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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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嗎?嚴靈緒笑了,這說明你將來的信引比我的還要強,恭喜你啊臭小子。 比哥哥還要強嗎?莊鶴軒高興起來。 小屁孩真好哄,嚴靈緒在心里默默的想,趁著莊鶴軒心情不錯,他又說起方才的事。 小軒,你方才的手段是和誰學(xué)的?他嚴肅的問。 什么?莊鶴軒莫名,什么和誰學(xué)的? 你用箭刺那賊人的腿,然后問他問題,這叫刑訊,你和誰學(xué)的? 這還用學(xué)嗎?莊鶴軒不解,我想聽他說實話,讓他疼、讓他怕就是了,為什么還要學(xué)? 嚴靈緒沉默了一下,他能聽出莊鶴軒是真的不解,語氣里一派理應(yīng)如此的天真,也沒因為這種手段感覺到驕傲,好似這就是個聰明的辦法而已。 小軒,你過了年也才十四歲,就算五哥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成為棟梁之材,有些事也不是現(xiàn)在該做的,明白嗎?嚴靈緒想了想又說:你個小樹苗就往直了長就好了,遠還沒到挑大梁的時候,現(xiàn)在自有大樹為你遮擋風(fēng)雨,不必急著長大。 他話里沒有指責(zé)的意思,只是說這件事不是他這個年紀該做的,莊鶴軒有些郁悶的應(yīng)聲,知道了,哥哥。 山賊的寨子在半山腰,人雖不少,但防御毫無章法,嚴靈緒派人觀察了地形,輕而易舉的攻下了山寨。 此時邵銘麒正坐在虎皮椅上,托著下巴看著下面被繩子捆著的人,稚嫩的嗓音說出的話卻讓下面的人膽戰(zhàn)心驚。 這就是我父親說過的官匪勾結(jié)、蛇鼠一窩吧! 一左一右的嚴靈緒和莊鶴軒點頭,異口同聲道: 正是。 不錯。 聯(lián)手開啟雍和盛世,被后世成為王炸的君臣三人組,現(xiàn)在還都是初出茅廬的少年和稚子,破了個土匪窩都能讓幾個孩子沾沾自喜半天。 寫信給我爹爹吧?邵銘麒靠進虎皮椅里,踩不到地的小腳晃來晃去,我猜他們肯定是打劫路過的有錢人,然后給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官府衙門送錢! 莊鶴軒抱臂嗤笑,年年你猜的還不夠大膽,我看這里面有幾人分明就是衙役府兵。 啊!邵銘麒腳都不晃了,震驚的瞪圓了眼睛,半晌小眉頭一皺,學(xué)著他父皇的樣子奮而甩袖,他娘的狗膽包天! 嚴靈緒扶額,無力道:年年,別說臟話,別什么都和你父親學(xué)。 哦。年年雙手捂嘴。 此時跪在下面的賊首終于回過神來,破口大罵道:你們幾個毛都沒長齊的小癟犢子!知道爺爺?shù)目可绞钦l嗎?敢打上山寨!爺爺?shù)故且纯茨銈冇袥]有命下去! 他還要說什么污言穢語,嚴靈緒冷聲道:下巴卸了,讓他閉嘴。 莊鶴軒伸手,捂住邵銘麒眼睛。 嚴靈緒摘下腰牌,扔給一旁侍立的親衛(wèi),攜本侯印信,去青州調(diào)兵,先別驚動南塢縣縣令,以防他狗急跳墻。 是!親衛(wèi)領(lǐng)命而去。 侯爺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山賊猛然一個鯉魚打挺,滿臉驚懼絕望,侯爺你是安北侯嚴靈緒! 莊鶴軒猜的不錯,這土匪窩里大半都是縣衙的人,他就是縣衙的師爺,今日是上山來算賬的。 南塢縣也聽聞嚴侯南下的消息,但萬萬沒想到貴人走的是他們這窮山惡水,再看那虎皮椅上金童似的男孩 滿朝上下有幾人誰能讓侯爺站著自己坐著?這個年紀的還有誰?! 這不是踢了鐵板,這是直接踢了鐵礦啊 一時間他連求饒的心思都沒有了,只一個勁兒的磕頭,嘴里不倫不類的嚷道:奴才見過麒麟太子!見過嚴侯爺!奴才罪該萬死!但奴才知道這寨子里的賬本在哪里!愿意將功折罪!求太子和侯爺給奴才個機會!求太子饒命!求侯爺饒命! 哎呦爹呦~邵銘麒捂住臉,耳根通紅,小腳丫尷尬的直摳鞋底,你別叫那個行不行 他滿腦子都是光屁股泥娃娃,小小年紀早早體會了一遍何為社死。 