了。 你嚴靈緒薄唇動了動,盯著身前半大少年綁的松松垮垮晃來晃去的發(fā)髻,突然失笑道:你是在安慰我? 莊鶴軒眨眼,有安慰到哥哥嗎? 有。嚴靈緒笑的很寵溺,把韁繩塞到他手里,牽著,我給你綁一下頭發(fā)。 陽光穿過樹葉,斑駁的落在林間路上,莊鶴軒抬手遮著陽光,對方帶著薄繭的手時不時擦過頭皮,麻麻癢癢的,讓人想睡覺。 哥。他輕聲喃喃道:他們都不想要我。 嚴靈緒手一頓,叼著發(fā)繩發(fā)出個模糊的疑問,誰? 莊鶴軒卻沉默了。 就在嚴靈緒以為他不會再開口時,少年處在變聲期而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又低低的響起。 外祖母,她想要的是能再度光耀家族的瑞郡王,她要我討好舅舅、顧叔叔還有你和年年,被她耳提面命久了,我都有點分不清平日對你們的好,到底是發(fā)自本心還是真的另有目的? 他頓了頓,又說:還有我父親這么多年,他一直想去找我爹爹,我知道的。 發(fā)髻規(guī)規(guī)整整的束好,嚴靈緒左右看了看,覺得自己手藝很是不錯,他與莊鶴軒一同牽著馬韁,另一只手捏了捏少年尚且單薄的肩膀。 干嘛?莊鶴軒扭頭看他。 嚴靈緒把剛才他說邵銘麒的話還給他,人還沒長大,心思倒不少,小心長不高。 他蘊著笑意的聲音自頭頂落下,后背貼著的胸膛也微微震動著,莊鶴軒單是聽他說話便覺得安心,又往后靠了靠。 隊伍漸漸行入山澗,兩側山高而陡,馬蹄聲震的細小碎石不時滾下,撲通一聲落入山溪里。 山澗中陰涼不少,隨行的侍衛(wèi)們卻沒因此放松下來,人人訓練有素的手扶刀柄,警惕抬頭巡視四周。 幾位小主子沒有走官道,而是抄了這條近路,一是為了早些到青州,二是為了躲開沿途準備好給他們接風洗塵的官員,那些人心懷鬼胎的樣子就是大人見了也煩的慌,更何況是這三個孩子。 一行人裝扮低調,看著就與尋常小富人家出游的公子無異。 你什么時候討好我和年年了?嚴靈緒詫異道:難道不是我倆一直讓著你嗎?莊小郡王該不會覺得住在宮里是在寄人籬下吧?可別鬧了,你分明都快要鳩占鵲巢了,說什么沒人要你,良心不痛嗎?回頭讓五哥聽見了,打斷你的狗腿。 我沒說舅舅還有你們不好莊鶴軒糾結道:就是?。?/br> 他被嚴靈緒用力彈了一下腦瓜,頓時疼出了一泡淚花,桃花眼里水光瀲滟,回頭瞪著嚴靈緒,哥! 我們待你好不就行了,長公主?嚴靈緒冷笑一聲,她養(yǎng)你了?天涼給你添衣、有病給你喂藥的是她么?是太后!那才是你祖母。當然,長公主是生你爹爹的人,你對她有禮是應當的,但除此之外,也不必有別的,更不用把她的話當回事兒,知道嗎? 哦莊鶴軒乖巧點頭,那我爹呢?他為什么和我不太親近? 沈大人嚴靈緒卡住了。 十八歲的少年縱然懂了很多道理,但于情愛兩字實在是懵懵懂懂,更何況是這種非親歷便不能體會的剜心之痛,他也不明白沈大人打底怎么了,只好揉了揉鼻子,正要說一句高深莫測的你長大就懂了 就在這剎那間,他察覺到什么,猛然抱著莊鶴軒滾下馬背。 