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確定水星月無礙了,仇陽才把水星月放倒在床上,而他的眼神則帶著讓他也不明白的意思深深地看了水星月一眼,然后絕然離開房間。 他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單是上次因為仇炎受傷而中斷巡視的公司就夠他花上幾天了。 “王?!蹦切┖谝履腥艘灰姷匠痍栕呦聵莵?,立即恭敬地叫著,但是他們的眼神卻帶著太多太多的不解。 仇陽冰冷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也不可能向下屬解釋自己近幾天來的所作所為。他是王,他的言行舉止沒有人可以質疑,而他更不必跟他們解說什么。 “留下十個人守住她,不許兩位少主見他,也不允許她去找兩位少主,最好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呆在陽居里。其他的人跟我走?!背痍柪淅涞胤愿乐?/br> 那些黑衣男人個個都瞠目結舌。他們是不是聽錯了?他們是王的近身侍衛(wèi),職責就是二十四個小時保護著王的安全。王怎能安排十個人留在陽居,只為看守一個長著與他們討厭的女人相同面容的女孩? 仇陽冷眼瞪了他們一眼,不再說話,大步穿過大廳,向外面走去。 那些黑衣男人你望著我,我望著你,不知道該讓誰留下來,其實他們都不想留下來。 他們都在心里冷哼著:水星月算哪根蔥哪根蒜? 很快的,黑衣男人全部跟著仇陽身后走出去。 走出陽居時,仇陽回頭瞪著他們,一張沒有溫度的俊臉沉下來,比要下大暴雨時的天空還要陰沉。冷眼里射出冰冷的眼神,只需一個眼神,那些黑衣男人就嚇得低下了頭,不敢看他。 輕扯性感的唇瓣,吐出嘴巴的話卻不性感而是讓人發(fā)抖,“你們沒聽到我的吩咐嗎?” “最后面那十個立即回去看守水星月!如果我回來看不到她,你們準備拿著人頭來見我吧?!崩淅涠鴩绤柕貟佅聨拙?,仇陽轉身離去。 那十個黑衣男人呆了呆,只能無奈地轉身往里面走去,而那四十個則是緊跟著仇陽向車庫的方向走去。 房內的水星月卻不停地發(fā)著惡夢。 她看到蘭姨嘴里不停地流著血,而蘭姨的嘴里卻只有半截舌頭…… “不!”她大叫著,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蘭姨?!碧麓?,她立即向房外跑去,腳步還有點踉蹌。 她希望那些都是夢,都是夢,不是真實的。 蘭姨沒有被割掉舌頭。 蘭姨還是好端端的。 她要見蘭姨,她要證實自己是做了惡夢。 蘭姨是這里最和藹的傭人,她不會出事的。 水星月拼命對著自己說,但是眼淚卻很不爭氣地滑下來。因為她記起自己再次暈倒前的事情,蘭姨真的變成啞巴了! 水星月跑出了仇陽的房間,直向樓下奔去。樓下安靜極了,一個人也沒有。 水星月什么也不多想,只以為仇陽以為她暈了,就離開了。 當她跑到院落時,立時停下了腳步,有十個黑衣人站成一字形擋在她的前面,個個兇神惡煞地瞪著她,好像她和他們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似的。 她認得他們,他們不是仇陽的守衛(wèi)嗎? 水星月本能地四處張望,尋找著仇陽的影子。據她所知這些守衛(wèi)是仇陽的貼身守衛(wèi),平時是不離仇陽左右的。仇陽在哪里,他們就在哪里,而他們在哪里就代表仇陽在哪里。可是……她把可以藏人的地方都掃了一遍,也沒有看到仇陽的影子。 仇陽不在陽居,他的守衛(wèi)為什么還留在陽居? “你想去哪里?”一個黑衣人冷冷地問著。 “我要去醫(yī)居?!?/br> “王說過不允許你離開陽居!”王讓他們看守這個女人,讓他們覺得大大地污辱了他們的身份。他們的職責是保護王的安全,可是現在……如果……說話的黑衣人冷狠地瞪著水星月,如果這個女人不配合的話,他會把她直接地提回房里去。 仇陽軟禁她? 水星月氣恨地道:“他憑什么限制我的自由?”說完她想繞過那十個黑衣人。 其中一個黑衣人立即伸出大手把她強行攔下,那個黑衣人冷冷地道:“王的命令沒有人可以違抗!” 水星月氣得咬牙切齒,該死一萬次的仇陽!為什么會變得如此莫名其妙?他一會兒傷她,一會兒又把她軟禁起來,還安排不離他左右的守衛(wèi)看守她,他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呀? 一想起蘭姨,水星月更心急,就算她覺得自己不知該用什么面目面對蘭姨,她也要去看蘭姨。 受傷的手指還痛徹入心,可是她的心更痛,為蘭姨的下場而心痛。 現在仇陽軟禁她,不讓她走出陽居,她該怎么辦?這十個黑衣人對她一點也不客氣,個個帶著對她的厭惡加憎恨,她怎跑得過他們? 仇陽! 水星月在心里把那兩個字罵了千遍萬遍,可是她也無可奈何。 “請回屋里去!”那個說話的黑衣人冷冷地命令著。 水星月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心想總有一天她會狠狠地教訓他們的。 憤恨地回轉身,回到屋里去。