有人愿意交代賬本,清算贓款便容易多了,嚴靈緒帶著兩只小的在這里逗留了三日,直到等到邵云朗就地砍了的圣旨,才動手把這一窩碩鼠給清理干凈。 臨走前,還在這后山發(fā)現(xiàn)了一眼野溫泉。 他監(jiān)斬一天,總覺得身上掛著一股子血腥味,有些反胃惡心,便帶著換洗衣物想去泡一泡。 這野泉自然比不上京中幾眼開鑿好的溫泉池,但出行在外倒也沒那么多講究,嚴靈緒脫了衣服,穿著褻褲,緩緩沒入水中,手臂撐在岸邊,舒服的嘆了口氣。 水溫很低,但此時是夏季,正好清涼解暑,有螢火蟲在草叢低處徘徊,似星辰低垂入人間。 聽著啾啾鳥鳴,嚴靈緒有些困倦的打了個哈欠,沉入水底打濕了頭發(fā),隔著水,鳥鳴聲有些聽不真切,啾啾~啾啾~ 像以前某個話都說不清的小奶娃,叫舅舅的聲音。 他一笑,便沒憋住這口氣,唇邊浮出一串氣泡,嗆著水浮出水面,有幾分狼狽的咳嗽著,咳了半晌,才發(fā)覺岸邊站了個衣衫半解的少年。 似是沒想到嚴靈緒在這里,莊鶴軒愣愣的停住解衣服的手,不確定的叫了一聲,靈緒哥? 是我,咳咳咳嚴靈緒招手道:洗澡嗎?站那里看什么?咳咳下水??! 他一邊說,一邊向后游,給莊鶴軒讓出位置,水面之下線條舒展的鎖骨、修長結(jié)實的手臂、覆著一層薄薄肌rou的胸膛,無一不彰顯著其下蘊藏的力量,像一只戲水的矯健的成年花豹。 充滿悍利的美感。 我莊鶴軒嘴唇動了動,半晌捧著衣服轉(zhuǎn)身就走,我不洗了! 唉?嚴靈緒抹了把臉上的水,你怎么回事兒?還不好意思了?!你跑什么?誰沒看過你屁股上的疤?。抗?/br> 莊鶴軒一路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嘭的合上門扉,靠著門平復(fù)因奔跑而過于劇烈的心跳。 他覺得有些熱,快步走到桌邊喝了一壺涼茶,又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覺得窘迫,以至于落荒而逃?他又不是第一次和嚴靈緒一起洗澡。 但好像有什么不一樣了。 莊鶴軒說不來是什么東西不一樣了,就是覺得不能讓嚴靈緒看見自己的細胳膊細腿,還有屁股上的疤! 他捏了捏自己的胳膊,不滿意的皺眉。 這個年紀的少年,正抽條似的長個子,難免會顯得單薄消瘦,但莊鶴軒不知道,他只知道,這一刻,想長大的欲望突然無比強烈。 但長大了干什么? 黑色的眼瞳映著窗外潑灑一地的月光,他又有些茫然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 感謝在20210910 22:52:45~20210912 22:46: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琉歌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嚴夢歸嚴大人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68.番外少年初長成(3)【慎入,含小輩cp】 莊鶴軒十八歲襲爵那一年, 沈銳去世了。 他像是要奔赴一場約定許久的重逢,一向不修邊幅的人,在飲下那杯鴆酒前還凈了面, 刮了胡子, 將有些灰白的鬢角用藥水染回了黑色, 換了一身熏過香的衣服。 然后他帶著安詳?shù)男σ猓M入了黑沉的美夢。 莊鶴軒作為他的獨子, 是要為他披麻戴孝的, 他跟著宗族的人一同守靈、扶棺、揚起第一捧土 當(dāng)棕褐色的土落在黑漆漆的棺蓋上時, 他才生出一種恍然之感:那個人, 真的死了。 十八歲的莊鶴軒身量頎長, 容貌長得更像莊竟思,眉眼精致的不似個天乾,一雙桃花眼繾綣含情, 鼻梁弧度細膩完美,唇色永遠是桃瓣般的粉。 只有面部的輪廓有些像沈銳, 給這張臉添上了幾許英氣,這大概是沈銳唯一給他留下的影響。 細微到可以忽略不計。 這些年他在邵云朗身邊長大, 與其說沈銳是他的父親,他倒是覺得邵云朗和顧遠箏才更像是他的父親。 談不上怨恨, 畢竟太過陌生了。 葬禮之后,莊鶴軒安撫完老年喪子的沈老太爺, 并未留宿在沈府,而是踏著月色獨自一人沿著織金河走回他的郡王府。 