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頁
書迷正在閱讀:我?guī)е鴿M裝物資的超市穿到六零、撞入白晝、嘗春酒(美食)、我在大佬身邊吃很飽、天作不合(GL)、向野、退隱后我成了影衛(wèi)的小嬌妻、新婚重生,大叔超寵我、他總不肯離婚、朕的悍妃誰敢欺
拒絕之詞正要說出口,陸哲翰已攔腰抱起寶玉,塞進(jìn)馬車?yán)?,把車廂?nèi)僅有的幾個軟枕都讓了出來,盡量讓寶玉坐得舒服穩(wěn)當(dāng)一些。 安置好后,陸哲翰充滿歉意道:“剛才多有得罪。” 寶玉偷偷瞟了瞟他,卻不開口搭理。 馬車到了刺史府門外,吃了一肚子茶水糕餅的莫大夫剛好跨出朱漆門檻。 陸哲翰透過車窗詢問道:“莫大夫,就你一個人嗎?小采和蕓娘呢?” “說起來真讓人傷心,他們兩個都留在刺史府了。蕓娘交給你師父照顧,等徹底戒了幻煙,老夫就接她回家。小采丫頭和崔珩在一起?!?/br> “我?guī)煾冈诖淌犯??”陸哲翰顧念到身邊的寶玉,按捺住了想要立即拜謁李若鴻的心思,“莫大夫,你上來,我們同乘一輛馬車。我在街上遇見位故人,她生病了?!?/br> “好說,好說。” 莫大夫打發(fā)掉自己的馬車,依言坐進(jìn)去,待看清陸哲翰口中的故人是寶玉時,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捻著小胡子,揶揄道:“寶玉公主怎么來了?莫非是你要成婚的消息漂洋過海落入了她耳中,她著急忙慌趕過來劫新郎?公主對你,癡心依舊啊。正好小采和崔珩在一處了,你們兩個也湊成對得了,老夫人那里也能交差。” 寶玉昏昏欲睡地倒在軟枕上,只聽清了只言片語,但一猜便知莫大夫在尋她開心,有氣無力地辯駁道:“陸郎要成親了,我該恭喜他才是。我又不是蠻橫不講理之人,他不喜歡我,我還非要霸占他,阻撓他的幸福。你未免太小瞧我寶玉了?!?/br> 一番話說下來,寶玉更覺疲累,在馬車的顛簸中漸漸睡著了。因?yàn)榘l(fā)著高燒,她臉頰紅撲撲的,整個人縮在馬車角落里小小一只,模樣甚是乖巧,或許應(yīng)該稱之為可愛。 陸哲翰不禁多看了幾眼。他厭煩寶玉的糾纏,但并不討厭她這個人,大抵是因?yàn)閷氂窦儩崯o瑕,光明磊落的胸襟,連他也忍不住佩服。 莫大夫給寶玉把了把脈,道:“是長期勞累,憂心過度所致。先去老夫家里,老夫抓幾帖草藥給她,保準(zhǔn)藥到病除。” 他用胳膊肘捅了捅陸哲翰,“真不是來找你的?堂堂琉球公主怎么把自己折騰成這般模樣,不認(rèn)識的還以為是流落街頭的乞丐。從前不是挺光鮮亮麗的,也沒聽說琉球發(fā)生變故,她父親好端端坐在皇位上,公主竟落魄成這樣?奇哉怪哉!” 陸哲翰無奈道:“已經(jīng)問過了,什么都不肯說?!?/br> 說話間,安睡中的寶玉神色突變,驚惶與害怕如烏云般遮蔽了她的眉眼。她渾身直打寒戰(zhàn),從軟凳上跌落之際被陸哲翰拉進(jìn)了懷里。 兩行清淚奪眶而出,寶玉閉著眼睛,聲音發(fā)抖,連連哀求道:“求求你,不要?dú)⑽?,不要?dú)⑽??!?/br> 陸哲翰與莫大夫相視一眼。 莫大夫掏出隨身攜帶的針灸包,叮囑陸哲翰道:“你把她按牢了,不要讓她亂動,老夫這就給她施針?!?/br> 一根銀針扎入寶玉神庭xue,她如驚弓之鳥般,豁然睜開雙目,緊緊抓住陸哲翰的衣袖直至指節(jié)泛白,急促喘息道:“陸郎,你帶我去見崔珩,我有要事找他。” 話音甫一落地,又昏迷過去。 第69章 崔珩在薛采不厭其煩的安撫下,終于舒展眉頭,睡熟了。 薛采緊繃的心弦慢慢松懈下來,維持僵硬的睡姿,不敢再輕舉妄動。這一日情緒起伏不定,有驚、有怒、有喜、有悲,短短一瞬把人間四味挨個品嘗了一遍,到了夜深人靜之時,唯獨(dú)剩下難以言喻的乏累。 幸運(yùn)的是,她與崔珩芥蒂已除,不用再冷臉相向,惡語相傷。 屋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春雨,飄飄灑灑,打在又肥又綠的樹葉上。 薛采感到寒冷,用腳尖勾起堆在床尾的棉衾,拉平整了,緊緊包裹住她和崔珩兩個人。她在一片擦黑中,嘈雜的雨聲中肆無忌憚地欣賞崔珩的睡顏。 相識以來,從未如此長久地心無旁騖地注視過他。許是心境變遷,從前只覺得崔珩清雋俊秀,并不會勾起她任何綺思念想。如今,越看越覺得崔珩的眉眼鼻唇通通長在她的喜好上,瞧了之后就忍不住想親昵一番。 薛采湊近了,用鼻尖蹭了蹭崔珩的鼻尖,心滿意足地睡著了。 破曉時分,雨歇云散,微風(fēng)送來雨后泥土特有的清新氣息。 兩人相擁而眠了一整晚。 將醒未醒之際,薛采感到臉上傳來一陣癢意,睜開眼,朦朧的視野里是崔珩放大的俊臉。他正用指腹摩挲她的臉龐,力道輕柔,纏綿繾綣。 薛采捉住作亂的手,放在唇下啄吻指節(jié),抬起眼眸問道:“天色尚早,不睡了嗎?” 被薛采枕在頭下的那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腦勺,崔珩將她壓進(jìn)懷里,下巴抵住頭頂,“薛采?!?/br> “我在?!?/br> “薛采?!?/br> “我在。” “過幾日,我們就回天曜城去好嗎?如果你不來梧州,我也不會跟到這里?!?/br> 薛采悶悶的聲音從崔珩懷里傳來,“這三年里,你不是從未打探過我的消息,從未打算來找我嗎?怎么知道我來梧州?”一談起這個,不良的情緒死灰復(fù)燃,“既然克制不住,為何還要自我傷害?” 薛采將手伸進(jìn)崔珩寬大的袖擺里,觸摸到了微微凸起的疤痕,又細(xì)又長,橫亙在手臂內(nèi)側(cè)的肌膚上,有的已經(jīng)結(jié)痂,有的還新鮮著,“傻瓜,真是個傻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