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市長很熱嗎?”仇炎淡淡一笑,冷眼卻是寒光。 這場宴會正是t市的市長出面宴請的。 市長連忙放下正在拭臉上冷汗的手,不好意思地笑道:“穿多了,喝多了。”捕捉到仇炎眼里的寒光,他才拭去的冷汗卻又不停地流了。 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市長的臉色變得通紅。 仇陽忽然伸出手輕輕地拍了一下市長的肩膀,沒有溫度的聲音居然有一絲調(diào)侃:“看來市長真的穿多了,快去脫少一件衣服吧?!?/br> 感激仇陽給自己找臺階下,市長連忙附和地說:“我這就去,我這就去,失陪了?!闭f完趕緊逃離現(xiàn)場。 仇炎淡漠的目光再次對上仇陽陰冷的目光。 走上前幾步,兄弟倆再一次面對面,眼對眼。 全場瞬時死靜一片。 有些膽小的害怕兩兄弟真的會打起來,悄悄地往暗處躲起來。 “總有一天,出席這種宴會之時,不會再有你仇陽?!背鹧桌淅涞財S出一句。只要沈如濃幫他制造出對付仇陽的軟骨散,那么他就是地獄之王了。 仇陽冷哼著:“我等著那一天的到來?!?/br> 冷眼掃了仇炎身邊的沈如濃一眼,憑沈如濃就想打敗他,難。 沈如濃的武功可以幫助仇炎對付王國里其他臣子,卻不能對付他仇陽。相信沈如濃心里也清楚。 “你將她怎樣了?”聽說水星月出院了,仇炎知道那是仇陽想斷絕他見水星月的機(jī)會。 看到沈如濃眼神黯然,仇陽冷冷地道:“在深愛著你的女人面前關(guān)心另外一個不是你應(yīng)該關(guān)心的女人,你不覺得你很過份嗎?”看來他的師姑注定要孤身走天涯了。 仇炎不語,緊繃著一張俊臉。 “咱們做兄弟那么多年了,你還猜不出她會怎樣嗎?”仇陽并沒有把水星月的近況告訴仇炎。那是他女人的事,他知道就行,別的男人甭想知道。 狠狠地瞪著自己親親的大哥,仇炎發(fā)誓地低吼著:“總有一天,你怎么對她的,我就怎么對你。”說完轉(zhuǎn)身走向另一邊,與那些商場大亨,政界高官周旋著。 剛才被仇炎嚇得直冒冷汗的市長重回仇陽的身邊,他望著在人群中周旋,所到之處無不被人奉承的仇炎,輕輕地對不以為然的仇陽說道:“他將會是王最后的勁敵?!边@個炎少主絕對不會比仇陽差,更有可能會取代仇陽在黑道上的位置。 看一眼市長,仇陽似笑非笑地附在市長的耳邊低聲說道:“想巴結(jié)他嗎?我最近比較無聊,想聽聽爆炸的聲音。你說是炸掉你的家還是市政府大樓?” 市長的臉色大變,他深知仇陽的冷狠與無情,急急哀求:“王至高無上,我小小一名市長還在你腳下乞求庇護(hù),哪還敢巴結(jié)他人。王不要誤會,不要誤會?!崩浜谷缬晗隆?/br> 瞬間仇陽已輕輕地拉住他的衣領(lǐng)了,冰冷的聲音對市長來說就像暴風(fēng)雪,冷得徹骨?!笆虚L大人最好把衣服都脫了?!?/br> 沒用的東西,如此不經(jīng)嚇。 甩開市長,仇陽帶著他的守衛(wèi)傲然地離開宴會。 禁錮的日子不是第一次品嘗,水星月已經(jīng)無所謂了。 她只是覺得仇陽沒有進(jìn)步,對她除了只會禁錮還是禁錮。相處的時間那么長,股膚相親無數(shù)次,難道他當(dāng)真不懂她的心嗎? 傷口還很痛,醫(yī)生護(hù)士們把她當(dāng)成天皇老子來侍候著,怕她扯痛傷口,勸阻她不要下床走動。