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春酒(美食)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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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喜的鑼鳴響了一聲又一聲,江霽容無奈道,“方小姐還等著您呢?!?/br> ---- 禮成見過客,吃酒的客人有些撐不住,先行離去。 林繡在后院待得很是無聊,準(zhǔn)備先溜走。 管家把紅紙包的喜錢攥進(jìn)她手里,“今天有勞小娘子?!?/br> 指尖一捻,林繡笑得燦爛,“哪里的話?!?/br> 寒暄幾句,管家給她指路,繞著柳樹往西走,再穿過兩道花廊就是后門。 林繡順著他說的路線走,果然門前停著幾輛馬車。 一抬眼就看見最中那輛,車夫她眼熟的很。林繡不愛扭捏,上去知會一聲就想告辭。 江白看見林繡跟遇著救星似的,很殷切地請她同行。 林繡挑眉,“大人呢?” 江白掀開車簾,聲音壓低了些,“喝了不少酒?!?/br> 除了敬酒推拒不得,江白很懷疑喝醉還有別的原因。譬如大人嫉妒人家恩恩愛愛、蜜里調(diào)油,因此心里憋著口氣不過這話只能藏在心里,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 林繡點頭,怪不得剛才還碰到出來醒酒的客人。 看他一臉酡紅,很乖順地靠著馬車壁睡覺,林繡不由心中發(fā)笑。 醉就醉了唄,在車上又不會磕壞腦袋。不過江白的神情很是誠懇,林繡笑著看他一眼,抬起裙擺上了車。 同乘一車有什么,她對此從來是不大介意的,只想著正好能省一筆雇車的錢。 坐上馬車,一路晃晃蕩蕩。林繡是個不安分的,扯著袖口玩了會,就把目光轉(zhuǎn)向眼前的江大人。 盡管醉了,身形依然坐得筆直。手握得很緊,指甲把掌心都掐出痕跡。 她靠近一聞,身上有淡淡酒氣。 林繡伸手輕輕點了點他的眼皮??唇V容沒什么醒來的跡象,才放心把他的手指掰開。 這是雙常寫字的手,布滿筆繭,連掌心都有些粗糙。江霽容是練過劍的,只是除了教自己,林繡還沒見他在人前動武。 被擺布一會,江霽容仍然閉著眼沒有反應(yīng)。怎么喝了這么多,林繡皺眉。 有些好笑地戳戳他的額頭,“你以前不是只喝茶的嗎?”這幾次卻很反常,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江霽容的嘴唇動了下,好像在喊誰的名字。 “什么?”林繡湊近些,還是聽不清楚。 結(jié)合他現(xiàn)在的醉樣,林繡腦補出“在前任婚禮上他笑著來哭著祝?!钡墓费∥恼隆K懿毁澩?fù)u搖頭,實在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正在腦海里過劇本,袖子里有東西輕飄飄劃過道弧線,掉在腳下。 是粘著羽毛的逗貓棒。 林繡的笑容有些猥瑣。這逗貓棒能把懶洋洋的來福玩弄于鼓掌之中,讓它奶聲奶氣地直叫喚。 再朝面前的人看去,反正他也喝醉了。 