他成年了, 再住在后宮之中顯然不妥,邵云朗寵愛他,把以前住過的煜王府賜給他, 而他在宮里的房間仍留著,逢年過節(jié)他在宮中留宿也方便。 今日太子代皇帝前來憑吊,幼年時總是圓滾滾的小孩如今也長成了挺拔的小少年,帶領(lǐng)群臣祭拜時很是端方持重,隱約有了他爹的影子。 只是私下里,邵銘麒眼底仍是快要滿溢出來的擔(dān)憂,扯著他的袖子小聲道:軒哥,西南戰(zhàn)事又起,父皇和爹爹已經(jīng)好幾天沒闔眼了,他們讓你和我一同回宮,你要不要我陪陪你? 莊鶴軒很感動,然后拒絕了。 他想見的人遠在西南,這小破孩可代替不了。 十里織金河畔,雍京最熱鬧的地界,哪怕此時已是月上中天,仍是人流如織,燈火闌珊,孩童嬉笑聲與小販吆喝聲不絕于耳,畫舫上鶯聲燕語,絲竹靡靡。 在這軟紅千丈里,莊鶴軒絲毫找不到那個人的影子,他不由得有些煩躁,正要加快腳步,余光卻看到街角的云吞面攤子。 這是嚴靈緒很喜歡的一家小攤,之前總帶著他和邵銘麒溜出來吃面,攤主與他們都相熟了,等莊鶴軒回過神來,他已經(jīng)坐在了小攤有些油膩的長條板凳上,賣面的大爺正笑瞇瞇的問他,小公子,今日就你一個人??? 莊鶴軒愣愣點頭,剛要從錢袋里拿出銅板來,身后卻伸出一只修長的手,將銅板遞給了大爺。 他不是一個人,我們一起的。那人嗓音有些沙啞,咳了兩聲才道:大爺,兩碗云吞面。 好嘞!大爺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下面去了。 莊鶴軒猛地回頭,便見嚴靈緒正站在他身后。 初春的天氣還有幾分涼意,嚴靈緒身上裹著西南那邊打仗時用的披風(fēng),是粗布,雖然擋風(fēng)防水,但又丑又糙,站在紙醉金迷的織金河畔,顯得格格不入。 這回來的有多急呢?連身衣服都沒換。 他逆著光,低頭看莊鶴軒,見他神色怔愣,便伸手去揉他的腦袋,這是什么眼神?嫌我丑嗎? 指尖還沒碰到莊鶴軒的發(fā)絲,便被他抓住了。 嚴靈緒注意到莊鶴軒的動作有些奇怪,拉著他的手往唇邊湊了一下,卻又猛然頓住,轉(zhuǎn)而抬手環(huán)住他的腰,緊緊抱住。 哥莊鶴軒輕聲喃喃:我好想你。 嚴靈緒拍了拍他的背,低聲問道:沈大人的后事,都順利吧? 嗯。莊鶴軒放開他,拉著他在身邊坐下,仍牽著他的手揉捏把玩,他走的很平靜,也算是夙愿得成了,希望他和我爹爹在那邊一切都好。 莊鶴軒看起來并不悲傷,只是有些麻木,那雙靈動的桃花眼蒙上了一層霧氣,看著讓人心疼。 面上來了,大爺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擠在一條凳子上的兩兄弟,也沒多話,又給他們拿了碟小咸菜,便一邊忙活去了。 似是不想再談這個話題,莊鶴軒拿了筷子遞給嚴靈緒,哥,你怎么回來了?年年說西南并不安定。 嗯。嚴靈緒挑起面條,隔著裊裊熱氣搖頭道:我知會了陛下和師父,部署得當(dāng)后便立刻回來了,看你一眼,明日便返程,不會出大亂子的。 想到這人披霜戴雪,只是為了回來看他一眼,莊鶴軒心尖顫了顫,面上卻不動聲色的問:戰(zhàn)事要緊,哥其實不必特意趕回來。 你也要緊,放心,我有分寸。 嚴靈緒低頭,狼吞虎咽的對付起眼前的面,他若是從西南回來,怕是一天都掛在馬背上,根本沒來得及吃東西。 莊鶴軒心疼,又去臨近的攤子給他買了條烤魚,一點點把魚刺挑出來,再夾到小碟子里,推到他面前。 大半碗面下肚,餓出竅的三魂七魄總算全部歸位,嚴靈緒吃面的速度慢了下來,才有空與莊鶴軒說話,他難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笑兩聲,本來想著吃完再去郡王府看你,怕你被哥的吃相嚇到,結(jié)果在這里撞個正著。 怎么會嚇到?莊鶴軒托著下巴看著他,黑眸中明暗交錯,仿若一張緩緩鋪開的網(wǎng),將眸中人兜入其中,本來沒胃口,看靈緒哥吃飯都覺得有些餓了。 是嗎?嚴靈緒挑眉,那你怎么才吃半碗?還要我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