一只粗制濫造的羽箭擦著馬鞍射空,穿過車簾進了馬車里。 嚴靈緒和莊鶴軒同時臉色一變。 這誰狗膽包天?!邵銘麒抓著箭矢探出頭來,稚嫩的嗓音響徹山澗,小爺如花似玉的一張臉!破相啦??! 他叫的中氣十足,嚴靈緒站起來一看,小孩白嫩的臉頰劃了個小口子,擦破點皮,見了紅,雖傷的不重,但這箭若是再偏半寸 嚴靈緒低罵一聲,抬手把邵銘麒按回馬車里,又把莊鶴軒給塞了進去,回身從親衛(wèi)手里接過長弓,挽弓便射。 有人慘叫著從樹冠跌落,身上穿著綠衣,還纏著藤蔓樹枝,偽裝的極好,若不細看還真看不見。 這路嚴靈緒走過很多次,年年從這里南下秋水關,路雖偏僻,但實際距離與州府并不遠,哪來的膽大包天的賊人,敢在州府門口占山為王?失心瘋了嗎?! 他翻身上馬,一勒馬韁,抽刀冷聲道:五十人隨我上山,我倒是要看看,誰他娘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這里的侍衛(wèi)大多都曾是狼騎,聞言轟然應是,策馬拱衛(wèi)嚴靈緒繞路上山。 哇!小叔太帥了。莊鶴軒捧著臉,從縫隙看著人走遠,眼睛里亮晶晶的滿是欽佩與羨慕,被莊鶴軒按到角落里時,還滿臉興奮道:等我長大!我也要嘶,軒哥你輕點。 莊鶴軒把手絹拍在他臉上,將他擋在身后,聞言瞪了他一眼,還往窗邊湊,當心你那小腦袋開花。 他說著莊鶴軒,自己卻小心湊到了縫隙處,解下腰側的驚蟄弩,神色冷漠的對準了一個沖下來的山賊。 這伙山賊自嚴靈緒挽弓搭箭起,便隱約察覺到了不妙,此時被嚴靈緒帶人上山堵住了后路,便只能魚死網破般沖下來,想劫持馬車里的人做人質。 未等他們靠近,侍衛(wèi)已經有序的沖鋒反擊,他們的人都是戰(zhàn)場上退下來的老兵,這群烏合之眾自然不能與之相提并論,很快便被打的抱頭鼠竄。 莊鶴軒放下心來,回頭看邵銘麒,突然瞇著桃花眼問道:這箭上不會有毒吧? 邵銘麒大驚失色,還能有毒? 那可說不好。莊鶴軒繃著臉逗他,若是有毒會不會長瘡啊殿下? 邵銘麒哭喪著小臉盯著手里的箭,片刻后,他咦了一聲,湊近看那生鐵箭頭,細嫩的手指還沿著那棱角仔細摸了摸。 他突然拉了拉莊鶴軒的袖子,軒哥,這箭頭是朝廷規(guī)定的軍中制式,是各縣府兵才能配備的,尋常獵戶山賊自己鍛造的是達不到這個硬度的。 莊鶴軒挑眉,殿下確定? 嗯!邵銘麒重重點頭,不會錯的!離京前爹爹剛與我講解了兵刃制式的不同,這種與爹爹拇指同寬,三棱的箭頭,只有各地軍器所鍛的出來!技藝是嚴禁傳入民間的! 如此說來,這群人是打哪拿到的箭?莊鶴軒捏著下巴,思索片刻后,抬腿下了馬車,打的差不多了,我去看看。 等嚴靈緒回來時,便看到邵銘麒垂頭喪氣的蹲在馬車邊上,而莊鶴軒和一隊侍衛(wèi)站的遠些,在一叢灌木之后,看樣子是正在詢問俘虜的山賊。 他將染血的長刀扔給侍衛(wèi),大步走向邵銘麒,年年,你怎么了? 小叔!邵銘麒站起來跑過去,緊張道:軒哥說箭上有毒,我要破相啦! 