林繡貓癮犯了,手癢得很,又苦于無來福,只能心中叫聲“逾越”。小心翼翼捉起逗貓棒,輕柔的羽毛在他臉上掃來掃去。 面前的人毫無動作,她下手更大膽些。 不應(yīng)該呀,難不成上頭綁的羽毛僵了?林繡狐疑地?fù)狭藫献约?,立即打個冷顫。 兩人距離很近,他濃長的眼睫清晰可見。除酒意之外,還有清淡的松香,她在江府書房中也常聞到。 聽說有人被撓后頸會癢癢,林繡突發(fā)奇想,羽毛在他耳朵旁邊劃個圈。 她玩得正上頭,下一秒手腕突然被人握住。 “完蛋了?!绷掷C很絕望地想。 江霽容睜開雙眼,按按自己的眉角。陳尚書自己酒量不好,還偏要灌人,把同桌全都喝得昏天黑地。 今日赴宴的人格外多,馬車忽停忽行的,讓他酒意稍醒了些。 江霽容剛睜開眼,就覺臉上酥酥麻麻。本來打算由她胡鬧,直到聽見林繡“嘿嘿”地笑,輕聲說“有便宜不占王八蛋?!?/br> 江霽容: “大人醒了?!绷掷C尬笑兩聲,只覺腳底摳出的公主城堡正在動工。 江霽容漫不經(jīng)心地道,“我臉上沾什么東西了嗎?”他的嗓音還有些啞,帶著剛醒來的慵懶。 林繡點頭如啄米,把逗貓棒藏到背后,手心死死攥成拳。 大人,真是對不住。我就是拿羽毛給你的臉掃掃地 馬車行在路上,簾子被微風(fēng)吹動,把車?yán)锏臒嵋庀麥p不少。隔著道布簾,外面滿是一街鮮活的人間煙火。 林繡很拘謹(jǐn)?shù)刈谒膶牵瑳]再敢有所動作。 聽見她把自己的指節(jié)掰得咔咔直響,江霽容很是好笑。剛才是誰大膽上手,現(xiàn)在怎如此緊張 頭腦還有些昏沉,他把熏香扇滅,還是沒忍住扭頭。 “林姑娘,你其實不用坐那么遠(yuǎn)?!?/br> 林繡眉心一跳,佯裝淡定地“哦”了聲,只往過挪了段微小的距離。她神色痛苦地別開臉,想到自己剛才干了什么,實在無顏面對。 車內(nèi)一下子安靜下來,有種詭異的平和。 江霽容看她口干舌燥的,無奈地?fù)u搖頭。 林繡轉(zhuǎn)頭掀開車簾,正假裝看車窗外的風(fēng)景。空氣中突然升起股黏黏糊糊的香甜。 江大人不知從哪里摸出來個果子。是枚紅亮,水潤,飽滿的蘋果,她咽了咽口水。 近在咫尺的手又伸回去,江霽容拿帕子仔細(xì)擦了擦才遞給她,“要不要吃蘋果?” 林繡趕緊接過,胡亂答應(yīng)聲。她使勁掰了下也沒掰開,只能補上剛才沒說的客套話,“大人要一起吃嗎?” 看著她偷偷使勁的樣子,江霽容輕笑了下,“好啊。” 蘋果分成兩半,清脆的碎裂聲把香甜送到空氣中。 車?yán)锸莾扇诉青赀青昕袞|西的聲音。江白坐在車夫旁邊,滿臉藏不住的雀躍。 車夫扭頭看他一眼,眼里盡是不解。難不成江白哥也喝多了? 江白忙擺手,“沒事沒事,再慢些?!?/br> 駛過長長的大道,就是京郊柳橋。按理來說一炷香的路程,車夫硬生生被囑咐拖著繞遠(yuǎn)路,走了半個時辰。 學(xué)士府馬車不遠(yuǎn)處,跟著輛不起眼的小車。 黑衣侍衛(wèi)很恭敬地報告,“殿下,是江學(xué)士的馬車?!?/br> 賀知黎唇角勾起抹玩味的笑。原來江霽容也會和女郎同乘一輛馬車。 那女子的輪廓很是熟悉,他一轉(zhuǎn)扳指,神色喜怒難辨,“去查查她是誰?!?/br> 第46章 突來的風(fēng)寒 糖油烙餅 羊rou暖鍋 回家之后, 林繡忙得腳不沾地,徹底把那點小心思拋之腦后燈會快要開始了,她正想趁著機(jī)會大賺一筆。 