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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憫懷一邊看兩只蟋蟀打斗,一邊不甚在意的問:“愛卿為何如此?” “圣上?!笨纵x一臉的憂國憂民,語重心長道:“臣是在為圣上與天下百姓擔(dān)心啊。大魏前前后后派去三撥使者,那崔珩才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答應(yīng)議和,由此可見他并非誠心誠意。臣擔(dān)心天曜城是想借此機(jī)會,暗中壯大,然后打大魏一個措手不及。如此一來,圣上的仁慈厚愛,就成了養(yǎng)虎遺患?!?/br> “可議和之事,不是眾卿家商議好的嗎?為何出了事,要算在朕的頭上?”蕭閔懷臉上笑意更深,眼底卻冰冷一片,朝孔輝招了招手,“愛卿,你過來?!?/br> 孔輝不明所以,走過去站在蕭閔懷身側(cè),繼續(xù)剛才的話題,“圣上,臣只是覺得議和之事不妥,豈敢責(zé)怪圣上。” “那依愛卿之見呢?” “臣以為,圣上應(yīng)盡快下旨,集結(jié)軍隊,不日出征。只有將天曜城收入囊中,才能永絕后患?!?/br> 蕭閔懷似乎認(rèn)真思考了起來,片刻后才道:“當(dāng)日眾卿家爭執(zhí)不下,愛卿為何不挺身而出,支持與天曜城再打一仗?以愛卿在朝中的聲望,主和派必然落于下風(fēng)?!?/br> “這……”孔輝語塞,“臣當(dāng)時思緒繁雜,心里還沒主意?!?/br> “哦,原來如此。”蕭閔懷話剛說完,突然連擊數(shù)掌,滿臉興奮道:“愛卿快看,這兩只小東西互不相讓,你來我往,斗得不可謂不驚心動魄。精彩,實在是太精彩。” 孔輝心事重重,哪里有閑情雅致欣賞兩只蟋蟀打架,再接再厲道:“圣上,此事宜早不宜早,還望你早日定奪。” 蕭閔懷全副心思都在別處,驀地嘖了一聲,指著摔在碗底,個頭較為魁梧的那只蟋蟀,正顏厲色道:“你看看,你看看,這只蟋蟀真是徒有其表。朕得了它已經(jīng)有一段時日了,平日里見它恃強(qiáng)凌弱,威風(fēng)得緊,以為是個驍勇善戰(zhàn)的。沒想到一遇到勁敵,就沒了真本事,如此的不中用,竟活生生的被卸掉了一條腿。哎,這么快就分了勝負(fù),著實沒勁啊?!?/br> 此言何意? 孔輝暗暗揣測著,忽然想到朝廷派去的使臣與孔鎏是一道兒回來的,想必孔鎏遭受宮刑的消息已經(jīng)不脛而走,傳入了蕭閔懷耳中,才有了這番意有所指,指桑罵槐的話。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孔輝想到此,不由臉色一白,身形晃動,差點兒站不穩(wěn)。 他原想著要動用關(guān)系把知情人一個一個鏟除掉,畢竟家丑不可外揚(yáng),倘若弄得人盡皆知,往后孔鎏還如何抬頭做人,還如何在軍中立威? 可惜,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愛卿,你這是怎么了?可是身體不適,朕這就宣太醫(yī)?!笔掗h懷見孔輝面如土色,體貼道:“有你為朕排憂解難,朕才能從這繁重的政務(wù)中脫身而出。不過,愛卿也要多疼惜自己的身體,不可過分cao勞?!?/br> “謝圣上關(guān)心,臣無礙?!笨纵x平復(fù)心情,鍥而不舍道:“圣上,攻打天曜城一事,還望您……” 蕭閔懷扯了扯嘴角,打斷道:“愛卿啊,朕說到底也是九五之尊,上回征收人丁稅的事,已經(jīng)激起很大的民怨。人人都在怪朕朝令夕改,出爾反爾,不守承諾。這回與天曜城議和也才半月有余,彼此剛恢復(fù)通商,若再反悔,叫世人如何看朕。” 孔輝仍未死心。 蕭閔懷看在眼里,擺了擺手道:“朕乏了,你先退下吧,此事容后再議?!?/br> 既然自己勸不動蕭閔懷,那只能另想它法了。 孔輝仍抱著最后一絲希望,邊彎腰行禮邊道:“臣告退。” 養(yǎng)心殿的門打開又關(guān)上,蕭閔懷目送孔輝離開,直到他的背影被門縫裁剪成細(xì)細(xì)的一長條,才斂去笑意。他用鑷子將那只斷了腿的蟋蟀夾出來,隨手cao起一本奏折,重重拍了下去。 廢物,留著何用。 ** 孔輝似一朵烏云,飄入了坤和殿。 孔妍菲正在翻一本閑書,望見他,無端端的感到一絲緊張。 自打進(jìn)了宮,她與娘家人見面就不算頻繁,以她一國之母的身份,孔輝的態(tài)度比過去和善恭敬許多,而她也早已不是曾經(jīng)那個在孔輝面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說錯話做錯事的小姑娘了。 可多年以來形成的壓迫不是一朝一夕就會消散的,尤其是眼前的孔輝聳眉瞪眼,像夏日午后堆積的陰云,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落下一個響雷,劈下一道閃電,一瞬間把她的記憶拉回到了小時候。 “父親。”孔妍菲壓下心頭的不安,請孔輝在自己身旁落座,兩人中間隔了一個小矮幾。 孔輝把胳膊肘擱在矮幾上,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道:“娘娘,還是沒有消息嗎?” 孔妍菲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搖了搖頭道:“早些時候,方御醫(yī)就說我身體虛寒,還需好好調(diào)理一段時日。” 孔輝聽了這話似乎想要發(fā)作,到底還是忍住了,“有好消息,還請娘娘派個人過來,及時告知老臣,家里人都在盼著呢?!?/br> “若是有了,自然是要與你們分享的?!笨族仆涤U孔輝的神色,見他幾次欲言又止,直接問道:“父親來此,應(yīng)該不止這一樁事吧?” “娘娘明鑒,臣來此確有一事相求?!笨纵x起身、撩袍、跪地,動作一氣呵成,“娘娘,還望您念在父女情分上,替老臣在圣上面前進(jìn)言幾句。就說天曜城一日不除,如同抱火厝薪,總有一天會燒到自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