嚴靈緒哭笑不得的把他抱起來仔細看了看,這么一會兒傷口都結痂了,哪有什么毒,他安慰了小孩一通,見他沒被這場偷襲嚇到,這才將他交給宮人,人進了馬車,他轉身,眸光霎時森冷。 灌木叢里有片碎石空地,他走過去時,莊鶴軒的弩就抵在一人腿上,那少年背對著他,看不見表情,只聽到那山賊在叫罵。 他大概以為眼前的漂亮少年年紀尚輕,又一身矜貴之氣,大抵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少爺羔子。 你不會以為我不敢動手吧?莊鶴軒輕笑一聲,微彎著的桃花眼笑的柔情款款,手上動作卻不含糊,指一勾,短箭刺進那山賊的大腿里,那人疼得慘叫起來。 別讓他吵到太子殿下。莊鶴軒冷聲道:嘴堵上,放會兒血再問。 兩旁的侍衛(wèi)立刻某人撿了塊石頭,卸了那人的下巴塞進嘴里,慘叫聲戛然而止,那人眼里滿是驚恐,卻只能哼哼唧唧的嗚咽。 莊鶴軒這才扭頭看向嚴靈緒,哥,我懷疑這些人同附近的南塢縣縣衙有勾結,方才太子殿下說 箭簇制式不對。嚴靈緒點頭,招手讓他過來,抽出帕子給他擦手,這種事你別親自做,你才多大,回馬車上和太子呆著去。 莊鶴軒十分不滿嚴靈緒把他當做小孩的態(tài)度,抱臂道:我不回去。 聽話,自己回去,不要我叫人把你架回去,到時候場面可不好看。嚴靈緒揉了一把他的腦袋,將人推出灌木叢,去,回馬車上玩去。 話說到這份上,莊鶴軒知道自己再不走嚴靈緒該生氣了,只好扭頭去找邵銘麒,卻也沒進馬車里,而是站在外面透氣。 最近他發(fā)覺自己有些奇怪的很矛盾心思,一方面他想讓嚴靈緒把他當小孩看,還能一如既往的寵他縱他。 另一方面,他又迫不及待的想長大。 他看著嚴靈緒漸漸長成一個男人的樣子,身高腿長,容貌褪去圓潤稚嫩,變得俊美凜冽,肩膀胸膛都愈發(fā)結實有力 他這才發(fā)覺,五年光陰竟然是一道溝壑,這條溝壑讓他不能跟嚴靈緒一同上戰(zhàn)場,不能并肩作戰(zhàn),甚至在危險來臨的時候,嚴靈緒會下意識的保護他,而不是把后背交給他 他也想保護嚴靈緒。 這心思如此矛盾,一時想不明白,莊鶴軒有些煩躁的轉了兩圈,一腳踢飛一塊小石頭。 遠遠聽見灌木叢里又傳出幾聲悶哼,不消片刻,嚴靈緒一邊擦手一邊邁步出來,他身上帶著淡淡的血腥味,俊美的臉上神色冷肅,茶色眼睛里浮現出森冷的殺意。 莊鶴軒按住莫名亂跳的心臟,快步迎上去問道:哥,問出來了? 兩人一同走向馬隊。 嗯,留一人帶路去他們山寨,寨里還有條大魚。嚴靈緒翻身上馬,把手伸向莊鶴軒,上來,山路不好走,我?guī)恪?/br> 莊鶴軒乖乖握住他的手,借力跨上馬鞍。 剛運動一番,嚴靈緒身上的信引隨著體溫升高仍在躁動,他剛成年不久,還控制不好,惹得周圍的侍衛(wèi)幾乎退避三尺的讓其鋒芒。 莊鶴軒抽了抽鼻子,是帶著體溫的沉水香味,若仔細聞還能捕捉到一些甜,像摻了蜂蜜的紅茶。 很好聞。 嚴靈緒低頭問他,你難受嗎?要不我讓別人帶你? 不要。莊鶴軒搖頭,不難受,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