躺在床上一睡就是幾天。 仇陽白天都是不見蹤影,忙嘛,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嘛,要是每個白天都能看到他,那才是怪事。 仇陽忙些什么,她從來不過問,那是黑道上的事情,她自認(rèn)與她無關(guān)。 每到晚上,仇陽總是繃著那張寒冰臉回來,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受了些什么氣。水星月認(rèn)為沒有人敢讓他受氣,只有他讓別人受氣。 就像現(xiàn)在一樣,自他從外面回來后,就一直繃著臉不出聲,卻直勾勾地瞪著她。 無辜地眨眨眼,她變成他不認(rèn)識的人了嗎?他為什么緊盯著她看? “鬼上身了?”忍不住的挪揄從水星月嘴里逸出。 深思地看著水星月,仇陽答非所問:“這次你沒有生氣?” “生氣?”水星月苦笑一聲,“我是你的附屬品,我可以生氣嗎?”他對她從來就沒有放心過,不放心她的人,不放心她的心,不放心她的安全。 這小女人變了。 仇陽深感到水星月的蛻變。 “我不想失去你?!敝挥幸痪湓?,也足夠掩飾他的霸道與專制。 水星月凄然一笑,絕望還是涌上心頭。他的不想失去霸道專制,他的不想失去可以讓她成為全天下女人都羨慕的對象,他的不想失去卻又可以讓她成為所有黑道人物想污辱的對象。 看著水星月的笑,仇陽心口一疼,但他卻不妥協(xié)。 “籠中鳥盡管衣食無憂,不用經(jīng)風(fēng)雨,但是它過得不開心,它的心是向往大自然的,它是想在高空中盡情地翱翔的,總有一天,它會帶著對這些的向往離開人世?!?/br> 無情的大手瞬時欺上她的脖子。 閉上雙眼,他有多久沒有掐她脖子了? 心里卻隱隱在痛,這個不懂得愛,不懂得溫柔的男人啊,何時才能不再掐她的脖子。 “我不準(zhǔn)你死!”自己的動作卻隨時可以讓她去死。 意識到自己的習(xí)慣性正是會置她于死地,仇陽急忙松開了手。大手轉(zhuǎn)而撫上她的臉。她是他的,他不允許任何人搶走她,更不允許她以死來逃離他的身邊。 仇炎所做一切都為了她,表面上他不擔(dān)心仇炎能打倒他奪取王位,再強(qiáng)勢地從他身邊搶走她。其實心里很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終有一天失去她。他對她的霸道專制有點(diǎn)變態(tài),如果到了那一天,他是寧愿毀了她,也不寧愿讓她落入別的男人懷里。 “我希望能讓寒涵來陪我?!北犻_眼睛,水星月定定地看著此時不再冰冷無比的男人。 “不可以!”仇陽斷然拒絕。要是寒涵的父母再次被人綁架,她是不是再來一次換質(zhì)戲碼? 冷不防枕頭甩打到仇陽的臉上,水星月氣結(jié):“你為什么就是如此的難說話?”遇上他真是倒了十二輩子的大霉。 抓住枕頭,仇陽冷冷地道:“我不準(zhǔn)重頭戲上演?!?/br> 狠狠地瞪著仇陽,水星月忍不住惡狠狠地道:“要是我打得過你,我真想把你打得滿地找牙?!?/br> 仇陽的眼里閃過點(diǎn)點(diǎn)笑意。 輕輕拉壓住水星月雙手,低下頭輕輕地吮吻她的紅唇,眼里閃著熾熱的火花,不溫不冷的語調(diào)泄露他的渴望:“好好休息,我可是正常的男人?!痹谒膫跊]有好之前,他是不會碰她的。 什么鬼話,沒有她之前難道他就不是正常的男人?