她可以另外想辦法離開陽居,就算是跳窗,她也要離開陽居。 跳窗? 水星月忽然計上心頭,立即又跑出院落去,那十個黑衣人見她又跑了出來,立即又排成了一字形把她攔下。 “放心,我不是想跑。”水星月閃著慧眼,然后故意說道:“仇陽讓你們看守我,應該沒有命令你們不讓我吃東西吧?現在我想吃蘋果?!?/br> 那十個黑衣人臉色立時黑了下來,好像水星月要吃的不是蘋果,而是他們的心似的。 剛才那個說話的男人咬牙切齒地低吼著:“你的意思是讓我們替你拿蘋果?”該死的女人,王都不曾如此使喚過他們。 “你們不愿意也可以呀,讓我自己去拿呀?!?/br> “你……” 那個黑衣人臉上的肌rou跳了跳,瞪著水星月的眼神都快把水星月剁成rou醬了,可是最后他不得不轉身去替水星月取蘋果。 “我吃蘋果一向不吃皮的,記得拿水果刀!”水星月大聲地沖著那道黑影大叫著。 那道黑影明顯地頓了頓,隨即大步地離去。 炎居。 仇炎站在院落里,淡漠的臉上有著淺淺的緊張與焦急,像在等著什么大事到來似的。 他從醫(yī)居回來后,就安排自己的手下在陽居外面打探消息,只要大哥一離開山莊,他立即到陽居去。雖然因為她的緣故害到蘭姨被割了舌頭變成了啞巴,可是他還是想著從陽居里把她帶出來。 哪怕……俊目閃過陰沉,就算因此和大哥反目,他也要得到她。 大哥用王的身份強行壓制他,不讓他接近她,讓他氣恨不已。 他仇炎動心的女人,就一定要成為他的妻子。 如果只有成為王才能強勢地擁有她,那么……他會和大哥爭奪王位。雖然他無意王位,要是只有那一條路才能得到她,他會走。 仇家兄弟的共同點就是霸道,還有就是兄弟之情敵不過愛情。在他們的認知里,自己看上的東西就不允許他人再接近。先愛上水星月的人是仇焰不錯,但是水星月表明過態(tài)度,她不愛仇焰,無論仇焰如何霸道,都得不到水星月的心。這樣他仇炎就有的是機會,不過現在他連見她都難,更別說親近她了。 蘭姨的事肯定讓她難過又傷心自責的,因為她看到蘭姨的下場時暈了過去。 想起早晨的事情,仇炎淡漠的臉上再次露出陰沉。想起大哥的話,他的臉更沉了沉。無可否認的是,蘭姨的下場他也有責任。如果他不求蘭姨把水星月的情況告訴他,蘭姨就不會知道他對水星月的感情,也就不會出言勸水星月選擇他或者焰弟,從而惹怒了大哥。 大哥對水星月一向厭惡,現在的變化卻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似的,爆炸時把他們都炸得尸骨無存。 仇炎的焦急在看到一個黑衣男人進來后得到暫時的緩和。 “地一,我讓你打探的事情如何了?”仇炎極力想在手下面前壓下對水星月的感情,無奈他的表情太急切了,明眼人一看也知道他心系水星月。 “王離開陽居了……炎少主?”地一的話還未說完,仇炎就像一陣風似的消失在炎居了。 地一看得瞠目結舌,心想自己的主人是不是鬼上身了。還有那個與夫人長著相同面容的水星月,到底有什么通天本領,能讓他的主人對她興起關心。 仇炎沒有聽完地一的話就直奔陽居,一路上他開心地想著,他就可以把她帶到身邊來照顧了。 當他到達陽居時,立時成了蠟像,僵在那里不動。 陽居站著兩排黑衣人,仇炎再熟悉不過的了,那是大哥的貼身守衛(wèi)。大哥不在陽居,而貼身守衛(wèi)卻留在陽居,代表什么?代表大哥居然把自己的貼身守衛(wèi)留在陽居看守著水星月,目的很明顯,就是不允許他和焰弟見水星月。 仇炎就像被人當頭打了一槌似的,無法回過神來。 大哥的專制與霸道讓他氣結。 那些黑衣人看到他的到來,立時進入了防備狀態(tài)。 揚起淡漠的冷笑,就算大哥留下了守衛(wèi),那又如何?只要大哥不在,他就一定要把水星月自陽居帶出來。 仇炎淡淡地開口,語氣卻是不可抗拒的那一種,“我要進去!” 帶頭的黑衣人冷冷地道:“對不起,炎少主。王吩咐過不許水星月離開陽居,也不許兩位少主進入陽居?!彼麄兪浅痍柕慕硎匦l(wèi),只聽令仇陽,就算仇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他們眼中也是緲小的。 淡漠英俊的臉上涌起霸道:“我以黑勢力首領的身份命令你們立即讓開,否則……”他慢慢地用沒有受傷的手自懷中掏出一把手槍來,指著那些黑衣人,冷冷地道:“別怪我的槍無情!” 那十個黑衣人卻是訓練有素地都從自己懷里掏出一把手槍,一齊指著仇炎。 帶頭的黑衣人冷冷地道:“我們是王的守衛(wèi),只聽令于王!” “你們……”仇炎氣得咬牙切齒,他沒想到這些王的守衛(wèi)會如此強硬,居然敢拿著槍指著他。 我們是王的守衛(wèi),只聽令于王! 這幾個字深深地敲進了仇炎的心。 慢慢地收回手槍,他明白了一件事,只有成為地獄王國的王,他才能強勢地擁有她。 他知道有一句話叫做沖天一怒為紅顏,他現在還沒有實力與大哥力爭,他會為了她慢慢地爭奪王位的。 紅顏! 為了心愛的紅顏傾盡所有都無所謂,何況只是他原本就不在意的王位。 他知道該怎樣才能成為地獄之王。 淡漠的俊臉閃過堅定,俊目向陽居里面深深地看了一眼,心里堅定地說著:星月,等著,你會成為我仇炎唯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