天氣涼了, 吃些熱乎軟爛的一鍋燴準(zhǔn)沒錯。河鮮也肥嫩, 再做些魚丸,捏籠蝦餃。到時候有來看景的游客,最好還能置辦些能邊走邊吃的小食。 如此想著, 林繡把板車推出來, 試驗了幾天糖葫蘆和糖雪球。秋天總愛吃些甜的,這兩樣賣得都挺好, 還招來不少進(jìn)店吃飯的客人。 蘇柔看林繡每日興致勃勃的, 心里卻隱有些擔(dān)憂。晚上閑談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勸她,“歇會吧, 累倒就不好了?!?/br> 林繡在燈下畫圖冊,手忙腳亂地蹲下身撿筆,“等辦完燈會,一定給自己放個大假?!?/br> “哎呦”她苦著張臉, “又寫岔字了?!?/br> 燈會沒開始,作為承辦地的移觀道先打得火熱。林繡忙里也不忘偷看下隔壁店家,更是小河淌水似的往外掏錢。什么掛宣傳畫, 發(fā)傳單,更有甚者請來幾名雜耍藝人在門口敲鑼打鼓。 桃枝對此很是瞧不上, “還是得靠手藝說話?!?/br> “今天好像沒釀醋啊,怎么空氣中盡是酸味呢?!绷掷C笑笑,再抬眼時她的身影早像道風(fēng)似的刮出門外。 珠梨朝她眨眨眼,“新來個踩高蹺的,正散糖呢?!?/br> 為著燈會的事, 林繡跑前跑后幾天。接連幾日大雨她才松快些,直到有位小吏在布告處貼出張紙,明晃晃地寫著“燈會停辦。”旁邊擠過來看的小販更是一臉失望,他們就指著這好節(jié)日吃一年。 傘下碎裂的水珠濺了人滿頭滿臉。 蘇柔跑進(jìn)雨幕中,把她從傘下?lián)瞥鰜?,“怎么失魂落魄的?!?/br> 林繡勉強一笑,“誰讓到手的銀子就這么飛走了。” 林繡狠下心來不再想,于是徹底放松下來。買的許多rou蔬快要不新鮮,幾人結(jié)結(jié)實實吃了兩天,連帶門口的流浪貓狗都撿便宜胖了圈。 晝食無非是鐵鍋燉魚或是燒rou,再灑兩把長豆角和玉茭段。厚切rou片鮮溜溜肥嫩嫩,鋪在冒尖的白米飯上油光閃閃。如此吃了兩頓,大魚大rou已經(jīng)難以入眼,林繡不覺挑剔起來,饞那辣氣騰騰的燒烤。 晝食自然由林繡做主廚,員工餐多是蘇柔準(zhǔn)備。她學(xué)得挺快,差不多能獨當(dāng)一面。 “不如咱們吃些甜的吧?!?/br> 桃枝掰著指頭細(xì)數(shù),“像甑糕小窩梨之類的現(xiàn)在吃正好。等進(jìn)了冬天,我們再蒸糖糕和江米丸子。” 林繡熱愛重口味,更想吃些又甜又咸還辣的。 重口難調(diào),蘇柔只是笑笑,“且等著吧?!?/br> 白天客人來來往往,到了晚上總算有機(jī)會嘗試新品。 許久沒用的大鐵鍋被抬出來,繼續(xù)發(fā)光發(fā)熱。林大廚樂于退居二線,顛顛地給蘇柔打下手。 小塊面團(tuán)在手里抻長捏扁,緊緊貼在鍋邊。 麥香伴著爐子的熱氣裊裊升了起來。 鏟子托著底兒一揭,薄薄軟軟閃著金光的糖油烙餅就跳進(jìn)盤子里。林繡咽咽口水,很有汪老寫的黃油烙餅的感覺。 美美地吃過糖油烙餅,剩下的面糊還煎了幾個油汪汪、燙得要命的蘿卜絲小餅。蘿卜絲擦得細(xì)軟,柔柔和和,毫無秋蘿卜沖鼻子的辣氣。 桃枝捏著一角直往手上吹涼風(fēng),就是舍不得擱下。