為什么找上她? 仇陽并不想讓水星月知道仇炎在政界上與他爭高低的事。 天氣很陰沉,沒有太陽的冬天很冷。 看著嚴(yán)旭親自捧著一大盤水果進(jìn)來,水星月問:“惡魔又去為害人間了?” 把水果放到水星月床頭的桌子上,嚴(yán)旭不說話。 知道錯不在嚴(yán)旭身上,水星月對嚴(yán)旭似乎不再憎恨了。就如同嚴(yán)旭所說的一樣,他只不過是奉命行事。她今天的下場真要怪,只能怪老天爺?shù)淖脚?。其實被捉弄的又豈止她一個。 “聽說你以前是專門掌管黑暗一面的,現(xiàn)在他讓你守在我身邊,你不覺得大材小用嗎?”看著嚴(yán)旭,水星月心里玩味地想著,他那雙桃花眼會不會真的勾人心魂? 看一眼水星月,嚴(yán)旭覺得這個女人對他的態(tài)度似乎變了。 “你們這些冰山都像啞巴一樣,就算不回答也應(yīng)該‘吱’一聲呀?!睙o聊透頂想找個人聊天都難。跟她有話題聊的人不能進(jìn)入陽居,跟她沒有話題聊的人卻天天守在這里。 嚴(yán)旭直眨白眼,吱?她以為他是什么?老鼠嗎?他還“喵”呢。 “拿水果刀來。” 防備地看著她,嚴(yán)旭防備地問:“你想干什么?” “我想吃水果,要不然砍你也可以?!币痪湓捯材茏屗菽窘员?,他到底是不是混黑道的? “我來就好?!眹?yán)旭立即取來水果刀替水星月剝著蘋果皮。他才不敢讓她碰這些利器呢,要是她不是剝水果皮而是剜自己的心怎么辦?仇陽的警告還在他耳邊回蕩著,此時對她,他就像侍候自己老娘一樣小心。 看著嚴(yán)旭剝水果皮,水星月嘴角忍不住露出笑容來,她笑道:“我敢打包票,你從來沒有剝過蘋果皮?!钡人烟O果剝完皮,她還吃什么?蘋果心嗎? 不自然地,嚴(yán)旭的嘴角在抽搐。 也不想想她是第一個有資格吃上他動手剝皮的蘋果,居然還敢笑話她。如果她不是比他生命還重要的女人,他早就把她的嘴巴封了起來。 手上的蘋果就像是他的仇人似的,他惡狠狠地剝著,剝著…… 然后抓慣了槍的手不小心失手,鋒利的水果刀狠狠地咬上了他的手,鮮血奔涌而出。 “割到手了?”水星月連忙坐起來,扯動了傷口痛得她直皺眉。 “你立即躺下!”看到水星月眼里有著關(guān)心,嚴(yán)旭急急地讓她躺下。她的傷比他的傷更重要。不顧手上鮮血直流,心急地把水星月輕柔地按倒回床上躺著,然后他有了一分鐘的怔愣,最后轉(zhuǎn)身走出房間。 坐在一樓大廳里讓跟來照顧水星月的護(hù)士替他包扎傷口,嚴(yán)旭的眼睛不自然地抬起望了仇陽的房間一眼。那個女人居然會對他露出關(guān)心之情,像他這種槍里來彈里去的黑社會人物,這點(diǎn)小傷算得了什么。 從抓她來開始,他對她就沒有好感,她對他也憎恨,如今看到她居然對自己露出關(guān)心,他才深深地意識到,她與他們真的不同一個世界的,她是一個有良知的人,對別人的關(guān)心是自然而然地流露。因為他的奉命行事,她被強(qiáng)抓到這里來,人生發(fā)生天翻地覆的巨變,她的怨,她的恨是可以理解的。 在這一刻,嚴(yán)旭對水星月有了新的看法,對于水星月對他自然流露出的關(guān)心,他內(nèi)心里感到窩心。 龍虎山莊冷冰冰,窩心的感覺想體會到是難上加難。 如今他體會到了。 幸與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